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百六十三章 聖道門（三） 文 / 摩西杖
一道夕陽鋪在海面，染紅了萬頃波濤，海鳥翱翔，海風輕拂，潔白的浪花拍擊著黃金一樣的海岸，沙灘上留下一串凌亂的腳印。
墨聰在沙灘上焦急地徘回，天邊堆積的晚霞映著他不安的臉色，金色的雲霞帶著醉人的溫情，讓人心神陶醉，但墨聰此刻無心去欣賞自然風光，他的心在焦急跳動，突然雙膝跪倒，朝天拜了兩拜，然後虔誠地向上天祈禱，默默地祈禱，他也不知道會不會靈驗。
「老天爺，求您保佑我的妻子順利把孩子生下來吧，保佑她們母子平安！」
墨聰一遍一遍的念叨著，身後的行宮裡，卡卡西公主撕心裂肺般的叫聲不斷傳到他的耳朵裡，每一次都揪起他的心，一顆心跟著公主的叫聲起起落落。
也不知念叨了多少遍，墨聰緩緩站起來，回身看到院子裡那些侍女們從屋子裡出來又進去，來來回回，臉色都很緊張。屋子裡又傳出了卡卡西的叫聲，這一次叫得異常尖利，也略顯淒慘。墨聰的心就像琴弦被撥動，忽悠悠地顫。
「平時太嬌貴的人就是不行，生個孩子都這麼費勁，琴和師妹就沒有這麼費勁不行，我得去看看！」
墨聰抹著額上的汗，一面匆忙往回走，心裡面暗暗地埋怨。進了客廳，暖閣前擋著一面巨大的屏風，那些侍女們像走馬燈一樣從屏風後面出來進去，端水送毛巾，也都忙得滿頭汗水，氣喘吁吁。
墨聰趁機拉住一個，焦急地問道：「怎麼樣？」
「還沒呢，馬醫仙說孩子太大了。」那侍女抹著額上汗水說道，她的兩鬢已經被汗水潤濕。
「公主怎麼樣？」墨聰急忙問道。
「公主現在很虛弱。」那侍女也是一臉的緊張不安。
「啊，墨聰，我要見墨聰，我可能要死了吧！」卡卡西聽到墨聰在外面說話，喘息著道，聽起來聲音確是很微弱。
「呸呸呸，這關頭你不要胡說，來，深呼吸，再使一把勁。」
馬小花也急出了滿頭的汗，她萬沒想到給卡卡西接生這麼費勁，說著雙手用力去按卡卡西的肚子，可是，卡卡西一點都不配合，身體一軟，兩手癱在床上，聲音微弱的道：「不行了，我要見墨聰最後一面。」
墨聰聞言，不悅地皺了一下眉，邁步進了暖閣，他看到卡卡西臉色慘白，汗水已經浸濕了身下的褥子，柔順的長髮凌亂不整，表情很痛苦。一旁一名侍女擦著她額頭上汗，另一個一勺一勺餵她喝蜂蜜水。
墨聰連忙上前緊握她的手道：「我在這裡，你感覺怎麼樣？」
卡卡西無力地望著墨聰，眼淚撲簌簌地流了出來，委屈的道：「墨聰，我不行了，求求你，別讓我生了，你把孩子拿走吧」
「呃，這個，」墨聰下意思地看了一眼馬小花，又看著卡卡西，道：「你不生出來，我怎麼拿走啊！」
「哎呀，你別在這裡添亂了，」馬小花一把推開墨聰，低頭看著卡卡西，道：「你也別說那些喪氣話，有我在這裡，保證讓你母子平安，來，按我說的做，準備好，一，二，三，用力」
「公主，加油！」一旁的侍女，一個個都瞪大了眼，好像比自己生孩子還要賣力氣，大聲喊著口號。
或許是墨聰的祈禱有了回應，老天爺顯靈，卡卡西的臉色漸漸有了些紅潤，配合著馬小花猛地使了一股勁，那孩子就出來了一半，早就等候在那裡的接生婆順勢接住了，把孩子倒著抱在懷裡，在後背上輕輕拍了兩下，那小孩哇了哭了出來，聲音大得出奇
卡卡西臉上終於露出了笑容，眾人也都鬆了一口氣。
馬小花道：「別忙，肚子裡還有一個呢！」
「啊？」卡卡西險些又哭出來。不過這一次倒還順利，沒費太大力氣。
「老婆，辛苦你了。」墨聰笑著安慰卡卡西道，看著母子都平安無事，懸著的一顆心總算落了地，「謝謝你了小花姐，又麻煩你一次。」
馬小花一屁股坐在靠椅上，喝了幾口茶水，長出了一口氣，白了墨聰一眼道：「別說那些沒用的了，本仙居然來給人接生小孩，這都是拜你所賜，」馬小花雖是口裡埋怨，卻一臉笑咪咪地看著那兩個小孩兒，問道：「是男孩兒還是女孩兒？」
兩個侍女把包好的兩個小孩兒，一個放在公主左邊，一個放在右邊，笑道：「公主殿下，墨聰公子，恭喜你們了，一下子就兒女雙全了。」
「墨聰，我當媽媽了，我怎麼一點感覺都沒有啊！」卡卡西左右看了一眼身旁的兩個孩子，臉上現出甜美的笑容，又笑瞇瞇地看著墨聰道。
「等過一段時間你就會有感覺了，先好好休息一下，需要什麼我讓人給你做。」墨聰附下身子，目光柔和地看著床上的母子三人，臉上也綻出了甜美的笑容。
「我現在就想睡覺。」卡卡西也確實累了，無力地說完便閉上了眼睛。
墨聰見狀不忍心打攪她，吩咐那些侍女道：「你們也累了，留兩個人輪照顧著，其他人都回去休息吧！」轉眼又對馬小花，道：「小花姐，你也累了吧！」
「我不累！咱們也出去吧，讓她們三個好好休息一下。」馬小花輕聲說道，說完，站起身走到床邊靜靜地看著床上的母子，笑道：「她們睡得真安詳啊。」
「嗯！」墨聰在一旁點了點頭。兩人走到外面的大廳，墨聰見左右無人，拉著馬小花，一臉神秘的道：「小花姐，你跟我來一下，我有一件事情要問你。」
「什麼事
呀？」馬小花向後閃了一下身，向左右看了看，壓低了聲音道：「你別跟我拉拉扯扯的，讓人看到了好說不好聽。」
「你想哪去了，我真是有件很重要的事情要問你，你跟我來！」
瞧著墨聰一臉神秘，不像是在開玩笑，馬小花猶豫了一下，還是跟著去了。
兩人穿過一片叢林，到了一間很隱蔽的房子裡，墨聰隨手把門關上了。此刻馬醫仙倒是一臉無所謂，一屁股坐在靠椅上，望著墨聰，道：「你想幹什麼？你都娶了四個老婆了，還嫌不夠？」
「小花姐，你別誤會！我真有事情要問你。」墨聰攤開雙手，解釋道。
「我沒誤會，你說我是姐姐嗎？」
看著馬小花的眼神，墨聰突然感到心虛，吞吞吐吐的道：「是，是呀！」為了掩飾內心的慌亂，墨聰連忙給馬小花倒了杯茶，笑嘻嘻道：「小花姐，你喝茶。」
馬小花很不滿意，看了看桌上的茶盞，又抬眼看著墨聰，問道：「說吧，什麼事要問我！」
墨聰猶豫再三，說道：「是這樣的，我想問問你，怎麼樣才能知道，那孩子是不是自己親生的。」
聞言，馬小花一臉驚訝，「你，你什麼意思？你懷疑卡卡西公主？」
「不是！」墨聰搖頭道。
「不是？那你懷疑誰，懷疑柳雲，還是琴公主，還是楚瓷？」馬小花詫異地問道。
「哎呀！都不是，」墨聰解釋道：「你就說，用什麼方法吧！」
馬小花一臉狐疑，抿嘴說道：「還能有什麼方法，驗血被。」
「那，能可靠嗎？要怎麼驗？」
「那是很麻煩的，需要很特別的手段，基本上不會出現什麼差錯，最低也有九層很可靠，」馬小花目光轉動，心裡面已經猜出了墨聰的用意，微微笑道：「墨聰，我知道你什麼意思了，你是想問我，關於楚瓷的事對嗎？」
墨聰點了點頭，毫不避諱，質疑的道：「我總覺得楚瓷不是大皇帝的女兒，怎麼想怎麼不太對勁！」
「怎麼不太對！事實就是這樣」
不待馬小花回答，屋中突兀吹起一縷香風，一名身形飄逸的女子緩緩現出身形。
墨聰和馬小花瞪圓了眼，眼前女子身姿綽約，體態柔媚，肌膚如水晶般通透潤澤，一雙修眉整潔細密，一雙大眼顧盼生情，說話聲音更是宛若絲竹，面容和藹卻又有種拒人於千里之外的冷傲之氣，讓人不敢對其妄自輕薄。
「雪娘子前輩！」墨聰一臉愕然道：「您是怎麼進來的？」
「你門又鎖上，我當然是從門進來的。」雪娘子淡淡一笑，美眸望向靠椅上的馬小花，突然皺了一下眉，旋又笑道：「這位就是馬醫仙。」
馬小花一副受從若驚的表情，早就聽說過雪娘子的大名，沒想到像這種神龍見首不見尾的人物居然開口道出自己的名字，呆呆地看了雪娘子半晌才紅著臉道：「在前輩面前，小花不敢造次。」
「聽說你的丹藥已經煉到了出神入化的境界，很了不起呀！」
「前輩過講了，我和爺爺比起來還差得很遠。」馬小花心裡早已心花怒放，不過畢竟是在高人面前，她還是有所收斂，謙虛地說道。
「哈！」雪娘子微微一笑，問道：「你爺爺還好嗎？」
「啊？」馬小花沒想到雪娘子還認識爺爺，瞪大了眼睛，驚愕的道：「前輩還認識我爺爺嗎？」
「那當然！」雪娘子抿嘴笑道：「不僅認識，還很熟悉呢。」
墨聰咋聽此言也是心裡驚異，不過轉念一想便也明白了，想來雪域聖祖的寒門與藥王的醫仙門根源都是聖道門，雖然經過幾萬年的變革，但兩個支脈之間有所聯繫也不為稀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