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149TH.手術 文 / 歆澄

    這天晚上.一家人吃完飯.穆錦城剛離開一會兒.就去書房接個電話的功夫.夏樹就自己一個人縮在沙發的一角.眼睛驚恐的看著遠處.穆錦城從樓上幾乎是衝下來的.後來慢慢的哄她睡覺了.穆錦城看著她熟睡的臉龐.內心裡卻是翻江倒海一般.最後他無力的拿起電話撥了一個號：「我答應給夏樹治療.」

    電話那段.蒙田的聲音聽起來特別的無奈.但最終還是只說了一句：「好.我聯繫coco.」

    夏樹肯定沒想到自己再次和coco見面.她是來給自己看病的.其實coco除了是有名的造型師外.她還是一名很厲害的心理醫生.她以前就和蒙田就讀一所學校.只是後來她又去做了造型師.

    夏樹見到她時.是很開心的.穆錦城看著她微笑的臉.心裡也舒服了不：「小夏.coco可是特地來看你的啊.你好好和她聊聊.我去公司開個會好麼.」

    夏樹開心的看著他.手還拉著coco的手：「好啊.你去吧.晚上記得回來吃飯哦.」

    穆錦城抬手摸了摸她的頭.笑著點了點頭.然後對著coco意味深長的說了一句：「好好的聊哦.」

    coco用手給他比了一個ok的手勢.穆錦城走後.夏樹讓coco坐下.還親自去廚房裡給她泡了一杯茶.自己拿著一杯白開水.對著coco說：「我現在不能喝茶.你不會介意吧.」

    coco搖了搖頭.示意她坐下.coco找了一些特別不重要的問題和她聊天.夏樹也愉快的回答者她的問題.穆錦澈也在家.只是他現在睡著的時間特別長.每天的中午才會醒來.所以夏樹每天都會去給他唸書或者給他做些流食吃.穆錦澈看到coco也在.不覺得有些驚訝.但還是熟絡的和coco打了招呼.穆錦澈故意說自己想吃粥.夏樹像往常那樣出去給他做飯.

    在夏樹走後.穆錦澈眼睛緊緊盯著被關上的門.coco輕咳了一聲：「人都走了還看.你不是有話要問我嗎.說吧.」

    穆錦澈也沒給她繞圈子：「她應該沒什麼事吧.」

    coco看了他一眼.輕輕的開口：「你看她像沒有事的嗎.」

    穆錦澈沒有說話.眼睛緊緊的看著她.示意她繼續：「她看似沒事.但是她心裡藏得事情太多了.她只會告訴別人那些開心的事.心裡壓抑的太久了.釋放不出來.久而久之就會病了.這次她遇難驚嚇正好是個導火線.一般白天還沒事.但是到了晚上那些令她害怕的事情一下子全都跑出來了.所以她會受不了.」

    穆錦澈寵著她點了點頭.說：「那應該怎麼辦.」

    「其實她這種情況.在心理學界也有很多例子.只是她的情況有些特殊罷了.你知道為什麼她會在晚上只想和城在一起嗎.那是因為在她最初受到災難時.是城向她伸出了手.所以她選擇無條件的相信他.還有一個原因那就是、、、」穆錦澈看著欲言先止的樣子.心下也了然了.但是心卻像是滴血般的疼.

    這時夏樹端著一小碗的粥進來.笑著說：「今天只能喝一小碗哦.」

    穆錦澈對著她笑了笑.蒼白的臉上沒有一絲的血色.穆錦澈看著她.突然停下手裡的動作.夏樹也看著他：「怎麼了.是不是不好喝.」

    穆錦澈搖了搖頭.緩緩的開口：「夏樹.你最近好像比我還瘦呢.你自己都不好好照顧自己.」

    夏樹嘿嘿的笑了兩聲.示意他繼續喝粥.然後轉過頭詢問coco：「你餓嗎.吳媽做了好些吃的.一會兒我們下去吃飯.」coco笑著對著她點了點頭.

    今天穆錦城回來的很早.天還沒黑就回來了.因為夏樹強烈的要求.coco也在等著陪她吃晚餐.穆錦城回來看到她還是一副開心的模樣.自己的心情不覺得也變得好起來：「小夏.我回來了.」

    夏樹看到他.立馬飛奔過去.穆錦城擔心她跌倒忙走過去接住她.嘴裡寵溺的有些責怪：「都快當媽媽了.還冒冒失失的.」

    「城.我留coco在家吃晚飯.你可回來了.」

    穆錦城輕輕的吻了一下她的額頭.給她理了理頭髮.然後對她說：「你去看吳媽都準備哪些好吃的.」

    「好.」說完.一溜煙跑去廚房了.然後穆錦城扯了扯領帶.坐在沙發上對著coco說：「今天沒出什麼意外吧.」

    coco白銀一翻：「你不是看到了嗎.你應該抽空多陪陪她.然後多帶她出去走走.多接觸一些人.我今天也給澈說了.她心裡裝的東西太久了.消化不了.久了就會出事.何況她還出那樣的事.也就是她真的很堅強.不然放在別的女人身上也許早就瘋掉了.」

    穆錦城又詢問了一些不輕不重的問題.然後夏樹從廚房裡走出來.然後對穆錦城說：「城.你去把澈推出來吧.晚飯一會兒就好了.」

    天天漸漸黑了.夏樹好像忘了.她高興的像個小女人似得招待著coco.穆錦城看到這樣才知道找她來就對了.

    一頓飯下來.穆錦澈根本沒吃多少東西.雖然吳媽可以的做了很多適合他吃的.但是蒙田有明規定在準備手術這段時間裡.一定注意飲食.更不能多吃.儘管他看著夏樹臉上蕩漾的笑容.心裡有多開心.但是胃口真的不怎麼好.胃絞痛的感覺幾乎讓他暈厥.他以為他都習慣了這種疼.但是每次疼的時候都令他有種快要死的感覺.

    夏樹坐在他旁邊.彷彿感覺到了他的不適.趕緊放下碗筷.詢問道：「澈.你沒事吧.」

    穆錦澈搖了搖頭.他張了張嘴.想告訴她不用擔心時.可是一口鮮血就那樣噴了出來.夏樹拿起旁邊的餐巾擦著他的嘴角：「澈.你還好嗎.」

    穆錦澈抬了抬手想撫摸她的臉頰.可是還沒觸到.收就那樣滑落下來.穆錦城趕緊給蒙田打了個電話.然後抱起他坐在早已準備好的車子上.然後在上車的那一刻.他回頭看著夏樹話確實對著coco說的：「你在這裡陪著夏樹.」

    「好.你快送他去醫院吧.這裡你就放心吧.」

    他們走後.夏樹還一人呆呆的站在那裡.彷彿還沒有從剛才的那個畫面裡走出去.coco走過去輕輕的抱了一下她.語氣很是溫柔：「夏樹.不要害怕.他會沒事的.」

    然後夏樹「哇」的一聲哭了出來coco輕輕的拍著她的肩膀.沒有安慰她.夏樹不知道哭了多久.好像積壓在心底的那些東西就這樣痛痛快快的哭了出來.最後哭聲漸漸小了：「coco你送我去醫院吧.他說要看我的寶寶出生的.他不能有事.我要去看他.」

    手術室的燈一直亮著.穆錦城靠著牆站在醫院的走廊裡.已經很晚了.醫院裡幾乎都沒什麼人了.夏樹趕到的時候就看到了眼前的這一幕.她輕輕的走過去.試圖伸手去抱抱他.可是手在半空中就那樣放了下來.因為她看到旁邊坐著的女人.儘管晚上髮絲有些亂了.但她還是嫵媚妖嬈的.她眼睛有些迷離的看著夏樹這邊.紅唇輕啟：「你怎麼來了.」話不是對著夏樹說的.而是對著夏樹身後的coco說的.

    coco笑了笑.有些諷刺道：「我為什麼不能在這裡.」

    琳達看著她也不想回答她.就轉過臉去.一會兒蒙田從手術室裡出來.臉上還掛著汗珠.表情也不似平常那般不羈：「城.我覺得澈的手術應該提前.」

    穆錦城眼睛有些疑惑的看著他：「手術提前.什麼意思.」

    「我來不及和你說.澈已經簽了手術協議.只不過現在是提前而已.」

    穆錦城一把揪著他的衣領：「蒙田.什麼叫他已經簽過了.我為什麼不知道.」

    蒙田看著這樣的穆錦城.頓時覺得有些無力.示意夏樹上來拉他.可是總有一個人比她快一步.琳達上前勸說著把他們拉開.蒙田正色道：「城.我知道現在有些突然.但你要相信我好麼.」

    「手術的幾率是多少.」

    蒙田心虛了一下.但還是實話實說：「如果沒出現這種情況成功的幾率是百分之七十.可現在他這種情況只有百分之三十五.」蒙田用眼角瞅了一眼他.繼續說道：「如果不做手術.他可能撐不下去太久.你知道我的意思.」

    穆錦城轉身衝著身後的牆上狠狠的錘了幾下.手上都溢出鮮血.可見力氣一般：「蒙田.你知道我的脾氣.我要看著他活著出來.」

    蒙田拿出醫生免責書.穆錦城拿筆的手都在微微的發抖.但最終還是在家屬負責人一欄簽上自己的名字.但看到寫有病危通知書時.他一下把手中的筆折斷了.目露凶光的看著他.蒙田看他這樣最終把那張紙丟進了旁邊的垃圾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