正文 48 再見歐陽逸 文 / 玉涵紫

    隨著歐陽逸進入主廳，穆寒洛便冷著一張臉，一言不發的坐了下來。

    知道穆寒洛不喜歡恭維逢迎，所以對於穆寒洛的舉動，蘇瑾也不覺的有何不妥。與歐陽逸一同落座之後，蘇瑾望著歐陽逸，有些擔心的問道：「歐陽將軍，上次的傷……」

    「沒什麼大礙，蘇公子不必放在心上。」聽出蘇瑾話語中的關心，歐陽逸笑著說道。

    「將軍，上次的事，還請您不要放在心上。穆大哥之所以會做出那樣的事，也是因為他被人控制，身不由己。」雖然這麼說，可是穆寒洛刺傷歐陽逸的事，一直都讓蘇瑾的心裡，對歐陽逸懷著一份歉意。

    「歐陽知道穆公子不是故意的，所以歐陽才會隱瞞實情。」大度的擺了擺手，歐陽逸毫不在意的說道。

    不過歐陽逸的寬容，卻讓不明原因的穆寒洛，感到十分惱火：「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我穆寒洛行的端做得正，可不記得曾經做過什麼對不起你的事。」

    因為穆寒洛是在「重生」發作的情況下，刺殺的歐陽逸，所以恢復正常後的穆寒洛，自然不可能記得那件事。不過想到可能刺激穆寒洛的記憶，蘇瑾便試探著問道：「穆大哥，你真的不記得了？」

    「阿……賢弟，你這話是什麼意思？」錦繡現在畢竟是蘇瑾的樣子，所以有外人在的時候，穆寒洛還是稱蘇瑾為「賢弟」。

    「穆大哥，瀚月關一戰，你還記得吧？」瀚月關一戰，穆寒洛應該只有在刺殺歐陽逸的時候，心智才是受到花邪控制的。所以對於其他的事，穆寒洛應該都是記得的。

    「嗯，記得。」果然，如蘇瑾所猜測的一樣，穆寒洛肯定的點了點頭。

    「瀚月關一戰，是你殺了李漠。」

    「是我殺的，可這也是他請求我殺的。如此說來，他還應該感激我不是嗎？」望著歐陽逸，穆寒洛冷冷的說道。

    「這個先不提，」不在意的擺了擺手，蘇瑾一邊打量著穆寒洛的神色，一邊小心翼翼的說道：「殺死李漠之後的事，你還記得嗎？」

    「我……」剛要回答，穆寒洛卻突然發現，自己根本不知道如何回答。因為刺殺李漠之後，穆寒洛的記憶便是和錦繡一起離開寧國，回到了清越山。可是這中間發生了什麼，穆寒洛卻一點也想不起來了。似乎察覺到自己缺失了一部分記憶，穆寒洛的雙眉，漸漸的皺了起來。

    看著穆寒洛表情的變化，蘇瑾自然知道，穆寒洛已經發現自己的記憶出了問題。於是一咬牙，蘇瑾便說出了實情：「穆大哥，後來，你便刺傷了歐陽將軍。」

    「怎麼可能？！」聞言，穆寒洛心下一驚。可是儘管心中驚疑，穆寒洛卻非常清楚，蘇瑾是不可能欺騙自己的。

    「是真的，」緊緊地握起右手，蘇瑾沉聲道：「不過你之所以會那麼做，是因為你被人下了蠱。」

    「下了蠱？」聞言，穆寒洛下意識的抬起自己的左手握了握，可是卻並沒有感到自己的身體有何不妥。

    「下蠱之人，正是我們之前見過的蠱門門主——花邪。」看到穆寒洛聽到自己的話後，並沒有太大的異常，蘇瑾便索性把一切都說了出來：「花邪說過，這種蠱的蟄伏期是一年。而你，實在我到達瀚月關的那天，被他們下了蠱的。

    之後，我在瀚月關呆了一個月；在寧國呆了一個月；從寧國回到清越山花了三個月；從我們回到清越山到找到我師父，花了一個月；從調查滅門案到武林大會召開，花了兩個月；武林大會距離現在，又差不多過了一個月。所以算起來，距離穆大哥你被人下蠱，已經過了九個月了。剩下的解蠱時間，只有……」

    「只有三個月了。」見蘇瑾說不出口，歐陽逸淡淡的接道：「雖然我不清楚到底是怎麼回事，不過如果有我能夠幫上忙的地方，蘇公子儘管開口就是。」

    「不需要，」可是不等蘇瑾開口道謝，穆寒洛便冷冷的打斷道：「這是我自己的事，不需要你插手。」

    雖然穆寒洛的語氣硬了點，可是蘇瑾知道，穆寒洛說的倒也沒錯。解蠱之事並非行軍打仗，歐陽逸確實幫不上太大的忙。所以對於歐陽逸的好意，蘇瑾也只是一笑而過：「歐陽將軍的好意，蘇某先謝過了。至於穆大哥的蠱毒，蘇某會想辦法解決的。」

    「蘇公子客氣了。」

    「對了，不知流風城和瀚月關，後來的情況怎麼樣了？」雖然當初在穆寒洛離開後，蘇瑾曾經去流風城查看過，也知道慕容颯的軍隊，已經撤離的流風城。可是後來蘇瑾便追著穆寒洛去了寧國，所以流風城和瀚月關之後的情況，蘇瑾就不是十分清楚了。

    「早就沒事了。」微微一笑，歐陽逸解釋道：「慕容颯的軍隊，在瀚月關一戰後，便離開了流風城。之後，也並未在流風城出現過。雖然那一戰，邵國兵力損失慘重。不過因為寧國突然爆發的內戰，所以邵寧兩國的戰鬥，也就沒有繼續下去。流風城和瀚月關，也已經有了新的軍隊，前去把守了。」

    「那就好。那逸風軍和武岳軍的情況呢？」雖然瀚月關一戰，三大雄獅損失慘重，可是唯一覆滅的，也只有李漠帶領的漠鐵軍。而對於倖存下來的逸風軍和武岳軍，蘇瑾還是十分關心的。

    提起軍隊，歐陽逸的神情，顯得有些低落：「因為我受傷的原因，逸風軍現在由鍾司大哥掌管。至於武岳軍，已經在各地重新徵召了兵馬，由武岳軍原本的副統領——秦朗接管。」

    「將軍，實在抱歉……」蘇瑾明白，對於像歐陽逸這樣一個天生的將領來說，無法回到自己一手創建的軍隊中，和自己的生死兄弟生活在一起，是一間多麼痛苦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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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又不是蘇公子的錯，蘇公子何必道歉，」聽到蘇瑾再次道歉，歐陽逸無奈的笑道：「再說我的傷，又不是一輩子都好不了。」

    歐陽逸說完，穆寒洛卻猛地站起身來：「歐陽逸，我穆寒洛不喜歡虧欠別人。既然你的傷是我弄的，那就算我欠你一個人情。日後若是有用得著我的地方，你但說無妨。只要不違背我的原則，我都會盡力幫忙的。」說完，也不等歐陽逸回應，便自顧自的坐下了。

    看著穆寒洛的舉動，歐陽逸也不客氣，笑著說道：「穆公子客氣了，既然穆公子這麼說了，那歐陽也不推辭。雖然歐陽身在朝野，可是身為武將，難免會和武林中人打交道。而這武林之事，穆公子比歐陽要瞭解的多。到時，歐陽或許真的要請穆公子幫忙呢。」

    聽到歐陽逸這麼說，蘇瑾心下一動，連忙問道：「說起武林，將軍可曾聽說過，前段時間，武林中發生的幾件慘案？」

    「是那些接連發生的滅門慘案吧，」聽到蘇瑾的話，歐陽逸沉聲道：「我確實聽人說過。畢竟那些血案現場太過慘烈，早已驚動了官府。當地的官員也曾派人前去調查過，不過並未發現任何異狀。所以也只當成是江湖復仇，不了了之了。畢竟武林之事，朝廷還是鮮少干涉的。」

    瞭然的點了點頭，蘇瑾知道歐陽逸所言非虛。畢竟武林之中，打殺之事原本就是稀鬆平常。只要不威脅到皇室的統治，朝廷是不可能為了幾起武林之中的滅門案件，而大動干戈的。何況能一下滅了這麼多武林門派，兇手的實力，絕對也是非同小可的。值此內憂外患之際，朝廷更是絕對不會愚蠢到，為自己樹立這麼一個大敵的。

    只可惜，這次的情況不太一樣，因為這次的兇手，是亡國的子民，而他們的目的，則是復仇。

    既然對方的存在，已經威脅到了天下的安定，那關於花邪他們的事，蘇瑾自然不可能隱瞞不說了：「不知將軍可曾聽說過夜國？」

    「夜國？」疑惑的皺了皺眉，歐陽逸思索著道：「我倒是在書中看過。聽說這個國家早已滅亡。怎麼，難道這幾次的滅門案，和這個已經滅亡的國家有關嗎？」

    「沒錯，犯下那些滅門案的兇手，正是當年夜國的遺民。」一字一頓的說完，蘇瑾的聲音，擲地有聲。

    「到底是怎麼回事？武林之事，怎麼會和夜國的遺民扯到一起？」可是對於蘇瑾的話，歐陽逸實在有些不太瞭解。這也難怪，畢竟歐陽逸出生的時候，夜國早就滅亡了，此刻乍一聽到亡國遺民，一時之間無法理解也是正常。

    「具體的情況，我也不是非常瞭解。到目前為止，我也只見過兩個夜國遺民。可是從目前的情況看，我可以斷定，他們的勢力，絕對不弱。另外，我可以肯定的是，他們的目的，是復國報仇。可是具體的計劃，我就不太清楚了。」

    沒辦法，到目前為止，蘇瑾從頭到尾，也只見過花邪和罌粟，其他的對手，不是被心蠱控制的傀儡，就是無足輕重的小兵，所以花邪他們的真實勢力，蘇瑾現在還是一無所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