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六章 無良醫生 文 / 程扶蘇
因為昨晚兩個人都是凌晨才睡著的,就是君城這麼不貪睡的人都難免地睡過頭了。
一直到八點,裡琛才拿著東西來給她換藥的。
打開門,就看到這麼……詭異卻又該死的唯美的一幕。
病榻上的男子雖然是在睡夢中也依舊是那麼艷麗無雙,在他的身邊躺著一個嬌小柔弱的女子,女人的臉蛋埋在他的頸彎處,而男人的手攬著女人的纖腰。
裡琛眨巴眨巴眼睛,看到還是這麼一幕,搖搖頭退出來,他深深地懷疑著自己是不是還沒睡醒啊,看到門上的門牌號,確認三遍之後還是沒錯。
那這是發生了什麼事情?
偉大的君少爺不會耐不住寂寞就這麼把還在重傷中的女人給辦了?
裡琛眼角抽了抽,他是想多了。
壞心眼地掏出手機,給他們拍下人生中的第一張合照。
收好手機剛想退出去的,就看到一雙眼睛正在盯著他,睡眼惺忪地剛睡醒過來。
這麼快就醒了。
他忽略了一件事,君少爺一向是警惕的,第一次開門進來沒發現,不代表第二次被偷拍還是沒有知覺。
裡琛攤攤手,畫面太美好,想拍的節奏停不了。
「我只是來給她換藥的。」不是特地來偷拍的。
「話說你昨晚就過來的?」
君城看了眼懷裡還在睡的女人,又回過頭看他,沒回答。
「君少,我說她兩條腿都傷了,你還下的了手。」那他還真的佩服他了。
君城看著他的眼神漸漸變得有點鄙夷。
就算是做那檔子事,只要自己第三條腿沒廢就好,她的腿廢了又怎樣?
被瞪的裡琛剛想反擊地,想了想他的話,好吧,他是醫生,是良民,跟不上他的思路。
「那現在呢,怎麼辦?她的腿需要換藥。」
君城想了想剛想說什麼的,肚皮就被人重重地拍了一下。
懷中的人動了動唇「閉嘴,睡覺。」
說完之後又往他懷裡鑽了鑽,像只土拔鼠,可愛極了。
兩個大男人都愣住了。
裡琛站在門邊退也不是進也不是,黑著張臉。
靠!
就算是君城都沒說過要他閉嘴的,一個小女人居然敢這麼說?
而君城想的則是為什麼這句話聽著這麼耳熟,完全是默認她的放肆。
裡琛這次倒也是沒有說話,輕手輕腳地走過去,把藥品什麼地擺在他面前。
怎麼辦吧?
君城看著她,指了指她的腿。
意思就是,藥照樣換。
裡琛好像就是在等著他的這句話,漫不經心地點了下頭拿著東西走過去。
拿剪刀剪開繃帶,慢慢地拿掉。
原本白白的繃帶有些地方開始染上血跡了,君城看著那些血,眼裡也沉下來了。
總得有人要付出代價,慘重的代價。
敢讓他的人流下血,就要做好留下命的準備。
裡琛手也不停地一圈一圈揭開,到了最後一圈的時候,傷口處已經黏上了,裡琛陰險地笑了笑,想也沒想就猛地扯開了。
「啊!!!」腳上傳來真實的痛感瞬間就把傾之從睡夢中喚醒過來,眼淚也隨之掉下來了。
「裡琛,你能不能不要這麼幼稚!!!」
緊接著就是君城暴怒的聲音,想想他也知道,那個無良醫生是故意的。
一個大男人跟一個小女人這麼計較不嫌丟人嗎?
「呵呵,手重了手重了,失誤失誤。」
抹了把汗,他也沒想到後果會這麼強烈,以為她只是會痛醒罷了。
「嗚嗚嗚嗚嗚……」傾之還是在哭,肆無忌憚地哭,可憐兮兮地捧著她的腿,邊哭邊吹氣。
君城也著急了,摟著她,拍著她的肩膀有一下沒一下地拍著。
銳利的眼光掃向一邊同樣是慌亂的某醫生,冷颼颼地直接讓他體驗冬天的時候置身在南極的那種凍感。
知道犯了錯的裡琛也趕緊忙著贖罪,伸手就要捉過她的腳的,可是傾之一躲閃直接撞進軍城的懷裡,還不斷地往裡面拱,就是不讓他在碰她的腳。
君城看著她那只已經滲出血的腿,鮮紅的血滴落在潔白的床單上開出朵朵紅梅,只是很抱歉,現在沒人有空欣賞這個。
「放心,讓他看,他要是再敢動疼你,我放藏獒咬他。」
君城是真的生氣了,她只是被吵地不得了,昨晚又沒睡多少時間,才無意中叫他閉嘴的。
心眼這麼這麼小!
裡琛也知道君城生氣了,訕笑了兩聲,討好地對著她說「薄小姐,你放心我保證一點都不疼的,真的。」
傾之哭著哭著就打嗝了,從君城的懷裡仰起笑臉,堅決地說「我不要他看了。」
哪有這種醫生啊,不管不顧的就這麼直接撕開了,紗布都跟肉黏在一起了,他還這麼直接,比被狗咬的時候還要痛啊。
越覺得痛了,傾之眼淚也掉地多了。
「我不要這個人看了……太殘暴了,我的腿都快斷了,他還那麼用力……不要他,不要他看,君城你讓別人來啊……我不要他看啊。」
不依不饒地開口,也不知道自己是在說什麼了,她好痛啊。
說話的聲音也帶上了撒嬌的味道,柔柔地,惹的君城的心也跟著一顫一顫的。
傾之頂著熊貓眼紅著眼眶瞪他。
那模樣很滑稽,可是裡琛卻笑不出來了。
因為在她的身後還有一個氣場強大的妖孽男人正在陪著她瞪他。
天才醫生很是納悶,好吧,他這次是太小氣太沒氣量了,只是他都道歉了啊,結果勒?
一男一女都在瞪他。
這也算了。
女的居然還敢說叫別人來,靠!
太損人了吧?
他裡琛,居!然!遭!嫌!棄!了!
靠!
「裡琛,三分鐘,給我找個活人來給她換藥。」君城冷聲說到。
三分鐘後被叫來替換的醫生,正在戰戰兢兢地幫傾之換紗布。
為何戰戰兢兢?
因為,他們醫院的幕後大總裁吩咐過,誰要是在讓她疼的話,他直接把人從樓上踢下樓去。
要知道,君少一向說一不二,說道必定做到。
所以他現在只能慢慢地輕輕地,還要不時地看一下傾之臉上的表情,就怕她皺一下眉頭,說一聲疼。
相比較被抓來當冤大頭的醫生,裡琛則是站在一邊,默默地垂淚。
行醫多年,什麼疑難雜症沒見過,而現在只是換個藥如此簡單沒有技術含量的活,他居然要跑去找別人來?
二十多年的英明啊,就這麼沒了啊?
心裡滴血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