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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182章 長白四虎 文 / 安平侯

    樹枝雖不算很粗,也不很結實,但被聶隱掄得如同一根鐵棍般挾著一股勁風呼呼向那人胸口掃去,勁力霸道剛猛,挾勢而擊,穿山裂石。

    並且他身上瀰漫著一股沖天殺氣,如同有形之質般也讓在場所有人包含其師父江天都心中都不禁一凜,為之氣奪。

    在場的人都是高手,最是熟悉對手的氣息,或雄渾,或惡毒,或凶暴,或陰綿,但他們似乎從沒見過有人擁有如此凌厲霸絕的森濃殺氣,一往無前,無堅不破,無以倫比,若心志不堅定之人,先不說對抗,有可能連對抗的信心都喪失乾淨。

    那個蒙面人是個內行人,早就感應到聶隱的煞氣濃重,不可攖鋒,急側身退步閃過其的凌厲攻勢,從左側將一柄半尺長的刀刃向聶隱右肋狠狠剌來。

    其變生莫測,變招刁滑,拿捏精準,速度奇快,隱隱風聲竟然讓聶隱感覺到了刀刃上的寒氣沁膚,顯然對手是位使刀的大行家。

    由於對方速度太快,聶隱竟然躲閃不及。

    他絲毫不懼,竟然扔掉樹枝,起手大開大闔,不退反進,使出精絕剛猛的泰拳,來個你剌我一刀我打你一拳兩敗俱傷的打法,向對方一個右直拳狂龍探海般猛襲其面門,而左腿則毒蛇吐信般朝對手下陰疾踢去。

    對方見他如此不要命的打法,大吃一驚,只覺聶隱鐵拳如奔雷襲來,隱隱拳風侵體生疼,更是讓他心下駭然,而聶隱的左腿如影相隨,疾攻下陰,又讓他感到憤怒難耐,不禁罵道:「卑鄙無恥。」口中雖然叫罵著,絲毫不敢怠慢,身體急驟後撤,一連退後幾步,方才站定,目光湛湛地望著聶隱默不作聲。

    借助丟在地上電筒的光亮,在不太幽暗的場地,他見聶隱年紀輕輕,相貌堂堂,貌似二十三四歲的樣子,竟然有如此修為的武力值,觀其暴怒之相,必是江老兒的什麼親近人物,又想起此子如此臨場應變之機智,手段之狠辣凶毒,假以時日,必成大患。

    聶隱見那人撤步退開,怔怔地望著自已,也不管他心裡在想些什麼事兒,一個跨步,施展龍象般若身形步法,向仍纏鬥師父江天都的三個蒙面人衝過去。他要為江天都解圍,因為三個大漢居然在欺負一個老頭子,若是平常在大街上見到這樣的情景,他也不會袖手旁觀,何況這老頭子是他的師傅,讓他更不能坐視不管。

    其中一個人見聶隱氣勢洶洶撲來,大喝道:「來得好,一起收拾,正好填入此地的洞天福地,死後向極樂世界去矣。」他捨棄與同伴圍攻江天都,朝聶隱揮掌襲來。

    聶隱不想與這些人過久的糾纏,怕師傅有什麼閃失,他欲速戰速決,二話不說,蓄滿勁力,施展最為剛猛的泰拳,再配合龍象般若功的步法,只聽見撕*裂空氣的破風之聲大響,一道人影如鬼魅一樣朝那人捲去。

    那**驚,沒料想聶隱身手如此可怖,赤手空拳也可以如此了得,急停步要採取規避的措施,但不容他多想,一道殘影飄來,澎的一聲沉悶響聲,他感覺胸口如挨一記千鈞重錘,打得胸口氣血翻騰,傳來一陣劇痛,讓他不由張口慘呼一聲,身子如斷了線的紙鳶,憑空飛出去數丈遠,重重摔在地上,口吐血沬,已是進氣小,出氣多,眼看活不成了。

    此番聶隱動了殺心,所以用上十成力道,當是全力一擊,哪還敢留下餘力,殊不知,他這樣霸絕一擊,讓他從此在江湖上聲名鵲起。

    立在一旁先前與聶隱打鬥的那人甚至來不及阻擋,就讓他直接打傷了已方一員大將,又驚又怒,不想聶隱與他纏打時竟然還保存了實力,此刻爆發出來,破壞力之驚人,簡直駭人聽聞,讓人心寒蛋碎。

    另兩個纏著江天都打鬥的蒙面人都住了手,跳出圈子,呆呆望著聶隱與不遠處躺在地上一聲不響的同伴,其中一個人似乎才從震驚中醒了過來,突然悲嚎,「哥……」急步衝去要見胞兄最後一面。

    但聶隱滿面煞氣,殺心已起,眼中寒芒一閃,返身向那人掠去,他要將圍攻其師的惡徒悉數斃命。

    「敢爾……」先前那個與聶隱打鬥的蒙面人怒喝,憤起追殺聶隱,他生怕聶隱再對手下痛下殺手,所以急怒攻心,連忙進行攔截,但哪兒又攔得住呢。

    「聶隱住手……」江天都亦在後面高聲喝道,他也怕聶隱再鑄大錯,才急忙出言喝止聶隱凶性大發,大肆殺戮。

    其實這些人都是他的故人之後,雖然他們這些人蒙著面,但從他們一招一式都可以認得出其師承何門,不過他不想揭穿,聽任他們在此胡作非凡。

    因為這些人只是想過來瞭解過去一些塵封已久的往事,並且對此小山深處的東西起了覬覬覦之念,雙方意見不合,他們氣勢凌人,條件苛刻,一言不和,便大打出手,雖然大家只是氣頭上,並不想傷人,所以手上功夫都有些留情,有點兒象搓商武藝。

    沒料想到一直搞不清狀況的聶隱一出現,竟讓本來沒有仇怨的雙方變得關係緊張,如同仇敵。

    江天都原來想以武力懾服這幾個故人之後,藉以打消他們的覬覦念頭,讓他們知難而退。

    沒料想聶隱突然出現,先前還跟那打手電筒的人過了幾手,覺得聶隱這段時間功夫還學得可以,並沒有荒蕪自己的一番心血調*教,但後來見聶隱忽然對故友之後痛下殺手,不由暗道:「糟糕。」便要出言阻止。

    哪曾想聶隱極快的速度讓他來不及喝止,一拳轟擊之下,打傷故人之後,心下愧悔不已,此時又見聶隱殺紅了眼,仍要對那傷者之弟痛下殺手,便高聲喝止這時已變成一台殺戮機器的聶隱。

    聶隱聽見師傅叫喝,心裡微微一驚,身形頓凝,暗道:「莫非打錯了人,那可麻煩了。」不容他多想,身後勁風襲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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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聶隱本能向旁一躍,躲過後面的偷襲,瞥見仍是那名最先與他打鬥的蒙面人。心中大怒,剛要動手,只聽師父在一旁說道:「都別打了。」聲音充滿了不容抗拒的威嚴與震懾。

    聶隱立即收身斂勢,跳出圈子,含蓄心中殺意,使之消彌於無形。

    那蒙面人也停止動作,警惕地望著他,從聶隱的殺氣中,他彷彿嗅到一種可怕的噬血魔性,只是現在還尚處於萌芽狀態。

    他不知道一向正直高潔的江天都什麼時候收到這樣嗜殺者為手下,此等人用得好是柄利器,用得不好的時候卻又是一個大患,一隻反噬主人的惡狗。

    他現在還不明白聶隱是江天都的關門弟子,所以揣測聶隱是江天都的手下或護衛之類的人。

    「你們走吧,代我向你們師傅問好,小徒莽撞,打傷令弟,還望各位原諒。」江天都有些傷感的說道,揮了揮手。

    他不是針對被聶隱打傷那人而感傷,而是幾十年沒見面的故人遠在天邊,居然還是對他不相信,仍來問及無為山莊的真正秘密,和盜取不屬於他們的東西。

    但江天都為了兌現昔年無為山莊主人的承諾,又豈敢失信失責,將那件本屬於關乎無為山莊絕密的東西拱讓他人,這件事情只有三個人知道,一個是無為山莊主人,一個是江天都自已,還有一個是他的好友百里冰先生。

    按理說,普天之下,除了他們這三個人知道,就沒有第四個人知道,他不明白為何那名一向與他不和的故友為什麼知道這件本就絕密之事,並且派人來打探,難道只是為了試探而已。

    忽然,那名傷者的胞弟大叫起來,道:「哥,你不能死啊,你死了你一家老小怎麼過啊,哥你醒醒啊。」言辭淒厲悲哀,在這幽暗的山林之中聽得讓人毛骨悚然。

    先前打手電的蒙面人急忙走近,將傷者扶起,一隻手緊貼在傷者後背心,似乎是在施展內力急救。

    另兩個同伴則各守一旁為他護法。這一幕,讓聶隱想起武俠電影中的打鬥與療傷場景,此時竟然在眼前發生,讓人錯覺以為來到了電影裡面,有種時空錯亂迭復的感覺。

    半晌,那傷者才哇的一聲,吐出一大口鮮血,登時又昏了過去。而為他施展內力療傷的蒙面人則喘*息粗*重,顯然內力不繼,無法再救治同伴。

    江天都走上前,道:「我來。」也不管他們同意不同意,伸右掌貼緊傷者後背。

    聶隱看過電視,知道這種用內力療傷的時候最怕外人偷襲,也急步站在江天都身邊守護著。

    那三人見江天都並沒有惡意,也就放鬆了警惕之意,各自退後一步。

    江天都微閉雙眼,凝神聚氣,掌心內力暗吐,一股內息源源不斷從他手心傳入對方經脈之中,讓那名本來臉色呈金黃色的傷者漸漸轉白,繼而變紅潤。

    大約過了十幾分鐘,那傷者輕哼一聲,從嘴角沁出一絲血漬,他醒來了,但渾身無力,連眼皮都睜不開。

    江天都滿頭是汗站起身來,對他們說:「你們哥哥傷了心經,須你們師傅的九轉定心丸才能徹底醫治好。我先去拿些通筋續脈丸讓他服下,這幾天你們趕緊回去,找你們師傅要九轉定心丸,越快越好,過了七天,就算大羅神仙也難救他了,也算他內力深厚,能撐這麼久,不然的話,直接……。」江天都沒把話說完,其意思那三個**抵都明白,聽了心中一凜,不約而同望著一臉漠然的聶隱,心裡湧生出一股子恐懼之感。

    他們驚訝於江天都的內力深厚,這才明白他為什麼獨對三人聯手攻擊都不落敗相,看來其武力值絕對要用深不可測的程度來形容,否則這麼多年來,也不可能獨守山莊保守絕密而不走出一步,試想沒有這種非凡的能力又怎能擔當如此大的責任。

    那個為頭的蒙面人冷冷的道:「聽聞江老爺子多年不收徒,不想晚年竟然收了一個如此厲害的高徒,真是可喜可賀,這件大喜事,我們當然要稟告師尊,讓他老人家也為老友的高興高興。」他率先扯下蒙面巾,其他兩人也扯下蒙面巾露出真面目,雖然四人面相長得還行,都是一副東北人粗獷狂野之面相,但聶隱一個都不認識。

    江天都淡然一笑,不置可否,轉身朝林中深處快步走去。

    聶隱則站一旁望著他們幾個,一言不發。

    那幾個人也不理會他,只是呆呆地瞧著半躺在一名大漢腿上的傷者,籍著手電光的光亮,聶隱發現他們四個人都長得有點兒相像,彷彿是四兄弟,個個神情關切擔憂。

    不一會兒,江天都回來了,遞給他們一瓶褐色藥丸,道:「每日二顆,辰時一顆,亥時一顆,能保三天,三天之後必須接著用九轉定心丸,否則經脈斷裂,心脈難續,再也難以恢復。」

    「謝謝江老爺子的盛情相救之恩,不過令高徒聶隱的身手著實深不可測,改日,我們長白四虎一定會登門討教令徒的高招。」為首的那名面相粗豪的大漢言辭鏗鏘,意志堅定,大有不會善罷甘休的意味。

    他摟著陷入深度昏迷的其弟身體,大步向前林間小徑走去,另二個人緊隨其後,轉眼間,四條人影沒*入黑幽幽的山林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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