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263 四靈歸一 文 / 燧羽
冒儡臉色突變，讓熱鬧的場面一下子冷了下來。
龍玉磯正要開口細問，冒儡卻語氣沉重的說道：「靈王,不是老夫不願幫你——此去虛九州定是凶多吉少，老夫不願看著靈王冒這麼大的險。聽老夫一句勸——還是放棄這次行動吧。」
燕朗反問道：「請問冒老——天界和虛九州比哪個更危險一些？」
冒儡一愣，隨即說道：「當然是擅入天界更加危險了。」
燕朗笑道：「所以我並沒有去更危險的天界，而是選擇了相對安全的虛九州啊。」
冒儡知道燕朗的心意已定，歎了口氣說道：「老夫年輕氣盛的時候，也有幾分像靈王這般的無畏勇氣——看來老夫現在真的已經老了。靈王既然非去不可，我就把所知道的虛九州告訴你——希望靈王聽過之後再做打算。」
虛九州在九州形成後不久便形成了，成因不詳。
三億年前，虛九州出現了第一批純靈體——數量只有三個，名字分別叫做虛無道、虛無天、虛無極。虛九州這個名稱就是這三個純靈體共同命名的；他們的來歷和虛九州的產生一樣的神秘——這三個純靈體就是後來虛九州的三大長老。
隨後的一億年間，虛九州上的純靈體增加到了九十九個。他們大多數都有著高深的修為，而且全部可以化身人形；卻並不需要人族所必需的生存條件。
隨著純靈體數量的固定之後，虛九州的三大長老各立門戶——分別創立了：虛瀛洲、虛蓬萊和虛崑崙三個門派，各自教授三十二名弟子。表面上，虛九州的大事還是由三大長老共同決定；其實決定權已經掌握在虛無道一人手中。
與虛九州相連的虛海是九州最深的海洋，也是當時玄武殿的所在地。虛海與虛九州僅相隔著一層虛空界，玄武族和虛九州的純靈體之間偶有往來；一直相安無事。
就在虛九州的三大門派成立後不久，虛無道便統帥三大門派突然侵入虛海——與當時的玄武族發生了激烈的對戰。結果玄武族傷亡慘重，只好撤離了虛海，退到玄冥之洋。
當時的玄武祖已經閉關，而閉關之所正在虛海的黑水洞中。玄武族生怕虛九州會傷害到閉關的玄武祖。於是冒儡被迫去向虛無道示弱，承認虛海為虛九州所有——只求虛九州不要驚擾閉關的玄武祖。
虛無道當即開出了令玄武族難以接受的條件：玄武族必須用九十九個玄武的元神來交換虛海的控制權。
冒儡不願讓自己的同族無辜犧牲，便去天界向神族求救——結果神族卻遲遲不作回應；最後冒儡只好泣血答應了虛無道的無理要求。
那一次是玄武族歷史上最慘重的一次巨創——以至於後來一提到虛九州，玄武族上下都會不寒而慄。
聽完了冒儡的敘述，燕朗說道：「上一次我和虛無極在姑射山談判時，他也提出過要在九州挑選九十九個人族的元神帶到虛九州。虛無極所說的理由是：此舉是為了維繫虛九州的存在，不讓它繼續萎縮下去。」
冒儡面色凝重的說道：「他們本來就是一群純靈體，變成人形之後也是有形無質；更沒有道德倫理和仁慈之心——他們說的理由根本就不能相信！靈王要是貿然前往，無疑是把自己和隨從的元神主動送上門去。虛九州的三大長老修為高深莫測，虛無道更是有殺仙滅魔之能——靈王可要三思啊！」
燕朗沉思片刻，舉起酒樽說道：「多謝冒老的一片赤誠之心。不過根據我的判斷：虛無極或許有所不同——為了九州的安危，我不得不冒險一試。」
冒儡不再多勸——他喝下滿樽的烈酒之後，派手下拿來一個小小的黑石函來。
冒儡指著黑石函對燕朗說道：「靈王——上次老夫答應你的白虎雄丹已經得到了，因為腿腳不便沒有及時給你送去——現在正好交個你。靈王先將它吸入魔脈，然後再將龍珠吸入——這樣就可以提升百倍的靈力。」
說罷，冒儡打開石函——裡面赫然放著一顆純白色的虎牙。這顆虎牙長約三寸，表面閃動著白色的電光。
冒儡解釋道：白虎的雄丹並不在體內，而是由一顆最尖銳的牙齒演化而成——這枚白虎雄丹屬於一個觸犯天條的白虎，是冒儡用一斗的稀世奇珍向白虎族換來的。
燕朗當即催動魔脈將白虎雄丹吸了進去，隨後又從海器裡取出那顆龍珠。他有些為難的看了看龍玉磯，畢竟當著他的面吸入龍珠有些不妥。
龍玉磯卻爽快的說道：「九州大事要緊——恩人不必拘泥小節。再說，若是龍正得知自己的龍珠派上大用場，也會感到高興的。」
燕朗點點頭，立刻運行十三業火之「光化獸丹」——那顆龍珠忽然變成了一團金色的光團，隱隱發出雷電之聲。燕朗大喜，馬上用「萬獸歸宗」將光化後的龍珠吸入魔脈之中。
片刻之後，燕朗大喝一聲——竟然在眾目睽睽之下突然消失了。
與此同時，燕朗只覺得自己的魔脈忽然變成了混沌一團——就像是一個無比強大的光化內丹。在這團混沌之中，燕朗彷彿看到宇宙初創時的景象——其中無數的光點就是未來的星辰，無數的暗黑就是未來的暗物質；穿插在其中的是發著各種純淨輝光的明能量，而無形無相的則是神秘的暗能量。
這一切只持續了萬分之一剎那的時間，混沌的光團猛然爆發。
一瞬間，偌大的玄武殿變得光明萬倍——在場的每一位都強烈的感覺到一股無所不在的天罡之氣！這個神奇的力量可以將他們每一個的靈力都輕易化去——如同颶風吹散輕霧一般。
 
轉眼間，玄武殿的光線恢復如初；燕朗重新出現在玄武殿中。大家這才覺得自己的靈力原來是如此的渺小。
燕朗對驚愕不已的冒儡和龍玉磯抱拳說道：「冒老、玉磯兄——大恩不言謝。燕朗今後必會報答！」
回過神來的龍玉磯撫掌大笑：「恩人的靈力恐怕已經不遜於神族——料想那虛九州只有俯首稱臣的份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