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四章 他很反覆無常 文 / 程扶蘇
聽到這話,整個人週身都散發著濃郁的冷氣,眼睛促狹地瞇起,危險地盯著她。
他在不悅,在不高興。
換做別的女人,他肯去看她一眼,不管是出於什麼目的,她就會很是幸福了,更何況現在已經是凌晨了。
他是腦子短路了,才會來看這個不知好歹的女人了吧?
傾之縮了縮脖子,拉緊了被子,雙手緊緊地揪緊,這時候只有這床被子可以給她安慰了,她真的不知道自己怎麼又惹他生氣了。
嚥了嚥口水小聲地說到「你不要這樣子,我是不是說錯什麼了?」
她細細地回想了下,自己所說的每一句話,很合理根本就沒有不對的地方啊。
「我道歉,你別生氣啊。」
心裡好酸好酸,全身都在痛,他沒安慰就算了,還要無緣無故地生她的氣。
君城忽然間低低地輕笑出聲了,甚至他的眉眼都染上一層笑意,只是笑不達眼底。
他笑地很猖獗,很歡暢。
在她認知的時光裡,知道他的時間裡,從雜誌上從電視上看到的都要美,都要讓人昏醉。
可是所有人都知道,君城笑並不代表他是真的開心,有時候繁華一陣過後便是滿城風雨的殺戮。
傾之感覺到危險好像就要來臨似的,急地她都快哭了。
他在不開心,她知道。
他在生氣,她道歉。
可是他怎麼還是這麼詭異?
「你很期待我去陪別的女人?」君城止住笑,壓抑著聲音問她。
「……」傾之不知道要怎麼回答,更不知道他問這個問題是出於什麼?
她沒有資格的,不是嗎?
他要做什麼事,她都沒有權利過問的。
他們之間一直只有他一個人說了算的,她是他救回來的,他的話她只有一個選擇。
那就是,沒有原則的服從。
她從沒想過要去左右他的想法的,那他現在問這句話是為了什麼?
他又想要什麼樣的答案?
君城安安靜靜地看著她,眼裡那些複雜的情緒被他很好地掩飾掉,剩下的只有威嚴與冷漠,容不得她有一絲的躲閃。
「怎麼這個問題很難回答?」
從椅子上起來,整個人坐在床沿。
床踏下來的那一刻,傾之克制不住地往旁邊挪開,卻被君城一把攔住了。
男子身上怒火更旺,不由分說就低下頭狠狠地吻住她的唇,輾轉反側,撕啃,舔咬。
不帶一點**,不摻一點感情。
就像野獸一般,純粹是為了發洩,發洩心中的怒火。
他是傻了還是怎麼樣?
深夜不睡,跑來這裡,她還一心想要他走。
很好,薄傾之,你很強大!
傾之瞪圓了眼睛,皺著眉頭,嘴唇被人拉扯著,很痛很痛。
他是吻過她的,先前午夜街道上,他救她時吻過她。
很溫和,很輕。
讓她甚至都產生他們是歷經生離死別的情人,才會出現的錯覺。
可是現在,他很殘暴很強硬。
根本就找不到當初的痕跡,那個會叫整個別墅的人保鏢幫她找烏龜,會牽著她的手給她繫上安全帶。
兩個人離地好遠。
她抬起手想要打他的,可是她沒有勇氣。
一掌下去,他會不會當場斃了她?
無力地鬆開手,閉上眼睛,眼淚緩緩滑落。
現在的她,很悲哀,很無助。
就算他現在想要要了她,她都找不出理由說個不字的。
除了接受之外,真的沒路了。
過了好久,君城才知足地微微退開些距離,滿意地看到她嘴角滲出的血。
低下頭輕柔地舔掉,燈光下,女子蒼白的臉上掛著兩行清淚,黑而長的頭髮柔順地灑落在潔白的床單上,嘴角還掛著未乾的血液。
她不是屬於那種傾國傾城的一派,她有著自己的迷人之處。
清純,江南古巷裡走出來的女子。
柔情似水,乾淨素。
這樣無助的她,沒有一點力氣去反抗他。
這樣柔弱的她,恰恰是男人都會喜歡的類型。
君城緩緩地伸出手擦乾她眼角的淚水,可誰知,傾之像是在跟他作對似的,他擦的地方很快又被淚水浸濕了。
君城低頭看著床上的人,眼睛緊閉著,全身都在發抖著。
這是她的一種反抗形式吧,無聲地反抗。
「傾之。」君城唇抵著她的,說話間一顫一顫的沖刷著她的,惹的她不安地咬緊了唇畔。
他從沒叫過
她的名字,叫地最多的葉只有薄小姐了。
這是第一次他叫她傾之了。
比印象中所有人的叫她名字時都要來得好聽,可是也比印象中所有人叫她時都要讓她感到恐懼。
是啊,是恐懼。
她不知道,他溫柔的下一秒會不會是直接讓她下地獄,又或者是比地獄更加陰暗。
「睜開眼睛看著我。」君城伸出手,纏繞著她的長髮,髮梢輕輕刷過她的臉頰,很癢。
傾之睜開眼睛驚恐地看著他,她很想要掩蓋住自己的情緒的,可是在他面前她總是無處遁形。
「真聽話。」輕吻著她的眼睛,當做嘉獎。
他喜歡聽話的女人,而她恰好是。
「現在告訴我你的答案。」溫柔地哄著。
傾之看著他許久,他也等了許久,誰都沒有出聲。
最終她還是搖了搖頭,她真的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如果我非要一個答案呢?」
不允許她就這麼混過去了,君城固執地想要知道她的答案。
也許只是為了滿足自己的大男子主義,又或許是其它。
傾之還是搖搖頭,她真的不知道。
「傾之,我說我要答案。」一字一頓重重地說到。
「是或不是,只有這兩個選擇,我不要模糊回答。」
傾之伸手自己擦乾了眼淚,可是發現居然還是不受控制地越流越止不住。
胡亂擦了兩把,才睜著眼看他。
「我真的不知道。」
「你可以告訴我你要哪個答案,你幫我選。」
君城一瞬間就被她跟問住了,怔了好久才發現一件事。
他詞窮了。
他也不知道該怎麼回答了。
多少次在談判桌上,他把對手堵得無話可說,可是這一次在病床上,他居然被一個女人給嗆住了。
心裡做著激烈的思想鬥爭,可是表面上他還是雲淡風清。
「你說呢?」
傾之頭疼地搖了搖頭,他的心思她怎麼猜地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