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百零十五章 絕望的惆悵 文 / 程扶蘇
墨洋一時間有點想逃離這個地方了。
他本就是花花公子,女人一個接一個地換下去,那時候是氣她也好,是真地本性這樣也好,可是說到底自己的舉動還是給她造成了傷害了。
令人驚訝地是,她也沒有生他的氣,至少是在他看到的時候,從來沒有表現地委屈或者是神倦。
葉笙是在樓上收拾東西,她沒想到墨洋居然會來這裡。
站在樓梯看著那個跟她四目相對的男人,她一瞬間不知道該拿什麼樣的臉面去對待他了。
看著他有幾分難言的神色,好奇地往旁白年瞅了瞅,一眼就看到自己的那個小盒子,心慌了過後,她淡定地走了下來。
跟他們幾個緊張的姿態截然相反,她優地笑了下,視線看在自己的東西上,嗔怪地說道:「媽媽,你怎麼能不經過我的同意,就把我的東西拿走呢?」
葉家夫婦見她像個沒事人一樣,頓時心裡微微舒了一口氣。
葉夫人拉著她的手,好笑反問:「你都是我生的,拿下你的東西還需要你的同意嗎?」
葉笙詞窮了,想了想:「也對,你說地沒錯。」
轉而,她看向一邊的墨洋,也沒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墨洋你找我,有事嗎?」
墨洋握了下手:「能不能跟我出去一趟……我們談談吧。」
「……好。」葉笙有些愣神,還有什麼好談的嗎?
沒有什麼好談的呀。
可是習慣性地,拒絕他的話,怎麼都說不出來。
葉太太第一個不同意了:「阿笙,我不准你去。」
場面有些尷尬,以前他們是巴不得墨洋能夠來找葉笙的,可是現在卻是巴不得他離地遠遠的,最好永遠別在見他們的女兒。
好在葉笙是理性的,她雖然難過,可是還不至於恨他。
安撫好了二老之後,就跟他出去了。
…………
墨洋側頭,看著女子姣好的測顏,她的臉上一點生氣不悅的跡象都沒有,平靜到了不可思議的地步。
墨洋有些沮喪了。
最該生氣的是她,最該恨他的也是她,這是她的權利,也是她該做的事情,可是她卻唯獨選擇了平靜,死一般的寂靜。
她變了。
這是他很快就可以發現的事情。
他很少會讓她上他的車子,鮮少的,被逼不得已的幾次,還是他爸媽強制性的。
她很開朗,話會很多,會跟他講很多奇怪的,有趣的事情。
可是,總是冷場的。
因為他很少去搭理她所說的話。
他說過的唯一一句話就是你好吵。
然後她就沉默了。
墨洋苦笑,一回頭,他才發現原來自己已經做了那麼多傷害她的事情了。
他依稀還可以記得,當時她講的那些事情,全部都是一些靈異事件,或者是一些鬼故事,他很喜歡這類型的故事,可是卻總是裝做不在意的樣子。
他側著腦袋,一邊不留心地開著車子,一邊觀察著她。
柔軟的卷髮垂在她的臉頰上,她一手撐著車窗,閉著眼睛正在休息。
她的臉上有些蒼白,看起來應該是沒有睡好的緣故。
墨洋一時間不忍心,停了車子。
葉笙反應很靈敏,感覺到車子停了下來,很快就睜開眼睛了。
一時間,什麼都完美的無懈可擊。
她嘴角揚起一個淡淡的微笑,衝著他問:「到了嗎?
「沒有。」他脫下自己的外套,蓋在她的身上:「天挺冷的,怎麼不多穿一件。」
說完,他自顧自地發動了車子,繼續向前開去。
葉笙拉著身上的衣服,短暫的失神過後,她重新揚起一個微笑:「謝謝。」
然後,又是一陣子的沉默。
墨洋就算再想打破沉靜,可是也還是無話可說。
車子平靜地開著,墨洋時不時地心虛地看她一眼。
而葉笙裹著身上的衣服,繼續在睡覺。
到了目的地的時候,墨洋很快地下車,繞過車子,走到另外一邊的副駕駛座上,把門打開。
葉笙也沒什麼牴觸,順著他開的門就下去了。
剛伸手把衣服拉下來,可是下一刻,又被他給強硬蓋上了:「你穿著。」
「……好。」葉笙實在搞不懂,他到底在賣什麼藥。
為什麼一時間,突然變地那麼紳士了。
不久擔心她的身子,還給她親自開門。
轉而想想,很快就知道了為什麼,心中苦笑不已,又何必呢?
她都不怪他的不是嗎?
墨洋鬼使神差地,看她慢吞吞地跟在他的後面,一時腦熱,拉著她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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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握住的雙手,交叉傳遞而來的體溫,以及那不同觸感的感覺,讓兩個人都微微愣住了。
墨洋也尷尬了,要是萬一她把手給甩開的話,那麼他真得是顏面無存了。
葉笙呆愣地轉了下頭,看著握在一起的雙手,久久地沒有回過神來。
時間彷彿靜止了一般。
絲絲情愫在兩個人之間流轉開來。
真是……有點嘲諷了。
在兩個人都沒有關係的前提下,這輩子,她居然還能有機會,被他的手牢牢地握著。
兩個人都有點緊張,手心都滲出了一點汗水。
葉笙淡淡笑開,看起來不是那麼的防抗:「我們不進去嗎?」
聽著她的話,墨洋頓時舒了口氣。
也對著他笑了下,帶著她走了進去。
…………
第一次帶她出來吃飯,墨洋有點扭捏。
比他第一次跟女孩子出來吃飯還要扭捏。
坐在座位上,有點坐立不安的感覺,總是喜歡動一下,再動一下。
葉笙不知道他什麼心態,看服務員叫了他幾聲都心不在焉的,索性自己拿了菜單過來,點了幾道菜。
墨洋一直低著頭,也不知道在糾結什麼,直到上菜時,他才回神,看著桌面上的那些菜,從紅酒的品種到菜式全是他所喜歡的。
葉笙看著他大驚小怪的樣子,有點好奇地問:「怎麼了?」
「啊……沒有,沒有什麼。」意識到自己的失態,墨洋擺了擺手,藉著喝紅酒,來掩蓋自己的失態。
葉笙倒也不打破,很平靜地看著他。
還是跟以前一樣,做事情毛毛躁躁的,沒有一點踏實的感覺,可是卻偏偏要命的是,自己還迷戀的要死要活的。
真是糟糕。
葉笙突然有點自嘲了。
到底是當初的驚艷,完完全全是因為當年的見識少,還是他在你心中,就是那麼的特別。
葉笙低垂著臉,現在她怎麼還在想這些事情呢?
說了要放下,就是真得要放下的。
不能再那麼戀舊的。
「你有什麼事情要跟我說嗎?」她還是選擇了速戰速決。
墨洋放下杯子,其實連他自己也不知道要說些什麼。
尷尬地坐在哪裡,憋了半天,只憋出一句話:「你快點吃東西吧,這裡的東西挺好吃的。」
「噗……」不由地爆發出來一聲笑聲,她實在是沒忍住。
特地說有話說,帶她出來,結果就是這麼一句話?
墨洋臉色紅了又黑,惡狠狠地盯著她:「你笑什麼?」
「沒有啊。」葉笙很無辜地回了一句,末了還不忘強調一下:「我真得沒有。」
「……你明明就在笑。」幼稚地,墨洋居然跟她糾結起來了,非得她承認自己在笑。
葉笙更加想笑了,強忍地憋住,可是實在沒法忍住:「墨洋,你有點幼稚。」
被幼稚的某人,臉色更加黑了。
看她笑地開心,他的心,卻一下子安靜下來了。
夾起一塊牛肉放到她的碗裡說:「你試試。」
葉笙這下子真得不知所措了,他到底還要愧疚到什麼地步?
兩個人各懷鬼胎,吃地好算愉快。
期間,墨洋出去接了一個電話,回來之後卻看到另外一個女人正坐在他位置上。
墨洋擰了擰眉頭,有點害怕地看了眼一邊默默坐著的吃飯的葉笙。
妖冶的女人一見到他,馬上站了起來,動作親暱地挽著他的胳膊,整個人都依偎在他的身上:「洋,你不是說這個包廂只為我定做的嗎?」
「你不是許諾過我,只會讓我一個人進來的嗎?」
「啪!」葉笙再好的教養,也聽不下去了。
臉色瞬間變得蒼白無力。
專門為她定做的嗎?
墨洋伸手想要掰開女人的手,可是卻被拉地緊緊地,根本就拽不掉。
女人也知道葉笙是誰,那可是葉家二老唯一親口承認過的兒媳婦。
可是就算葉家父母再怎麼喜歡,只要墨洋不喜歡,那麼她就是一根草,永遠變不了寶的。
「洋,你不是說過你討厭這個女人嗎?她限定了你的自由,卻又像一隻蒼蠅一樣,怎麼甩都甩不掉,怎麼你現在反而……啊」女人話還沒說完,就被他用力推開了。
墨洋的手準確無誤地抓著葉笙。
葉笙閉著眼睛,她到底是個女人,被侮辱一次,她哭一下就過了,現在還要被一個不相關的人這麼侮辱嗎?
「墨洋,那些話都是真的?你真得說過嗎?」
她在祈求,希望那些話,只是那個女人為了讓她難受而特地編纂出來的謊言。
他不會狠心到這
個地步。
墨洋眉頭皺的緊緊的,臉上流露著最深沉的痛苦。
但凡他還有一點理智的話,那麼現在一定是否決掉的。
不管以前怎麼樣,說過什麼,但是至少現在,他希望她好好的。
可是他還是默默地點了下頭:「是。」
葉笙閉眼,絕望中帶著一絲淒厲:「你在什麼時候說的?」
「……上床的時候。」墨洋輕輕地說著,終於還壓碎了她心中最後一點希望。
她真傻,真地真傻。
「墨洋你知道嗎?我喜歡了你十幾年,這十幾年我有多難,都是我自作自受,你可以不負任何責任,但是你不應該,就算討要我,就算恨我,你放在心底就好了,或許你也可以找我好好地談一次,那麼我也可以早一點放開你的啊,可是為什麼,你要這麼侮辱我?」
「在你爸媽面前那麼說就算了,為什麼還要對你的女人說?你是嫌我還不夠慘是不是?你是嫌我還不夠丟人是不是?一路跟著你十幾年了,外面有多少人在看我的笑話,我都可以忍下來的,我想總有一天,金誠所至金石為開。可是你讓我看到的卻是,你有多傻,就有多慘。墨洋,我不恨你真得,但是我會忘記你的,你不稀罕我,稀罕我的人多了去的。我不會怪你,不會鬧你,不會纏你,以後你所有的事情,墨洋,我不會參與,包括你的現在跟未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