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178 驚天的交易 文 / 燧羽

    燕朗盛怒之下發出的靈爆具足可以削掉大半個凌霄峰，而且靈爆的力量全部朝著白曄而去。不料排山倒海般的靈爆過後，罪魁禍首白曄並沒有灰飛煙滅；只是魔脈被全部震碎，軀體卻還完整，居然還有一口氣。

    這時燕朗聽見身旁傳來一陣清脆碎裂聲，他扭頭一看：只見那只堅硬到折斷黑蠻金剛角的魔杵居然變成了一片片細小的碎片，一陣山風吹來碎片化成齏粉隨風消散。原來正是這上古大魔腿骨做成的魔杵，吸去了大部分靈爆的威力，救了白曄一命。

    燕朗一不做二不休，索性心念魔音、使出青魔道威力最強的「焚天訣」——他要讓白曄嘗嘗真火焚身的滋味。就見一股純青的火焰向癱倒在地的白曄捲了過去。

    眼見白曄即將被真火化成灰燼時，忽然一道玄冰牆從天而降擋在白曄面前。真火衝到玄冰牆上，一陣白霧蒸騰之後——這道玄冰牆竟然熄滅了「焚天訣」的真火，自身也被真火盡數化去。

    燕朗立即回縮魔脈，將自己牢牢護住。

    他第一個反應就是：白曄的強援來了。這個念頭剛出現，就見一個灰色的身影突然出現在他和白曄之間。灰衣人剛一落地，就出手為白曄注入了一股溫和的靈力；隨即封住了他的耳目。

    灰衣人還沒落地時，燕朗已經感覺到一種類似白石真人的先天混元靈脈所發出的那種天然的力量，而且比白石真人更加強勁和純正。更可怕的是：灰衣人不出手時，他的先天靈脈完全內斂；根本無法覺察到他擁有如此強大的靈脈。

    燕朗暗想：原來來者並非魔門中人，單從靈脈來看應該是和白石真人是一路；可是他又為何要搭救白曄？再看這灰衣人的相貌——頭頂微禿、面帶紅光，面目和藹可親；就像一個慈祥的鄰家祖父。

    灰衣老人不等燕朗發問，開口說道：「靈王息怒——我是白石的師兄嚴道廩，此人還有用處，請暫時留他一命。」

    燕朗狐疑的問道：「你怎麼知道我的身份？又怎麼證實你是白石的師兄？

    嚴道廩說道：「上次白石帶著小綠龍回到崑崙，特意向師尊介紹過你；當時我就在站在一旁，所以知道靈王的身份。」

    燕朗點點頭，心知灰衣人的身份不假。不過燕朗因黑蠻之死，對白曄恨之入骨；所以對嚴道廩的行為頗為不滿。他指著白曄對嚴道廩憤怒的說道：「此人害死我的救命恩人，又害的白石真人元神被拘、真身被掠走——你為何還要留他一命？！」

    嚴道廩歎了口氣說：「道廩是奉師命而來，留白曄一命也是師尊的意思。何況白石的真身還在魔門手上——你不想看著白石修煉了十萬年的真身被一朝毀掉吧？

    燕朗沉思片刻，忽然單刀直入的問道：「你師尊是不是已經和魔門達成某種交易？！」

    嚴道廩愣了一下，點頭說道：「道廩不會說謊——實不相瞞：魔門用白石的元神和真身相要挾，要求師尊幫他們消滅神仙闕。」

    燕朗大吃一驚，隨即心中暗想：白石真人的元神不是因為觸犯天規被金光帶走了嗎？難道魔門有通天之能，能把白石真人的元神拯救回來？

    當他把提出這個疑問時，嚴道廩把事情的原委告訴燕朗。

    原來，白石真人把大冰球拋向無相神廟的行為屬於無意中觸犯天規，按天律他的元神將被打入無間獄十萬年。不過若是有在場的證人主動說明原因，那麼白石的元神可不入無間獄，而是直接轉入輪迴。只要白石真人的元神離開無間獄，他的師尊就有辦法讓白石的元神歸位。

    燕朗質問道：「白石真人固然重要——不過神仙闕一旦滅亡，魔門就失去了最重要的制約力量；其後果必然會是九州的浩劫。白石真人的個人安危與九州億萬人眾相比孰重孰輕，這不是一目瞭然的事嗎？

    嚴道廩說道：「師尊看事情是從天道出發——如果白石長期不在，月族必然會收回望月石；那麼雲中大道書就會從此與人族無緣。人族失去瞭解天道的最重要的途徑，更無法對抗外界的惡意和自身的惡行；必然會導致最後的消亡。靈王試想：九州浩劫和人族徹底消亡相比，又是孰輕孰重呢？」

    燕朗內心長歎一口氣——嚴道廩的話的確是無可辯駁的。可他又不甘心讓魔門的陰謀得逞，於是他問道：「難道沒有別的法子拯救白石真人了嗎？我也是事情的見證人，我也可以向天神說明事情的起因。」

    嚴道廩告訴燕朗，因為他之前接觸過白石真人，所以有同夥之嫌疑；因此天神不會採信他的辯解。而白曄和白石真人全無關係，又掌握著白石的真身——這是在場的最有利的證據，所以天神祇會聽白曄的解釋。

    燕朗氣憤的說：「既然是天神就應該明察秋毫，憑什麼只相信魔門人的一家之言？」

    嚴道廩歎了口氣說：「靈王有所不知：天神和我師尊之間早有芥蒂，他們能按照天規執法就已經不錯了。」

    燕朗無奈的搖搖頭，忽然又問道：「魔門打算什麼時候向神仙闕動手？」

    嚴道廩說道：「每年的中元節是無間獄的申冤日子。所以在明年七月十五之前，師尊必須要和魔門聯手消滅神仙闕，然後魔門才會去為白石申冤。具體時間要聽從魔門的通知。」

    燕朗又問道：「魔門一向詭計多端——他們如果借你們的手消滅神仙闕之後又不履行諾言怎麼辦？」

    嚴道廩指著白曄說：「我們已經確認：白曄的真實身份是魔門首腦夜玄子的兒子。夜玄子答應把白曄送給我們做人質，所以我們至少要保證白曄活到白石的元神進入輪迴。」

    燕朗見事情無可挽回，說了聲告辭就要離開望月石。

    嚴道廩忽然說道：「老夫險些忘了告訴靈王：你讓白石帶去崑崙的小綠龍，現在已被師尊收為關門弟子；道號綠辰子。綠辰子在拜師之前向師尊提出了一個要求：無論何時何地，只要聽到靈王的召喚後便會立刻前往。師尊已經同意了。」

    燕朗乘血魂紅雲下山之後見到駱花，才知道自己已經在峰頂待了三天。駱花雖然心中焦急，卻不能違背靈王的命令，只能在原地堅守。二人回到玉城新落腳點之後，胡布衣等見燕朗安然歸來，這才放下心來。

    燕朗把這三天發生的事情原原本本的告訴大家之後，眾人都驚愕不已。沒想到魔門在偏僻的玉城佈局，其目的竟然是為了借崑崙的力量消滅中土的神仙闕。

    瑤光首先說道：「神仙闕那些仙靈師各個修為高深莫測，連夜玄子都不敢掠其纓——白石真人的師父就一定能取勝嗎？」

    胡布衣說：「魔門行事歷來謹慎，如果他們沒有十足的把握絕不敢這麼做。而且他們也不怕事後崑崙會報復——說明夜玄子已經想好了退路。」

    燕朗說道：「在沒有更好的應對辦法之前，我們只能做最壞的打算。如果魔門真的消滅了神仙闕，放眼九州我們就成為了魔門最大的敵人。以我們目前的力量絕不是魔門的對手，所以我們必須要盡快開啟媧皇大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