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十八.恐怕她是妖女 文 / 落家少爺
?白若能感覺到有妖氣,卻感覺不到是從哪裡傳來的妖氣,這位深夜造訪王府的妖非一般之物啊。白若在床邊設下結界,去推開臨湖的那扇窗,化成一股煙霧,飄出窗外。
白若在王府中尋找了很久,也沒有找到哪裡有妖的蹤跡,可妖氣始終不散。突然一聲尖叫傳來,就在距白若不遠處的一處樓宇,白若忙使出法力瞬息移至尖叫處。
白若趕到時,只見一抹紫色光影遠去。極其奢華的房中,喬嬌穿著紅色裡衣橫躺在地上,唇上的血液蔓延到她的裡衣上,與她的裡衣相合。她的雙目瞪大,眼中的恐懼還未散去,鼻尖的氣息已經不在。
世事無常,沒想到自己的警告這麼快就靈驗了。可是,這喬嬌,是如何惹上妖的?白若心中隱隱覺得事態不對,卻又道不出個所以然來,只有暫且壓下心頭疑惑。那喬嬌已經是回天乏術了,為今之計是追到那妖,以免他再禍害王府眾人。
白若的腳步還未邁開,被喬嬌尖叫聲引來的下人推開房門,他們手中的燈籠讓漆黑的房間變亮。眾人皆看見一身藍衣的白若,艷冠群芳,而她的腳邊躺著一身紅衣的喬嬌,猶如昨日落花。下人驚得不敢動。
白若懶得去說什麼,只是有人在,她不好用法術,再增添大家的恐懼。白若小跑著衝出房門,去追那妖,下人們驚恐的退至兩邊,給白若讓出一條路。白若走後,喬嬌的房間哀嚎連天。
白若追出來時,妖氣已盡散,自然無處尋妖。其實,找到又能如何?那妖來去自如,囂張的暴露自己的妖氣而不被人找到藏身之處,他的法力定是在她之上。白若低歎,罷了,只要那妖不再來王府也就罷了,至於喬嬌,那就是她的命數了吧。
白若圍著王府設下一圈結界就回到了玉羽閣。
***玉羽閣中,柳明月仍然睡得安詳,白若也就放心了,悄悄破除床邊的結界。看來,那個妖只是針對喬嬌。
喬嬌性子蠻橫火爆,會惹上一個法力高強的妖也不是不可能。白若如是想,可這樣的想法,根本就壓不住她心中另一個更具有說服力的想法。
「唔……」柳明月迷迷糊糊的醒來,她抬眼就看見後窗開著,一身藍衣的白若立在床前府看著她淺笑。
寶石藍百褶廣袖裙是露肩收腰式的,白若美肩如白玉,腰如柳細,袖口和裙擺繡上幾朵牡丹花,使她看上去高貴大氣。白若青絲未束,任意披散著,她眸光淺淺,在月下就如暗夜的曇花。
「若姐姐……」柳明月有一瞬還以為自己沒有夢醒,佳人如玉如花又如幻。柳明月看看開著的窗,又看向白若:「若姐姐出去了?」
「嗯。」白若想了想,又說:「睡不著,就出去走走。」有些事,不說也可。
「唔……」柳明月又忍不住看看開著的窗,再探頭看關著的門,吞了一口口水:「用輕功?」
「嗯。」白若淺淺笑。她用的,可是比輕功厲害多了的法術。
柳明月來了精神,她扯開被子,跳到白若身前,握住白若的手,叫道:「若姐姐是不是很厲害?若姐姐教我武功好不好?」
「呃……」法術倒還可以,武功不行,如何能教?白若輕笑推脫:「日後再說。還有一段時間才天亮,明月再鬧下去的話,明日可是起不來的。」
柳明月的興奮勁一時半會兒過不去,她拉著白若一起躺在床上,嘰嘰喳喳說個不停。說著說著,柳明月也就睡著了,白若卻無心睡眠。
心中總是覺得哪裡不對,似乎,有什麼事要發生了呢。
***清晨,天還未亮完。秋日的清晨帶著霧,夾著涼,窗前的那一片紫竹在霧中起起伏伏,竟有種如臨仙境的感覺。白若仍是一身藍衣,披散著頭髮站在窗前,聽玉羽閣外傳來的爭吵聲,心中的疑惑愈加的深。
哭鬧聲更大,柳明月被吵醒了,她揉眼看白若站在窗邊,問道:「出什麼事了?」
白若轉頭,本想叫她莫管,可事情已經鬧得這麼大了,柳明月終是會來插上一腳的。白若問:「要出去看看嗎?」
***喬嬌的父親是朝中有聲勢有地位的尚書,當王府來人告知他他的獨女梗死王府,他險些暈了過去。喬段尚書帶著自己的夫人急急趕去王府,只見自己的女兒果真變成了一具冰冷的屍體,那模樣,絕對不是自殺,分明是被人打死的!
又聽喬嬌的貼身婢女講喬嬌死前曾與賢王爺帶回來的一名女子發生過口角,那女子不僅出手打了喬嬌,還對她放了狠話。還知那女子住在玉羽閣。喬段一聽,更是怒極,想也不想就衝向玉羽閣。
王府中的侍衛攔不住氣勢洶洶的喬段,玉君賢的親衛在玉羽閣門口攔下喬段,任憑喬段拳打腳踢,髒話連篇,任憑喬夫人一哭二鬧三上吊,就是不放他們進去。
本來被玉老皇帝就在皇宮中的玉君賢與陌離知道府中出事,也急急趕了回來,在玉羽閣門口與喬段碰了面。
喬段以前是很滿意自己這個女婿的,如今見面,分外眼紅。喬夫人只顧著哭,喬段則是對於君賢大吼:「快把那個女子交出來,我要讓她為我兒償命。」
「喬大人,喬妃已去,你莫要再因她牽及無辜,如她泉下有知,心中也不會好受的。」要說是白若殺了人,玉君賢一百個不信,白若那麼害怕天譴的一個人,怎麼會去殺人?要說她打人,那還是極有可能的。
「喬大人,這裡是王府,別再胡鬧了。」陌離也附和著。他溫和的臉上多了一分擔憂與陰沉。
「放屁!」喬段絲毫不懼,他指著陌離與玉君賢就是一頓大罵:「無辜?胡鬧
鬧?也虧你們說得出口。明明就是那女子殺了我的孩兒,那麼多下人都看到了,你們還要包庇兇犯?!都說天子犯法,當與庶民同罪,你們一個王爺,一個丞相,卻是非不分,善惡不辯,叫我們這些臣子心寒!心寒!」為配合喬段說的話,喬夫人的哭聲更高。
玉君賢壓住怒氣,不與這不講理的喬老頭子爭辯。喬嬌死在府中,是他們理虧在先,而白若,恰好成了最大的疑點。她打過喬嬌,警告過她,她死時白若還出現在她的房間,任誰都會懷疑。
「真是可笑,憑什麼就指定我是兇手?」院門被人從裡打開,兩個女子從玉羽閣中出來。一個嬌小可愛,淡黃色的衣衫上和臉上都沾上了灰,顯得可笑。這時,沒有人能笑得出來。另一個女子淡從容,藍色衣裳使她看上去更加沉著冷靜。
喬夫人暫停嚎哭,看著那兩人,一個是柳郡主,那另一個一定就是殺死她女兒的那人了。思及此,喬夫人就如發了狂一般的撲向白若,想要掐她。
白若的手只是隨意一揮,喬夫人的手就被白若抓住,白若稍稍用力,讓喬夫人動彈不得。
喬段見自己夫人被白若制住,怒火大漲,沖白若喝道:「還說你不是兇手?!如此無禮,怎不會是兇手?!」
就道喬嬌的蠻橫火爆脾氣是跟著自己的父母習來的。白若冷哼,將喬夫人往喬段的方向一推,喬夫人連連退步,被喬段接住。
原來在喬夫人身邊陪哭的那個貼身丫鬟突然道:「昨日她身法如影的掐住娘娘的脖子,還門窗未開的入室殺了娘娘。老爺夫人可要小心著她,恐怕她是妖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