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461 啟程異界 文 / 燧羽
燕朗連續敘述了魔祖開示的四起重大事件的真相,一件更比一件撲朔迷離;一件更比一件匪夷所思。只有大智者才有可能完全領會,這也是燕朗只將此事告訴衛十一的一個主要原因。
衛十一重新烹煮起雲芽雪茶。待到茶將煮到三沸時,燕朗立刻將茶罐端離小泥爐;並快速的為衛十一和自己各斟上一碗。
衛十一端起茶碗,清茶尚未入口,他只覺得一股清香從鼻孔進入、迅速擴散到五臟六腑。
衛十一讚歎道:「沒想到小兄弟不在花溪谷的這些日子,竟然學會了烹茶之道。同樣的水、同樣的火、同樣的茶葉,怎麼會有這麼大的區別?」
燕朗笑道:「衛大叔,這都是我從磐石那裡學得的茶道皮毛。世人只知烹茶要煮到三沸,可磐石卻告訴我:茶煮到三沸之前的那一刻,香氣將發未發時,便要立刻將茶罐離火。若等香氣發出,則茶中的魂魄已經散失大半了。若是離火過早,茶中的魂魄則會無法催發、胎死腹中。」
衛十一也笑著說:「沒想到磐石看似一個邋遢道人,卻有如此精深的茶道——真是人不可貌相啊。」
方纔的話題難免過於沉重,經過了這番品茶論茶之後,二人的心情漸漸平和了下來。
衛十一忽然抬高聲調說道:「小兄弟,我知道你下一步就將去往異界尋找女媧大神的最後一片元神殘片。所以,你才急於將魔祖的開示全部告訴我。不過,我對你即將到來的行程卻並不擔心——因為女媧、魔祖、四大神靈,他們全都認定你是希望的所在;我還有什麼可擔心的呢?」
燕朗明白衛十一這番話是為了寬慰自己,讓自己放心前去。
這些年來的相處下來,衛十一和燕朗之間的關係也漸漸的由良師益友變成了情同父子。一個睿智的父親面對即將踏入未知世界的兒子,最好的給予就是信心!
喝了半碗茶,燕朗繼續為衛十一講訴魔祖開示的最後一起事件,也是有史以來最重大的事件——諸神滅魔的真相。
燕朗見衛十一嚥下了一口茶,這才對衛十一說道:「要論諸神滅魔的起因,還要先說魔族和神族的關係。魔祖開示中明確的說,神族起源於魔族。」
衛十一大吃一驚,脫口說道:「神族竟然起源於魔族?!這簡直是駭人聽聞。」
——若不是燕朗先等衛十一嚥下了茶水,這口茶一定會被衛十一噴出來。
燕朗鄭重的點了點頭,接著說道:「在三十億年前,九州還是一片荒蕪。原始魔族所在的魔域大陸即將崩裂。那時的魔族分成了兩派,一派以後來的魔祖、當時的摩梵天為首;主張改造毗鄰魔域大陸的雲盤九州,將九州作為新的生存之地。另一派以摩梵天的孿生兄弟摩昊天為首,主張去尋找一個完美的新世界。最後摩昊天帶走了幾乎所有的魔族精英,來到九天之上;結果卻誤入了先天元罡氣脈之中。」
「那時的先天元罡氣脈還沒有現在這麼猛烈,不過也足以困住任何靈物。摩昊天等一千魔族精英在先天元罡氣脈中被困了十億年之久,最終摩昊天帶領一百零七個魔族成功逃離了先天元罡氣脈。經過十億年的艱難修煉,一百零八魔族的元神和真身被煉成了一體;他們修為也得到了極大的提高。這些全新的靈體在九天之上的天罡界建立了天界,並自稱神族!」
衛十一恍然大悟的說道:「原來神族是魔族經過先天元罡氣脈煉出來的——這可算是神族最大的秘密!」
燕朗點點頭,接著說道:「摩梵天帶著剩餘的一萬魔族來到了雲盤九州。他們經過艱苦的改造,將荒蕪的九州變成了一個宜居之地;不過絕大多數的魔族也耗盡了生命。摩梵天將這些魔族的魂魄收集起來,並重新造出了青、白、黑、紅四大魔族。摩梵天因此被新一代的魔族公認為萬魔之祖,尊其為大魔靈。」
聽燕朗講到這裡,衛十一用譏諷的口氣說道:「下面的事情我已經可以想像的出來:就像人族之間的大部分戰爭一樣——神族崛起之後便蠢蠢欲動,終於忍不住要去侵犯落後於他們的魔族。」
燕朗讚許的說道:「衛大叔說的對——事實上也的確如此。魔祖拒絕向昊天俯首稱臣之後,昊天很快向魔族發動了全面戰爭;這場戰爭導致了九州的魔族幾乎被全部剿滅。最後,昊天之所以沒有向魔祖下手——一是因為他沒有必勝的把握,二是因為他們本是孿生魔。凡是孿生魔,一方如果神滅,另一方也會很快消亡。所以,即使昊天早已變成了神族;可他依然不敢冒險去傷害魔祖。」
講述完魔祖的開示之後,燕朗又告訴衛十一一個秘密:與其他所有的神族都迥然不同的是——昊天不但保留了魔脈,而且也是元極魔脈。不過,魔祖的開示中對這一點卻並沒提及。
衛十一長歎一聲說道:「直到你為我講訴魔祖開示之前,我還一直固執的認為:只有道法神術才是修煉的正途,而魔道再厲害也是旁門左道。現在,我忽然覺得自己和井底之蛙一樣的毫無見識。」
燕朗忽然對衛十一一揖到地,並誠懇的說道:「衛大叔,以你這樣成名已久的頂尖人物能有這樣寬闊胸襟——這比世上最稀罕的珍寶還要珍貴千百倍。我之所以沒有誤入歧途,有一多半是衛大叔潛移默化的結果;這比任何高深的修為都更加重要。」
隨後,燕朗話鋒一轉對衛十一說道:「我此去異界羅剎域,九州諸事還要仰仗衛大叔。羅剎域雖然遙遠,不過藍皮人已經為我指出了一條捷徑;我不會在那裡耽擱太久的。而且我在這三天的閉關期間,已經悟出了第九重媧皇道法——請衛大叔儘管放心吧。」
告別了衛十一之後,燕朗運行「意動無影」瞬移術;轉眼之間瞬移了十萬里,來到了無相神廟的上方千丈處。
原來,燕朗在花溪谷閉關時,再次仔細研究了藍皮人繪製的多空間星相圖;因為他元神智慧的提高而獲得了新的發現。
燕朗在星相圖中發現,藍皮人在圖中標出了三個關鍵的節點——只要通過這三個節點,就可以順利到達羅剎域。其中,第一個節點就位於無相神廟上空千丈之處。不過,通過這三個節點的過程中將遭遇到什麼,這些在星相圖上是找不到的。
無相神廟是神族最嚴密的禁地,裡面封存著令神族失去了進化能力的宇宙中最神秘的能量體——元能。因此,無相神廟的萬丈之內都被列為等級最高的天字號禁地。
燕朗剛一出現,還未來得及尋找第一個節點;突然十名神將出現在他的面前。
燕朗不動聲色的快速掃視了一眼,他立刻發現了其中有一個熟悉的身影——正是飛靈神使風四面。此時的風四面已經化生出了真身,他身穿黑金鎧甲;卻仍然是原來的那四張臉。
燕朗暗想:原來風四面被派到這裡看守無相神廟來了,而且看樣子他的身份也得到了提升;不過看情形他並不打算出賣自己。
站在風四面前方一位首領模樣的神將厲聲喝道:「大膽人族,難道不知私闖無相神廟禁地是形神俱滅的死罪嗎?!赤贇聽令——速將此人拿下,直接送到化靈台將其用無名真火化滅!」
神將首領的後方一側立刻閃出一個身穿烈焰紅光甲的神將,對首領抱拳說道:「赤贇遵命!」
就在這時,風四面忽然對神將首領抱拳說道:「貪狼將軍——這人族忽然出現在神廟禁地,其中必有原由;說不定是來向天界報信的——何不讓小神先審一審他?」
貪狼瞟了風四面一眼,不耐煩的說道:「那你就快點去問吧!」
風四面大搖大擺的走到燕朗面前,忽然他長在正面的那張臉對燕朗使了個眼色;隨後他長在後面的那張臉猛地噴出了一大團濃重的黑霧,同時風四面大喊一聲「快走!」
突然,一道紅色的天罡光劍「嗖」的穿透了風四面所發出的黑魔霧障,直奔風四面的頭顱而來。
「唰——」
燕朗的軒轅劍零時間發出了渾天劍光陣。只見無數道金色的星光將天罡光劍瞬間化作烏有,而黑魔霧障也被金光驅散的不見一縷黑霧。
「風四面!你敢背叛天界?!」——神將首領貪狼惡狠狠的說道。
貪狼的話音未落,赤贇已經再次發出了萬把紅色的天罡光劍,向燕朗和風四面方向鋪天蓋地的籠罩過去。
萬把天罡光劍距離風四面只有不到一寸時,卻突然全部停了下來。在場的神將不由的抬頭一看,頭頂上不知何時懸停著一個巨大的手印。
「大魔手印!」——風四面激動的喊道,四張臉飛速的轉了起來。
燕朗心念一動,加持了第九重媧皇道法的大魔手印瞬間將九名神將全部封住的神脈。剛才還是威風八面的九名神將,此時已經變得呆若木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