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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二十章 精英級殺手似水 文 / 摩西杖

    皇甫家的會客大廳裡明燭高懸,大廳中的傢俱皆為上等紅木精心打造,一側的牆壁上懸掛著梅、蘭、竹、菊四幅出於當代名家手筆的畫作,畫風神韻脫俗,搭配著古色古香的傢俱,使得整座大廳裡散著書香儒之氣。正中一張黃金鑲嵌,帶著象牙扶手的太師椅上端坐著北國的封疆大吏皇甫仲。

    皇甫仲身著朱紅朝服,一張略顯清瘦的臉上帶著幾條錯落有序的皺紋,老者沉穩冷峻的面容,如電的雙眸,飄灑的銀髯,倒也透出幾分威儀。不過浮於臉上的不快,足以說明他對剛剛毒龍祝的一番含蓄的旁敲側擊還耿耿於心。

    「毒龍祝這個老狐狸真是老奸巨猾,竟然把青龍雲牌掉了包,氣死我了!」

    皇甫仲緊緊抓著椅子上的象牙扶手,手上的青筋清晰可見。胸前的銀白鬍鬚微微顫了顫,輕輕歎了一口氣,瞄了一眼剛剛走出屏風,款款落座的一位妙齡少女,皇甫仲的眼神裡似乎泛起一抹yin褻光芒。雖然客廳裡只有三個人,不過身為朝廷重臣,如此下作行徑也著實有失大。

    「雲牌本來就不在計劃之內,大人也不必為此動怒,當下最遺憾的就是秋水暴露了身份,沒想到那個山鬼小小年紀居然如此狡猾,竟能輕而易舉地拆穿咱們的計劃,哼!想來倒也有趣!」

    說話之人坐在名為秋水的女孩上首位,此人生著一雙重眉,面色紅潤,一雙不大不小的圓眼睛裡閃閃發亮,鼻子下的一抹鬍鬚烏黑濃密。竟管身上穿著青白色長衫,略顯出幾分書生之氣,然而無論舉止如何灑脫,也難以掩飾眼神中夾帶著的幾分陰險。而且此人內斂深沉,武功修為深不可測。

    「穆先生所言有理,只是咱們三年的心血算是白費了!」說完,皇甫仲面帶愁色,連連哀歎。言語間,蒼老而犀利的目光總是有意無意地在秋水身上巡視,浮於臉上的愁容分明是做給兩位客人看的。美女當前老者心中之氣早煙消雲散。

    這一點穆先生早就看在眼裡,嘴上雖然不說,對於皇甫仲的心事也是心中瞭然。這位穆先生的表面身份是歌舞妓班主,幾年前與皇甫仲相遇,兩人一拍即合,因為兩人都有一個共同的心願,搬倒毒龍世家。憑藉著過人的謀略,穩重的作風,穆先生深得皇甫大人的信賴,成了皇甫大人家中舉足輕重的門客,形同左膀右臂。而且這位穆先生還能為皇甫老爺隨時輸送妙齡少女,得了如此良將,皇甫大人自然對其恩寵有加,格外信任。只不過,皇甫大人早被女色蒙蔽雙眼,他卻是不知,穆先生為他送來的妙齡少女皆是殺人不眨眼的冷面妖姬。

    看穿了皇甫仲的心事,穆先生卻是避實就虛,捋著一抹青須,冷冷笑道:「大人不必著急,毒龍世家樹大根深,想要將其搬倒還需從長計議,一旦時機成熟,我保證讓他毒龍氏永世不得翻身」

    聞言,皇甫仲緩緩點了點頭,又閉目沉吟了片刻,待抬起眼睛時,一張長臉變得堅毅而恐怖,「只有搬到了毒龍世家,雲松才能成為武林至尊,哼!到時候就連皇帝也得讓我三分」說完,手掌中暗暗用力,將似水偷出的青龍玉牌攥得粉碎。

    剛剛落座的女孩兒正是毒龍志的貼身丫頭似水姑娘,也是穆先生口裡的秋水。偷眼看著皇甫仲的臉色,似水柳眉輕揚,紅唇上隨即帶著一抹嫵媚笑容,「大人如果願意的話,我現在就去找人,把毒龍志的小腦袋給你取來,如何?」

    似水的一句頑話,唬得皇甫仲連連擺手,「不可!不可!姑娘萬萬使不得,此時出手為時尚早,弄不好我皇甫家就會成為武林中的公敵。」

    見狀,穆先生手拍桌案,沉下臉狠狠瞪著似水,道:「放肆!沒用的東西,還敢在大人面前無禮!」

    「義父,您先別生氣嗎,其實事情原本很順利,誰知道半路跑出個山鬼,把好事都給攪了,倒是便宜了柔情。」

    似水精巧紅潤的嘴角上始終帶著一抹媚笑,說話時勾魂奪魄的眼神朝著皇甫仲連連飄送,惹得皇甫仲心裡心神蕩漾。

    「送你到毒龍府呆了三年,你連東西的影兒都沒見到,還敢在這裡口出狂言!」

    「先生不必動怒,此番沒有盜得毒龍家的**也不能全怪秋水姑娘,況且毒龍祝那個老小子老奸巨猾,想盜他的東西絕非易事,還有那個蘭夫人,也不是泛泛之流,此事就算了吧!依老夫看,秋水姑娘功不可沒,在毒龍府潛伏了三年也實為不易,前翻又攪得毒龍府被人砸了大門,踢了牌匾,雖然想要的東西沒到手,不過,還是要重重獎賞才是。」皇甫仲手捋著鬍鬚,一雙老眼緊緊看著似水,那精緻潔白的臉蛋,凹凸有致的身材,勾得皇甫大人蠢蠢欲動。

    「都是大人你把她給慣壞了,也罷!」穆先生偷眼瞧了皇甫仲一眼,轉過臉看著似水,道:「你壞了大人的好事,理當罰你,既然大人替你求情,那你今晚你就留下來。」

    似水聞言沒做任何反駁,如此這般已是慣常之事,因此臉上更無半點不悅。

    見狀,穆先生起身朝著皇甫仲一拱手,微微含笑道:「大人,就讓秋水留下來陪您,在下先告辭了!」

    「先生請便,老夫就不遠送了!」

    皇甫仲端起茶盞,細細品了一口茶水,目送客人走出會客大廳,方才放下手中的茶盞,笑容可掬地看著似水,引似水到了屏風後的密室。從其面相便足以看出兩人熟稔,而且關係曖昧,眉目傳情絕非三兩日。

    密室中陳燭光調動,床榻帳幔,桌椅茶具一應俱全。對於此間密室似水並不陌生,一進門便敞開胸懷,逕直坐在床榻之上,顯得十分隨意。剛剛的主僕關係陡然消失。似水面帶嬌笑,緩緩褪去外袍,甩開長髮,半裸著酥胸,嬌滴滴地看著皇甫仲,道:「大人,您剛剛說要賞我,不知道賞些什麼?」

    「你這丫頭,真是鬼靈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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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紅色的燭光映著似水雪白的肌膚,一雙修長**光滑細嫩,由其是少女胸前那一對挺翹的雙乳就像兩顆巨大的仙桃一般,誘得皇甫大人連嚥唾津,忙不迭上前攬住似水柔軟的細腰,一手從懷中摸出一張一萬金幣的金票,在燭光裡晃了晃,滿臉淫笑道:「一萬金幣,你可滿意?」

    見狀,似水默不作聲,雙眸半閉,雪白的俏臉上蕩漾出醉人的笑容,唯美身姿如水一般順勢化在了皇甫大人懷裡,雙腿微微上翹。皇甫仲知其心意,一手揉著仙桃,另一隻大手在少女雪白的大腿上摩挲,看著似水面色漸漸紅潤,口中發出嬌吟,一隻手便趁機沿著少女的雙膝緩緩滑向女孩兒的私密處

    似水從皇甫府出來時已是午夜時分,月色如波,天高氣爽,飛雪鎮城牆上的彩旗在月光下低垂不動。

    「誰?」

    似水穿過城門,緊走了一程,在郊外的一座破舊神廟前頓住腳步,神廟兩側是一片稀疏的樹林,那些大樹棵棵高大,距離地面丈許高的樹幹上撐托著數不清的枝椏。剛剛林中枝幹上發出一陣窸窣的響動。憑經驗判斷,那絕不是夜行的動物。似水閃亮的眸子警惕地掃過樹林,斜視著屋頂。飛簷上掛著一輪明月,皎潔的光影中一個曼妙身影若隱若現。那身形如燕雀一般,穩穩立在飛簷的最頂端。

    「小**,你又發財了,說!皇甫老爺這次又賞了你多少啊!」

    少女的聲音似乎從很遙遠的地方飄來,又似乎就在耳邊縈繞。

    「跟你沒關係!」

    似水提了一道內力,同樣運用了隔空傳音的手段,冷冷說道。

    「是呀,可不跟我沒關係嗎!拿了錢好去養小白臉呀!」

    「我的事你最好別管,小心我割了你的舌頭!」

    「你的事我當然不想管!」話音撲落,曼妙的身姿緩緩落在似水面前,少女一身青衣,臉上帶著一面精美的面具,手中高舉著一面木質令牌,「暮春堂秋水聽令!」

    望著來人手裡的令牌,似水先是一愣,接著便單膝跪地,垂首道:「秋水接令!」

    「堂主命你天亮前除掉方子亮!」

    「為什麼?」似水起身看著來人,白嫩的臉上茫然無措,水潤的雙眸中明顯掠過一絲惶恐。

    「別問為什麼,難道你真愛上他了?」

    「夏荷,你替我去吧,我不想殺他。」似水轉過身,望著無邊的雪野,望著巍峨的雪山,深深吸了一口氣。

    「不想殺他還是不忍心殺他?」來者冷笑道:「秋水,別忘了你的身份,再說,方子亮不值得你去愛。」

    「我不愛他,只不過他幫了很多忙」似水咬著紅唇,對於自己的身份,對於自己的命運,她感到無奈,畢竟一個十七八歲的妙齡少女,誰也不想踏著刀刃生活,原本屬於她的美好青春變得無限陰暗。長長歎了一口氣,似水低頭不語。

    「正是因為他幫了你很多忙,所以義父才命你去殺他,完事之後你就直接去南方『海港』待命,這是義父的命令,」說話的女孩兒從懷裡摸出一包金幣,在手裡掂了掂,笑道:「這是義父讓我給你的盤纏,裡面還有三個月的解藥,五十個金幣足夠你路上用了。」女孩兒也知道這點錢對於似水來說,根本就微不足道,於是便不無戲謔地在似水背後輕輕搖晃著錢袋。

    「多謝義父關心,」似水冷笑了笑,「丹藥留下,錢我就不要了,你拿回去和姐妹們吃酒耍樂去吧!」

    「好哥們兒,夠意思!」女孩兒拍了拍似水的肩頭,將一個藍色的瓷瓶放到似水手裡,笑道:「既然你這麼講究,那我就實話告訴吧,聽說雪域聖主已經來到這裡了,那個方子亮知道的太多,而且他尋花問柳接觸的人也多,萬一暴露了你的身份,咱們的麻煩可就大了!」

    「雪域聖主」

    「對,據說,她還帶著和你同族的瑩天官。」

    「不可能,幾處裂隙都有咱們的人守著,她們怎麼來的?」

    「這我不知道,或許還有別的裂隙咱們沒找到。算了,已經跟你說得太多,我就等著你回去覆命了!」說完,少女身形飄動,眨眼間消失在茫茫月色間。

    似水站在原地良久,抬頭望了望天上的圓月,月色依然柔美,如紗如幻,月光下的一切都如冰霜灑落。少女的臉頰上掠過一抹淒美的笑容,心裡搖頭苦笑,「呵!讓你死在這麼美麗的夜晚,也算對得起你了!」

    想罷,少女身形飛動,在屋簷間跳躍,宛如雲雀般靈巧敏捷,頃刻間便成了一個模糊的黑點

    方子亮的小院子裡一片沉寂,似水藉著月色細細打量著院中的一草一木,頭腦中往昔的畫面一幅幅閃過,雖然她不愛方子亮,但不知為何,自從接過令牌,心裡面總是有著一種隱隱的說不出的憂傷。一隻棲在屋簷裡的飛鳥撲稜稜地飛向天空,似水猛然驚醒,眼中隨即閃出冷光,她知道她無法與命運抗爭,至少目前她還做不到,她覺得自己彷彿深陷在一張黑色的大網中,無法掙脫。

    從小腿處抽出一柄短劍,戴上一隻銀色的面具,幾乎沒費吹灰之力,便進到了方子亮的臥房。藉著窗外的月光,她看到被子外面露著兩個人頭,其中一個是方子亮,另一個是毒龍府裡的丫頭,那丫頭雪白的長腿也露在被子外面,彷彿和月光融為一體。似水輕輕幫她把被子蓋好,隨即一道寒光閃過,方子亮連聲也沒吭一下,便魂遊向外

    似水出手穩、準、狠,對於她來說,殺人更像是打獵,她不會給獵物留下半點反抗的機會。只一劍下去,方子亮脖子上的動脈,氣管都被割斷

    斷,傷口處只留下一條絲線般的血跡,摸樣並不恐怖。讓他死的乾淨利落,沒有痛苦,這是似水對方子亮唯一的回報。

    看了看被子裡的美麗少女,似水輕輕搖了搖頭,看起來她大概是累了,睡得很香,呼吸勻稱,看樣子方子亮讓她很滿意。聯想起兩人顛鸞倒鳳的情形,似水臉上又劃過一抹淒苦的笑容,笑容裡還帶著一點點的蔑視。可是不知道當那女孩兒一覺醒來時,發現身邊的方子亮竟然成了一具冰冷的死屍,她會有怎樣的反應。似水微微笑了笑,旋即走出房門。作為一名精英級殺手,她只奉命行事,絕不會濫殺無辜。

    「雪域聖主,她會在哪呢?」

    似水從另一條路折返,作為一名職業殺手,她絕對不會犯低級錯誤,不可能在同一條路上往返。一路上她都在想著雪域聖主的名字,殺方子亮的事已經被她拋之腦後。雪域聖主,這個名字早就在似水心裡打下了深深的烙印,因為唯一能改變她命運的或許就是那個未曾謀面卻又朝思暮想的雪域聖主,然而他又如此神秘,似水心裡明白,和他之間有著天與地的差別,像她這樣的小小刺客,幾乎不可能見到他的面,然而她不想放棄

    天地間突然起了一陣冷風,似水打了個寒噤,急忙收住腳步,腦子裡猛然想到了一件往事,是在毒龍府裡知道的一件往事。「南關城,對,就是那裡,八條人命,寒門**,不是他們還能有誰!」想到此,似水猶如一個跌落懸崖的人突然抓住了一根繩子,心中一陣狂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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