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三十六章 集 會武神殿 文 / 摩西杖
武神殿，這座地處武林大陸腹地的繁華城市已經成了武林大陸中的聖城，其名聲遠遠超越了與其相鄰的都城。
還有不到一個月的時間，三年一次的晉級比武就要在這座曾經譜寫出無數傳奇故事的古老的城市裡悄悄拉開帷幕。各路高手的雲集也讓城中的街道顯得擁堵。
武神殿古老的城門氣勢恢宏，為迎接各路英雄豪傑，城牆之上彩旗飄蕩，譙樓和大門都粉飾一新，碧瓦琉璃、明光閃耀。陸續而來的江湖各大門派皆由此門進入武神殿城中，因此每日都有不少喜歡獵奇的人士站在城牆上看熱鬧。
此刻，天高雲淡、城門洞開，行人車輛往來穿行，十分熱鬧。
「墨聰，你快看！那是雲中派的車隊，」站在城牆上的毒龍志指著緩緩駛來的一隊寶馬香車，臉上異常興奮。只是，當那些馬車一輛一輛地進入城門時，他又有些失望，垂頭望著一輛即將進入大門的蘭木馬車，搖頭道：「這應該是芷蘭坐的車吧，太可惜了，檔得嚴嚴實實的」
「放心吧，你會有機會看到她的，呵！」墨聰把雙手放到腦後，笑嘻嘻地瞧著毒龍志道。看起來倒像是滿不在乎，不過，此時此刻他也想一睹芷蘭的芳容，畢竟已經有幾年未見了。
從墨聰眼神裡流出的那一絲淡淡的遺憾卻是沒能逃過山鬼的眼睛。
「你們倆看了那麼多美女，眼睛都花了吧！」
「哪能呢，表哥，你難道還不明白，世間只有美女最養眼了，應該越看眼睛越亮才對呢，」毒龍志隨手拍了下墨聰的肩頭，笑道：「對吧墨聰！」
「應該是吧！」墨聰略微點了點頭。心裡面倒是不太同意毒龍志的觀點。
「墨聰，你可千萬別讓小志給帶溝裡去呀，他那腦袋裡除了美女就沒別的了。」說完，山鬼滿臉詭笑，瞧了毒龍志一眼，眼神裡有些許戲弄的味道。
「表哥，你說什麼呢！」毒龍志看了看擠在身後的那些人，旋即臉色一紅。
山鬼也沒去理他，瞧著墨聰問道：「對了墨聰，你從前那個小門派的人怎麼還沒到呢？」
「我也納悶兒呢，按說這會兒也該到了呀！」
山鬼不問倒好，這一問反而讓墨聰心裡惴惴不安。此刻，墨聰既盼著能夠早些見到師妹，又擔憂楚瓷會移心他處，總之極為矛盾。
「嘿嘿！」一提起水月派，毒龍志突然咧嘴笑了一下，看那眼神分明有些詭異，湊到墨聰近前道：「我還真想看看你那個小師妹到底長得什麼樣呢，聽小月她們說，你連做夢都喊著她的名字呢。楚瓷，楚瓷」毒龍志瞇著眼睛睡眼惺忪地叫兩聲。
「我是那樣的嗎，」墨聰紅著臉道：「小月她們的話你也信！」
「我當然信了。」毒龍志笑瞇瞇道，看他臉上的得意表情，分明是抓住了墨聰小辮子。
墨聰瞧了他一眼，笑道：「毒龍志，如果我跟皇甫雲朵說，你來武神殿之後天天跑到城頭看小姑娘，看到好看的就咬手指頭，你說她會什麼樣呢！」
聞言，毒龍志臉上黯然失色，低頭不語。
「這話對了，我猜小朵一定氣得臉色發黑，眼裡冒火」山鬼在一旁笑道，突然皺了一下眉，望著城牆下面的一夥人，苦著臉道：「這，這是哪個門派的呀，怎麼這麼狼狽？」
墨聰和毒龍志聞言，連忙舉目觀瞧。通向武神殿的官道上果然來了一夥人，不過這些人的確是有些狼狽。
為首的兩輛馬車緩緩走在前面，馬車就像是剛從戰場上撤下來的一般，車棚開了裂，輪子歪歪扭扭，每轉一圈就會發出吱嘎一聲響。十幾名身穿白色門派服裝的男女弟子無精打采地跟在馬車後面，一個個神情木然。
「這，這是水月派的呀！」墨聰驚訝道。
「你確定？」
「嗯！」墨聰點著頭，一雙大眼睛緊緊盯著那些弟子，卻是沒找到他想找的人。
「哪個是你師妹呀？」毒龍志翹著腳身體左右搖晃，生怕錯過了第一眼的時機。
「沒有啊！」眼看那些人走進了城門，卻沒有楚瓷的身影，墨聰皺著眉，臉上悄悄浮現出焦急之色。「難道是出了什麼意外」墨聰不敢往下想。
「或許是坐在馬車裡了吧！」看著墨聰臉色頹然，山鬼安慰道。
「墨聰，你快看！這個應該是你師妹了吧！哇！好漂亮啊！」望著路上的女孩兒，毒龍志瞪大了眼，呼吸急促，同時乾嚥了口唾津。
官道上隨後走著一名少女，那女孩兒身材高挑，眉宇清秀，身上穿著水月派的服裝，與先前過去的那些弟子相比，女孩兒的氣色可要好得多，而且步履輕盈，只是顯得有些孤單。
「這應該是柳雲，她怎麼不跟著隊伍走呢！」墨聰心裡暗暗琢磨著，「難道水月派真的遇到麻煩了？那，師妹她」墨聰不由得更加緊張。心裡面正瞎琢磨著，突然一位身穿淡藍色衣衫的少女款款而來。
「師妹！」墨聰低聲驚叫，可他又皺起眉頭，臉色黯然。因為在那女孩兒身旁還有著一個他最不想見到的人。竟管時隔三年，那人的面相墨聰始終不忘，無論怎麼變他都都能認得出來，「莫奇雨！」
看著楚瓷和莫奇雨兩人並肩而行，而且好像還有說有笑
毒龍志倒是沒有注意墨聰，只聽他口裡喊了一聲師妹之後，他便如石雕木刻一般，僵立不動，兩隻眼睛直直地望著城牆下面款款而來的藍衫少女，「
「果然不是凡類。」
「師妹，你就別做夢了，即便墨聰還活著，他也不可能出現在武神殿，廢物永遠都是廢物。」一條寬闊的官道上，莫奇雨卻是沒有發現城頭上的墨聰，少年瞧了楚瓷一眼，嘲諷地笑道。
「那可不一定。」楚瓷挺起胸脯，臉上的笑容很有內涵。
「嗤！師妹，難道你忘了嗎？墨聰逃跑的那天山洪暴發，估計這會兒屍體都爛沒了，哼，」莫奇雨冷哼了哼道：「老天是有眼的，對於那種廢物，對於那種叛徒，天都不容他呀！」
「呵！」楚瓷冷笑了笑，在心裡歎了一口氣，對於莫奇雨矢口咒詛墨聰，女孩兒滿心不悅，可是少女臉上的笑容依然顯得溫純可愛，從她臉上看不出一絲怒色，冷眼瞧著莫奇雨，道：「那咱們走著瞧吧！」
兩人正說著話，一輛雲中派的蘭木香車從城門中飛馳而來，馬車在兩人身旁穩穩停住，車上的少女挑起紗簾，對著楚瓷微微一笑，少女的笑容足矣傾國傾城。
「芷蘭姐姐！」楚瓷望著車裡的女孩兒，驚訝叫道。
「不是說好了讓你前面的客棧等我的嗎？」芷蘭在車子裡嗔怪道。
「噢，」楚瓷嘟著嘴，輕聲道：「我給忘記了。」
「行了，滿腦子就想著你那個傻哥哥，上車！」
「是！」楚瓷從另一側進了芷蘭的車子裡，車伕策馬揚鞭飛一般駛入武神殿的城門。
莫奇雨剛剛也想上前跟芷蘭答言，可惜車窗上的紗簾已經無情的落下了，他只能隱隱約約看到女孩兒的側影。
「莫奇師兄，實話告訴你，墨聰哥一定會來的！」臨行時，楚瓷伸出小手朝莫奇雨擺了兩下，那顯然是一種純粹的炫耀。
可這一幕卻深深印在了墨聰的腦子裡，他感到全身冰冷，雖然聽不見她們說什麼，但通過楚瓷臉上的笑容，他想像得出，或許楚瓷在鼓勵莫奇雨，就像當年鼓勵自己一樣，或者兩人在談些很親密的事情，總之一切都跟他沒有任何關係。墨聰覺得師妹已經離他越來越遠了，三年之中昭思暮念的師妹即將淡出他的視野。
「墨聰，你怎麼啦？」毒龍志伸手在墨聰眼前晃了晃，小聲道：「看起來，你師妹跟那個小子好像很近乎啊，這可不是好兆頭」
「小志！」山鬼狠瞪了毒龍志一眼，尷尬地朝墨聰一笑，「嘻嘻！墨聰，我覺得吧，事情可能不像你想的那樣」
「我都看見了。」墨聰無力道。
「看到也不一定是事實，我當年還天天看著似水呢，怎麼樣！居然是個奸細，你可別把楚瓷弄成第二個柔姐姐呀！」
「這話不錯，墨聰你先別急，這或許是個誤會呢，回頭我派人去雲中派的館驛裡打聽一下就知道了。」雖然臉色輕鬆，可山鬼心裡也覺得怪怪的，有點兒替墨聰擔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