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430 天外飛石 文 / 燧羽

    根據玉桓的記憶來看：他每次都是通過這個深洞進入地下深處，一直深入數萬丈之後就會來到那塊白玉石的存放處。而北方地府中的紅魔對玉桓的到來會自動迴避——如此可見：那個神秘組織不光是有神族的成員，而且還控制了北方地府的紅魔族。

    燕朗想到這裡，對磐石說道：「玉桓可以任意出入北方地府如入無人之境，說明這北方地府的紅魔族也被神秘組織所控制。不過北方地府的紅魔帝已經被魔月變成了一顆紅石子，所以已經無法從他那裡得到線索。但願我們能在下面發現一些蛛絲馬跡。」

    說罷燕朗用大道神通向豎洞下探查了一番，隨後一馬當先跳了下來。下落了數萬丈之後，燕朗和磐石先後落到了洞底。

    這裡是一個異常寬闊明亮的石洞，裡面被修鑿成一間平平整整的石室；縱橫各百步，高約二十丈。石室中間有塊體量巨大、一面已經被剖開的白玉毛石，幾乎佔據了石室三分之一的面積。石室的四壁和屋頂鑲嵌著數百顆拳頭大的夜明珠，將這裡照的如同白晝一般。不過這石室中雖然異常明亮，卻寒冷刺骨；甚至比冰層裂隙中還要寒冷許多。

    磐石快步向白玉毛石走了過去。他朝玉石的剖面仔細看了一下，對燕朗說道：「這就是雕造白玉搖籃和白玉棺槨的那塊玉材。」

    燕朗點點頭，又指著四壁對磐石說道：「道兄，你可知這石室四壁是什麼材料？」

    磐石眼睛一亮：「這裡他娘的冷得凍死個人，難道四壁是鬼冥寒冰？！」

    燕朗點頭說道：「道兄說的不錯——這就是鬼冥寒冰。看樣子，這間石室最早是鬼冥寒冰礦脈中的一個洞穴，後來在洞穴的基礎上開鑿出石室來的。可是我有一點想不通：現在我們已經知道這塊白玉是從天外掉下來的。如果它是直接擊穿地層落到這裡，那麼它一定會破壞鬼冥寒冰的礦脈；那樣的話上方的鬼冥寒冰一定會被破壞，不會是現在這個樣子。如果玉石是被從別處搬移過來的——要想穿過層層礦脈，難度也未免太大了。」

    磐石輕拍著白玉石說道：「靈王兄弟有所不知——礦脈的形成有時間先後之分。我想一定是這白玉石最先從天外掉落，砸開地層落到這裡。若干年後，這一帶才慢慢形成了鬼冥寒冰礦脈。礦脈生長到這裡之後，因為這塊白玉石的存在，礦脈無法完全閉合；所以在礦脈中形成了一個空洞——這就形成礦脈將白玉石包裹進去的結果。」

    燕朗由衷的讚道：「沒想到道兄對礦脈有這麼深的研究，不愧是洞天真人的高足。」

    磐石擺擺手笑道：「地下的礦脈複雜多樣，我只懂得一些皮毛；不及我師父洞天的十分之一。其實我們應該請我師父來這裡，或許他能發現我們看不出的東西。」

    燕朗點點頭：「道兄言之有理——我留在這裡，你速回花溪谷請洞天真人前來查看。」

    說罷，燕朗將開啟北方地府入口的魔音傳授給磐石。

    磐石離開之後，燕朗在石室內仔細探查起來；很快在石室的一個角發現了一套完整的雕琢工具。這些工具都用最柔軟的錦緞細細的包裹著。取出一看：一共有十八件。這些工具打造的異常精緻，質地非銅非鐵，刃口都無一例外的泛著一層藍光——顯然不是人間凡品。這些無疑就是玉桓雕琢玉器的工具。

    半個時辰之後，磐石帶著洞天真人一起來到石室中。

    洞天真人一進入石室，眼睛一亮；居然顧不上和燕朗打招呼，直接衝到巨大的白玉石前。看完白玉石，他又開始研究四壁的鬼冥寒冰；一邊看著，嘴裡還發出嘖嘖的驚奇聲。

    磐石忍不住說道：「師父——這個地方距離瑤池禁地很近，因此並不算十分安全。你老人家還是快點幹點兒正事吧！」

    洞天真人瞪了磐石一眼：「小石頭——從小你就跟師父沒大沒小的。都一大把年紀了怎麼還這麼沒長進？你以為我這是在看著玩嗎？！」

    燕朗對磐石擺擺手，示意他不要打擾洞天真人。

    洞天真人看完四壁的鬼冥寒冰，又返回到白玉石前仔細研究起來。一炷香的工夫過後，他忽然驚奇的說道：「奇怪——奇怪——真是奇怪至極！」

    「師父發現了什麼？！」——磐石急迫的問道。

    「這似乎是一塊罕見的真陽石——它可以將周圍的地罡氣全部吸走，所以它的四周才會形成陰氣極重的鬼冥寒冰！」

    「原來這裡的鬼冥寒冰是因為白玉石的存在而形成的？！」——燕朗驚奇的說道。

    洞天真人點點頭：「地脈之氣也分陰陽，地脈中的陽氣就是地罡之氣。陽氣完全消失後，地脈中就只剩下陰氣；所以才會形成鬼冥寒冰。不過這還不算奇怪，更奇怪的是：從礦脈形成的痕跡上可以看出——白玉石形成於一億年前；而鬼冥寒冰卻形成於一億五千萬年前——白玉石形成的年代還晚於鬼冥寒冰。」

    洞天真人的一句話完全推翻了磐石之前的判斷。

    磐石大惑不解的問道：「難道這白玉石真的是從別處搬移到這數萬丈深的地下來的？！這恐怕連四方大神靈都難以做到吧！」

    洞天真人搖搖頭，表示同樣無法理解。

    燕朗沉思片刻，忽然說道：「洞天真人，磐石有沒有告訴你——這塊白玉石是從天外掉下來的？！」

    磐石摸了摸後腦勺說道：「我剛才只顧著趕路，忘記把這個事告訴師父了。」

    洞天真人沉吟道：「這白玉的玉質並不十分堅硬——如果這麼大的一整塊玉石從天上掉下來，在空中就會分解；剩下的到達地面也會摔成了碎片——根本不可能保

    持的這麼完好！」

    忽然，洞天真人恍然大悟：「我明白這是怎麼回事了！這白玉石的內部一定有一個緻密極硬的內核。最初這個內核從天外飛來之後，擊穿了地層落到這裡；然後很快開始吸收地脈罡氣和地脈中純淨的物質，並逐漸長成了巨大的玉石。而它周圍的地脈因為只剩下了陰氣和雜質，所以變成了鬼冥寒冰。之後白玉石還在一層一層不停的生長，因此它的外層顯示出的年代要比鬼冥寒冰要晚一些。」

    燕朗讚歎的說道：「洞天真人完美的解釋了白玉石的成因。如此說來，這白玉石中蘊含的特殊功能都是因為源於裡面的內核？」

    洞天真人點頭說道：「正是如此，而且這也是這塊白玉石最奇怪之處——它讓我想起了另一個來自異界的奇物——斷夢簫！」

    燕朗一驚，忙問道：「真人認為白玉石的內核和羅剎杵有關係？！」

    「正是！斷夢簫是用羅剎杵的殘骸製成，我曾耗費了大量的心血來研究它。我可以斷定：白玉石的內核是和羅剎杵同類的物質，或許也是一根羅剎的骨骼。」

    這時磐石問道：「師父，羅剎杵因為吸入太多天罡氣而自爆。這個內核為什麼沒有自爆？」

    洞天真人說道：「天罡為天之陽氣——羅剎杵的確是吸入了過多的天罡而自爆。不過這個內核吸入的是地罡，地罡並不如天罡那樣性烈；何況它還同時聚集了地脈中的純淨物質，這也大大的分散了地罡的能量，使內核不會發生自爆的情況。」

    燕朗暗想：雖然這塊白玉石是七殺交給玉桓管理的——不過，七殺和玉桓、包括整個神秘組織並不一定知道這白玉石的真正奧秘；他們只是借助白玉石奇特的功能來打造一些有特殊功能的玉器罷了。如果白玉石的內核真的是羅剎的骨骼，那麼我就可以用它向藍皮人換取被封入斷夢簫內的女媧元神殘片了！

    想到這裡，燕朗對洞天真人說道：「真人，如果白玉石的內核真是羅剎的骨骼，那麼對我們來說就是一件至關重要的東西。若是我們取出白玉石的內核，它會不會也像羅剎杵那樣因為吸入太多的罡氣而自爆？」

    洞天真人說道：「這個靈王不必擔心——羅剎杵變成斷夢簫之後就沒有再自爆。這是因為，羅剎的骨骼從異界到九州時間已久，早已經失去了大量吸入罡氣的能力。所以，這塊白玉石在一億年前也不再繼續生長了。」

    「不過——」

    洞天真人遲疑了一下，接著說道：「這塊白玉石殊為難得！請靈王盡量不要弄碎了它——把玉材帶回花溪谷之後，我們同樣也可以用它來製造出有特殊功能的玉器來。」

    燕朗笑道：「洞天真人請放心——我只將它破為兩半，不會把它弄碎。」

    說罷燕朗心念一動，軒轅劍已經出現在手中。燕朗拿捏好力度之後，軒轅劍發出一道劍光將白玉石劈成兩半。隨後，三人看見一個三寸多長、發著白光、晶瑩剔透的錐形物浮在半空；樣子很像是某種猛獸的犬齒。

    洞天真人脫口喊道：「這——這是羅剎的牙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