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096 妖月失心 文 / 桃筱倪
這時琉璃的聲音在門外響起。「公子!」
「出去!」妖月和凌風幾乎異口同聲的喝道。
琉璃站在門外一愣,第一次聽到妖月如此生氣,趕緊關上了門,三步一回頭的會自己房間去了。
凌風複雜的盯著妖月,似在隱忍著什麼,但看著二人握著的手,確是難以遏制此時的怒氣。
而蘇拂也覺察到此時略顯詭異的氣憤,趕緊攏了攏裙衫,來不及梳理披散的秀髮,不解的喚道:「凌風?」
凌風不理蘇拂,而是氣憤的指著蘇拂脖子上的嫣紅,「你不是一向正派嗎?指責我邪裡邪氣,怎麼趁著我們不在,你就」
「」蘇拂張了張嘴,卻又什麼也不能說,於是歉意的看了一眼妖月,看來這個惡名只有他來背負了。
——啪——凌風驚異的看著妖月,他竟然真的打他?!
妖月錯愕的看了一眼自己的手,收回負手而立,目光撇向一旁。「在這裡,我們都應當以工資為先,記住自己的身份!」
蘇拂只覺得這樣的情景顯得她是如此的尷尬,聽著妖月彷彿長輩一樣的教訓著凌風。但看到凌風臉頰清晰的掌印,想到他畢竟才14歲,在現代也不過一個還沒有長大的男孩而已。「凌兒,記住三思而後語。」
凌風忽然無比委屈,本就風情萬種的眼睛裡就蓄滿了晶瑩剔透的水霧,更顯得嬌柔嫵媚,哽咽道:「拂蘇哥哥」
凌風就是看準了蘇拂眼裡的疼惜,如此脆弱的摸著眼淚,蘇拂越加覺得凌風不過是一個未長大的男孩,只是之前自己說了會將他當成弟弟,所以才會這般額外的粘著自己吧?
「凌風!男女授受不親,況且此時並無外人。」
自然而然也就可以理解,他為何那麼敵視所以靠近自己的人,那是未長大孩子的怕被別人搶走玩具的不安。蘇拂不在意的撫了撫他的後背,「妖月,不要緊。他畢竟還是一個孩子。」
凌風聞言,偷偷衝著妖月做了一個鬼臉。胳膊更是纏上了蘇拂的腰肢,蘇拂的話似乎啟發了凌風。「拂蘇哥哥,只有你最疼我了。」
妖月只覺得,這個凌風讓他越來越棘手。這一刻忽然發現,即使再聰明如狐狸的女人,都會有這麼糊塗犯傻的時候。凌風會是一個孩子?比她可還要高出一頭,若是他願意完全可以結婚生子了。「凌風,適可而止。」
凌風抽泣著賴在蘇拂的肩上,彷彿沒有聽見一般。
三人就這樣僵持在屋子裡,這一次妖月出奇的固執,凌風不離去,他便也不在多語,若無其事的站在一旁。
「公子,該用膳了。」琉璃的聲音在外面響起。
蘇拂第一次覺得如獲大赦,「嗯,端進來吧。」
「凌兒,妖月一起用膳吧。」
妖月沒有拒絕,走到桌子前率先坐下。蘇拂拍了拍凌風的背,「你別忘記了,你是男孩子,怎麼可以這樣哭哭啼啼呢?趕緊吃飯吧!」
凌風眼角還有淚花,對著蘇拂燦然一笑點了點頭,執拗的牽著蘇拂的手,跟著來到餐桌。
妖月盯著二人牽著的手,目光一凌。「凌風,平日你都能好好自己用膳,今兒怎麼就不成了?」
蘇拂聞言便是醍醐灌頂,當初她這條命還是他救得,怎會就這麼嬌柔了?「凌風?」
凌風悻悻的鬆了手,抹了抹鼻子,「今天的菜聞著味道真不錯。」
三人用完膳,蘇拂剛將兩人打發走,妖月從窗子又折了回來。
「公子,我知道你待人寬厚沒有貴賤之分,但你若無心不要給別人留下幻想的餘地。」妖月只覺得本是為凌風說的話,竟向是為自己而說一般。
看來不知不覺中,他竟然動了不該動的的心思。是從何時開始?是第一次初見?還是一起出宮相守在宮外的日子?還是她第一次拍著他的手,為他辯駁?
「」說他是孩子的話到了嘴邊又吞了回去,她怎麼忘記了,這裡是古代,一個個都早熟的很,還是她太過習慣自己是一個二十六歲年齡的人?
「有些人很難動情,可若是動了而又得不到的情,怕是一輩子的孤獨。」妖月倚著窗邊,目光卻是看向天邊的冷月無盡的墨夜。
蘇拂在他的側影中看到了無盡的孤獨,「你似乎很關心凌風。」
妖月聞言身子一僵,不辯解也不承認。
「你也姓趙吧?」許是好奇心作祟,許是夜色太美,蘇拂說著朝著要約的面具撲了上去,卻撲了一空還險些翻出窗外。
妖月歎了一口氣長臂一伸,一隻手便撈住了她的腰肢。蘇拂料定了他會扶住自己,回身手再次伸向了他的面具,道:「你是不是也姓趙?」
妖月畢竟是練家子,輕而易舉的就捉住了蘇拂不安分的手,此時二人的姿勢在不知情的外人看來,格外的曖昧。
「我是誰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只會保護你。」妖月聞著幽幽藥香帶著幾分動容道。
「無論何時?」蘇拂挑眉問道。
「無論何時。」妖月毫不猶豫的回答道。
「無論是誰?」蘇拂殘忍的繼續試探道。
妖月目光一邊,猶豫了半晌,還是堅定的,道:「無論是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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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蘇拂敏銳的發現,妖月有什麼不一樣了。但她顯然需要這樣的忠心。於是股昨天真的笑,道:「妖月,你真好!」
他本來是想要凌風斷了不該有的念想,然而他卻無可救藥的徹底跌了下去。但就這樣在她的身邊默默的守著也好,想到這將蘇拂扶起,「早點歇下吧,明日還要忙一整日。」
妖月剛要翻出窗外,蘇拂看著他堅毅的背影忍不住,喚道:「妖月。」
妖月身形一頓,回頭連自己都不知道為何,竟然帶著幾分期待望向蘇拂。
「謝謝你。」蘇拂開始唾棄自己,她真是一個壞女人。
翌日,蘇拂戴上了同妖月一樣半遮面的面具,因為她知道,若是司馬御已經開始懷疑她了,那麼今天一定會來。樓上臨時的品嚐席位,是同樣的白兩一桌,今日收入的兩成同樣用於救濟災民。
皇上許多優秀的兒子也來了,多半是為了這個德字,也起了結識拂蘇公子的心思。司馬御坐在一個視野較好,卻不引人注目的地方,瞧著台上和魔物上相談甚歡的蘇拂。
他找她找的都快瘋掉了,這女人卻過得如此逍遙滋潤!拳頭一時握的卡卡作響。
張庭筠探究的看著戴著面具的蘇拂,若不是他一路留下線索,無論是誰也救不了她吧?有一句話司馬御還真是說對了,養不熟沒有良心的小野貓,不過能在司馬御眼皮子底下鬧出這麼大動靜,確實有幾分能耐。張庭筠四處逡巡一圈,帶著幾分揶揄,道:「九爺,看來你是沒少給她錢呀。」
司馬御額頭青筋暴跳,原來她想要錢是存了這樣的心思,錦衣玉食的生活不想要,非要拋頭露面在外!「哼!」
目光再一次落到,坐在視野最好白衣勝雪男子的面上。看著台上蘇拂與司馬滄瀾若有似無交集的視線,越發的氣盛。
這時,蘇拂忽然起身朝著司馬滄瀾行了一禮,「藉著今兒的熱鬧,拂蘇在這裡謝過滄瀾上次的善心了。」
底下的人頓時沸騰了,「原來上次忽然有人請客的人,就是他啊!」
「真是有錢啊!」
「沒想到還是這麼一個儀表堂堂的公子。」
司馬滄瀾只是嘴角噙著笑意,微微的點了點頭。心道,這樣的名聲對於他確實重要,如今他要做的便是在關鍵時刻,讓別人知道滄瀾就是當今的大皇子。
司馬御朝著小安子遞了一個眼神,忽然站到床邊,「我們九爺說了,後的樓內的桌位他請了,若是有想一品美食的百姓一同共享美食!」
蘇拂聞言便是一愣,順著小安子,看到了司馬御清冷而又犀利的眼神。蘇拂故作不認識一般,「蘇拂代災民謝過九爺了。」
「拂蘇自然是無需與我客氣。」司馬御說的極曖昧,用了他的錢開了厚德樓,倒是在這裡和他撇清關係。
然而司馬滄瀾至始至終脊背挺直,似沒有聽見一般,漫步盡心的品著茶。
這時,上次沒有得到救濟的災民有些怨毒的看著台上風度翩翩的蘇拂,「樓上各位爺,我們根本都沒有得到他們厚德樓的救濟。」
更有一個大嬸哭喊著,「我的兒還那麼小,愣是被餓死了!」
樓上又有好幾桌起身,「原來是虛以委蛇,還真是浪費爺的時間。」
蘇拂面色坦然,指著後的樓內忙碌的人。「那今日在這裡忙碌的,又是何人?」
「你假仁假義!你藉著救濟的名字,就是讓我們給你幹活!」
「那日的盈利二成,我們是一粒米都沒見到呀,我可憐的爺爺如今已經餓的起不來了。」
京城裡大部分百姓是知道這件事的,救濟之後這事也是被他們傳的沸沸揚揚,但是樓上的達官顯貴自然是不清楚,不禁一個個臉上有些變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