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235 弔詭的虛九州 文 / 燧羽
燕朗見太宰和老樹精並沒有說謊，便緩和口氣說道：「幾天前就在這裡，太宰為救鄉紳私自從戰場上脫逃。你們可曾想過：等龍雲子從天界回來，會不會輕易饒了你們？即便是龍雲子念及交情不予追究，據我所知：神仙闕的老大紫衫可絕非善茬！你們三個的下場可想而知。」
太宰哭喪著臉說道：「我也知道龍雲子一定會來找我們算賬。可是鄉紳這個樣子，只有在洞府中才能更好的復原。而且我們在終南山呆了這麼多年，別的地方根本不熟悉；思來想去只能回到在洞府中——走一步算一步了。」
燕朗沉思片刻，說道：「本王念你二人除了受人指使之外，並沒有十惡不赦之罪；如果你們能夠洗心革面，本王可以留你們在這裡。這裡是九州聖山，地脈之祖；最有利恢復神形。」
太宰一聽呆了一下，連忙跪倒在地，痛哭流涕道：「謝大王寬宏大量——此等恩德，如同再造。從今往後，我與鄉紳一定會肝腦塗地，報效大王！」
站在一旁的胡布衣見他們還不知燕朗的身份，便告知了太宰和老樹精。太宰雖然很少離開終南山，但也聽說過九州人皇紅石靈王的大名；不由得又是一陣跪拜。
燕朗看著雙眼緊閉的鄉紳，心念一動——發出媧皇道法和先天符咒之「無滅咒」。忽然，一道金光罩在鄉紳身上。片刻之後，一直昏迷不醒的鄉紳竟然坐起身來。
太宰和老樹精都是又驚又喜。太宰一下撲到鄉紳面前，開口說道：「師弟——你終於醒了。快給靈王磕頭——是他救了你！」
鄉紳莫名其妙的四處看了看，迷惑的說道：「這裡怎麼有些眼熟，我們好像來過這裡。」
燕朗對太宰說道：「他剛剛復原肉身，神識還要過幾個時辰才能完全恢復。」
隨後，燕朗讓人將鄉紳帶到花溪谷內草棚中休息。
這時，老樹精心神不定的說道：「靈王大人，老樹也無法再回終南山。可否也能讓老樹留在這裡？請靈王大人放心，我已經無法再吸收地氣——只求平安度日，好好學習做人之道。」
燕朗說道：「你要留下也可以，前提是必須聽從命令、遵守規矩。否則老賬新帳一起算！」
老樹精連連點頭，誠懇的說道：「老樹多謝靈王大人收留，我一定牢記靈王教誨。」
胡布衣和駱花見燕朗收復了敵方的幫手，心裡都十分高興。妖靈道君二人都是成名已久的人物，一定知道很多舊事；同時二人聯手的威力大家已經見識過，這無疑為紅石國又增添了兩員超強的靈師。
胡布衣想起了虛崑崙和元真子之事，便問太宰可否聽說過這兩個名稱。太宰仔細想了想，給出的回答並沒有超出燕朗等人已知的範疇。
燕朗又將他通過傳音神符聽到的「滋滋啦啦」的聲音、和元真子說話的語氣，以及清風子懷疑元真子就是神仙闕的高靈師一事告訴了太宰和老樹精。並問他們有什麼想法。
太宰說道：「根據靈王所描述的說話口氣，元真子並不像是龍雲子所扮的。而且龍雲子這次來找我們，的確也曾炫耀的提到：他們很快會去天界聆聽神族的指示。所以這更證實了元真人並非龍雲子，也有可能根本不是神仙闕的人。」
為了表示自己的誠意歸順，太宰還主動畫出龍雲子的真容給大家看。
就當燕朗等人以為一時很難再找到虛崑崙和元真子的線索時，老樹精忽然開口說道：「靈王大人，我倒是對虛崑崙之事略知一二。」
原來老樹精經過億萬年的生長，它的根系已經深入終南山底地脈之下的極深處；所以它對終南山一帶地下的情況最為瞭解。
在一次山崩地裂的大地震中，老樹精最深出的根須無意中發現地下出現了一個廣闊的空間：那裡竟然有一座和終南山一模一樣的山脈，只不過這座山脈是倒過來的；就好像是終南山的影子。老樹精再想看仔細一些時，地底極深處的裂隙突然閉合。等大地震停止之後，再也無法探到那個地下空間。
燕朗、胡布衣和駱花三人互相對視了一眼，心裡均是大吃一驚——既然有虛終南山存在，多半也會有虛崑崙和其它的九州山川平原、江河湖海。沒想到荒誕離奇的虛九州的傳說竟然是真的！
老樹精見燕朗三人並不表態，以為他們懷疑自己所說的是否屬實。他急忙解釋說：「靈王大人，老樹精所言句句都是實話。因為我體內生有一顆可以鑽地的天木珠，所以可以把根須生長在很深的地底。如果不信，靈王可以剖開我身體看一看。」
燕朗笑了笑說道：「我相信你，因為你是古樹所化——或許還沒有學會人族的心機。希望你對待自己人永遠別生出心機來。」
老樹精如釋重負，咧嘴笑了起來，兩個小眼瞇的幾乎看不見了。
駱花說道：「靈王——既然虛崑崙真的存在，那麼元真子也多半不是九州之人。傳說中關於虛九州之人為純靈體所化，這或許也是真實的。」
燕朗點點頭，又問老樹精：「那一次你還感覺到了什麼？」
老樹精回憶道：「我感覺到那裡同樣也有光亮，像是陽光發出的光亮；還有風聲——對了，還有一種聲音就如靈王大人所說是『滋滋啦啦』的聲音。隨後就再也探不到了。」
聽完了老樹精的話，燕朗幾乎已經可以斷定：元真子正是從虛崑崙來的純靈體所化。可是夜玄子又是如何知道虛九州的存在，並是怎樣與虛崑崙的純靈體溝通的呢？難道這也是支持魔門的那部分神族勢力暗中告訴他的嗎？最關鍵的是：夜玄子和元真子會面究竟有什麼陰謀？
這一
切的一切，全都是未知。
如今九州的形勢前所未有的複雜：神仙闕和魔門尚未摸清，他們背後的神族更是無法瞭解；如今又多出一個詭異到荒誕程度的虛九州。
不過可以肯定的是：所有這一切的最終目標只有一個——那就是九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