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百零二十五章 不妥協 文 / 程扶蘇
墨洋抓了抓頭髮,煩躁地站了起來。
軍區的地方總是很單調,顏色單調,地方也單調。
可是絲毫滅有磨損男人一身的鋒芒畢露:「沒事,她為我瘋狂了那麼多年,我當會孫子也認了。」
「她的事情你幫我搞定,我原本是跟爸爸說好了的,結果、中間出了太多的意外,所以我也不敢在去跟爸爸說了。」
墨夙挑眉,好奇地詢問了句:「很麻煩嗎?」
一直在聊著葉笙的事情,倒是忘了他是來做什麼的?
墨洋抬頭看著過分蒼白的月光,聲音淡淡卻隱藏著強掩飾著的暴躁:「她的身體了除了海洛因之外,還有一種更麻煩的東西,醫院那邊我也吩咐了,但是現在不能去醫院,你也知道,要是去醫院的話,君城肯定會過去的,現在我不能讓他把人給帶走。」
墨夙的眉頭越皺越緊,臉色也漸漸地有些難看起來了。
他不解地抬頭,他只是出去了一趟,怎麼就惹了這麼大的麻煩回來了。
「那個女人到底是怎麼回事?」看著只是一個普通的女人,甚至是有點傻里傻氣的,怎麼就又是海洛因的,又是其他的,再加上一個君城,情況越來越複雜了。
墨洋臉色也不大好看:「她不是你想的那種人,我也不知道要怎麼給你解釋,你就幫我這個忙吧,我是真得沒有辦法的。」
他也知道是有點強人所難了,他們是直接跟政府打交道的,政府始終對那種東西抗拒著,嚴打著,現在要讓他來背起這個黑鍋,一不小心真得會惹下大禍的。
他歎氣了聲,也知道是自己的一時任性。
「對不起,表哥,如果為難,就當我沒來過吧,是我考慮地不周到。」
墨夙倒是搖了搖頭說:「其實也沒什麼大的關係,我的朋友就在戒毒所裡面工作,我可以去打聲招呼,只是這邊的醫療設備雖然好,只是肯定是比不過外面的,所以我看,你要不要還是給她找個地方安靜地治療?」
墨洋直接搖了搖頭:「外面醫院我也一直在招呼,你先穩定下她的情況就好了,其他的,等過後再慢慢說吧。」
目前也只能這樣子了。
君城,人是肯定不能現在交出去。
他連他要做什麼都不知道,萬一直接把她給送上死路的話,後悔的就絕對是他了。
等他想好了,再解決。
「後續的事情我會想辦法的,不會托你太長的時間,我一想好,就把人接走。」
墨夙站了起來,拍了拍他的肩膀:「說什麼呢你?只是一點忙而已,我能不幫嗎?倒是你,別總顧著被人的事情,你自己的事情也要多去想一想,特別是你爸爸那邊。」
他可以想像地到,墨老爺子現在肯定是火冒三丈的。
葉墨兩家可是世交,卻因為他們兩個人鬧地那麼僵硬。
墨老爺子是說什麼面子上都過不去的。
墨洋無所謂的笑笑:「你知道的,我怕的不是老爺子。」而是那個女人了。
要是真得追不回來,墨洋,你又該認命嗎?
歎氣了聲,他笑著說:「我先去跟她交待些事情,她很不讓人省心的。」
墨夙點頭,默許他的離開,自己也轉身往另外一個方向走了。
…………
翌日墨洋是被一個電話直接叫回家的,本來他還在外面查一些事情。
墨家的大廳裡。
君城姿態隨意地坐在沙發上,手裡拖著一杯紅茶。
瀰漫出來的煙霧瑩瑩繞繞地在他的週身,他深邃的五官下,面無表情,見到人來,也只是一個簡單的挑眉,並沒有先開口說話。
君臨天下的壓迫感,迫使墨洋的臉色也漸漸的凝聚起來了。
墨老爺子坐在一邊的主位上,也不清楚是什麼風把君城給吹過來了。
第一次見到真人,他也有一刻的失神。
他才明白,原來世界上真地有一種人,不需要太大的點綴,就給人一種氣勢上的絕對壓倒。
墨老爺子也是在商場上廝殺了大半輩子的人,卻從來沒碰到像他這樣子秒殺人於無形之中。
他不需要開口說話,不需要刻意去裝做什麼樣子,單是一個雲淡風輕的眼神,就足以讓他們主動臣服。
這個男人很不簡單。
這是他第一個感覺。
第二感覺就是他怎麼跟墨洋扯上了關係?
墨老爺子不動聲色地將視線放在墨洋的身上,眼神警告他,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要是真地惹到他了,那麼整個墨家都要遭殃的。
君城逕自放下杯子,水光漣漪的薄唇上淡淡地笑開:「墨老爺子,你別太緊張了,我只是來找貴公子談些私事的。」
一句私事,把墨家跟墨洋的關係撇清了。
老爺子還想在說些什麼,君城卻給他一個放心的眼神:「墨少爺跟我是朋友,實不相瞞,我今天來是有些事情想告訴他的。」
墨洋皺眉,連他也不
清楚這緊張窒息的感覺是出於何方。
明明他就是在微笑著的。
不過他也不想那些事情被墨老爺子知道了,也跟著他一笑,把話給圓了回去:「爸媽,你們放心好了,我跟君少只是有些事情要談的。」
君城不可置否,直接越過他走了出去。
側身而過的瞬間,他明顯看到了他眼底閃過的一絲陰霾。
墨洋腳底陡然升起一股寒氣,逐漸蔓延開來。
他像個沒事人一樣,跟在他的後面,走了出來。
墨家的院子裡是一個花園,還有水榭跟一座涼亭。
因為墨夫人打小就是從江南那邊過來的,所以對江南的那些古風一直都很追隨,墨老爺子知道了特地打造了一處。
君城一直往前面走,坐在涼亭裡面的椅子上。
墨洋就站在他的前面,也沒有要坐下的意思,一直站著,他知道君城想說什麼。
誰也不是糊塗的人,他既然敢把人送進去,那麼就不怕他來興師問罪。
「君少爺,很抱歉,我想我還是不能把人交給你。」他不卑不亢,拿著雞蛋碰石頭也不過就這樣子吧。
不能?
君城冷哼了聲,譏諷到:「墨洋,或許我該提醒你一件事,搞垮你乃至整個墨家對我來說都只是時間上的問題而已。」
也就是說只要他想,別說墨洋了,整個墨家他一塊拉著下水,都辦得到。
誰知道墨洋只是無所謂地聳了聳肩,很確定地反擊:「你不會,或者說你不敢。」
他說得肯定,讓君城倒是難得地有了一瞬間的驚訝。
他勾唇冷笑:「我不敢?『笑話,還有什麼事情他不敢的。
他的卻是很窩火。
買了早餐去醫院的時候卻發現人根本就沒有回來過,特地打聽之後才知道她現在人原來在軍區裡。
他也涉及黑道上的生意,可是他也有不能去的地方。
比如軍區。
那對他們這行的來說,是一個禁地。
他們不能進去,也不好進去。
一旦沒處理好的話,那麼就是一連鎖反應。
他不怕惹上他們,只是怕地是會很麻煩。
墨洋坐了下來,面對著他,一點膽怯都沒有:「你有顧忌的,比如說你說的那個傾之。」
「或者你根本就不在意她,那麼我甘願倒霉。」
「墨少爺,你在暗指什麼?」君城冷笑,他們的事情什麼時候輪到這個外人來插手了。
墨洋也不生氣,知道自己現在是終於被他給惹毛了。
看他那樣子,他的心情稍微好了點了。
「君少,你知道的,我是什麼意思?」墨洋嚴肅地說著:「一個能把人命當玩笑的人,你讓我有什麼膽子把人交到你的手上?她跟我之間的關係或許不像你們之間那樣子,但是好歹我知道那個傻女人是個好人,而你卻把一個好人活活地整成了半條命。君少爺你說,如果是你,你能那麼袖手旁觀嗎?」
墨洋根本不給他說話的機會,連他也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居然有這麼大的勇氣。
那可是君城,是神話,他既然敢褻瀆神堂?
「我不知道你們之間那些愛恨情仇什麼的,但是我知道,你根本對她就沒安半點好心,我讓她回去做什麼?去送死嗎?還是……君少,你的實驗失敗了,所以才讓她回去繼續接著來?」
「啪。」君城怒了,把桌子上的茶杯準確無誤地丟在桌子上,他臉色沉靜,看不出一點的端倪,要不是他的動作太過劇烈,連墨洋都不會知道原來他的心裡已經熊熊烈火正在燃燒中。
他吸氣了,再呼氣:「君少,你不覺得你很可笑嗎?」
君城冷冷地睥睨了他一眼,墨洋也意識到自己說地太得意了,趕緊收住。
君城慢慢地平靜下來,他能容忍別人在他面前這麼說話,只有一個原因,他說地是真得,一點錯都沒有。
「墨洋,就算開始是錯的,但是我們的結局一定是對的。」一句話,他像是用盡了這輩子所有的力氣。
他們還有多久,還能走多遠?
這個問題誰都不知道。
他也不清楚。
只是在不知不覺中開始,她已經不是可有可無,而是必須存在的了。
如果這算愛情的話,那麼恭喜,他淪陷了,而且還是不可自拔的那種。
墨洋輕笑,看不清臉上是什麼表情:「君少,不管你說什麼,人我是不會讓你帶走的。很明白,我不瞭解你們,我也不瞭解傾之,但是我不能拿她的生命開玩笑。」
「……」短暫的沉默之後,君城眼裡閃過一絲複雜:「那我拿葉小姐的下落來當籌碼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