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百八十七章 刺殺靖王 文 / 摩西杖
老鄉們都散去了,外面說的話楚瓷在屋子裡聽得一清二楚,沒想到好不容易才找到了個安樂的所在,頭腦一熱便闖下禍端,看來又要搬家了。
「墨聰哥,咱們還是回去找琴姐姐吧!大不了我跟你回王宮就是了。」楚瓷坐在鏡子前,看著鏡子裡面的墨聰正幫她梳著長髮,無力地說道。
「師妹,這禍是咱們惹的,就這樣一走了之太不仗義了。」
「可是,」楚瓷沉吟了片刻道:「那個靖王爺可是大皇帝的兒子,咱們惹不起他呀!」
墨聰也覺得事情很嚴重,那大皇帝性情殘暴,武功修為登峰造極,那靖王既然是他的兒子,想來武功修為肯定也不會太差。不過聽那些相親們的講述,這個靖王的性格應該是繼承了他父親,極為殘忍,跟那種人是講不出什麼道理的。墨聰左思右想毫無辦法,硬著頭皮說道:「師妹,要不然我去桃園那邊看看,大不了去給他抓一隻龍來賠他就是了。」
楚瓷生怕墨聰一時衝動,白白送了性命,因此勸道:「墨聰哥,你怎麼糊塗呢,跟那種人還能講出道理嗎?恐怕你給他抓十條水龍來,他也不會放過咱們。」
墨聰歎了口氣問道:「那你說怎麼辦?」
楚瓷一時也想不出什麼太好的辦法,凝神想了想道:「咱們一起去看看吧,看情況再說。」
墨聰略微點了點頭,「事到如今,也只能先這樣了。」
楚瓷梳洗完畢,仍是穿了她的水月藍衫,臉上遮了一條圍巾,身姿妙曼,星眸閃爍,看打扮倒像個異域女子。
兩人步履匆忙,桃園裡的水池周圍已經站滿了頂盔帶甲的兵丁,一個個面色森嚴,手持長戟列隊而立。水潭邊擺著一張太師椅,一名三十剛過的中年男子慵懶地坐在上面,那男子衣著華麗,手持一根籐鞭,臉上怒氣洶洶,一雙大眼虎視眈眈地望著被押解來的數十名普通百姓。
男子身後站著一高一矮,一胖一瘦兩名四十上下的中年侍衛。胖的一臉富態,一張大臉油亮放光,寬大的鼻子下面是豐滿得幾乎流油的厚嘴唇,嘴角似笑非笑,穿一身青色錦緞,腰間配著長劍。那瘦的骨瘦如柴,彷彿一陣風便能將其吹倒,身上的黑色長袍顯得肥肥大大,腰間配著一柄短刀,清白的臉色,一雙大眼出奇的大,嘴角兩側斜著兩道死褶,一張面容陰森可怖。
這些人的出現打破了桃園中的安寧祥和,美麗的桃花竟散發出死亡的氣息。如此滲人的場面,前來圍觀的只有墨聰和楚瓷。
「說吧!是誰殺了我的神獸?」太師椅上的中年人用手中籐鞭指了指地上,已被打得血肉模糊的兩具屍體,獰笑著道:「說出來王爺我有賞,說不出來,他倆就是你們的下場。」
顯然那說話之人便是名聲狼藉的靖王爺,在他淫威之下,一干百姓都被嚇得面無血色,一個個低著頭大氣也不敢喘,也沒人敢上前說話。水潭周圍一片寧靜,只能聽到那些無辜百姓悲哀的歎息聲。
沉默了半晌,見沒人開口,靖王隨便指了一個人,喝道:「把他拉出來,往死裡打。」
見那小魔頭又要殺人,圍在一起猶如待宰綿羊一般的幾十個老百姓,臉色更為驚慌,嚇得抬頭看了一眼,確認一下這次輪到誰倒霉。幾名如狼似虎的兵丁不由分說,從人群裡托出一個莊稼漢,七手八腳按倒在靖王面前,靖王抬手一鞭,打在那莊稼漢的後腦,「啪」地一聲,莊稼漢的後腦勺上便被抽出一道血口,雪白的頭皮裂開,瞬間流出鮮紅的血。那莊稼漢痛得身體猛一抽搐,狠狠咬了一口地上的泥土,硬是沒吭一聲。
靖王得意地看了看籐鞭上的血跡,旋又指著地上的人,厲聲問道:「說!是誰殺了本王的神獸?」
那壯漢頭上的鮮血染紅的黝黑的脖子,流到地上,悄悄擴散,他已經麻木了,感覺不到疼痛,只覺得腦後涼絲絲的,脖子上熱乎乎的。也知道自己被這魔頭選中,定死無疑,抬起頭,一雙噴著火焰一般的眸子望向端坐在太師椅上的靖王,嘴角扯過一抹不屑地冷笑,從口中猛地噴出一口泥土,弄髒了靖王的衣襟。
「你殺了我吧,畜生!知道也不告訴你。」
靖王臉上的肌肉抽搐了兩下,瞪大的眼眸中打起一道閃電,佈滿鮮紅的血絲,拿著籐鞭的手臂陣陣顫抖,這還是第一次聽到普通百姓當面罵他,大吼道:「把他給我大卸八塊。」
手下人不敢怠慢,抽出利刃,一陣寒芒閃動,那莊稼漢完整的身體便被砍成無數斷。
墨聰在人群後面看著,不由得大吃了一驚,他沒想到這人竟殘忍到了視人命如草芥的地步,心頭怒火騰地撞上了頭頂,牙咬得咯咯作響,想要抬手去抽身後的寶劍,卻被楚瓷按住了手腕。用眼神提醒他道:
「別衝動!」
那莊稼漢被亂刀砍成了肉醬,一干百姓心中暗暗叫苦,紛紛扭過臉去,默默彈淚,不忍去看。空氣中血腥之氣刺鼻,人群裡一名鬚髮皤然的老者長歎了一口氣,臉色無比淒苦,他身旁的小孫女嚇得伏在他身上嚶嚶啼哭。
「老東西,怎麼?你不服氣?」靖王橫掃了那老者一眼,問道。
老者無淒然地搖了搖頭,顫顫巍巍地走出人群,雙膝一軟跪倒在地,哀求道:「王爺,你開開恩,我們都是莊戶人,饒了我們吧!」
「饒了你們?」靖王瞇著眼,瞧著那老漢撇了撇嘴,陰險的目光陡然射向躲在老者身後的女孩兒,笑道:「把她帶過來!」
幾名士兵上前去扯那女孩兒,老漢攔住不住,被一腳踹翻。老漢跌跌撞撞地爬起來,死死抱住拉他孫女那名兵士的大腿,瞧著靖王,苦苦哀求道:「王爺,她還小
,什麼都不知道啊!」
靖王哪裡肯聽,伸手將那十二三歲的女孩兒扯了過去,假惺惺笑道:「小姑娘,他們都不聽話,你聽不聽話呀!」
小女孩兒嚇得臉色煞白,滿眼是淚,渾身顫抖,想哭又不敢大哭,憋屈了半晌,顫抖著紅唇,眼淚汪汪的道:「聽!」
靖王微微冷笑道:「那好,你來告訴本王,你看沒看到有人來殺我的神獸啊?」
小姑娘眼淚汪汪怯生生地搖了搖頭,見那靖王臉色一沉,眼中殺機四伏,著實陰森可怕,又戰戰兢兢地點了點頭。
靖王怒道:「你到底是看到還沒看到。」
「我」小姑娘抽了抽鼻子,哇地哭了出來,眼淚汩汩地流著,聲音顫顫巍巍著道:「我真的沒看到!」說著話,小姑娘雙腿緩緩地跪倒,「我沒看到,我真的不知道。」
「去你媽的!」靖王爺破口大罵毫無憐憫之心,一把抓起女孩兒頭髮,將她拎了起來,惡狠狠道:「都是他媽刁民。」抬手在小姑娘臉上扇了一記大耳光,小女孩兒一側的臉頰登時腫起,留下五個青黑的手印,嘴角流血,血在牙齦間擴散。靖王瘋狂一般叫道:「拿刀來,本王要挖出她的心。」
「不要啊,不要啊,我求求你放了我吧,我求求你了」小姑娘仰臉看著靖王幾近瘋狂一般的眼眸,嚇得連聲哀求,眼淚撲簌簌地流。
看著那可憐的女孩兒,一干士兵視若罔聞,兩名侍衛扯嘴冷笑,面上全無半點同情。雪亮的刀鋒握在靖王手裡,他的臉上露出一種殺人時的快意。
楚瓷見狀怒不可遏,口裡大罵:「畜生!」
「一不做二不休」
墨聰心裡的話音未落,早抽出手中寶劍,豁地跳過人群,這一出手快如閃電,靖王兩名侍衛也萬沒料到竟有人敢大白天行刺,待他們反映過來時,墨聰手中月影劍已經搭在了靖王的脖子上。
見得王爺被人挾持,士兵們慌了手腳,兩個頂級侍衛不敢近前,場面一片混亂。
「你是什麼人?」靖王故作冷靜,冷冷問道。此時他還完全沒有意思到死亡的臨近。
「要你命的人,」墨聰豎起一雙劍眉道:「實話告訴你,殺死那怪獸的人是我,不過你已經沒機會了報仇了,到地獄裡懺悔吧!」
「小毛賊,快住手!」
「少俠手下留情。」
兩名侍衛想用緩兵之計,卻不料,眼前的年輕人已然怒火中燒,只見眼中寒芒一閃,鮮紅血柱如泉水一般從靖王沒有腦袋的脖子上噴了出來。
眾人驚得目瞪口呆,誰也沒料到,竟然有人如此膽大包天,敢殺死他們的靖王爺。
一干百姓驚醒之後一哄而逃,數百名士兵將墨聰團團圍住,卻不料,身後流光溢彩,一桿月影槍橫掃千軍,瞬間便撂倒了幾十人。
「快走!」
楚瓷在背後殺開了一條血路,女孩兒那雙溫柔的眼眸突然變得凶狠可怖,拉起墨聰轉身就跑。
兩人剛跑出不遠,便被靖王身後的一胖一瘦兩名侍衛前後圍堵。
「小毛賊,光天化日竟管刺殺王爺,哪裡跑。」
兩名侍衛對墨聰和楚瓷恨之入骨,王爺一死,他們也在劫難逃,若果抓住了墨聰和楚瓷或許還能保住一條性命,如今恨不能上前將兩人捏成肉醬。
面對著兩名急紅了眼了侍衛,墨聰和楚瓷兩人卻毫無懼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