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98章 曙光初現 文 / 納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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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心遠查看了訊問筆錄,案情極為簡單:就是一個外號叫「龍三lang」的街頭混混和「霹靂虎」打街頭檯球賭博,說好每局輸贏1元。也該這「龍三lang」運氣背,轉瞬間,連輸20多盤。在80年代初,20多元不算一個小數目。「龍三lang」一時拿不出這麼多錢,就試圖拿一隻打火機頂賬。「霹靂虎」覺得打火機只值10元,但「龍三lang」卻說打火機很值錢,雙方爭執起來。
「龍三lang」罵「霹靂虎」有眼無珠,不識好貨。「霹靂虎」驕橫慣了,那容別人辱罵,上前就給「龍三lang」兩個耳光;哪知道」龍三lang」也不是一個善主,回敬了「霹靂虎」一記「撩陰腳」,將「霹靂虎」頓時踢得蹲在了地上。這下可捅了馬蜂窩,「雷江四虎」一擁而上,「龍三lang」被群毆。他知道自己惹了大禍,倉皇逃離時,就發生了遇到於心遠的那一幕。
打火機?看到這個字眼,於心遠心裡不由得猛地一動,他對預審員說:「再問問那個『霹靂虎』,是什麼樣打火機?現在打火機在哪裡?」
當預審員將從「霹靂虎」身上搜出的打火機放到於心遠面前時,於心遠眼睛立即直了:打火機外殼上鐫刻著清晰的菊花圖案!日本皇族圖案,與另一隻一模一樣!
一道曙光頓時出現在於心遠面前!他霍地站了起來:「『龍三lang』在哪裡!立即拘押,安排突擊審訊!」
2「龍三lang」正在問詢室做著問詢筆錄,他頭上纏著紗布,紗布上還滲透著血跡,一副可憐兮兮的模樣。國慶、建軍衝了進去,麻利地給他帶上手銬。正在問詢的警察大吃一驚,「龍三lang」更是臉色大變,連連說:「警察同志,你們是不是搞錯了,我是受害者,不是肇事者!」
國慶對問詢的警察說:「這是『2.15』重案重要犯罪嫌疑人,於隊長命令立即拘捕!」
重案預審室。座落在公安局辦公室的最深處。僻靜、清冷、肅殺。
當重案預審室那厚重的鐵門「咚」的一聲被關上後,「龍三lang」惶惶然地坐在拘束椅上。沒人理他,也沒人見他。預審室裡連窗子都沒有,只有頂部有一隻小小的瞭望口,於心遠正通過瞭望口一直注視著他。
國慶回來了。拿來了一疊「龍三lang」的檔案資料:龍軍,男,25歲,未婚。初中畢業。下放知青,1978年底回城,頂替父親在縣農機廠當鉗工。在家排名老三,小名「三郎」。有賭博和小偷小摸的惡習,又喜好吹牛,人送外號「龍三lang」,「龍軍」的大名到沒人記起了。因盜竊同事衣物曾被城關派出所治安拘留過,現在正在留廠察看階段。沒發現其他重大刑事處罰記錄。
於心遠一邊聽國慶匯報,一邊注視著預審室裡的嫌疑人。足足有兩個小時。「龍三lang」從開始進入重案預審室的惶惑不安,到無聊地四處張望、到發洩憤怒地大喊大叫、到現在萎靡不振地癱靠在拘束椅上。
「龍三lang?好像在那裡聽說過這個名字∼」於心遠心裡默默思忖,突然他腦海中靈光一現,莫非冥冥中真的自有安排?他問國慶道:「國慶,你還記得你年初在翠雲庵門口抽的那支籤嗎?」
國慶隨口回答:「不全記得,只知道是一支上簽。最後兩句,好像是『若得禹門三級lang,恰如平地一聲雷』,」國慶猛地一激靈,「啊!『龍三lang』?難道『2.15』重案突破口就是他!」
看到「龍三lang」和一堆泥一樣趴在拘束椅上,於心遠對國慶說:「是時候了,我們去會會他!」
3當重重的預審室鐵門打開的一剎那,「龍三lang」猛地振作起來,就像突然遇到救星一般。
於光遠直接坐到「龍三lang」對面的審訊桌前。一言不發,用刺刀一般的冷峻目光逼視著「龍三lang」,讓他感到手足無措、目光游離。
「你知道為什麼帶你到這裡來嗎!」於心遠冰冷的聲音,在重案預審室讓人感到不寒而慄。
「是瞭解打架的情況吧!」「龍三lang」被於心遠的威嚴震懾住了,小心翼翼地回答。
於心遠冷笑一聲:「你還不知道這是什麼地方吧!我告訴你,這是重案預審室!審訊的都是殺人放火、搶劫強姦等惡性案件!打架?需要把你請到這裡來嗎?需要我局長親自出面嗎!」
「龍三lang」縮著頭,不敢與於心遠目光對視,低聲說:「那我就不知道了!」
於心遠離開審訊桌,慢慢踱到「龍三lang」面前,寂靜的重案預審室裡,於心遠的腳步聲,如同鼓槌,一下一下敲打在「龍三lang」心上。於心遠突然掏出「霹靂虎」身上搜出的那只打火機,「啪」的一聲,重重拍在拘束椅前面的擋板上。
「龍三lang」不覺渾身猛地一震。
「哪來的?」於心遠逼問。
「一個朋友送的。」「龍三lang」聲音輕的連自己都聽不清。
「大聲點。哪個朋友送的?」於心遠繼續逼問。
「記不清了~」「龍三lang」支吾地說。
「你知道這個打火機來歷嗎!」於心遠聲音稍稍平和了一些。
「不知道。可能比較貴重吧。看樣子比較豪華~」聽到於心遠語氣有點放鬆,「龍三lang」嚅嚅地說。
「比較貴重?」於心遠說道:「我實話告訴你,這是日本打火機公司為日本皇族專門生產的限量版打火機,光白金外殼就價值連城。而且,這只打火機還與一起兇殺案密切相關!」
於心遠儘管聲音不大,但對於「龍三lang」來說,無疑是一個晴天炸雷。
&nb
sp;「我沒有殺人。沒有~真的沒有!我只是順手牽羊,偷了一件棉襖,棉襖口袋裡有這只打火機,還有~」「龍三lang」急赤白臉,連連辯白。
「還有什麼?」於心遠追問。
「還有一支手錶!」「龍三lang」完全崩潰了。
對上號了!於心遠和國慶、建軍三個人不約而同地對望了一眼,眼中充滿興奮。
這應該就是山田次郎的私人物品,如果」龍三lang」說的是實情,那麼,這個棉襖的主人,很可能就是殺死山田次郎的兇手!
案情終於有了重大突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