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227 機關算盡 文 / 燧羽

    在凌霄峰下那塊中空的巨石內，龍一強行將枯粉蠖毒粉餵給柳下恨吃下。在這期間，柳下恨用柳下門的神偷絕技將龍一的諦靈玦取下；並扔到石凳下的縫隙中。隨後又用最後一絲力氣，在身下的石凳上寫下了「龍一」二字。

    龍一雖然心毒如虺蛇，但畢竟是親手毒死自己的兒子；所以難免會有一絲慌亂——以至於他連諦靈玦被偷，以及柳下恨在石凳上留字都沒有察覺。

    正如燕朗和胡布衣判斷的那樣：龍一之所以毒死柳下恨，正是為了用李代桃僵之計騙過魔門的追捕。

    龍一離開巨石後不久，很快就發現了自己的諦靈玦不見了。他急忙瞬移回巨石內，找遍了地面的每一處縫隙都沒有發現諦靈玦的影子。原來龍一走後，一條住在石縫中的一條小吞玉蛇就把諦靈玦吞下肚；然後游出去尋找食物了。

    而這條小吞玉蛇長大後卻被傻熊捕獲，它肚子裡的諦靈玦後來也被傻熊送給了胡布衣。

    龍一痛失諦靈玦後，猛然想起夜玄子曾經說過的一句話：「本尊想要得到的東西，只要知道其形色就會被本尊的魔眼神通鎖定——此物一旦出現在距離本尊百里之內，它就會自動飛到本尊的手中！」

    夜玄子之言並非誇大其詞，至少對世上絕大多數的物品都是如此。不過諦靈玦是女媧親自打造的聖物，再強大的魔道神通它都可以屏蔽掉。龍一並不瞭解這一點，他堅信是夜玄子已經來到百里之內；他隨時都面臨著形神俱滅的危險。

    龍一毫不猶豫的瞬移到萬世雄生活的那個小山村。他先將萬世雄的元神抽出來毀滅掉，然後將自己的全部記憶都轉移到萬世雄的神識中；最後龍一將元神侵入萬世雄的體內，然後咬牙把自己的肉身化成灰燼。

    從此世上再無龍一和老石頭，只有一個拼湊而成的萬世雄。

    雖然龍一付出了靈力修為盡數失去的巨大代價，但從理論上來說：世人已經不可能再追查到他的下落。何況如果有朝一日龍一可以通解雲中大道書或媧皇道法，就可以再造原形、重塑真身。而且龍一的符咒修為還在，所以他還有本錢。

    龍一不動聲色的在小山村裡繼續生活了一段時間。當他感覺魔門中人已經離開這一帶時，便離開小山村；在一個深夜來到了玉城。

    龍一悄悄潛入萬事通家中，不費吹灰之力就悄悄制住了萬事通；並將他搬移出來藏在老石頭住處的秘密地窖裡，用符咒讓他陷入長久的休眠狀態。

    自此萬世雄又變成了萬事通。

    萬事通一貫喜歡在外面沾花惹草，和老婆不和由來已久；因此萬事通的老婆根本沒有發現自己丈夫身上發生的變化。

    龍一之所以最後選擇萬事通的身份來掩飾自己，主要是考慮到萬事通平日的所作所為非常適合他進行各種詭秘行動。玉城距離凌霄峰不遠，所以經常會有修靈者來到玉城。他們身上通常會帶著靈物和法器之類提升靈脈的寶物，這些正是急於增加靈脈的龍一所需要的。

    於是龍一在老石頭住過的小院裡幹起了殺人越貨的勾當；他不但掠取靈物法器，還掠取了大量的錢物。後來龍一覺得一個人做太辛苦，所以就威逼利誘年少無知的傻熊為他做幫手。

    就在一個多月前，當龍一在萬事通的裁縫鋪中見到胡布衣時，心中著實吃了一驚。不過他馬上發現胡布衣並沒有恢復靈脈，而且也根本想不到自己的身份；於是立刻恢復鎮定，虛與委蛇起來。

    龍一並不知與胡布衣同來的那幾個人的身份，而且他現在的修為有限，無法判斷出那幾人的修為高低。龍一把他們誑到老石頭小院裡，只是習慣性的圖財害命；至於胡布衣的死活他並不掛在心上。

    當龍一害人失手，反而被燕朗封住靈脈和耳目口舌並被關入地窖時，他才知道這幾個人的厲害。這時先天符咒成為了龍一逃跑的關鍵，他首先用先天符咒解除了被封的靈脈和耳目；然後通過一條只有他一人才知道的密道，來到了藏著萬事通的那座秘密地窖裡——同樣這處地窖也只有龍一一人知道。

    龍一將自己的衣服和萬事通互換之後，又將萬事通用事前收集的綠色大蛇的蛇毒毒死；並偽造成萬事通被大蛇噴出的毒液毒死的樣子。偽造好現場之後，龍一又從密道逃了出去；並躲到萬世雄曾經生活過的小山村裡。

    這期間龍一併沒有停止尋找一切機會，試圖重新登上望月石一窺雲中大道書。他不知自己的行徑已經被柳下門的耳目所發現，直接導致他即將被誅滅的結局。

    胡布衣看著變成了萬世雄的龍一，沉重的說道：「龍一，我與你也算是共事多年的故人；你對我還有什麼話要說嗎？」

    被解開耳目口舌之封的龍一說道：「石雲天——以我龍一的手段本來可以廢黜天玄帝，取而代之。可是我並沒有這麼做，你知道這是為什麼嗎？」

    不等胡布衣回答，龍一自問自答道：「因為那時我已經明白了一個道理——即便是九州最偉大的帝王、最傑出的英豪，也只不過是天神掌中的玩物。所以要麼苟且偷生，要麼變成神族一員——這就是我龍一的選擇。」

    胡布衣歎了口氣說道：「龍一你錯了——人族的宿命並非永遠都不能打破。如果你在鑄成大錯前像我一樣有幸結識了靈王，你就會改變自己現在的看法。只可惜，一切都太晚了。」

    龍一冷笑道：「既然如此，請靈王給我一個後悔的理由。」

    燕朗平靜的說道：「你不需要後悔，更不需要懺悔。我只告訴你：雲中大道書和媧皇道法並不是你這種人可以參悟的；即使是先天符咒，你也只是學會了一點皮毛而已。你的機關算盡，那只是井底之蛙的小聰明；與通達天道的大智慧相差十

    萬八千里！」

    龍一見自己最為得意的先天符咒都被對方貶的一不值，不由惱羞成怒道：「你休要逞口舌之強，有本事我們比試一下誰的符咒更強！如果我輸了，我會告訴你一個你無法探知的秘密。如果我贏了又將如何？！」

    燕朗擲地有聲的說道：「用你最厲害的符咒來攻擊我，我絕不還手——如果我中招，馬上放你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