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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二百二十五章 龍城結界(九) 文 / 摩西杖

    墨聰一臉愁苦,正不知如何解釋,火亮在外扣了兩下門,不待屋中有人答應,推門而入,神色慌張的道:

    「報告將軍,瑩天官來了.」

    「什麼?」墨聰的心立即懸了起來,悵然地望向楚瓷,「師妹,看來咱們是躲不過去了。」

    「墨聰哥,」楚瓷紅唇顫抖著,兩行眼淚無聲地流了出來,緩緩向前邁動腳步,走了一半猛然撲到墨聰懷裡,像要栽倒一般,仰頭望著墨聰,眼淚汪汪的道:「我不想走,我再也不想和你分開」

    女孩兒眼淚汩汩地流,哭得愈加傷心,墨聰的心彷彿被人用拳頭猛砸,又好像師妹的每一滴眼淚都好像滴在他心頭的傷口上,令他痛不欲生。

    屋中的眾人都愣住了,也不知道兩人是唱的哪一出。

    「什麼狀況?」毒龍志愣愣地問道。

    「墨聰,究竟出什麼事了?」自從接到了雪域聖祖的來信,山鬼就發覺墨聰和楚瓷兩人行為異常,好像有什麼難言之忍,可兩人又誰都不說,此番他似乎猜到了一些,但不太確定,試探著問道:「墨聰,是不是聖祖要讓楚瓷跟哪個王子什麼的聯姻啊?」

    墨聰目光呆滯,楚瓷回過頭,抽噎著道:「不是的,是大皇帝,他要見我」楚瓷說著,情緒有些失控,高聲叫道:「我不想見他,我憑什麼要見他,憑什麼他讓我去我就得去,他是誰呀,在我心裡他什麼不是」

    「大皇帝?」聞言,眾人面面相覷,雖是未曾見過面,但一直一來在眾人心中大皇帝就是十惡不赦,性情凶殘的魔鬼,是整個大宇宙世界公認的敵人,閃美特地的慘狀,精靈地的戰爭,以及已經奄奄一息的火域都是大皇帝一手造成的。

    「那大皇帝壞透了,不能讓楚瓷去見他,到時候指不定出什麼事呢」毒龍志憤憤說道。

    「對,絕對不能讓楚瓷去!」芷蘭皺起柳眉道:「他一定是想要報復墨聰和楚瓷,因為他倆殺了他的兒子。」

    聞言,房間裡所有的人都持反對意見。

    楚瓷可憐巴巴的看著墨聰,低聲哀求道:「墨聰哥,我求求你了,別讓我去了好嗎?以後我什麼都聽你的」

    聞言,山鬼等人又是一頭霧水,相互看了看,有點摸不著頭腦。

    「墨聰,你傻了吧!」芷蘭俏臉青黑,騰地站起身,氣得嬌軀瑟瑟發抖,指著墨聰的鼻子叱道:「那大皇帝是什麼樣的人你不知道嗎?要不是因為他,咱們能遭那麼對罪嗎?你可別忘了,楚瓷的父親就是被他害死的」

    「你少說兩句。」山鬼上前攔道。

    「你別管我!」芷蘭一把推開山鬼,狠瞪了他一眼,又拉起楚瓷,怒道:「楚瓷咱們走,跟姐姐回武林大陸去,我看今天誰敢攔著我就和誰拚命」

    「姐姐!」楚瓷一臉的苦澀,掙開了芷蘭,身體連連後退,又退到墨聰身邊,哭著道:「我不能走,我不能跟你走」

    芷蘭瞪著一雙大眼,詫異的道:「為什麼不能走?」

    「怎麼了這是?」門被兩名雪域的高級侍衛推開了,門口傳來慢條斯理的嗓音。門外,瑩寶鮮潤的紅唇上略帶一抹笑意,青色繡藍花的旗袍凸顯出柔美的曲線,頭髮自然的披散著,如此一身裝束讓瑩寶少了些威嚴,多了幾許清純和溫和,不過身上的氣質依然讓人感到凜然。瑩寶灑脫地向屋中邁了幾步,笑問道:「剛才誰要拚命啊!」

    「寶姐姐!」眾人紛紛上前見過了,都退在一旁,低頭不語。屋中的氣氛稍顯沉沒。

    「你們幹嘛這樣啊?」瑩寶掃了一眼屋中的眾人,順便把楚瓷摟在懷裡,楚瓷明顯高出她一頭。

    「寶姐姐,」楚瓷委屈地伏在瑩寶肩頭上,眨著一雙哭紅的眼睛道:「你去跟姨娘說說吧,我不想去見大皇帝。」

    「是你娘要見你,」瑩寶撫摸著楚瓷的長髮,柔聲道:「去吧!姐姐跟你一起去,放心沒人敢把你怎麼樣?畢竟他是親生父親」

    「不,」楚瓷從瑩寶的懷裡掙脫出來,連連搖頭,目光也有些錯亂,「他不是我父親,我不是魔頭的女兒,我是楚瓷,我父親是早就死了」

    見得楚瓷的情緒有些失控,墨聰把她緊緊的摟在懷裡,柔聲道:「師妹,咱們要面對現實,你可以不認他,可是,你總得去見見師娘啊」

    「我沒有娘,墨聰哥,你就是我的親人」

    「說什麼胡話呢?」

    聞得這一聲嚴厲的斥責,眾人都驚呆了,抬眼望去,雪域聖祖緩緩走進屋中。

    「姨娘?」楚瓷也吃了一驚,她可以在墨聰懷裡撒嬌,可以跟任何人耍脾氣,但在威嚴的聖祖面前,她不敢放肆。

    聖祖沒好氣地看了楚瓷一眼,吩咐道:「墨聰和楚瓷留下,其他人都出去吧!」

    雪域聖祖的命令沒人敢違抗,山鬼等人都默默地轉身離開。

    屋中只剩下雪域聖祖,墨聰和楚瓷三個人,一間頗為寬敞的屋子裡頓時顯得有點冷清,氣氛也更為壓抑。

    「師父,您別生氣,」墨聰看著聖祖犀利的雙眸中蘊含怒色,生怕她再責備楚瓷,忙笑嘻嘻道:「您請坐!我給您倒茶喝!」墨聰連忙給師父倒了杯茶,又見楚瓷低頭站在屋中中央,又對楚瓷笑道:「師妹,你也坐吧!」

    「我不坐,我恨你!」楚瓷氣呼呼地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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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p;「你恨他幹什麼?莫不如就說恨我得了,繞什麼彎子呀!」聖祖微微一笑道。

    「姨娘」一下就被人看穿了心思,楚瓷羞嗒嗒地走到聖祖身邊,嬌聲叫道。

    「你說說!你為什麼不肯去見你娘?」

    楚瓷低頭眨著眼,細細想來,也說不出什麼道理,只是心裡面有所排斥,又有點懼怕。

    「你知不知道,你娘為了你流了多少眼淚,受了多少委屈」

    「可是,」楚瓷壯著膽子,低聲說道:「可是她為什麼要拋棄我父親,我明白了,我娘就是個貪圖富貴的女人」

    「你再說一遍?」

    聖祖臉色驟變,抬手在楚瓷的屁股上扇了一巴掌。

    「師父,息怒!」墨聰忙擋在兩人中間,笑嘻嘻道:「有事咱們坐下來慢慢談嗎,師妹就是一時沒想明白,您不用生氣。」

    「我想明白了,我早就想明白了,我活著就是一個多餘的東西」楚瓷有些激動。

    「師妹!」墨聰偷偷瞪了楚瓷一眼。

    「你不用瞪我,」楚瓷就像一個悲傷的少婦,冰冷地笑道:「如果我死了,你也解脫了,你可以跟琴姐姐生活在一起,娘也可以解脫了。」

    「別胡說!」墨聰硬生生把楚瓷按到椅子上,看著她那雙丹鳳眼中,幾乎從來沒有出現過的冰冷目光,不禁心中悚然,打了個寒噤。

    「哼!」雪域聖祖冷哼了哼道:「楚瓷,你真跟你娘一模一樣」

    「師父,師妹長得一定很像師娘吧!」墨聰笑嘻嘻問道。

    「滾!」雪域聖祖狠瞪了他一眼,叱道:「哪壺不開提哪壺,誰跟你說這些!」

    「呵!」墨聰笑了笑,趁著給聖主倒茶的空,兩人交換了一下眼色,墨聰坐回原位,看著楚瓷笑道:「師父,其實要我說呢,哪有女兒不想娘的呢。」

    「我就不想。」楚瓷低聲說道。

    一句話說得墨聰啞口無言,翻了翻白眼,歎息著道:「師父,要不然咱們就不要強迫師妹做她不願意做的事了。」

    「呵!」聖祖笑輕輕一笑,看著楚瓷,道:「楚瓷,你就別找借口了,我說你和你娘一樣,真是一點都沒錯,又不是讓你一個人去,說吧,你究竟擔心什麼?」

    楚瓷低頭猶豫了半晌,她也知道自己的那點心思根本就逃不過屋中這兩個人的眼睛,輕聲道:「我怕我回不來,」突然抬眼看著聖祖,道:「姨娘,我怕我像我娘一樣,被囚禁在深宮裡,姨娘」

    「不用擔心,有姨娘在,沒人敢限制你的自由,去見見你娘吧,你娘她不容易。」

    「姨娘,除此之外真的就沒有別的辦法了嗎?」楚瓷抬眼看著聖祖的臉色。

    聖祖搖了搖頭,有些無奈的道:「沒有辦法,現在只有你能說服你的母親,楚瓷,姨娘知道你心裡痛苦,可是眼下情況十分緊迫,你若不去整個計劃都沒法繼續進行,楚瓷短暫的分別換來長久的安寧也是值得的,姨娘答應你,等你回來之後,姨娘就給你和墨聰舉行最隆重的婚禮。」

    「姨娘,您別說了,我去!墨聰哥,」楚瓷轉眼望著墨聰,道:「墨聰哥,如果楚瓷真的回不來了,你就把我忘了吧!」

    墨聰心頭一凜,安慰楚瓷,道:「師妹,不會的,我不會讓你困在那裡的,如果真是那樣的話,就算豁出命去我也要把你救出來。」

    「墨聰哥,我不許你那樣做,我要你好好活著」楚瓷沉默了半晌,又道:「答應我,好嗎!」

    「我,」墨聰咬了咬嘴唇,為了能讓楚瓷安心地去見師娘一面,只好點了點頭道:「好吧!我答應你。」

    楚瓷也看出墨聰是在敷衍她,輕輕一笑,此時心裡面又很矛盾,又極為複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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