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博覽 > 都市小說 > 江湖多嬌俏神醫

正文 024,一場雨 文 / 尹引

    凡紅燮理所當然的加入了雲蓮一行。

    那日三人御馬離開元京之後,不多時便看見他也駕著馬趕了上來,雪白狐裘在風中翻動,束髮高揚。

    其實雲蓮心裡覺得,凡紅燮只是想跟著容乾而已,畢竟他自從加入他們一行之後,一路上阿乾長阿乾短,就像一塊甩也甩不掉的狗皮膏藥。

    雲蓮有些狐疑,心想男人之間的友情真是奇怪,她自然是不知道,凡紅燮和容乾的這種友情,在江湖上曾被人肆意添油加醋,寫進了那本《江湖**錄》裡。

    然而這些都是題外話了,這時的雲蓮也單純的不知道**是什麼玩意,只聽見身邊容乾有些無奈的歎氣。

    「你不回谷?」

    「回谷做什麼。」凡紅燮一哼,「天天對著凡炎兒那個老女人,好無聊的。跟著你有趣多了,說不定還能見到更多有趣的人,你看,之前元府那個玩蛇的大叔就有點意思。」

    這事凡紅燮若不提,容乾倒幾乎都忘了,他剛問出一句「你將他怎麼了?」忽然又覺得自己這問題太多餘,和凡紅燮交手過的人,下場倒是都還挺一致的。

    「比起這個——」凡紅燮撇撇嘴,「我很不滿啊阿乾,你為何對我這麼冷淡啊——」

    「……我對你不太放心。」

    「哈?你不會懷疑我跟著你們會被人打死吧?」

    「……不,我不是擔心你,我擔心的是……」

    他話沒說完,天空忽然傳來一聲巨大的雷響,這雷聲毫無預兆,連馬兒都被驚了一驚,剛剛還白晃晃的天空此時漸漸佈滿烏雲,三人不約而同勒住馬。

    「要變天了。」慕容桃灼說道,「暫且先找個地方避雨吧。」

    四人離開元京後,在荒郊野嶺之中前後找不著休憩的旅棧,只得找了個較大的樹洞稍微休息,慕容桃灼將馬兒們安頓好,容乾和凡紅燮找了些落葉和樹枝,在樹洞裡燃了堆火。此情此景在雲蓮的記憶裡只有最初和容乾一起趕路的時光裡有過,自從會和慕容桃灼後,他們的住宿和飲食條件都直線上升,此刻這種忽然打回原形的感覺雲蓮竟覺得有點懷念。

    在樹洞中坐定後,慕容桃灼這才將元京中的一些事情告訴了雲蓮。

    之前他與容乾一同去和魚期會面,不僅得到了世子身在元京的情報,更重要的是,也得到了有關雲槿的情報。

    魚期告訴他們,雲槿最後一次被人目睹出現的地方是在青龍鎮,那是一個十分靠近盛京的小地方。而盛京正是沛南王府所駐的大城,雲槿最近在那兒出沒,不管是什麼人哪怕是用腳趾頭也能想到,他定會與沛南王府又有一場爭鬥。

    雲蓮聽得有些心驚,她不知道雲槿又要做出些什麼事情來,她只希望能在發生什麼不能控制的變故前,找到雲槿。

    「說說你在月下樓的事情。」慕容桃灼開口說道,「你可知道是誰對你下的幻術?」

    雲蓮搖了搖頭,「但是我聞到了塵囂血的味道。」

    她凝眉將月下樓的事情從頭到尾說了一遍,除了被人打暈沒有意識的那段時間。聽她說完,眾人將思緒順著一縷,元京城中發生的一切,前後終於可以連接上了。

    慕容桃灼蹙眉說道,「蓮姑娘,若不出意料,向你下那幻術的多半便是世子無疑。這江湖對他傳聞甚多,唯獨從沒人說過他習術,世子給你下的這道幻術連我也不能在一時之間解除——便是直到此刻。」他說著,緩緩向雲蓮額頭探出一隻手,他手掌輕輕覆在雲蓮頭頂,面色有些憂慮。

    「此刻怎樣?」雲蓮問道。

    「便是此刻,我也總覺得你腦裡還有殘留的……雖然很細微可以忽略不計的幻術遺留。」

    「很嚴重嗎?」

    「我說了,是可以忽略不計的程度,只是我有點疑心罷了。」慕容桃灼微微一笑。

    「世子出現在元京,會不會只是個巧合?」凡紅燮心不在焉的插了句嘴,一邊往火裡隨便丟了根木頭,他忽然覺得自己這動作有點幼稚,當下打了個響指,不料激的那團火蹭的一下長高許多,差點燒到了四人頭頂上的樹根。

    「……小紅。」

    「意外,意外。」

    「這世上沒有巧合。」容乾淡淡應道,「現下想想,我得到靈山的情報,跟著萬鬼去到靈山,從萬鬼手裡得到雲蓮,之後遇見七公子,這一切都有點太理所當然了。」

    他這話說的有些深奧,凡紅燮也根本不知道三人之前發生了什麼事,他皺著眉自顧自換了個話題,這次他的目標竟是雲蓮,似乎是對月下樓的事情有些在意。

    「死丫頭,月下樓可是妓院,那晚選美大會,你被誰買了嗎?」他挺有興致的追問道,「我聽說在選美大會上,得價最高的女子相當於得到贖身,你那時賣了多少?」

    「三千兩……黃金?」雲蓮回憶道。

    聞言身旁三人均一愣,一時間只能聽見辟辟啪啪的炭火聲和外面的雨聲。雲蓮這麼多年初次下山,對貨幣價值完全沒有等值概念,見他們三人驚訝的神色,問道,「怎麼,那很多麼?」忽然想起之前在元京,他們吃飯結賬時慕容桃灼或者容乾給小二的銀兩,她又想像了一下三千兩的重量和數量,突然也驚訝的掩住嘴。

    「是你想像中再多十倍的那樣。」像猜到她想什麼,慕容桃灼好笑的補了一句,他們平日所用都是白銀,若是換算成黃金,還是三千兩黃金,那可是一個相當大的數目。

    「這事在我印象中唯有沛南王府做的出來啊。」凡紅燮說著往後一靠,「你看,人傻錢多,就跟從前花大價錢從西域請些菜鳥來對付雲槿一樣,都是些暴露智商和品位的行為。」

    「哦?品位是何解?」慕容桃灼幽幽一笑。

    「意思就是,換了是你,讓你用三千兩黃金買這死丫頭,你要麼?」凡紅燮笑著問他,又側頭望了望容乾,心想自己這個問題真是一石二鳥,不能更帥氣。

    容乾仍冷著一張臉,似乎並不關心對方回答的樣子,慕容桃灼沉默了一會,忽然輕輕歎口氣,他抬眼望著凡紅燮期盼的目光說道,「對我而言,蓮姑娘並不是能用金銀來衡量的。」

    他這話說的認真又委婉,凡紅燮也知道若追問下去也問不出個所以然,只能訕訕轉臉去問容乾,「阿乾你呢?」

    雲蓮面色尷尬,卻又不太明白這種尷尬來自何處,唯有低著頭不發一言,心中卻隱隱約約有些在意方才慕容桃灼的回答。

    「憑著世子的行事作風,我覺得雲蓮的身份他已經知道了。」容乾沒有回答,而是徑直把話題換了一個。他這轉移話題的技巧爛到貼地,無奈凡紅燮也不好再抓著他問到底。這話也將雲蓮從糾結裡面拉了出來,她心裡一涼,「他知道了?」

    「我看未必。」凡紅燮懶懶的開口道,「我覺得你們實在是太嚴肅,為什麼你們不想想,也許其實夏南胤根本什麼都不知道,他就是一個品位偏差巨大的酒色之徒,在月下樓對這丫頭起了色心,想買回去當個小妾夜夜笙歌什麼的——」

    「小紅。」容乾臉色轉冰。

    「好吧,意思就是有可能是你們想太多,夏南胤壓根不知道她是藥靈,只是想買個姑娘罷了,要知道即便是黃金三千兩,對於沛南王府來說也只是九牛一毛。」

    「我說了,這世上沒有巧合。」

    「可誰能確定呢。」凡紅燮低聲說道。

    「不管怎樣,今後要更加小心了。」慕容桃灼說,「容乾說的不錯,往最壞的方向想,總不會有錯。」他說著,回過頭望著雲蓮,「蓮姑娘,在元京的時候抱歉,沒能保護好你。」

    雲蓮被他這麼一說,忽然一愣,一時沒反應過來怎麼回答,只見慕容桃灼眼裡映著灼灼火光,一閃一閃,他語調溫柔低沉,被他這麼望著雲蓮莫名其妙的臉龐一紅。

    「不過啊。」他嘴角帶著笑,抬起手來輕輕撫摸雲蓮的頭頂,慕容桃灼的雙眼像星辰一般,「你這小丫頭,只要一不留神,還真就不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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