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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四十九章 滾出他的世界 文 / 程扶蘇

    醉的人沒有往日那麼凜冽,反而給人脆弱的感覺,水霧迷濛的眼睛睜了好大一會兒,只瞧見眼前好像有個人在那邊不斷地晃啊晃,有好幾重人影,看的很不真切,定了定眼,許久之後才看出眼前這個人就是讓自己糾結的薄傾之。

    他瀟灑地笑開了,艷麗的微笑中有幾分釋然也有一點解脫。

    扯著她的手,拉到自己的身前,揉著她的頭髮,力氣有幾分大,扯地傾之頭皮都疼起來了,想到他可能是在發酒瘋,耐著性子哄他進去。

    可誰知君城一坐進去,就挑著她的下巴,清晰地見到她臉上掛著擔憂的神色。

    妖嬈多情的臉上帶著一絲狠心,本是絕美的容顏在昏暗的光線下更顯尊貴,看得傾之有一瞬間的恍惚,心也跟著揪地緊緊地。

    「薄傾之,你喜歡我嗎?」他的聲音跟往常沒有多大的差別,聲線旖旎,優柔纏綿,輕輕細細。

    傾之不知道該怎麼回答地,手足無措地低下頭去,他現在喝醉了,是不是什麼都知道了?她勇敢一次又怎麼樣?

    說不定明天一起來他就忘光光了,自己這輩子估計都沒法說出口的話,是不是可以趁著他喝醉的這個時段說出來?

    她鼓足了勇氣,剛想告訴他自己的答案的。

    可是他的話,卻成功地將她的滿腔心意全都打落到十八層地獄去了。

    修長乾淨的手指抵在她的嘴唇上,君城還是掛著笑意地,不深不淺,只是簡單地揚起一個小小的弧度,曲線優美的嘴唇上緩緩吐出幾個字。

    「你的答案,我不稀罕。」

    傾之原本有些嬌紅的臉蛋瞬間蒼白下來了,哆嗦著嘴巴,眼裡蓄滿了淚水。

    她可不可以當做他是在說胡話?

    君城伸手,一如曾經的動作,撫著她的眼角,拭去淚珠。

    唇角還是一開一合,像是在說著情話般,把那些殘忍,殘酷,無情的話,用最優美的姿態說完。

    「薄傾之,我心中的無可替代絕對不是你,如果是喜歡上了,很遺憾,我給你的只能是死心與痛心,如果你沒有喜歡上的話,恭喜你做了個正確的決定。」

    鬆開了手,拿過她手中的水,喝了一大口,覺得嗓子舒服多了,才繼續往下說「你的愛情我不需要,不稀罕,所以管住你的心,千萬不要讓它因為我而心跳加速。」

    說完他就閉上眼睛,沉沉地睡著過去了,不知怎麼了,本該意識不清醒的腦海卻閃過好多畫面:她的笑容,她的歌聲,她的好多好多事……然後他就看到那些畫面開始遠離自己了,手中的線拉扯著那些回憶,他毫不猶豫地鬆開手了,然後那些就徹底成為了泡沫。

    其實定了自己的心,也是一件樂事,今晚的放縱就當是為自己的荒唐過去的一段踐行了。

    在清醒的時候他這麼告訴自己的。

    「薄傾之,滾出我的世界。」

    欠你的,我還不了了。

    你的自由甚至在不久的將來,你的性命。

    低低輕語,是他在睡夢中發出的吧?

    傾之眼角的淚水肆無忌憚地砸下來了,一顆一顆地落在他的衣服上。

    司機以為他們是吵架了,也不知道要怎麼勸住她,面露難色。

    傾之咬著唇,緊緊地,不讓自己哭出聲音來,看著他安靜的睡顏,說不出的難受。

    是她太不自量力了,沒有管住自己的心。

    淺淺的哭聲,她捂著自己的臉,不想讓其他人看到自己的無助與尷尬。

    沒有什麼比這更傷人心了,她只是一不小心眼裡看到的,心裡想著的,腦海中出現全是他一個人而已。她太傻了,忘了,其實君城本來就不可能稀罕自己的。

    可是她不是已經放手了嗎,不是已經聽他的話,乖乖地在乖乖的嗎?為什麼要這麼殘忍把話說地這麼清楚直白,給人留點後路不好嗎?

    薄傾之,不要多想了,連在夢中他都在期待著你走呢?

    欠他的,自己已經連清白都搭上了,夠了吧?

    哭了一陣子,她就安靜下來了,拿著紙巾默默地擦臉。

    在司機的幫助下,把他扶進去,放在沙發上,叫了好幾聲都沒有一個人。

    以為是都睡著了,敲了門,門也沒鎖,打開看裡面一個人都沒有。

    傾之掏出手機給管家打電話,客服小姐很溫柔很好聽的聲音響起,告訴她,她所撥打的電話不在服務區。

    沒辦法她又拿出手機給裡琛打電話「裡琛,你們到底在鬧什麼啊?」她是哭著吼出來的。

    叫她去接人,結果接到了,她自己卻難過地要死,然後呢?回來後一個人都沒有了。

    額……

    裡琛聽著她的顫音明顯是哭過了,停下車,皺著眉頭問「出什麼事情了?」

    「穆嫂他們人呢?」

    「穆嫂……他們只是閒著無聊,出去……出去夜遊去了,真的。」他能說人是他支走的嗎?為的就是給他們個機會把話說清楚了得了,誰知道成現在這樣了。

    結果他不解釋還好,一解釋那邊抽泣聲越來越重了,手忙腳亂地說「你別哭,我馬上過去,馬上就

    過去。」

    裡琛把車頭一轉,往君家開去,他怎麼就這麼倒霉呢?

    大半夜地,連家都不能回去。

    結果趕到的時候就看到君城躺在沙發上,而一邊的薄傾之正坐在地上,旁邊還放著盆水和一條濕熱的毛巾。

    見到她過來,傾之馬上從地上爬起來,拍了下褲子,強顏歡笑地看著他。

    裡琛皺著眉頭,看了眼睡死過去的君城,和一旁剛哭過的人。

    「出什麼事情了?」

    傾之指了指沙發上睡著的人,不去看一眼,語氣有點牽強「太重了,我拉不上去。」

    裡琛也知道她是在躲避,隨便找個借口,笑了下也不揭穿,走過去拍了拍她的腦袋,像是在鼓勵她似的,然後彎下腰,把人從沙發上架起來了。

    傾之幫著他扶著他,以免不小心摔下去。

    把他放在床上,蓋好被子後,兩個人就出來了。

    樓下客廳裡,裡琛逕自地去倒了兩杯開水,遞個她,傾之接過後就站在他的對面。

    拘謹的模樣,讓裡琛都覺得是不是她從來沒在這裡住過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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