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125】聚仙樓 文 / 任仙森
在學生面前的校長，永遠都是一副官腔，又是感謝黨又是感謝國家，各種感謝完之後，才說到正題，我不知道校長屈尊降卑的陪著我們這些小人物到底有何用意，但是我隱隱約約能猜到幾分，肯定和利益掛鉤。
校長說過兩天就要參加比賽了，今天晚上以學校的名義請我們吃飯，有人問，除了吃飯之外，還有其他的活動嗎？
校長笑著說，有什麼要求你們儘管提出來，只要你們全力以赴的踢球，學校答應你們的要求，但前提是合理可行。
鴕鳥喊道：「有女人嗎？」
此話一出，全場笑瘋了，大奔裝逼的橫著看過來：「你他媽沒見過女人，是不，遲早死在女人手裡。」
「我***蛋，老子喜歡女人，礙你啥事了，你他媽是不是有病啊，屬狗的啊，逮著誰咬誰，有病就去醫院，別他媽亂咬人。」鴕鳥哪能善罷甘休，罵的大奔狗血淋頭，真和我心意。
大奔罵不過，立馬站起來指著鴕鳥吼道：「你他媽有種再說一遍，再說一遍試試。」
鴕鳥也不甘示弱，站起來就對著喊：「老子說了，怎麼著，****，屬狗的，誰跟你一般見識。」
……
校長終於龍顏大怒了，猛拍了一下桌子，吹鬍子瞪眼的吼：「都他媽給我閉嘴，反了天了，也不看看這是什麼地方，這裡是學校，不是你們打架罵仗的地方，我還在這呢，都他媽吵什麼吵。」
一片寂靜，沒人敢出大氣，稍微一呼吸就能聽見是從哪個方位傳過來的。
「唐奔，我給你說了多少次了，以大局為重，足球是一個團體項目，講究的是配合，是協作，你們吵什麼吵，誰有能耐，一個人去參加這場比賽去把球贏了，我校長這個位置就給誰做。」校長眼珠子轉了一個圈，看著大家說。
校長看沒人說話就揪出大奔問：「唐奔你不是很厲害嗎？你一個人去試試，你行不行？」
唐奔憋了好半天，終於低下頭說：「不行。」
「不行啊，是男人就不能說不行，我們男人沒有都有一桿槍，是要上戰場的，我們是勇士，而不是懦夫，把你們所有的能量都給我釋放到球場上去，誰要是讓我看到在這樣起內訌，我就第一個把誰踢出去。」校長說完，大伙都不敢抬頭看他，這是我第一次看見校長發威，特別可怕。
最後大家就一起上了學校的校車，沒有一個人敢大聲喧嘩，我、飛機、鴕鳥、楊陽、大兵、趙雲我們喬幫的人坐在一起有說有笑，不過不是很大聲，沒一會就到了四中路的聚仙樓。
聚仙樓在江北市可是稱得上赫赫有名的大飯店，一般都是高官貴族的人來這裡吃飯，與其說是吃飯不如說是揮霍更恰當，因為在外面幾塊錢就能吃到的菜在這裡能賣到好幾百塊。
飯店外面裝修的金碧輝煌，尤其是聚仙樓三個字顯得尤為矚目，據說這三個字是江北市哪一屆的市長親手提名的，這位市長在任的時候為江北市做了不可磨滅的貢獻，讓江北市的gdp翻了好幾番，最後被中央提拔調走了，而他在江北市留下來的為數不多的東西就更加難能可貴了。
飯店門是一個旋轉門，我第一次見這種門，在江北市當時有這種門的都是高級場所，一般人去不了的地方，所以我特別好奇，大家擠在一起，我唯恐自己被卡在外面，心跳的特別快，肖敏在我旁邊不停地說，我問她笑什麼，她說我是個土鱉，沒見過世面，鑒於她是個女人，我也不想和她一般見識。
大廳中央吊著一個七八米高的水晶燈，吊墜垂下來接著燈光折射出五顏六色的光，我們跟著服務員穿插在走廊裡，紅紅的地毯，高檔的壁紙，以及各種拱形的門廊，都彰顯著大飯店獨有的特色。
來這裡吃飯的好多人，我都不認識，大奔卻像孫子一樣不停地給點頭示意，繼而轉像我們得瑟，裝比，沒人理他，而我感覺來這裡不是吃飯，來這裡是享受上層社會的生活。
我們坐在了芙蓉包，裡面的桌椅都是仿古的傢俱，各種雕花和木紋，裡面的擺設比一般家庭的室內傢俱還要高端大氣上檔次，校長招呼著大家坐下，然後就開始點菜。
他徵求了大家的意見，沒有敢說話，校長笑了笑，就自己開始了點了菜，並且告訴大家：「今晚吃好喝好，足球賽的時候給我好好踢，等贏了比賽，到時候你們想要什麼我就給你們什麼。」
「校長，此話當真。」我第一個說。
大奔以為沒有搶在我前面說話，給我投來憎恨的眼神，我樂呵著，沒鳥他。
「肯定當著，我堂堂四中的校長，怎麼可能言而無信，但是前提是你們必須給我贏了比賽，否則的話什麼也不會有。」校長端起酒杯，對大家說：「同學們，你們是我們四中最終挑選出來的足球精英，過兩天要代表我們四中參加比賽，出了四中的校門，你們就代表著我們四中，從各個方面我們四中都要比其他學校優異，希望大家不要給四中丟臉，讓四中發揚光大，就需要靠你們這些精英，願你們凱旋而歸之日，便是四中出名之時，各位加油，乾杯。」
每個人都端起酒杯，一乾而盡，然後就坐下來開始吃飯。
肖敏坐我旁邊不停地給我加菜，韓龍低著頭一直不敢看我，他一想到小樹林打架那天，他就害怕，他只能眼睜睜的看著肖敏在我面前秀恩愛。
這段時間據說韓龍並不怎麼好過，因為肖敏和他分手，他的威風一落千丈，手底下的兄弟幾乎散盡，整個學校都傳得沸沸揚揚，說他吃軟飯，藉著肖敏的家世混黑，他是嘗到了從天堂到地獄的感覺。
我給肖敏說：「你怎
麼來了，你又不上場踢足球，跟著搗什麼亂。」
肖敏還沒說話，肖俊就說道：「我姐來看我踢球啊，上次輸給你一次，我一直想找機會要和你單挑，但是你一直沒時間，等這次比賽結束了，我們再踢一場球，我就不信贏不了你。」
肖敏說：「我想來就來，想走就走，你也不去打聽打聽，我肖敏啥時候受人約束過，就是上課，我要是不想上了，直接就出去了，我走的都是前門，從不走後門，老師干看著我直瞪眼。」
「好吧，你厲害行了吧，別在纏著我，你的男友還在我對面坐著呢，你是不是讓我招惹仇恨呢。」
肖敏笑著說：「就那個韓龍啊，早就是過去式了，我們已經分手了，也不是分手，我們從來就沒好過，總之，我是個單身，可以追求自己喜歡的人。」
「可我不是單身，我有女朋友了。」我說。
「我才不管你是不是單身，只要我看上你了，我就要追求你，你管不著。」
我歎口氣表示很無奈，酒是一杯一杯的喝，沒到一會人人都開始稱兄道弟了，校長喝的並不多，招呼著大家好好玩，尤其是糊弄著我和大奔和好，這個一點可能性都沒有。
大奔帶著他那幫高三的兄弟們都開始給我們高一高二的挑釁，說要和我們比喝酒，誰要是輸了誰就認慫。
此時的大奔想贏的心特別迫切，他倒是希望任何方面都能更勝我一籌。
剛開始我以為是鬧著玩，沒想到大奔來真的，比賽規則是每個隊派出一個人互相拼酒，直到另外一個人倒下為止。
酒喝到最後桌子上倒下一大片，就剩下我、大奔、校長、肖敏，校長看著跟沒事人一樣，酒量估計以斤為單位，而我和大奔都是喝的臉紅脖子粗，我也是快忍不住了，但是一想到大奔，還是繼續咬牙堅持。
校長突然接到一個電話就出去了，我和大奔互相對峙著，肖敏給我不停地添茶水，勸我少喝點。
大奔說：「你他媽不是牛逼麼，就剩我和你了，有本事接著喝。」
「我艹，誰怕誰啊，來啊，干了。」我也不甘示弱，杯杯都是喝的一點不剩，滋滋作響。
「誰她媽先吐了就是孬種，有本事繼續喝，我就不信喝不過你，你丫給我聽著，別以為你有喬幫你就了不起，老子我也有義幫，不就不信我帶著我的兄弟們踏平不了你的幫派。」
「有本事放馬過來，老子帶著天兵天將滅了你們，讓你們囂張，老子今天給你撂句話，四中以後是我喬幫的，識相的話，早點解散你們的兄弟，給我讓道。」
……
都是酒話，說得甚為誇張，但是都不服誰。
大奔大笑著，不相信我說的話，我很清楚大奔的背景，但是我怕過嗎？我覺得對我來說是個挑戰，我要做的不是和大奔死磕到底，而是如何將他化敵為友，以後為我所用。
最後我們誰也沒贏了誰，大奔搖搖晃晃的指著我說：「你給我記著，你欠我的，我會讓你給我加倍補償回來。」
校長心平氣和的說：「你們兩別再吵了，唐奔你是足球隊隊長，喬晨是副隊長，比賽就看你們的了，聽我的拿起你們的酒杯，互相一笑泯恩仇，把這杯酒乾了，以後就是好兄弟，好好踢球。」
校長紅著臉的樣子更是讓我們看著膽寒，哪敢不聽他的話，只好拿起酒杯，誰也不服誰的一口喝了，酒可以干了，兄弟沒法做，足球一定會好好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