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三十一.設宴感謝 文 / 落家少爺
?「三日後,朕將舉行登基大典。」與前幾日不同,這時的玉君賢眉宇間多了幾分自信,多了幾分霸氣,他身上偶爾顯現的稚氣他已經收藏內斂了。
「甚好。」梨清接話,對玉君賢說:「我與若兒便不來了。」
「你若願意,封為尚書令……」
「不需。」梨清打斷玉君賢的話:「我與若兒閒雲野鶴,清閒自在,不願受世事束縛。這段時間,我與若兒還會留在樊都,所有異樣,我們自會前來幫忙。」
早就猜到梨清不會接受加官拜爵,玉君賢也就不推勸,他點點頭,沉默了一陣,咬著唇,低頭輕聲對梨清說:「謝謝,若沒有你,朕也沒有今日。朕之前有妄為之舉,實在抱歉。」
梨清點了點頭,接收了玉君賢的道歉。白若沒有想到玉君賢會與梨清道歉,覺得有一分新奇,又為玉君賢的醒悟而高興:「此前打了你,是一時衝動,你莫要往心裡去。」
既然玉君賢都對梨清道了歉,白若那日打玉君賢的一巴掌自然也是要賠禮的,畢竟在大庭廣眾下對玉君賢動了手,他的顏面肯定會受損的。
玉君賢無謂的笑笑,半開玩笑道:「只有犯了錯才會挨打,怕是以後犯了錯,沒有人會再來打朕了。」
玉君賢這話,讓白若不知該如何接話了,她尷尬的笑笑,將頭扭到一側,不看玉君賢。
莫不是他還想她打他?這人還真是……皮厚。
「若無事,我與若兒便走了。」梨清雖然有些木訥,但玉君賢話中的意思他也非完全不懂,他這是在旁敲側擊的問白若是否會留下來。
白若是要與他成親的人,日後他們還要回到迷幻山生活,怎麼可能留下來。
梨清與白若要走,玉君賢倒沒有阻攔,也沒有挽留,他問道:「過幾日,朕想擺一個家宴,以答謝梨清的相助之恩。梨清可否賞光前來?」
凡人許多事情都是在飯桌上相談的,如報恩,如談生意,如求陞官發財。玉君賢設宴以謝梨清的恩情,這是情理之中的事,梨清如不去,但有些不近人情味了。
見梨清點頭,玉君賢繼續道:「過幾日朕會派人請你們進宮。」
「有勞。」說完這二字,梨清雙手抱拳,又對玉君賢說:「告辭。」
玉君賢稍愣,旋即也雙手抱拳,回梨清道:「不送。」
抱拳辭別是一般百姓或者江湖中人的常用方法,在朝廷之中,無人會對皇帝抱拳辭別,也無人會對皇帝說「告辭」二字。現在玉君賢剛即位,鮮有人說,怕是過段時間,就沒有人會這麼說了,這麼做了。
玉君賢有時覺得江湖人的好爽倒也不錯,這份暢快的好爽,估計日後是與他無緣了。
人生便是如此,如有一得,必有一失。
離開皇陵,白若雙手環抱梨清的胳膊,跟著梨清的腳步,對梨清打趣道:「梨清來凡間短短幾月,將人情世故學了會,其悟性,極好極好。」
「嘴貧。」梨清一臉寵溺的看著白若,任白若調侃他,只回了「嘴貧」二字。
***玉君賢設宴感謝梨清已是五日之後,那時梨清的鞭傷在仙丹的效用與白若悉心照料下,已經好得差不多了,他受損的仙術也已經恢復了七八成。
玉君賢將宴席擺設在御花園中,現下是十二月末,天氣還是很寒冷,御花園中的溫度卻要比其他地方稍稍緩和一些,園中也不儘是寒梅,也有幾棵綠色的常青樹,這一抹綠色,在御花園中甚為耀眼。
因為眾所認為綠色不屬於冬季,所以綠色在冬季最為耀眼。
早早的入夜,宮女與太監將掛在樹枝上的燈籠點起,路邊也染著蠟燭,是以,夜間的御花園雖然光線要比白天暗淡一點,倒也與白天無太大差異。
玉君賢看著宮女把菜餚美酒呈上來,然後揮手撤退她們,他站在香樟木桌前,看著滿桌的豐盛的菜品與用翠綠玉壺裝著的酒,捏緊了手中的東西。
玉君賢猶豫了一會兒,一隻手提起翠綠玉壺,將桌上的五個酒杯都倒滿了酒。玉君賢伸出另一隻沒有倒酒的手,扯開衣袖,攤開手掌,一個半透明的玉瓶躺在他的手心中。玉瓶不大,裡面裝了一大半深色的粘稠液體。
玉君賢打開玉瓶的瓶蓋,拿過一個酒杯,將瓶中的東西倒進那個酒杯裡。從玉瓶中流出來的東西是暗紅色的,有些粘稠,但很容易就倒了出來,並很快的進入了酒杯中。
倒了一半,玉君賢突然停下,他將只倒了一半的東西拿到鼻前,嗅了幾次,未聞出有什麼味道。玉君賢又準備倒,剛將玉瓶湊近酒杯,玉君賢就停下了。
他看見倒入酒杯中的暗紅色液體一進入酒水就極快的相融,變成無色。玉君賢將玉瓶收回,東張西望了好幾遍,才將玉瓶悄悄藏到了衣袖中。
玉君賢深吸口氣,在他動過手腳的酒杯對面的位置坐下。等著他所邀請的人過來。
玉君賢只邀請了四個人,梨清,白若,陌離,柳明月。陌離與柳明月先梨清和白若來,玉君賢拉著他們兩個坐在他的兩側,話起了家常。
陌離坐在玉君賢左側,柳明月在玉君賢右側,白若來時,必定是要與柳明月靠在一起,那梨清就會坐在陌離的旁邊,也就是玉君賢對面——被玉君賢動過手腳的酒杯的那個位置。
梨清與白若來後,落座的位置與玉君賢所料想的一樣,說是料想,其實就是玉君賢早就設計好的。
bsp;玉君賢先將自己杯中酒一飲而盡,以空杯示眾人,笑著道:「今日大家一定要盡興而歸!」
柳明月的面色還是有些蒼白,她將自己面前的酒杯推選了些,表示自己不想喝酒。玉君賢笑她:「今日陌離可沒有坐在你身邊,這杯酒啊,明月是非喝不可,一醉能解千愁嘛!。」
「況且。」玉君賢看向梨清,眼中的笑意隱隱藏著幾分驚慌:「況且,不善飲酒的梨清今日都要淺酌,小時老是偷溜喝的明月怎麼可以不喝。」
玉君賢這話讓柳明月不好意思的低下頭,幾日來的陰鬱心情也因記起小時趣事而好了一點。陌離與白若則是看著柳明月笑,白若笑是因為沒有想到柳明月這麼賢淑溫柔的一個女子,小時居然還會偷溜喝。
只有梨清看著自己面前的酒杯,犯了難,但他也只是輕微的皺了一下眉,沒有多的表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