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359 靈武術 文 / 燧羽
燕朗指導九州神天道場的新弟子完成了為期三天的特別修煉。第四天，道場新老弟子共一百二十人，齊聚乾字號修道場；共同聆聽司徒煉長老傳授神仙闕修煉之道。
司徒煉的年紀雖然已經是兩萬多歲，但是他的外表卻如同剛過而立之年；成熟之中不乏年輕人的朝氣。單就外貌和氣質而言，司徒煉很像是某個道場的首座弟子，或者是某個世家的少當家。正因如此，這雖然是司徒煉的第一次為道場弟子傳道，但是眾弟子卻對他有一種天然的親近感。即使是司徒煉開場時的嚴肅，也被眾弟子看作是大師兄或少當家在眾人面前為自己樹立威信一樣的舉動。
司徒煉威嚴的對眾弟子說道：「眾位弟子——你們之中的第一批弟子已經來道場一個多月了，而新弟子卻只來了三天。也許新弟子會擔心：七天以後的考核會無法通過。現在我可以告訴你們：下一次考核內容正是今日我要傳授給你們的靈武術。你們首先要徹底清除以前曾經使用或修練過的靈武術，並從最初級開始修煉神仙闕的靈武術。所以，新老弟子現在站在同一個起點——老弟子沒有什麼優勢可言，新弟子卻有可能後來居上。」
司徒煉一席話講完，二十七名新弟子很快樹立起了信心；臉色都露出充滿自信的神情。
司徒煉顯然也對自己的這番話感到十分滿意，口氣也變得輕鬆隨和了一些。他接著說道：「大家都清楚：所謂靈武術就是用靈力來操控兵器進行進攻或防禦。而這裡說的兵器又分為兩種：第一種是真正的實體兵刃；第二種是由靈力激發而化成的靈光兵刃。靈武術通常被修靈者看作是低級靈術，認為靈武術只是在武技中加入了一些靈力而已。這個觀念其實是大錯特錯的——靈武術如果運用得當，其威力遠遠超過靈力本身；而且常常能起到靈術很難實現的效果。所以，在實戰中會經常使用靈武術和靈術相結合的戰術。」
說到這裡，司徒煉忽然目光向台下一掃；指著一名弟子說道：「你——到論道台上來！」
那名弟子愣了一下，隨即趕快走上了論道台。
燕朗一看：這名弟子原來是乙族的趙千里。此人在進入九州神天道場之前，本是千里道場的掌門宗師；他的修為和蒼松一樣都是聖靈界。或許是掌門宗師當的太久，趙千里難免會在年輕人面前流露出倚老賣老的神情。
趙千里剛在論道台上站定，司徒煉厲聲說道：「你對本長老關於靈武術的那番話是不是很不以為然？」
趙千里連忙低頭說道：「弟子不敢——」
燕朗暗想：一定是這趙千里看著司徒煉的外表顯得比較年輕，就不自覺的犯了老毛病——這下子他可要當眾出醜了。
果然，司徒煉冷哼一聲說道：「你是聖靈界修為，料想靈術不會很差。下面本長老就和你演練一下，讓眾弟子們看一看：是你的靈術厲害，還是我的靈武術高明？！不過你不用擔心——我會用一片竹葉做兵刃，只使用少許靈力來操縱竹葉；不會使用任何靈術和符咒。而你則可以使用任何靈術來進攻我，看看到底是誰輸誰贏？」
就在司徒煉說話間，他的面前已經漂浮著了一枚翠綠的竹葉。
司徒煉話音剛落，台下立刻傳來眾弟子的交頭接耳的議論聲。不用靈術和符咒，只用一片竹葉來和聖靈界高師比試——這番話如果不是出自神仙闕的仙師之口，那簡直就是癡人說夢！
趙千里喏喏的說道：「弟子趙千里遵命！」
說罷他略一思索，忽然一揮手，發出一道犀利的靈光風暴——這正是趙千里的看家靈術：狂掃千里。很顯然，趙千里的用意十分明確：一片沒有靈術和符咒支撐的小小竹葉，無論如何都不可能經得住一陣催山拔岳的靈光風暴。
趙千里低喝一聲，靈光風暴朝著那片竹葉猛烈的席捲過去。眼見靈光風暴就要將那片竹葉卷的無影無蹤，突然卻戛然停止！
眾弟子一聲驚呼，大多數人竟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麼狀況。
燕朗卻看的真切：原來就在趙千里發出靈光風暴的那一瞬間，司徒煉面前的那片竹葉擦著風暴邊緣，以超過閃電的速度擊中了趙千里的靈脈脈眼。趙千里的靈脈頓時為之凝結，他發出的靈光風暴沒有靈力為繼，自然會半途停止。
那片擊中了趙千里脈眼的竹葉，又飛回到了司徒煉的面前。隨後司徒煉隨意一揮手，將靈光風暴化的無影無蹤。
直到這時，台下瞠目結舌的弟子們才發出一陣驚歎聲。
司徒煉發出一道靈光解了趙千里被封的靈脈之後，開口說道：「剛才大家都看見了：趙千里發出的風暴雖然看似來勢洶洶，而我只用靈力操控著一片竹葉；結果卻是我贏了他。趙千里，你認為你為什麼會輸給了本長老？」
趙千里連脖頸都漲的通紅，他低頭說道：「弟子光顧著進攻，試圖一擊得勝；卻忘記護住自己的要害。」
司徒煉並沒有評判趙千里所說的對錯，而是繼續對眾弟子說道：「你們當中有誰知道我是怎麼擊敗的趙千里？」
庚組的陶韜當仁不讓的起身說道：「弟子陶韜以為：司徒長老勝在靈力激發的速度。趙千里的靈光風暴雖然猛烈，但是發動的速度卻明顯緩慢；這樣一來，司徒長老便可以從容的利用靈力的速度擊敗對方。」
司徒煉不置可否，接著問道：「還有哪位弟子發表一下自己的看法？」
台下的弟子大多並沒有看清楚竹葉擊中趙千里那一瞬間的過程；此時台下變得一片沉靜。
司徒煉見沒人回應，有些不滿的點名說道：「武靈道——你來說說我靠什麼戰勝的趙千里？」
燕朗起身行禮，隨後說道：「弟子認為：司徒長老勝在目光精準、拿捏精妙上。」
司徒煉「喔」了一聲，臉色露出一絲驚奇之色——顯然對燕朗的見解頗感意外。他面帶笑意對燕朗說道：「何謂『目光精準、拿捏精妙』？——你來給大家說一說。」
燕朗拱手稱是，隨後侃侃而談：「首先，趙師兄發出的靈光風暴用盡了全部靈力，所以非常猛烈。這樣一來，就會在風暴的邊緣形成一片薄薄的、接近虛空的空間；其厚度剛好可以容下一片竹葉。而司徒長老正是利用了這個薄薄的空間，用靈力將竹葉激發到這層空間裡。因為沒有阻力，只需要少許靈力就可以推動著竹葉以超過電光的速度，直接飛到靈光風暴的發源處——趙師兄的靈脈脈眼上。趙師兄脈眼被竹葉擊中，自然就失去了攻擊能力。」
說到這裡，燕朗停頓了一下，接著說道：「或許有的師兄弟會有這樣的疑問：既然如此，直接發一道靈力擊中趙師兄的脈眼不是來的更容易些嗎？其實不然！因為如果直接用靈力攻擊趙師兄，那麼靈力首先會受到靈光風暴的干擾，而很難直接命中靈脈脈眼。像司徒長老這樣的仙師自然不在話下，不過換做靈力稍弱的就會落於下風。」
這一席話聽的大多數弟子雲山霧罩，因為他們根本無法理解燕朗所說的究竟是什麼意思。
司徒煉卻忍不住喝了一聲「好！」，隨後由衷的說道：「武靈道不愧是九州神天道場的第一弟子——前途不可限量！就憑你剛才的那番見解，你的修為已經高於聖靈界。不過，你是怎麼看出趙千里發出的靈光風暴可以形成一層薄薄的、接近虛空的空間的？」
燕朗說道：「回稟長老：弟子自從進入九州神天道場之後牢記幾位長老的教誨，始終不忘修煉自己的智慧——這讓弟子領悟了很多事物的奧秘。趙師兄發出的靈光風暴力量很強，所以會帶走周圍的一層空氣；因此形成了一層近似於虛空的空間。」
司徒煉點點頭說道：「這個道理說出來簡單，如果不說破卻極少有人能夠看的透徹。管中窺豹，可見一斑——由此可見，武靈道弟子確實是一名世上罕有的智者。」
趙千里也口服心服的說道：「請司徒長老恕罪：弟子以前的見識太過淺薄，還一直渾然不知。今日長老用一片竹葉擊敗弟子，再加上靈道師兄的精妙點評；讓弟子茅塞頓開。弟子今後一定摒棄陳舊愚昧的觀念，一心跟隨九州神天道場的掌門宗師和諸位長老，修煉神仙闕正道、早日位列仙班。」
燕朗暗想：這趙千里的想法也代表了大多數道場弟子的真實想法。自己雖然已經破除了神仙闕修煉道法中的洗腦神術，他們也一樣會成為對神仙闕唯命是從的追隨者；並且很快就會進一步變成神仙闕的鷹犬和爪牙。所以一定要想方設法，加快自己既定的計劃——讓神仙闕的首腦龍雲子進入圈套。
這時，論道台上的司徒煉讓趙千里回到原位；然後繼續說道：「剛才只是一個小小的演示——相信大家現在已經明白靈武術的重要性。我剛才只是借助了一片竹葉為你們說明道理，而實戰中往往會更多的使用威力巨大的靈光兵刃。」
說罷，司徒煉一伸手，手中赫然出現一把燃燒著白色烈焰的三尺靈光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