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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49章 談婚論嫁 文 / 納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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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多天後,當犬川次郎引導日軍特攻隊抄小路攻佔了雷江、當上雷江警備大隊隊長後,他心裡依然還有這個情愫。

    正因為這個原因,他自認為並沒有過分為難瑞蕙;也正是因為這個原因,當梅霞挺身而出,願意犧牲自我救下全縣精英的時候,他也沒有像鬼子慣常的那樣出爾反爾,而是言而有信,釋放了全部「人犯」。拋開敵我陣營的政治因素,單從情感上來說,犬川次郎內心深處又何嘗不暗暗欽佩這對看似柔弱、卻能捨身成義的氣節母女。

    曾經朝思暮想的女人,已經成為了嘴邊的鮮肉,可以任意宰割,犬川次郎不禁非常興奮。但他卻沒有像以前對待女犯那樣,將梅霞押入刑訊室,綁在刑架上,拷問不存在的地下反日恐怖組織,藉以盡情發洩、凌辱。他還是希望在梅霞面前盡量顯露出他的紳士明一面,試圖給梅霞留下一個良好的印象。

    接待梅霞母女的,不是陰森的刑訊室,而是犬川次郎的書房;擺在梅霞母女面前的,不是冰冷堅硬的鐐銬刑具,而是香噴噴的奶糖茶水。

    兩個女人的眼神也由驚慌恐懼變得疑惑不解。

    犬川次郎收斂了那份凶狠,顯得出奇的平靜和耐心:「夫人、小姐,今天的事情,實屬萬不得已。大日本帝國一位戰功赫赫的將軍在我轄區內玉碎,這是一起極為嚴重的反日恐怖暴行,我一定會追查到底,將反日恐怖分子一網打盡,為山田攻將軍報仇!但是確鑿無疑的是:夫人小姐肯定與此事無關!」

    梅霞母女相互對望了一眼,心裡似乎長長鬆了口氣。

    「但還是要委屈夫人小姐在我這裡住上一段時間。我們有些事情還是要好好交流交流∼」犬川次郎話中帶話,意味深長。目光像刀子一樣,放肆地在梅霞身上掃來掃去。

    瑞蕙默然。

    梅霞卻笑了。不僅笑了,而且笑的十分嬌媚。

    犬川次郎心裡不由得一陣蕩漾。

    2「『孩太君!』你既然心裡喜歡我就直說嘛,幹嘛要搞早上那麼一出,怪嚇人的!」梅霞的嬌語柔聲同時使得瑞蕙和犬川次郎嚇了一跳。

    瑞蕙下意識地一把摟過女兒,仔細打量了一番,以為她受了強烈刺激,發瘋了。

    犬川次郎也睜大了眼睛:「請問小姐是什麼意思?」

    梅霞輕輕拂開母親的手,大大方方地坐到犬川次郎對面,隨手從茶几上拿起一顆奶糖,剝去包裝紙,扔到口中,毫無顧忌大嚼起來。

    「小姐慢慢吃!我這裡糖大大的有!」犬川次郎有點喜出望外。

    「你也真夠能裝孫子的,『孩太君』!你明明就是一頭餓狼,卻偏偏要裝出一副小綿羊的樣子。本來你就是小鬼子的情報軍官,想殺人就殺人,想防火就防火,卻偏偏要裝什麼孤兒,做什麼小夥計。就你當年那熊樣,還想對我動手動腳,不挨我大耳光才怪呢!」梅霞語氣大大咧咧,粗魯直白。

    儘管是嬉笑怒罵,還當著他的部下揭露當年的自己的醜事,但犬川次郎卻一點也沒生氣,反而覺得特別受用,從梅霞這些粗俗的言辭中他感受到了一份親暱。

    瑞蕙的眼睛都瞪圓了。這些話哪像出自自己那一貫溫婉乖巧、家教良好的女兒之口呀?這語氣明明就是一個山野村婦∼然而,更讓瑞蕙跌眼鏡的事情還在後頭∼「『孩太君』,你是不是真的很喜歡我?是不是想娶我?」梅霞突然一改剛才的粗放,語氣變得柔美甜潤,眼睛更是秋波蕩漾,千嬌百媚。

    犬川次郎頓覺筋骨酥麻,神魂顛倒。

    瑞蕙只覺得氣撞頂梁,憤懣填胸。

    2犬川次郎做夢也沒料到會出現這麼一個結果,不禁喜出望外,連山田攻飛機被擊落的事情都暫時拋之腦後,連連說:「我一直仰慕小姐,能得到小姐是我三生有幸!只是∼」,他轉向瑞蕙:「不知道夫人是否能答應將小姐下嫁於我?」

    瑞蕙羞憤難忍:「絕不可能!小女早已就許配了人家,有婚約在身,不可能一女兩嫁。再說∼再說∼∼」下面的話瑞蕙說不出口。

    儘管瑞蕙並不知道犬川次郎是有婦之夫,更不知道他是日本的皇親國戚。但面對犬川次郎**裸的「提親」,瑞蕙斷然拒絕。表面上,是出於民族大義和愛惜女兒,實際上,內心深處,瑞蕙說不出口的是,兩代女人,不能忍受同一個男人的凌辱。

    但出乎她意料之外的是,梅霞卻說話了:「娘,您就認了這門親事吧!現在『人為刀俎我為魚肉』,答應了這門親事,我們還能苟活幾天,您若不答應,我們能活著走出這個門嗎?」說得既無奈又合理。

    「住口!梅霞,你怎麼這麼恬不知恥,認賊作夫!如果你委身『孩太君』,你有何面目見梅家列祖列宗,有何面目見雷江父老鄉親!如果你要這樣,娘就死在你面前,如果你要這樣,那我為何要苟活∼」瑞蕙想著自己曾經所受的種種屈辱,不禁聲淚俱下。

    梅霞過去扶住了母親聳動的肩膀:「娘!不要生氣!我們既然身陷狼窩,不這樣做,我們娘倆就會受盡折磨和凌辱∼」梅霞語氣和緩溫柔。

    瑞蕙一把抓住梅霞的手:「霞兒!我知道你恨娘,是娘把你一個清白的姑娘推入了這個魔窟,但娘是無奈呀!霞兒,你從小就熟讀《烈女傳》、《春秋》,難道不知道什麼是『捨生取義』?什麼是『寧為玉碎不為瓦全?』」瑞蕙淚眼中充滿期待和絕望。

    梅霞輕輕摟住母親:「娘!女兒知道!只怕,這次女兒要牽連母親,要不孝了∼」

    瑞蕙還沒理解梅霞話中的意思,卻見梅霞轉身,對犬川次郎說:「『

    『孩太君』,我娘的工作我會慢慢做∼我能不能回去娶我的嫁衣,我要風風光光地做一次新娘!」

    瑞蕙簡直氣瘋了!想不到溫良恭順的女兒竟這麼恬不知恥,如果不是兩個鬼子在一旁強行把她按坐在椅子上,她會衝過去打梅霞的耳光!

    「好的,小姐!我答應你,我會讓翻譯陪同你一起去!」犬川次郎爽快地答應了。有瑞蕙在手中,犬川次郎當然不會怕梅霞逃走,而且,也根本逃不走,幾乎所有城門守衛都認識了這個勇敢的支那姑娘。更何況,他還讓翻譯帶著兩個日軍一起「陪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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