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125TH.我一直都在 文 / 歆澄
樓上.木木吃過飯自己玩著玩著.依偎在沙發上睡著了.穆錦城和沈輝多了一些酒.頭有些疼痛感.他以前是不碰酒的.因為一切令他上癮的東西他都不碰的.可是自從夏樹離開後.他對酒精就有慢慢的依賴.特別是從醫院出來前那段時間.他幾乎沒日沒夜都在靠酒度過.但惟獨煙他卻沒有碰過.因為濃重的煙味會令木木不舒服.木木和夏樹一樣都不能聞到煙味.所以他一直都沒有碰過.
沈輝有點喝大了.所以話不覺得多起來.穆錦城坐在他的對面看到他那張佈滿皺紋的臉頰在酒精的催促下.不由得紅起來.穆錦城和他又碰了一下.說道:「舅舅.喝了這杯我們就不喝了.」
沈輝看著他笑笑.說道:「呵呵.又不勝酒力了吧.你一會兒別開車了.讓人來接你吧.」
穆錦城微笑著應著.穆錦城看著他滿臉笑容的樣子.心情也不覺得好起來.每次和他喝酒的時候.最後穆錦城都是他提出不要喝了.不然的話.沈輝就會一直和他喝.每次看他年紀大了也不說什麼.都會先提出不喝了.那樣他就會很高興的對穆錦城說:「年輕人.不勝酒力啊.」接著哈哈大笑.
吃過飯後.穆錦城看到木木睡在沙發上.本想把他抱回去的.但是沈輝對他說:「今天晚了.讓他留這裡吧.明天是週末不是不上課嗎.」
穆錦城看著他老人家極力這樣挽留.就點點頭.摸摸木木的頭.把他抱到裡屋的床上放下吻了吻他的額頭.向外走去.走到樓下穆錦城對著沈輝拜拜手.說道:「您留步吧.明天晚上我會讓人來接木木的.」
沈輝笑笑.說道:「好.你工作忙.讓木木在這裡待著也不礙事.你別開車了.」
穆錦城點點頭.說道:「恩.我走著回去.明天我讓人來把車開走.」
穆錦城獨自從沈記裡走出來.沒看到在他前面走出去的夏樹.剛踏出去.迎面吹來的冷風.不覺得使他的頭腦清醒了一些.他揉揉眉心.然後走在路上.路上的女大學生看到這位氣宇軒昂.英俊的成熟男人都不覺得給他行注目禮.走過他身邊後.都會小聲議論著.穆錦城走在街上.根本沒有覺得自己有什麼不適.可是看到他的人都會被他身上所散發出來的光芒輕輕蓋住.
就在這時.身後一把力量撞了一下他.一陣洋甘菊的香味撲入他的呼吸.他側身一看.看到一抹俏麗的身影從他身邊走過去.扶著旁邊的法國梧桐樹.肆無忌憚的吐了起來.穆錦城沒有看清她的臉.但是他知道那抹身影就是她.因為這個世界上出了這個女人的脖子裡掛著那個獨一無二的海豚項鏈.再也找不到其他人.剛才他側身正好看到一閃而過的散發著淡藍色光芒的項鏈從她的脖子裡蹦了出來.
穆錦城站在她的身後一直盯著她看.因為樹木的陰影打下來遮住了他臉上的表情.夏樹吐完.忍不住胃疼的感覺.使勁的用手摁住胃部緩緩的蹲下來.穆錦城看她這樣.向旁邊的一個小店走去.一會兒出來看到那抹身影還在.就快步跨過去.彎下腰也蹲在地上.向她遞過去他剛才買的加熱的水.夏樹被眼前的這雙手弄得一愣.她認得這雙手.是他的.可是她以為她又出現了幻覺.夏樹自嘲的笑笑.甩甩頭.以為他真的只是個幻影而已.因為曾經在法國無數個像今天的場景.她都希望他會像以前那樣出現在她的身旁.可是每當她抬起頭來.那抹存在心底的身影就像是煙消雲散般的消失掉.
所以這次她沒有抬頭.穆錦城看著她一直低著頭.忍不住開口道:「剛吐完喝點水好.」
夏樹聽到一直纏繞在她心頭的那個溫柔的令她窒息的聲音.不敢相信的抬起頭.映入眼簾的真的是那個好看的如雕刻般的臉龐.眉心微微擰在一起.是他.夏樹忍不住伸手摸上他的臉頰.溫熱的感覺一直傳到她的心裡.穆錦城一直盯著她.把她的表情盡收眼底.他看不到她這副樣子.明明是她不要他的.現在卻一副很受傷很痛苦的模樣.令他心裡一陣不爽.不由得拉下臉來.對她說:「摸夠沒.」
夏樹聽著他冷冷的聲音.一下子從回憶中回過神來.急速的抽回手.然後站起身來.搖搖晃晃的向前走去.穆錦城看著她決絕的背影.心裡不有有些窩火.手下意識的捏緊礦泉水瓶.上前一步伸出左手拉住她的胳膊.她一個回身.正好撞進穆錦城的胸膛.他還是忍不住的向她伸出了手.他看了她驚恐的眼.輕聲說道:「你剛才怎麼了.」
夏樹輕輕的掙扎著.可是她愈是掙扎他抱得愈緊.最後夏樹不掙扎了.狠狠的瞪著他.腹部的疼痛加上發燒.所以頭不由得有些眩暈.兩人就這樣僵持在人行道上.路上的行人都忍不住向這邊看過來.
粗壯的法國梧桐籠罩著兩人.一陣風吹過.樹葉發出嚓嚓的響.夏樹忍不住的打了一個激靈.穆錦城看著她穿的衣服.眉頭狠狠的糾結在一起.沉聲說道:「怎麼穿的這樣少.」
夏樹看著他這副樣子.忍不住想嗆他:「我願意.和你沒關係吧.穆少爺.」
穆錦城看著她一副你能奈我何的樣子.忍不住想笑起來.伸手像以前那樣拍拍她的頭.溫柔的帶些寵溺的口氣說道:「天氣冷了.以後多穿點.」
夏樹聽著他的話.心裡一震.也不知道怎麼回事.眼淚就這樣毫無預兆的衝出眼眶.夏樹永遠都這樣.她永遠都看不得他對她的溫柔.夏樹看著他.眼裡的淚卻湧越多.根本來不及控制.眼淚就溢出來.
夏樹看著眼前的菜.聞到菜的香味.胃口不由得大開.她拍了拍發燒的臉頰.拿起筷子輕輕的夾了一道菜.緩緩的放到嘴裡.慢慢的咀嚼著.熟悉的感覺溢滿整個味蕾.夏樹忍不住的大口大嚥下去.每道菜都溢出熟悉的味道.夏樹猛嚥著.臉上不自知的掉下眼淚.她看著面前的鯽魚湯.卻沒有動.就那樣靜靜的看著.腹部的疼痛感慢慢移上心頭.夏樹笑笑摸摸自己的胃.淡淡的說道:「澈.你知道嗎.我現在知道當時你的胃是怎樣的疼痛了.」
這樣的胃疼一直伴隨著她五年了.阿酷帶她看醫生卻始終根治不了.醫生告訴她要好好養著.慢慢的就會恢復.可是夏樹自從離開了這裡.就沒有按時吃過飯
飯.在學校裡上課的時候.她總是會坐在圖書館就是一天.直到胃疼她才發現自己根本沒有吃飯.週末在家裡的時候.她往往呆坐那裡就是一天.每當這個時候.阿酷就會拉著她帶她去吃飯.
阿酷看著她這樣.就會忍不住的說她.他說:「夏樹.你這樣總是忘記吃飯.是不餓還是不想吃.」
每當這種時候.夏樹都會對著他笑笑.告訴他自己沒事.可是等他走後.她自己一個人蜷在被子裡用冰冷的水杯抵著胃部.咬牙忍著這種疼痛.也不吃藥.就那樣忍著忍著天就亮了.夏樹從來沒覺得這樣的日子會有多麼難過.因為她只要一睡著.那些夢靨般的噩夢就會纏著她.任憑她在夢裡怎麼掙扎.心疼的感覺都無濟於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