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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十二章 瑩寶大鬧毒龍府 文 / 摩西杖

    「墨聰!」

    「嗯?」

    瑩寶轉著一雙杏眼,心裡好像在盤算著什麼,回頭叮囑墨聰道:「待會兒到了那,你就看姐姐的眼色行事,姐姐讓你笑,你就笑,姐姐讓你哭,你就哭,聽懂了嗎?」

    「唔!」墨聰滿心狐疑,瞪著一雙大眼睛望著瑩寶,「這傢伙剛剛還是一臉怒氣,怎麼走出幾步遠就像變了一個人,不會是師父不來,把她氣傻了吧!」少年心裡合計著,望著瑩寶道:「寶姐姐,咱們不和那些人打架嗎?」

    「打架?」瑩寶嘟著嘴,隨即臉上又揚起一絲不屑的笑容,「他們還不配跟姐姐打架,到時候你就看姐姐眼色行事就是了!」

    「明白!」墨聰胡亂點了點頭,竟管心裡面還有些疑惑,可是既然硬著頭皮跟人家去了,也只能悉聽尊便。

    此時已是夕陽殘照,被冰雪覆蓋的山峰顯得格外刺眼,放眼山下,毒龍府的巨大莊園一派祥和寧靜,飛雪鎮裡炊煙裊裊。

    瑩寶帶著墨聰扭扭噠噠地到了毒龍府的正門,乜斜了一眼門樓上高懸的匾額,嘴邊淺淺一笑,看那神情分明沒把這古老的毒龍世家放在眼裡。

    「看起來倒是挺氣派嗎!」瑩寶慢條斯理地自言自語道。

    「那還用說,這是毒龍世家。」望了望毒龍府威嚴的大門樓,墨聰還真是有些膽怯,心裡盤算著逃跑的線路圖。

    「什麼毒龍苦龍的,我看也就是個空架子罷了!」瑩寶撇了撇嘴冷笑道。說完,她大搖大擺地朝著大門口站著的一名紅衣壯丁走了過去,站在大漢面前,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他臉上看。

    那大漢翻了翻眼皮,也不知其中原委,沉下臉道:「沒事別在這門口兒站著,走開!」

    瑩寶也不理他,手指著毒龍府的兩扇大門,對那守門的壯漢說道:「你說,是那兩扇大門結實,還是你身上的皮肉結實?」

    瑩寶和墨聰剛到大門口兒時,那大漢也沒太在意,心裡只琢磨著到了吃飯的時候,怎麼還沒人來換班?心裡正賭氣,此時聽了瑩寶說話慢條斯理的口氣,心頭卻是猛然怔了一下,抬眼仔細打量,一眼便認出這位眼前的姑娘正是當日的那位綠衣少女,一想到眼前少女當日的伸手,大漢心頭微顫,不過他又不想失了顏面,冷冷笑道:「原來是你呀!姑娘,這可不是你該來的地方!」

    「我說看你眼熟,原來那天抓我弟弟的人裡面也有你一個,」瑩寶笑了笑道:「既然這樣,那就更好了,有勞你把柔情那個小狐狸精給我叫出來,就說我有話要對她講!」

    「哎呀!」聞言,那大漢頓時變了臉色,掃了身後的門房一眼,看看裡面沒什麼動靜,便湊到瑩寶耳邊,小心說道:「姑娘,在這門口兒你可千萬別罵柔兒姑娘,那柔丫頭可是這府裡的紅人,誰都對她敬著三分,你這麼罵她弄不好會吃虧的。」

    瑩寶也知道大漢是一番好意,她卻不領情,冷笑了笑,故意抬高了嗓門兒,大聲喊道:「也不怕風大閃了舌頭,什麼高貴人是我沒見過的!區區一個伺候主子的下人,擺什麼臭架子,姑奶奶我就今天還就罵她了,什麼柔情狗情的,要我說她就是弄情賣笑的狐狸精!」瑩寶越罵心裡越氣,一想到那半間房子,恨不能立即衝進毒龍府,把柔情千刀萬剮。

    「唉!」那大漢也不知瑩寶這是為的那般,苦著臉道:「姑娘別罵了,呆會兒把人罵出來,沒你的好處!」

    見狀,門口兒站立的幾名壯漢也都紛紛過來勸解,如此一來卻正合了瑩寶的心意,手指著幾個大漢的鼻子罵開了「你們幾個爺們兒怎麼跟個貓狗一樣,我告訴你們,你們趕緊去把柔情那個小狐狸精給我叫出來,你們不去,那我可就要自己進去了!」

    說完,瑩寶拉起墨聰,甩開大步直奔毒龍府大門。幾名守門的大漢明知不是對手,卻也不敢輕易放她,只硬著頭皮擋住去路,好言勸著。

    瑩寶也知道這幾名看門的壯漢武功膚淺,原也沒想跟他們動手,正僵持之時,從角門裡跳出一個人來,來人人身材高大,怒視洶洶,一雙眼睛裡好似噴著火焰一般,酒氣熏熏地手指著瑩寶高聲喝道:

    「大膽!哪來個吃屎的瘋丫頭,這毒龍府也是你這等下賤人隨便亂闖的!敢向前邁一步,老子打折你的腿」

    此人是毒龍府三班守衛的副頭領,剛剛正在門房裡和另幾個頭領喝酒,看見外面有人鬧事,藉著幾分酒勁跳了出來。

    聞得這位副頭領出言不遜,站在門口的幾名壯漢也在心裡面悄悄捏了一把汗,幾個人都跟瑩寶打過交道,知道眼前的女孩兒看似柔弱,武功修為深不可測,若是惹腦了她恐怕事情就要鬧大,有心上前勸阻,可眼前少女業已柳眉倒豎,眼波猶如利刃。再看自家的副頭領,也是來勢洶洶,見狀,幾個**眼瞪著小眼誰也沒敢做聲。

    果然不出幾名大漢所料,見來人出言不遜,瑩寶壓抑了一路的怒氣便如火上澆油一般,越燒越旺。少女立即豎起柳眉,身形一閃便到了那副頭領近前,抬手就是一記耳光,口中罵道:「你個狗奴才,狗眼看人低」口裡罵著,反過手又是一個響亮的耳光。

    那副頭領武功修為倒也不低,只可惜,瑩寶速度太快,他還沒來得及看清瑩寶的身形,臉上就已經重重挨了一巴掌。武功修為相差一級,實力也就十分懸殊,相比之下,瑩寶不知比那口出狂言的副頭領高出了多少級。因此竟管瑩寶只使出了半分的力氣,卻打得那他兩眼冒金星,一側的嘴角和鼻子裡鮮血殷殷。待他剛剛看清瑩寶的身形時,另一邊的臉上又挨了一下

    見此情形,早有人鳴金擊鼓,門房裡的幾個頭領率著門樓上的守衛各持刀棒一擁而下,將瑩寶和墨聰團團圍住。也有人跑進

    進府裡調集人馬,一時之間毒龍府的大門口兒亂作一團。

    墨聰見對方人多勢眾,瑩寶又打了人,勢頭實在不妙,少年臉色也微微泛白,戰戰兢兢地看著瑩寶,道:「姐姐,咱還是快跑吧!」

    「別怕!他拆了咱們的房子,姐姐今天就先破了他的門再說!」

    話音剛落,瑩寶抱起墨聰騰空躍起。那些手持刀棒的壯丁只看到一朵綠色的彩雲疾速飛過頭頂,眼看著瑩寶凌空對著毒龍府的大門飛起一腳,一團紫色勁氣從瑩寶腳上彈出,腳風所到之處勁力擴散,萬鈞之力直奔毒龍府兩扇緊閉的大門。隨後的一聲巨響,震得一干守衛耳鼓嗡鳴,就連那三層高的大門樓也晃了幾晃。待穩定心神之時,毒龍府的一干守衛和幾名頭領全都目瞪口呆,眼前煙塵四起、木屑橫飛,大門上的鍍金鉚釘滾咕嚕嚕在地上亂滾。門框上只剩下幾條木板吱呀呀地隨風擺動。

    毒龍府的守衛都是見過大世面的人,各路的江湖高手,亡命之徒也都打過交道。只不過,像踢碎毒龍世家的大門這種事還是生平第一回見到,一個個手忙腳慌,幾個頭領更是嚇得面色如土,口裡胡亂喊道:「快抓住她!」

    「快上!」

    「人呢!」

    人群一陣騷亂,毒龍府的守衛一個個在原地轉了數圈,卻連瑩寶的影子都沒看到。有幾個的抬眼觀看,發現瑩寶正坐在三層門樓的屋頂,腳踩著毒龍世家的巨大匾額,沒事人一般對墨聰,道:「墨聰,你說他們家的大門都沒了,還要這個破爛的牌匾幹什麼?不如把它打碎了吧,免得掛在這裡丟人現眼!」

    「你要打就打了吧!」墨聰苦著臉道,心想「既然都這樣了,那就由著她鬧吧!大不了被他們抓住亂棍打死!若是師父來的話或許事情就沒這麼糟了吧!」此時,墨聰心裡還存著一絲僥倖,居高臨下,曲曲折折的山路上卻是不見「黃袍老者」的身影。

    墨聰心裡正合計著,從毒龍府裡急匆匆跑出一位白髮老者,身後還跟著幾名鬥魂級的高手。老者跑到了門口兒已是氣喘吁吁,一手擦著額上的汗,仰頭看著瑩寶,焦急喊道:「姑娘,使不得,使不得呀!這扁不能砸呀!」

    「怎麼就不能砸?」瑩寶怒道。

    「姑娘,我家夫人隨後就到!」

    老者口裡所說的夫人自然就是蘭夫人,莫說是在北方,就是在武林大陸的任何一個地方,一提起毒龍府蘭夫人的大名,江湖人還沒有哪個敢不買給她幾分面子的,只是坐在房頂上的丫頭是個例外。

    「少拿你家夫人來嚇我,她若不來還好,她若來了我這氣就更大了!」說罷,瑩寶腳下一用力,那匾額應聲而落。

    早有幾名高手想趁匾額在空中飄旋的空隙,跳起來將其接住,卻不想,瑩寶縱身而起,動作快如閃電,凌空飛起一腳把毒龍世家傳承了數百年的御賜牌匾踢了個粉碎。

    「唉!」見狀,老者身形倒退了數步,頓足捶胸,咬著牙道:「姑娘,你這是自尋死路啊!」

    「你這老前輩說話真是沒道理,打碎一個破牌匾又能怎樣?你信不信,本姑娘一隻胳膊就能把你這毒龍府裡的人全都打發到地獄裡去!」瑩寶飄身落地,一手抱著墨聰,站在老者面前不緊不慢說道。

    「你,你這丫頭,口出狂言」老者氣得鬍鬚顫抖,一雙蒼老的手微微發顫。老者躬身撿起地上的幾塊牌匾碎屑。捧在手心裡,眼中含淚,搖頭歎道:「我毒龍世家傳承了幾百年的招牌,竟被你給打碎了,造孽!造孽呀!」

    「幾百年又如何?到時候一樣是灰飛煙滅!再者說,本姑娘早就瞧出來了,這扁無非是件複製品而已,真的早被你家夫人收起來了,不信你去問問!本姑娘這也是一番好意,幫你們把這舊的摘了,回頭你們再換一塊新的掛上不完了!一大把年紀還在這裡哭天抹淚的,也不嫌寒磣!」

    「你你」老者氣得兩眼發直,嘴唇發白,一時間無言以對。

    瑩寶的話老者聽得不甚明白,正一時無語,卻聽身後有人厲聲喝道:「老管家不必與她理論,就算我家的牌匾舊了,也用不著你來替我們摘,把她給我拿下!死生勿論!」

    來人聲勢浩大,身上帶著壓倒一切的強大氣場。

    蘭夫人聞得大門口出了亂子,便急急地趕了來,卻不想,眼前所見出乎她的意料,毒龍府的兩扇大門已然支離破碎,最為可氣的就是,瑩寶把那塊牌匾也踢碎了,不管真假那也是毒龍府的招牌。見眼前景象,蘭夫人氣沖七竅,心裡面也發了狠。

    話音落處,早有毒龍府內四名戰魂級高手縱身上前。四人原本是毒龍府多年的門客,受毒龍府多年的恩待無以報答,今日卻有了好機會。四個人眼神交流了一番,意思是要活著瑩寶,也想在蘭夫人面前出些風頭,卻不想,腳步剛剛抬起,一個個全都石雕木刻一般立在原地不動了

    見狀,蘭夫人心中為之一振,心中暗想,「行走江湖十幾年,卻也沒見如此高人,區區一個黃毛丫頭手法如此高妙,身形未動竟然輕而易舉就封了四名戰魂級高手的穴道」想到此,蘭夫人穩了穩心神,臉上絲毫看不出半點變化,微微冷笑道:「果然是來者不善,看起來我得親自動手了!」話雖然這麼說,蘭夫人身形卻紋絲未動,因為憑她的修為竟然沒看出瑩寶是何種路數,剛剛她只看到瑩寶四根手指動了動因此也不敢輕舉妄動。

    「蘭夫人,久聞蘭夫**名,今日見了果然名不虛傳,容顏不老,氣度不凡,只是,夫人口氣可真是不小,」瑩寶微微笑道:「即便是把你師姐冷月叫來,本姑娘也全不放在眼裡,夫人信不信,我用一隻手,喝口水的功夫就能取下你頭上的金簪!」

    瑩寶嘴裡說著大話,而事實上

    憑她的修為還不足矣與冷月相匹敵,若真與蘭婷交手,她也未必能佔什麼便宜。剛剛她也只不過使出了破魂級的寒門**,此法以快取勝,亂人眼目,一時間把蘭夫人嚇住了。再者,瑩寶原本就是異族之人,與生俱來的本領就是身形奇快、動如閃電。加上日後有高人指點,身形更是像影子一般飄來飄去。

    見瑩寶面對著數十名高手面不改色,坦然無懼,蘭夫人心中暗想「這小丫頭伸手如此了得,若真是敗在她手裡,日後傳了出去豈不被人恥笑,到那時我毒龍世家定然要名聲掃地了,再者,她小小年紀竟有如此伸手,背後也定有高人,而且看她伸手也屬正派,人又長得如此水靈,不如先穩住她再做打算,」心裡面打定了注意,蘭夫人微微笑道:「姑娘不必說大話,看你年紀輕輕人長得也水靈,能修煉到這般境界也不容易,所以呢,我也不忍傷了你,想來今日之事必有原因,你若是能把事情解釋明白,這事就一筆勾銷,你看如何?」

    「主人這招果然高明!還真把就她給嚇住了!嘻嘻!」瑩寶心中暗自得意,臉上卻紋絲未動,冷冷說道:「若是毒龍家大門口的幾個守衛全像夫人這般大仁大義,事情也就不至於到了這分田地,既然夫人這麼說的話,我心裡的氣也就消了,至於我為什麼來,那就要問問你那未過門的兒媳婦了。」

    聞言,蘭夫人柳眉微微皺了皺,瑩寶所提之人是誰,蘭夫人自然清楚,不禁心中暗罵:「這惹事的根苗,看來那幾個老媽子說的全都是實情,哼!」想到此,心裡也有了打算,對瑩寶笑道:「姑娘說錯了,我兒子還小,哪裡來的什麼媳婦,無非是貼身伺候的丫頭罷了,姑娘有話裡面說去!」說完又吩咐一干人馬「你們也都散了吧,這裡沒你們事了!」

    「呵!真是人老奸馬老滑,明明是兒媳婦這會兒反倒不認了,哼,無非是怕當眾出醜罷了!」瑩寶心裡暗暗發笑,望著蘭夫人道:「既然不是兒媳婦,夫人日後可要好好管教管教!」

    「那是自然,姑娘請吧!」蘭夫人向府中擺了一手,臉上的笑容暗藏玄機。

    對此,瑩寶視而不見,她也不客氣,領著墨聰甩開大步,大搖大擺地跟著蘭夫人進了毒龍府。這一次墨聰可是開了眼界,穿過了大門樓,眼前便是一座寬闊的庭院,庭院之中雕樑畫棟,金碧輝煌。道路兩側古松參天,虯枝媚態。兩人跟著蘭夫人繞過了數座宅院,每一座都別具一格各有特色。眼前又是一道長長的迴廊,碧瓦飛簷古香古色,懸樑之上的彩繪栩栩如生,穿過迴廊,才到了蘭夫人的會客之處,名為「靜武齋」

    此時,墨聰和瑩寶已是深入毒龍府,若蘭夫人此時翻臉,兩人插翅難飛。

    靜武齋頗像一座巨大的八角涼亭,只是四維都有雕花的門窗。丹墀之上圍著白玉欄杆,台階中央鋪著一塊巨大石雕,石雕上刻著兩條飛鳳,雕刻之功精巧細膩,簡直就是鬼斧神工。靜武齋中歷代女中豪傑畫像凌空高懸,墨聰一幅一幅的細細端詳,那畫中之人或站山巔遠眺,或坐幽竹間府身弄琴一個個活靈活現,正氣凜然,只是他一個都不認識。

    「二位請坐!」蘭夫人隨口招呼了一聲,又吩咐貼身丫頭道:「去沏上好的茶來!」

    「夫人不必忙了,久聞這靜武齋是夫人招待武林豪傑之處,夫人如此禮賢下士,不計前嫌,這般招待,我們姐弟倆還真是受寵若驚了呢!」瑩寶嘴裡客氣著,款款而座,笑道:「如果夫人嫌我踢碎了你家大門,打碎了你家牌匾我照價賠你就是了。」

    聞言,蘭夫人笑道:「區區一些東西算不得什麼,姑娘這麼說倒顯得我毒龍府太小氣了,只是不知那柔情究竟怎麼得罪了姑娘?」

    「既然夫人問起,那我就不瞞著了,我就是想找柔情姑娘理論、理論,就算是我那天說話有些過了,日後她若去找我,我給她陪個不是也就罷了,可也沒有她那麼做的,找了兩個人到我家,招呼也不打一聲,先拆了我家的半間房子」

    「什麼?」蘭夫人怫然而怒,「居然有這事?」對於瑩寶的所作所為,蘭夫人心中原本是大為不快,不過一聽瑩寶此言,才恍然明白,心裡的氣也就消了一半。

    瑩寶眼睛轉了轉道:「拆了我家的房子卻也無妨,我們修好了也就是了,只不過這事要傳出去,說毒龍府的下人仗著主人家的勢力,胡作非為,那話可就難聽了吧!」

    聞言,蘭夫人臉色驟變,瑩寶此言正是蘭夫人的一塊心病,毒龍府上下千餘口人,也不是那麼好管,平日裡說閒鬥嘴也就算了,蘭夫人最擔心的就是有人仗著毒龍府的勢力為非作歹,敗壞了毒龍世家的名聲。想了想,略略點了點頭,苦笑道:「姑娘還真是說到我心裡去了,這種事不管她是誰,毒龍府決不能容!」

    瑩寶心裡合計,「既然她這麼說,那我就給她加把火,哼!讓柔情那個小狐狸精吃不了兜著走!」暗暗盤算著,瑩寶可憐兮兮道:「是呢!我們祖孫三人好不容易蓋了那麼個房子,如今被人拆了半間,這大冷天的叫我們可怎麼住呀!夫人你看我這身上穿的,這麼單薄,但凡是有錢人家,這大冷天的誰還能穿這麼少!」瑩寶越說越覺得委屈,眼圈也變得紅潤了。

    「還真是!」蘭夫人細細看了瑩寶身上的衣衫,卻是有些單薄。只是她不知道,瑩寶練的是寒門之法,莫說穿著一件裌襖,就是寒冬臘月的天氣穿一身裙子,也不會覺得冷。蘭夫人原是心地善良人,此番看瑩寶相貌非凡,靜穩重,又說得情真意切,不禁心生憐愛,心裡只恨柔情,「記吃不記打的貨」忙吩咐人道:「去,把柔情給我叫來,我要當面問問清楚!」

    聞言,瑩寶心中自喜,朝著墨聰說道:「墨聰,你看到了嗎?以後不管你武功修為有多高,一定要向蘭夫人學習,大仁大義,聽懂了沒?」

    「懂了!」墨聰翻了翻白眼道。

    「懂了還不去給蘭夫人行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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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瑩寶偷偷在背後推了墨聰一把,墨聰心領神會,上前去給蘭夫人深鞠了一躬。

    「晚輩墨聰,見過蘭夫人!」

    蘭夫人先時卻也沒太留意墨聰,此刻近在咫尺,蘭夫人在墨聰臉上細細端詳一番,不禁心頭微微一顫,忙問道:「孩子,你叫什麼名字?」

    「回夫人,我叫墨聰!」

    「墨聰?」蘭夫人皺著眉,口裡念著墨聰的名字,半晌突然問道:「孩子,你大名就叫什麼?」

    「大名?」墨聰心裡納悶兒,從小長這麼大墨聰只知道自己叫墨聰,還從來不知道自己有什麼大名,想了想,墨聰覺得好笑,卻又不敢笑,低著頭道:「我也不知道,反正從小到大別人都這麼叫我!」

    「夫人恕罪,墨聰跟我們這些山野人混久了,說話也沒個分寸,不過,他的大名叫什麼我也不知道,我只知道他複姓公孫」口裡說著,瑩寶挑起一雙杏眼偷偷瞧著蘭夫人的臉色。

    「我複姓公孫?」墨聰心裡納悶極了,他從來都不曉得自己還有這個姓。

    「啊!」聞得公孫二字,蘭夫人卻是倒抽了一口涼氣,眼神變得有些迷離,回過神旋又仔細看了墨聰一番,笑著問瑩寶道:「你看我,跟姑娘談了這麼久,還沒請教姑娘尊姓大名,師從何門?」

    「夫人客氣了,像我們這種無名小卒不提名字也罷,更是無門無派,我這點武功都是和爺爺學的。」瑩寶微微含笑道。

    此刻,蘭夫人心裡才算明白,「眼前這小丫頭不僅武功了得,說話的分寸拿捏得也是恰到好處,看來絕非等閒之輩,如今她明知道這毒龍府好進不好出,卻又偏偏帶了這孩子來,看來她今天來的目的並不是單單為了找柔情評理這麼簡單,這分明是衝著我來的呀,難道這孩子」

    瞧著蘭夫人的臉色,瑩寶也覺得時機成熟,看了看蘭夫人身後的護衛和一干下人,笑道:「夫人,能不能借一步說話?」

    蘭夫人遲愣了片刻,吩咐一干人,道:「你們都退下吧!」

    「這」幾名護衛有些猶豫。

    「退下吧!」蘭夫人又道。

    「是!」

    看著一干人等都出了靜武齋,大廳裡只有瑩寶、墨聰和蘭夫人三人。瑩寶突然站起,恭恭敬敬地給蘭夫人深鞠一躬:「夫人恕罪,今日之事多有冒犯!」說完,又從懷裡取出一物,正色道:「夫人可認識此物?」

    瑩寶手中托著一隻純金打造的腳鈴,那物件手工精細,一看便知不是一般人家的物件。

    「啊!」一見此物,蘭夫人張大了嘴,知道自己一時失態趕忙抬手捂口。又一把奪到手中,「這這東西你是從哪得來的?」蘭夫人皺起眉,眼睛始終盯著那腳鈴,呼吸都有些侷促,臉色從驚訝變作哀傷。

    「不瞞夫人說,這物件正是我這位弟弟的隨身之物!」

    「天哪這孩子」

    蘭夫人遂轉眼望著墨聰,那種灼熱驚奇的目光讓墨聰感到驚慌,連忙咧嘴笑了笑,比哭還難看。蘭夫人卻是不顧一切,一把將墨聰摟在懷裡,眼淚撲簌簌地流了出來。墨聰嗅著蘭夫人身上發出的濃香之氣,不知為何,心裡一酸也跟著流了幾滴眼淚。

    「夫人,此事不宜張揚!」

    「好,好」

    聽到瑩寶在一旁提醒,蘭夫人連忙擦乾眼淚,細細地瞧著墨聰,彷彿怎麼看也看不夠似的,半晌臉上又露出幾分喜色。

    見狀,墨聰真是滿心狐疑,他到如今都不知道,自己的那隻腳鈴正是他出生之時,蘭夫人親手所贈。

    看著眼前的少年,蘭夫人心裡面喜憂參半,慢慢地她又恢復了常態,彷彿剛剛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過。看著瑩寶笑道:「好個伶俐的姑娘,好吧,咱們日後咱們還長著呢!」說完,向門口吩咐道:「來人,去,給這孩子拿五百金幣,把少爺的新衣服拿幾件來給這孩子穿」

    「五百金幣?」就算是直近的親屬來了,一般賞個三十五十數目已經不小,而且也只有毒龍家才有這麼大手筆。如今人家踢壞了大門,砸了牌匾,這一出手就是五百金。蘭夫人此舉,讓一干下人摸不著頭腦。

    「難不成是被人家給打怕了!」

    貼身的丫頭心裡納悶兒極了,卻又不敢多問,轉身剛要出門,卻見柔情愁眉不展地走進靜武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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