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193 早產危及 文 / 桃筱倪
蘇拂趕緊拿著小米,笨拙的從內室裡走了出來。不知道為什麼,這幾日她的眼皮總是一跳一跳,如今總算等到了司馬御的消息。
卻在馬上要走到窗前時,一下被裡室的門檻絆倒在地。一切都發生在一瞬間,待茉莉反應過來,蘇拂已經摔倒在地,臉色慘白額上都是冷汗。
妖月倒是因為看著蘇拂房中的燈燃著,沒睡一直守在了門外。聽到裡面的動靜破門而入,便是看到蘇拂下身襦裙上的大片大片的血跡。
而蘇拂在摔倒的一剎那也只來得及護住腹部,但就算是如此腹部還是傳來了一陣難耐的痛意,蘇拂顧不得痛意,趕緊看向看還有些慌亂中的茉莉,虛弱道:「快去找表哥和穩婆」
「你留下照顧,我去請張御醫。」妖月說完便快速衝到了張庭筠居住的院子,他從沒向現在這般的慶幸張庭筠賴在玫瑰園中。
蘇拂看了一眼消失在門前的妖月,這才痛苦的呻吟了一聲。撫著肚子的眼神不無擔心,本來這一胎便出奇的大,張庭筠本來就推測她會早產,如今更是才將將八個月,她的孩子會沒事嗎?
而且古代的生產技術如此落後,看著濕漉漉的下身,怕是她這一次也是在劫難逃了吧?
「姑娘!姑娘!好多血!」茉莉何時見過這樣的場面,看著蘇拂下身越洶湧的血,越加的慌亂了起來。
蘇拂有些無奈的看了一眼茉莉,但想到她終歸不過十五六歲,在現代也不過一個孩子,歎道:「幫我沖一杯紅糖水,那一床被子幫我墊在身下。」
茉莉這才勉強提起精神,吩咐下人去煮紅糖水,有趕緊抱了一床厚棉被撲在了蘇拂身下。但只是這樣挪動了一點,蘇拂身下的血便越發的洶湧了。
蘇拂也覺得身體似乎在一點點冰涼,她真怕還沒挨到孩子出生,自己便支持不住帶著孩子一起去了。
於是趕緊要緊了下唇,讓自己提起一分精神,「茉莉我冷」
茉莉第一次見到蘇拂的臉慘白如紙,心中恐慌的無以復加,但依然忍著自己眼中淚,哽咽道:「我這就讓下人去搬幾個炭盆來。」
「主臥不是有地龍嗎?讓下人將地龍燒旺些。」張庭筠終於趕了過來,看了一眼地上蘇拂,趕緊傾身抓過她微涼的手腕,細細的診著脈。
「是。」茉莉見到張庭筠來,一顆懸著不安的心終於踏實了幾分,提步便往外走去。
「再取來些年歲大的參片來。」張庭筠抬頭趕緊囑咐道,蘇拂如今的脈象明顯虛弱,加上這一次徹底動了胎氣,現在下面又是大出血情況十分危急。
「關鍵時刻,保大人還是保孩子?」張庭筠儘管已經知道了蘇拂的答案,仍不死心的問道。
「孩子表哥,拜託了」蘇拂強制清醒著,虛弱道。
「紅糖水來了!」一個下人端著紅糖水走了進來。
蘇拂喝過紅糖水,才覺得身子似乎暖和一些,也有力氣了。「我一定護你們母子平安,妖月去請穩婆了,應該快回來了,我先幫你扎催產針。」
蘇拂吃力的點了點頭。
張庭筠不放心道:「挺不住的時候一定要告訴我!」
蘇拂這邊剛剛扎完催產針,妖月那邊便已經帶著穩婆來到了門前。「張御醫,穩婆已經來了,可以了嗎?」
張庭筠擦了擦額上的汗,看著穩婆囑咐道:「如今她不能移動,不過她若是無力了,便趕緊給她含上一片人參片。」
「曉得了!曉得了!」穩婆看了一眼桌子上粗粗的人參片心中便是一陣興奮,誰不知道玫瑰園是皇上九子送給九王妃的,今兒九王妃平安生了,賞錢定然是不少的。
只是看著蘇拂的襦裙如今已經看不出顏色,只剩下一片暗紅色時,眼睛裡不由閃過一絲擔憂。若是九王妃沒了,那個冷面九殿下不會來找自己吧?
蘇拂彷彿看出了穩婆的顧慮,趕緊道:「只要孩子無憂,我生死於你無關。」
這時茉莉剛剛捧著一盆熱水和手巾走了進來,看著穩婆還沒有開始幫忙接生,不由的生氣道:「穩婆你快些,還在等什麼?!」
穩婆看了一眼屋子裡還有兩個男人,「快關上門,男人都出去。」
張庭筠看了一眼虛弱的蘇拂,終究是因為擔心戰勝了所有的禮教束縛,「我是御醫,如今她的情況我必須留下。」
「可是這說去終究是對你們倆的名聲有礙啊!」穩婆不理解,就算他是御醫,不過也是希望借此立功,好求個飛黃騰達,但是怎麼敢做出這麼越軌的事呢!
「我先出去,趕緊在表妹旁邊掛上簾子,方便我隨時診脈。」張庭筠吩咐完才轉身走到了外室。
妖月也一臉擔憂,強調道:「我是她貼身侍衛,所以就留在外室,到時候有什麼事也好吩咐。」
張庭筠只是淡淡的點了點頭,相處了這麼多的時日,他又怎會看不出來?只不過是兩個求而不得的男人,為了各種原因,以這樣的方式默默的守護一旁。
「張御醫,簾子搭好了,您趕緊進來吧!」一扯好簾子,茉莉便趕緊將張御醫請了進去。
妖月看著內室裡端出了一盆子的血水又一盆子的血水,心中越發不安起來,雖然他不懂女人生孩子這事,但是看著這一盆盆血水,終於知道不是好事。
這才想起蘇拂如今的身份,或
許將蘇拂早產的消息告訴陛下,也許宮中會有更好的穩婆。妖月如此想著,人便已經再次出了玫瑰園。
蘇拂已經記不得自己含了多少人參片,只是覺得這一次似乎已經不起什麼作用了,身子沉的她一點也使不上力氣了,眼前已經開始模糊。
也許,她這一次真的要不久於人世了,雖然心中不捨,但是卻也沒什麼太大的遺憾,「庭筠,若是我不在了,便剖腹取子」
「莫要胡說!」聽著她喊自己庭筠竟然是在這種情況下,心中沒來由的一陣悲哀,想來她定然是早就發覺自己的心意了,卻同自己一般權當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