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五十五章 誰錯了 文 / 程扶蘇
傾之等他走後,才倒在床上,好久才爬起來,慢慢地踱步到櫃子下面拿出一個盒子,裡面有幾包飼料,拿出一個,抱著烏龜,手心裡躺著幾顆飼料。
「給你,吃吧。」自己餓著沒事,她也沒有忘自己的寶貝龜也還餓著呢。
小烏龜像是聽懂了她的話了,伸出腦袋,抬著腦袋看了她一眼,湊到事物面前卻沒有吃。
傾之虛弱地扯開嘴角了,拍了拍它小小的腦袋「聽話,我沒事,你先吃下。」
又往前湊了湊,直接捏起一顆塞到它的嘴巴裡,可是一向乖巧聽話的牛牛這次卻變了個樣,縮了腦袋任由她在怎麼鬧都不出來了。
傾之歎了口氣,抱著它躺在床上,清澈的眼眸裡帶上一層哀傷,看著天花板「牛牛,這個世界上就你對我最好了,沒有其他人了。」
「沒有親人,連我的父母都不知道在哪裡,好不容易有一點消息,可是知道這個消息的人卻不可能講出來。」
「沒有一點依靠,沒有辦法讓他說出來。現在我連自由都沒有了。」
「牛牛你說,是不是連上帝都把我拋棄了,不然我怎麼會這麼慘呢?」
「我媽媽把我丟了,爸爸也不知道是誰,我的人生是不是真的一塌糊塗?」
傾之舉著牛牛,它也是應景地把腦袋伸了出來,腦袋蹭蹭她的手,無聲地安慰著她。
「牛牛,我只剩下你了。」抽泣著好長一段時間,她現在是餓地連哭的力氣都沒有了。
緊緊地抱在自己的身前,嗚咽著哭出聲來,一聲連著一聲,斷斷續續地,很虛弱,卻裝滿著的全是委屈。
「是不是我死了會更好啊。」
「下輩子是不是就可以輕鬆一點了。」
活著好累,這麼多年了,頭一次感覺到累,媽媽丟下我的時候我都沒有這麼難過。可是現在我真的好累,好想就這麼死掉了多好啊。
傾之合上眼簾,一切隨意了,她現在自己都快保不住了,那個小孩子怎麼樣了,她也不知道。
而且那些人會怎麼看自己的,她也不知道。好不容易以為自己找到會不排斥自己的群體,結果時間不長,一切又都成了泡影了。
君城我不恨你,可是我逃定了。
我的人生真的還輪不到你來指手畫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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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整兩天的時間,她都沒有吃東西,一滴水都沒碰,躺在床上一動不動的,厚重的棉被蓋在身子上,除了淺淺的呼吸聲之外根本就看不出一點活著的證明。
迷迷糊糊地感覺到有一根冰冷的東西扎進自己的手臂裡,然後就感覺有一股冰冷的液體注入自己的血管裡,動了動眼皮子,還是沒能掀開,最後又沉沉地睡去了。
床邊,裡琛幫她打完營養針之後,就輕輕地帶上門了,走出去,就看到君城正依靠在牆上。
燈光昏暗下,他一身西裝還沒換下,西裝革履,身姿性感,眼前的髮絲微微亂著,凌亂中的美,美到讓人昏眩,美到不真切。
他本身就是一絕美的人物,不管是臉蛋還是身材,都是上帝最獨一無二的作品。裡琛傻了下眼,只覺得眼前一陣恍惚。
君城看了他一眼,自己起來往書房的方向走去,裡琛明白他的意思,無奈地搖著頭,跟上去。
書房裡裡琛還是在無奈著,把東西放在桌面上,一個翻身坐在沙發上。
「我說,君少爺,你的氣度呢?」把人家好好一女孩子,給逼成只剩半條命了。
不僅把人用鐵鏈拴住了,還活生生地餓出低血糖出來了,哎……哎……哎……
「她身子怎麼樣?」不理會他的問題,君城面色冷靜,邊拿起桌子上的件翻起來。
這樣子看起來,他們兩個人好像真得是一點關係都沒有了。
裡琛面色也冷起來了,站起來,走到桌子前,一言不發地把件抽走,穩了下心緒後,還算得上是冷靜地對他說「她血糖低得很嚴重,偏離正常水平好多,光打營養針不是根本的辦法。」
君城抬起頭看了他一眼,蓋上筆冒扔進筆筒裡,眼神不善地看著他,挑了挑眉,滿含警告。
裡琛深呼了口氣,氣地都快掀桌了,靠,他是不是變態了還是變形了?
真地決定將冷漠進行到底了嗎?
「低血糖是什麼概念你是不懂是不是?看起來是小毛病,但是一旦嚴重起來是真地回要人命的。」
「現在沒事了?」君城看起來沒有多大的變化,依舊還是那個語氣。
裡琛深呼吸再深呼吸「君城,現在沒事了。」
「不會影響到後期實驗?」
裡琛沒明白但還是點了下頭。
「那就行。」
「……」
實在沒看過去了,裡琛把件狠狠地甩在他的面前「君城你幾個意思?」
君城還是一副刀槍不入的樣子,並不想回答,拿起件繼續看起來「就是你看到的那個意思。」
「你是不知道她喜歡你是吧?」憑良心來說,他不想踏進這趟渾
水的,可是人是她找回來了,沒犯錯沒惹過他,就這麼莫名其妙地被拉進來,當了實驗體,甚至到了現在她都還是被埋在鼓裡,傻傻地什麼都不知道。
君城臉色還是很平靜淡定「……」
「所以我該怎麼樣?」
「君城你個沒有情商的白癡,她從法國回來為什麼突然間變了一個人你知不知道?你去問了嗎?你醉了之後說了什麼,她這次跑走了。我跟她說過了,我也叫她不要對你存心思了。君城你就不能好好對她嗎?她不是犯人你鎖她幹嘛?」
君城懶地理睬他,除了沉默不語就是低著頭轉著筆。
「我不是說你要怎麼對她好,但是至少不要把她跟個犯人一樣地鎖著,她不是。」
「你們之間沒有未來,你知道她比你更知道,所以她都不敢去對你產生那些心思了,你還要怎麼樣?」
「放了她,好好地過段時間不好嗎?你知道她也許真的會死的。」
「算起來,她還說的上是你的恩人吧,你要斷絕跟她的關係也不是這麼來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