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博覽 > 都市小說 > 毒占君寵

正文 139 名正言順 文 / 桃筱倪

    蘇拂和司馬御在百姓沸騰的歡呼中悄然走下了求雨祭台,更是坦然的接受著司馬空一再探究的目光,但求雨祭台底下的大臣們,看著他們二人的目光便越發的不同了。

    尤其是聽到了張庭筠所說的皇室與藥靈谷寓言,反對司馬御一派的大臣看他的目光也越發的忌憚和嚴肅。

    在歡聲中只有一個白影呆怔在人群中,顯得與這些人格格不入。目光一路追隨著被司馬御牽著的嬌小身影,彷彿所有的喧鬧在他的眼中不復存在,只剩下如鍍光芒的蘇拂。

    一張臉雖然稚氣未脫,但神情卻依然有著超脫年齡的成熟,眼梢是掩不住的風情,彷彿剎那三千桃花在披著晶瑩剔透的水珠綻放。

    這一刻似乎什麼都失去了色彩,唯有她那一張淺笑的容顏成為永恆。他一直沒來得及明白,原來他早就擁有了自己的天下,她便是他的疆土。

    頎長的身軀終於在人群中搖搖欲墜,忽然直直墜地。他在眼前漆黑前,耳邊忽然浮現倆人曾經的對白

    「你會對那個高高在上的皇位無動於衷嗎?」猶記得她當時看似冒失卻認真的雙眸。

    也是這一次,他知道她一直不喜的便是皇家人的無情。只是如今她留在九弟身邊又是為何?

    「做孤家寡人的知音,豈不是很不幸。」所有的人都像攀龍附鳳時,唯有她那麼特別,不願靠近,堅守著自己的驕傲與倔強。

    「這個世界我唯一在乎的人,在乎的並不是我,所以我不會選擇這裡。」她是如此聰明,早就看懂了他心底深埋的宏圖野心。

    就算如此,她依然是那麼特別的驕傲著。「雖然我身份地位低下,但是我要的你依然給不起。」

    「你若是對我有幾分真心,我求你就離我遠些,就讓我走的心安。」她總是這般的瀟灑。

    難道是因為她一直有所保留,所以才離開的這麼利落乾淨?轉身投道別人的懷抱嗎?

    「滄瀾!滄瀾!」蘭貴妃嘶聲力竭的喚著她最虧欠的兒子,飛撲了過去。

    蘇拂聞聲身影一僵,她猶記得,她與蘭貴妃也曾促膝長談,那時她還語重心長的對她說,「我只不過不想讓少走些彎路罷了。」

    在這異世本應該最同命相連,最親近的人,因為她們心底深愛的那個人,如今卻已經勢同水火。

    大殿下那邊有人擔憂,九殿下這邊自然也有不少人恭維奉承,一個更是對蘇拂百般諂媚。

    求雨祭台上,司馬空明黃的龍袍被狂風灌滿咧咧作響,孤獨的享受著雨水的洗禮,忽然覺得自己真的老了,有些力不從心了。

    或許,是時候讓天御國提前迎來它的繁榮昌盛。而他也終於可以完成蘭兒最大的心願,為她散盡後宮四處遊歷。

    百姓們歡喜過後一齊湧向了司馬御與蘇拂,本來只是想諂媚的大臣便被擁擠著撞上了司馬御,那個大臣的臉瞬間嚇得慘白。

    當然不是因為懼怕司馬御的清冷如冰山的臉,而是他這個至毒之體。但讓所有人意外的事情發生了,他竟然安然無恙。「殿下,您」

    司馬御並不掩飾與蘇拂已經私定終身的事實,「不是本殿下身體好了,而是因為有拂兒在所以無礙。」

    暮雪閣。

    「藥煙凌你個賤人!賤人!」夏染染臉色依舊慘白,將屋裡的瓷器全部推翻在地,地上一片狼藉。

    「姑娘,你要先把身體養好了才是。」翠柳顯然是不耐的敷衍著。

    雖然皇后依然眷顧著她,但是大殿下卻很少來看夏染染,因為是側妃婚禮本來就簡單,加上大殿下沒有心給她大辦,自然是一個過場敷衍了過去。

    想到這不禁又往門外看了看,小玉去請皇后過來了,這會兒怎麼還不過來?

    ——啪——夏染染忽然甩了翠柳一個耳光,「都是你,自從你來我身邊,我就沒有一件事是順心的!」

    翠柳捂著臉,縱使是一臉的委屈,也不能解釋一個字。只是眼珠子一轉,「姑娘,來日方長,君子報仇十年不晚,她不過是先得意一陣子而已。」

    ——啪——又是一個利落的耳光打在了翠柳的臉上,「染染身邊就是有了你這種挑唆是非的狗奴才,才回淪為司馬滄瀾的側妃!」

    皇后怒喝完,看了一眼滿地的狼藉,在看著夏染染臉色蒼白,心裡便是一陣心痛。「小玉,幫染染帶幾件衣服,先去本宮的鳳儀殿小住一陣子,養養身體。」

    「姐姐,這於理不合吧?染染畢竟是妹妹的兒媳。」蘭貴妃說著,已經邁了進來,捕捉痕跡的從小玉的手中,將夏染染拽了過來。

    「妹妹,姐姐畢竟是染染的姨母,也算是娘家人吧?」皇后看著近日面色越加紅潤的蘭貴妃,心底便是一陣不平。憑什麼他們就能兩情相悅,如今又再次相守?!

    而就要她一個人遵循這該死的祖訓,抱憾終身!如今又將他的孩子,推向了她最恨的人?!

    「姐姐,您可是我們天御國的最尊貴的皇后呀!」蘭貴妃言下之意,如今的皇后可做不成夏染染的娘家人。

    染染慘白著臉,怯怯的看了一眼蘭貴妃。雖然蘭貴妃一直同司馬滄瀾笑的溫潤儒,但是她就是不知道為何,總是覺得她的不喜歡自己。

    蘭貴妃自然不喜歡她,她自然是看出來了,蘇拂與司馬滄瀾如今模樣,多半是因為這個

    女子!

    不管滄瀾打著怎樣的主意,滄瀾畢竟是自己的兒子,但是這個女子就未必不會像當年的皇后一樣,故意透漏出來讓蘇拂知道,料準了他們的性子裡的驕傲倔強!

    只可惜他這兒子太過自負,沒聽進去勸告,小覷了蘇拂的倔強與決絕。

    「」皇后被蘭貴妃這樣一陣搶白,一時竟然照不出一句話來反駁。原來如蘭一樣的女子,凌厲起來竟然這樣咄咄逼人。

    「對了,妹妹還要給姐姐道喜了,如今藥靈谷不僅找到了正統的靈女,老九的好事又將近了,真是雙喜臨門吶!」蘭貴妃笑的別有深意。

    夏染染聞言臉色又白了幾分,這個賤人,不聲不響的就再次搶走了她的東西!不行,她一定不會讓四舅承認那個該死的賤人的!

    對!絕不會讓她得意!

    寶芝堂的地下室。

    「拜見靈女。」幾個長老在藥靈谷收到了張庭筠的傳信,便不顧現任族長的反對匆匆向京城趕來。

    好在他們日夜兼程,終於是在蘇拂受封典禮之前趕到了。一看到蘇拂這張熟悉的容顏,幾個長老頓時激動的眼睛一陣濕潤。

    果然他們都是認識這個身體的,看來她無論是為了報仇,還是怎樣如今的每一步恰恰都是這具身體的宿命。就連曾經的掙扎都更像是為了今日。「你們快起來!」

    幾個長老聽著蘇拂生疏的語氣不禁微微一愣,看向了張庭筠。

    張庭筠因為時間緊急,在信中並沒有詳細的告訴他們蘇拂的情況。「她失憶了,我猜那玉珮應該是在馬總管手中,如今他又不在了,是徹底不知所蹤了。」

    蘇拂聞言從袖口中掏出了一個玉珮,「皇上賞賜前幾日賞賜了許多玉飾珍品,我看著這個眼熟與表哥的玉珮也十分相近,就特意貼身帶了出來。」

    幾個長老接過玉珮,細細的打量著,只見玉珮上的小獸正是藥靈谷的圖騰,雕刻的栩栩如生,姿態妖嬈裡是掩飾不住的桀驁,彷彿正在受人膜拜的高高在上的神獸。「是了,是了!只有靈女的玉珮是雌獸。」

    另一個長老鬆了一口氣,「有了這個玉珮,受封典禮即使現任族長不來,有了這個玉珮也足夠了。」

    蘇拂坐在回碧海小築的馬車上,看著車窗外川流不息的人群,恍惚間有些不知身在何處。眼前總是浮現他在人群中慘白的容顏,第一次在他的笑顏中看到了滄桑,還有眼底掩飾不住的殤慟。

    突然一個白影躥上了馬車,掀簾而入,蘇拂還來不及看清進來的人,便被突然被人擁進了懷中。「丫頭,如果我現在肯放棄那個位置,你是否願意回到我的身邊。」

    蘇拂只覺得這松香依舊熟悉,只是熟悉遙遠的彷彿過了一世那麼久。司馬滄瀾說溫熱的氣息噴在她的頸項,車廂內瞬間瀰漫著淡淡的酒氣。

    拒絕的沒有想像中的艱難,「放開。」

    司馬滄瀾固執的攥緊了懷抱,往日的從容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一臉的迷惑不安,彷彿像一個做錯了事情,得不到原來的孩子眼中是掩飾不住的絕望。「你就這麼絕情?」

    「不是我絕情,而是你絕情的耗盡了我本就少的可憐的信任。」這樣的挽留不正是她所期盼的嗎?這句話不是早就想說給他的嗎?

    只是這一刻,並沒有報復成功的快感。有的只是莫名的觸動,還有深深的疲憊.」你想去哪兒隱居,我們就去哪兒可好?」司馬滄瀾固執的問道,彷彿沒有聽到蘇拂的話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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