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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一百七十八章 追 蹤 文 / 摩西杖

    漆黑的夜幕,天空星辰密佈,重新恢復了平靜的大海陰森可怕,顛簸的海浪搖晃著水中的死魚砰訇著,頗有節奏地拍擊著海岸.

    毒升到了高空,轉動著他那雙微微泛著黃色的鷹眼,在一望無際的黑色海面上搜尋。他視力極佳,竟管周圍一團漆黑,他也能看出很遠。只是,他沒能看到墨聰和琴公主。

    「媽的,跑哪去了?」毒納悶極了,就那麼一眨眼的功夫,兩個人竟然消失得無影無蹤。剛剛打鬥的那座小島不大,上面也沒有樹木,憑著毒超強的視力站在高空一目瞭然,即便是島上爬著一隻螃蟹他也能看得一清二楚,「莫非兩個傢伙會盾術?」一想又不太可能,那盾術隨著土族的滅沒也早已隨之失傳。

    琴和墨聰自然也不會什麼盾術,只不過,剛剛墨聰被毒一掌震飛,琴順勢把他接住,正巧落到了礁石堆裡。本來打算抱著墨聰逃命,卻發現礁石下面有一個洞穴,原本就狹小的洞口被雜亂的礁石封堵著,很難被人發現。琴心中暗念,即便沒有墨聰做累贅,自己獨身一人也跑不過毒,索性就帶著墨聰鑽進那洞穴裡。

    墨聰有黃金戰甲護身,減弱了毒的那一掌之力,傷勢不太嚴重,不過左胸處依然隱隱作痛,好在他的身體能夠克制毒性,也沒有中毒。

    但此刻,墨聰不敢運功療傷,和妻子依偎在狹小的洞穴裡隱住氣息。服用了一粒療傷藥之後,胸口依然陣陣疼痛,墨聰咬牙挺著,不敢做聲,豆大的汗珠從他額上流到英俊的臉頰。

    「你們兩個快出來吧!我已經看見你們了!」毒在外面虛張聲勢地大喊大叫,他的腳步距離兩人藏躲的洞穴越來越近,不多時,他就踩在兩人頭頂的那片礁石上。

    琴心臟一陣猛跳,看著墨聰疼得渾身都冒出虛汗,琴心頭又是一陣被鐵鉗擰的一般劇痛,她緊緊抱著墨聰的大腦袋,美麗的下巴頂在墨聰頭頂上,為了不發出任何響動,她用力閉上眼睛,緊皺著高挺的鼻樑,眼淚無聲的流淌。

    「都是我把你害成這樣。」琴心裡感到一陣愧疚,聽著上面毒依然哇哇亂叫,像一隻發了狂的野獸,在上面徘徊,憑著毒的武功修為,只要他一跺腳,那礁石便會坍塌,好在他沒有跺腳,只是哇哇亂喊,有時候罵出一些yin詞lang語,羞辱琴和墨聰一番。

    「琴丫頭,出來吧!給你最後一次機會,如果再不出來,等我找到你,我就把你那對大**捏個稀爛」毒惡狠狠地罵道,而且越罵越淫猥,言辭不堪入耳,轉過頭又罵墨聰,罵得好不**。

    墨聰恨得要緊呀,不過胸口更加疼痛,痛得有時候全身會不自覺的抽動,但他依然克制著不出聲,琴能感受到他的痛苦,她真想衝出洞去,把自己交給那個人,任由他擺佈,可轉念一想,她出去了,墨聰也一定不會獨自一人在這洞穴裡藏著,只要他一現身馬上就會沒命。一對患難的小夫妻就在那洞穴裡飽受著身心折磨,苦不堪言。此時只要她們發出一點聲響,運出一道靈力,毒馬上就會察覺。

    毒在上面大罵了一陣,仍然不見墨聰和琴現身,方才氣呼呼地轉身離開。

    琴靜靜地聽著他的腳步聲走遠,口中低若蠅蚊地罵了一句:「傻逼!」

    這話從公主口中說出來,墨聰很是詫異,抬起頭,睜著一雙撩人的大眼睛,目光閃閃地看著她。兩人相視一笑,都沒敢做聲。琴悄悄伸出手,按在墨聰的胸口,為他運功治療傷痛。她也不敢太過發力,溫暖的靈力沿著穴道,緩緩流出墨聰體內,溫潤著他的傷處。墨聰不敢發力,他知道只要他一發力,他的和琴的兩道靈力便會發出很強的信號,如果此時毒沒走遠,憑他超強的感知力,立即就會察覺。

    竟管琴斷斷續續,間歇式地將靈力發出來,墨聰還是覺得很舒服,疼痛減輕了不少。他感知一下周圍的環境,沒有發現毒的蹤跡,正想開口說句話,卻聽見外面傳來毒的一串冷笑。兩人驚出一身冷汗,唬得臉色煞白。不過仔細分辨,那聲音距離很遠。在不知不覺中竟被嚇成了驚弓之鳥,兩人相視搖頭苦笑。

    「快走!聲音是從北邊發出來的,咱們就奔南去。」琴低聲說道。

    「嗯!」墨聰點了點頭。

    兩人依然小心翼翼,探出頭去四下張望,發現周圍的確沒有半個人影,才放開膽量鑽出洞去,依然不敢大聲說話,相互攙扶著向南方飄飛而去。也不知飄出了多遠,只看到天邊一輪紅日猶如一顆碩大的紅色明珠,映得半個海面金光閃閃。一群巨大的海鳥煽動著雪白的翅膀在天空自由自在地飛翔,它們的翅膀也被陽光鍍上了一層金色,熠熠生輝,彷彿是來自於天國。

    看著那壯觀又祥和的景色,兩人才意識到已經擺脫了危險,飄落到一座小島上。覺得精疲力盡,飢腸轆轆。

    「終於擺脫那個傻逼賤人了。」琴隨口罵了一句,無力地坐在沙灘上,兩手抱著膝蓋,頭放在兩腿間,烏雲一般的長髮蓬亂的披散著,兩眼出神地望著天邊。

    「你剛才說什麼?」墨聰站在她身邊,吃驚地問道。他發現,原來公主罵人的摸樣是那麼可愛,聲音也異常清脆。

    「我,」琴抬眼看了看墨聰,羞紅了臉,羞澀地笑道:「你不也罵得挺爽的嗎?」

    「我跟你不一樣,我只不過是個武夫。」墨聰笑著辯解道。

    「那又怎樣?你以前不也不罵人的嗎,這次我看你罵的挺順口的。」

    「我那是氣急了,不過,你罵人的樣子還是挺可愛的。」墨聰咧嘴笑道。

    「是嗎?」琴說著站起身,一臉詭笑道:「我覺得罵人挺過癮,要不然,咱們就站這痛痛快快的罵他一頓得了。」

    「還是不要了,萬一把他引來那就麻煩了,還是想想

    想辦法弄點吃的吧!」

    說完,墨聰的肚子咕嚕嚕叫了兩下,又摸了摸胸口,晃了晃膀臂,雖然還有些微微作痛,但已全無大礙。

    「怎麼樣?還挺嗎?」琴關切地問道。

    「不怎麼疼了。」墨聰看著琴的眼神,順手摸了摸她的肚子,感覺她的肚子裡有氣在竄動,說道:「你也餓了吧!」

    「嗯!」琴點了點頭,歎息著道:「還好你能免疫他的毒氣,否則你現在就是一具屍體了。如果你死了我立刻就自殺。」

    「好樣的!」墨聰翹起大拇指。

    琴閉上眼睛,彎彎上翹的睫毛刷地跳起,像黑葡萄一樣的眼瞳忽然閃出亮光,很平靜地問道:「那如果我先死了呢?」

    「呃,這個」墨聰憋了半晌,臉漲得通紅,突然說道:「我會替你報仇的。」

    「誰稀罕你報仇!」琴轉過臉去,眼睛一眨一眨地望著天空中的幾隻大海鳥。

    墨聰看了她一會兒,訕訕的道:「我還是弄些吃的去吧!」

    海潮剛退不久,沙灘上留下不少螃蟹打的洞,墨聰撅著屁股用寶劍挖著螃蟹。琴邁動著兩條性感的長腿,頭髮蓬亂,身後背著琴盒,姍姍地走了過去,竟管身上的衣衫變得又髒又破,可是公主畢竟是公主,她的一舉一動還是那麼的優。

    她抱著兩條白皙的胳膊,靜靜看著墨聰,憂鬱地說道:「如果我真的死了,每年到我祭日的時候,你就帶著柳雲的孩子到我墳前給我擺上一束鮮花,讓那小孩叫我一聲娘就行了。」

    「人都死了叫不叫娘還有什麼用啊!」墨聰手裡拎著一隻又肥又大的螃蟹,心裡暗暗合計著,口裡應道:「好好的死什麼呀,放心吧,咱們誰也死不了。我這人命不好,但命大。當年我離開水月派的時候,正好遇到山洪暴發,我掉到河裡順流而下,游到一個河汊子的時候渾身一點力氣都沒有,老天爺賜給我一根大木頭,我又奇跡般的活了。」

    墨聰說得正高興,琴聽得也正入迷,忽聽不遠處的礁石後面傳來很隱秘的低聲細語:

    「是他們吧!」

    「正是!」

    「走!回去報告去!」

    兩個人自以為很隱秘,轉身時看到墨聰和琴正站在他們身後。

    「要向誰報告啊?」琴陰沉著俏臉,纖柔白嫩的小手上騰起淡紅的劍氣。墨聰目光陰鷙地看著他們,沒有講話。

    「你們,你們」兩人心裡一驚,墨聰和琴到了他們身後,他們竟然一點察覺都沒有。不過,隨即臉上的惶恐之色卻又一掃而空,洋洋得意道:「我們是海王的部下,你們倆個傷了卡卡西公主,海王正派人四處拿你們呢,識相一點還是束手就擒吧!在這茫茫海域沒有你們的藏身之處。」

    「是嗎?」琴冷冷說道:「你信不信我不用動手就能叫你們生不如死。」

    說話之間,琴暗暗發力,強大的靈力壓迫著兩人,兩人頓覺呼吸困難,身上的血液流速急劇加快,原本就很大的眼睛鼓得更大,佈滿閃電般的紅血絲。

    「饒,饒命啊」兩人勉強說出了幾個字。

    「呵!」琴聳了聳肩,收了靈力,在他們身上搜出點火的用具,又從一個人的頭上摘下海王界士兵特有的銅頭盔,扭頭說道:「你們滾吧!」

    兩人臉色驚訝,沒想到這麼痛快就被放了,相互看了看,撒腿就鑽到了海裡。

    「你怎麼把他們給放了?」墨聰狐疑地問道。

    「放心,咱們哪都不用去,就在這裡呆著,」琴微微一笑,笑容十分詭秘,將手一揚,「跟我來!」

    兩人先在沙灘上留下一串腳印,直通到海裡,看起來像是沿著那個方向飛昇起來飄走了。不過兩人並沒飄走,而是飄到了小島的樹林裡,撿了些乾柴,架起那只頭盔美美地煮螃蟹吃。

    「我總覺得這樣不太踏實呢!」墨聰口裡流著螃蟹油,手裡攥著螃蟹腿,一邊吃著一邊問道。

    琴吃得比較優,用蟹鉗子一點一點挖著蟹肉,然後用手指捏著放在嘴裡,還不停用裙擺擦著嘴。得意笑道:「聽我的沒錯,既然他們已經被咱們發現了,即使回去報告,也不會在懷疑咱們還在這島上了。」

    「誰會那麼傻,被人發現了還留在這裡?」墨聰丟掉手中的螃蟹殼,朝著琴笑道。他也覺得琴這個主意很高明,目光中帶著幾分敬佩。

    「可惜我很聰明。」琴說著朝墨聰努了努紅唇,兩人情意綿綿地吻了一下。

    為了安全起見,兩人吃飽喝足將火埋好,找了一顆樹幹高大,枝葉稠密的大樹跳了上去。堅韌茂密的樹枝倒是一張很舒適的大床,而且上下都有茂密的枝葉遮擋,無論是在天上還是在地下都很難被人察覺。

    果然不出琴所料,來的兩個人是卡卡西的手下,根本不是奉什麼海王的命令。兩人回去報了信,帶著一夥人又來到這小島上,後面走的那個人正是毒。一干人在海邊查看了一番,便沿著琴和墨聰留下腳印的方向追出去了。

    經過了一番打坐,墨聰和琴的體力也恢復了許多,瞧著毒遠去的背影罵道:「真是個只好酒色的飯桶。」

    墨聰話音剛落,琴笑道:「咱們現在走吧!」

    「為什麼?他們不是走了嗎?」墨聰瞪圓了眼睛問道。這一會兒走一會兒留的,實在是搞不懂琴的用意。

    「呵呵!」琴笑道:「毒沒那麼傻,他很

    快就會回來的,現在他們朝東邊追去了,咱們繼續往南走,毒一定會認為咱們是朝那串腳印相反的方向跑了,咱們就折個中繼續向南邊走,走吧!」

    墨聰又是一臉的費解,木訥地看著琴,到如今他真是滿心質疑,這個媳婦嘴裡究竟那句話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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