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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兩百一十九章 柳樹成精? 文 / 一葉瓜洲

    「王主任,你不用問了,我明白你想知道什麼,這樣說吧,拆遷辦主任這位置的確是肥差但也燙屁股,而且下面的人全是關係戶,稍不注意就管不動啊。」

    許是因為幾杯酒下肚的緣故,肖忠誠的話匣子也打開了。而且一來就是這麼爆炸性的回答。

    「肖哥,怎麼講?」

    「王主任,你是不是得罪縣裡面的什麼大領導了,聽說你不是和縣委羅書記關係很好麼?怎麼會從一個局級一把手弄到這裡來了?」

    肖忠誠還是那個肖忠誠,雖然心裡明白是非,但依舊是那般耿直的性格,至少在王東明面前是這樣的。

    「呵呵~」王東明苦笑了一個。

    「這個問題,咱們以後再說,我現在就想聽聽你剛才的話怎麼講?」

    「哦,這樣啊,王主任,我就說點實際的吧,拆遷辦主任這個位置位小權大,能賺點外快的地方多了去了,不過上下還要那什麼之類的。但好多人都搶著想來坐著位置。」

    肖忠誠的話說得直白也很隱晦,也就是能撈錢的意思。

    「嗯,東明受教了,肖哥繼續。」

    「反過來說拆遷辦主任的位置也是最不好做的,王主任看到最近沒有什麼大的拆遷工作要做了,似乎很平靜,明年一開年,四處開花,到時候咱們拆遷辦的門被砸都有可能,更別說挨打受罵那簡直是常有的事兒,上次我還在報紙上看到過拆遷辦主任在現場直接就被捅了幾刀的。所以這也是一個拿命在拼的工作啊。」

    之前都沒看出來,肖忠誠是個愛酒之人,自顧說著,自顧在給自己添酒,拿進來的一大瓶就他一個人基本就喝下了一大半。王東明倒願意這樣,反正自己也不怎麼喜歡喝酒,而肖忠誠喝下去之後也句句說的掏心話。

    「肖哥,是不是拆遷隊拿錢的事已經常態化了,以前的主任就沒有管過嗎?」

    「管?哈哈,怎麼管?都是一丘之貉,以前的那主任都是一個要錢不要命的主,他還管,他不多拿點就是好的了,況且怎麼管?都是些『皇親國戚』,管的了嗎?」肖忠誠像是越說越激動,一口酒再次倒進了嘴裡。

    肖忠誠只顧著說話去了,桌上的菜基本都沒有動過筷子。最終在王東明催促下才夾了那麼幾下。

    「王主任,看來你只有慢慢熬了,什麼時候熬出頭了帶著忠誠走,這裡也不適合我。」肖忠誠的話越說越小聲,越說低,最後趴在桌上直接給睡著了。

    看著趴在桌上的肖忠誠,王東明並沒有馬上就去扶他,而是一邊夾著菜,一邊細細的思索著剛所聽到的這樣一席話。

    拆遷辦的問題看來不是一天兩天就能解決的,也可能僅憑自己現有的能力是難以徹底扭轉過來的,都還沒有涉及到與老百姓息息相關的問題,僅僅是內部就這樣了,自己的路又該怎麼樣走呢?

    一路的消極下去?睜一隻眼閉一隻眼?這樣似乎不行,一則對不起要面臨拆遷問題的老百姓,更則也違背的自己的底線。

    大刀闊斧的進行改革?似乎還是行不通,至少來說現在是行不通的。自己的背後本身就有著一直隱形的眼睛在盯著,要是一陣亂攪,完全有可能預想的結果沒有達到,反倒是自己處處樹敵,隨時都『中槍』。

    唯一的辦法就只有若老貓般的蟄伏,等待絕佳的機會,一擊必殺,而且要做到『踏雪無痕』的境界。只有適當的周全了自己才能更好的迎接這一堵堵無形的牆。

    推門出去,沒有在大廳中再看到周全,應該是離開了,在三大碗門口上打上了一輛出租車,而後才進屋怕了拍肖忠誠的臉,問了地址,然後將肖忠誠送上了車。

    獨自一人再次回到包廂中,自斟自飲了起來,第一次自己把自己灌得暈暈乎乎的。

    下午王東明並沒有去上班,也沒有回宿舍去(王東明在調令一到就搬到了房管局宿舍),而是沿著穿城而過的一條小河走著。(實則就是一條河溝,幾米寬,兩邊都種植柳樹),入冬的柳枝上已經見不到綠色,顯得無比的沉悶,也像是在應景自己此刻的心境。

    想要找一個人說些什麼,可翻遍了手機也沒有找到一個合適的人,突然的覺得好孤獨,莫名的孤獨,自小而大的孤獨。

    小河彎彎繞繞的出了城,王東明也彎彎繞繞的沿著河沿出了城,河溝在出城的不遠處就匯進了一條更大的河流之中,彙集之處,一棵老柳不知道被誰削掉了樹梢,只剩下光禿禿的樹樁,而這樹樁上卻冒出了新的嫩芽。沒有想過去讚歎他的頑強,也沒想去從中感悟什麼。

    王東明此刻想做的,就是找個人說些什麼,哪怕就是一根樹樁。

    辟里啪啦的將自己心中的郁氣對著這老柳樹的樹樁一陣亂倒,頓時覺得心情舒暢多了,一人一樁一奇景。如果此刻有人路過這裡,定會將王東明當做一瘋子看待,對著樹樁胡言亂語。

    「柳兄,你覺得我現在該怎麼辦?說了這麼久你也該回個話兒了。」

    沉靜······「哎!柳兄,你做樹不講究,你看我,哇······」河風一吹,王東明一時穩不住心,打『兔子』了。

    「柳兄,念在我在你身邊養『兔子』的份上,你是不是該說點什麼?指點路啥的?」

    依舊沒有動靜,只是那老樹樁上新冒出來的柳條隨著河風輕輕的擺動了幾下。

    「什麼?柳兄,你笑我是酒瘋子?我到寧可我是個酒瘋子,要是那樣的話該多好啊?你說要不我辭掉這所謂的官職,回去教我的書好不好?這牆

    牆內實在不適合我這樣的人待。」

    「不行,你不能回去,你必須要留下來為老百姓辦實事。」

    「你說我不能回去?什麼?你說話了?」王東明一拍腦袋,酒頓時就醒了,圍著老柳樹樁轉悠了一圈。

    「我x,今天是真喝糊塗了不成?耳朵都出毛病了?還是這老柳樹成精了?這樣的事都有?」王東明向後退了幾步,擺出了一個防禦性的姿勢。

    「東明,不用緊張,柳樹沒有成精,是我老頭子在這兒釣魚!」

    王東明這才發現,原來在老柳樹下還有一小片高腳蘆葦,聲音就是從蘆葦的另一邊傳過來的,而且此人還像是認識自己。

    到這兒都能碰見人,真是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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