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092 再遇無殤 文 / 桃筱倪
妖月剛要起身,就被蘇拂抬手按住,妖月倒也不矯情,毫無存在感的坐在一旁。
墨無殤掃了一眼蘇拂按在妖月手背的素白玉指,「我們似乎是舊識。」
妖月注意到墨無殤的目光,雖是不悅但依然抽回了自己的手,「公子一向很少出門,恐怕並不認識您。」
墨無殤搖著扇子很是風流打趣的看了一眼妖月,「你這家丁很是有趣。」
「他是我的管家,與我平起。」蘇拂抿了一口茶糾正道。
妖月聞言有些驚訝,儘管他一直裝作不在乎,但這樣的尊重確是第一次。心裡莫名的一暖唇角輕抿,將面前的茶杯再次推到蘇拂面前。
蘇拂不在意的為他再次斟滿一杯茶,妖月剛要伸手拿回,蘇拂按住他的手,「燙。」
墨無殤看著親暱的二人,目光落在蘇拂脖頸的後接上,便是一愣,剛想要伸手去辨真假,一隻更快的手將他的手打落。
「雖然我們都是男子,但初次見面這樣手手動腳不太好吧?」這個墨無殤卻是一個不拘泥於禮法的隨性的妙人,只可惜只能以拂蘇公子的身份來結交了。
「哈哈!再下墨無殤,請問公子是?!」墨無殤並不在意妖月看過來導致一般的目光。
「再下拂蘇。」蘇拂也抱拳回了一禮。
「原來是大名鼎鼎的拂蘇公子,看來是再下認錯人了。不過你與在下認識的一個妙人長得倒是很像。」墨無殤目光依然停留在蘇拂頸項的喉結上。
「哦?那有機會到時要勞煩墨兄引薦引薦了。」蘇拂故作感興趣的說道。
墨無殤聞言眸色一暗,她現在身在皇宮,又是九殿下身邊的人,怎麼可能會在宮外呢。「可惜墨某與如此妙人緣分淺薄只見過一面。」
只是那一次,蘇拂便像是在他心中深根發芽了一般。他雖然在偌大家族不得不謀權,但也只是為了讓自己的人生更加肆意,一直以來他心目中的只有便是孑然一身,但卻遇到了一個似乎和自己一類的人,總覺得若是能有她相伴,倆人快意人生豈不是一件美事?
不過近日來倒是沒少聽說這個拂蘇的事情,也是在是一個對胃口的妙人。若不是因為因為家族在外地的生意耽擱了,一定第一時間來結交了。
雖然佳人難得,但是如今能結交一個志同道合的朋友倒也是不幸中的萬幸了。
蘇拂看出墨無殤似乎還在記掛著自己,女生天生就有一種虛榮感不禁作祟,「什麼樣的佳人僅僅一面能讓墨兄如此牽腸掛肚?」
墨無殤倒也自來熟,目光落到蘇拂的面上,「倒是與蘇蘇你的模樣無差,佳人出語不凡更是妙語連珠,墨某人物天下再也不會有如此女子了。」
蘇拂聽到墨無殤叫自己蘇蘇,差點將喝進去的茶噴出來,古怪的看了一眼墨無殤,「墨兄,我好歹是是男子。」
墨無殤直接無視了蘇拂的抗議,目露擔憂,「哎,可惜紅顏薄面。沒想到她如今連一個名分都沒有。」
蘇拂不禁因他的關心有些感動,勉強忍下了他這肉麻的稱呼,不禁寬慰,道:「也許名分並非她想要的,有了反而對於她來說是一種束縛。本公子相信那樣獨一無二的佳人,想要的應該是一生一世一雙人。」
「一生一世一雙人,好!相逢恨晚呀,蘇蘇肯定也是那個佳人的知音吶!」墨無殤盯著蘇拂勃頸上的喉結,總覺的倆人是一個人。
「公子,出來許久了,該回去了。」妖月犀利警惕的眼神一直盯著墨無殤,一個大男人怎麼可以如此打量女人的身體呢?
但墨無殤是什麼樣的人,不說蘇拂如今是男子裝扮,即使女子裝扮他也能做到磊落自然。
「相逢就是緣,六日後來做我的美食評委如何?」蘇拂由著他打量,也自信自己與凌風一起研究,作出的喉結只要不仔細觸碰逼真的沒有破綻。
「好!」墨無殤正好也十分好奇蘇拂的厚德樓。
蘇拂與妖月離去時,忽然想起宮裡的茉莉,不禁再次問,道:「何時才能將茉莉救出宮?」
「恐怕上次幫你取箱子,九殿下已經有所懷疑,竟然派了暗位一天十二個時辰的在暗處守著茉莉。大殿下的人實在不方便露面。」凌風歎了一口氣,他再次為了她違背了大殿下的意思。
蘇拂無奈的歎了口氣,曾經與司馬御朝夕相處時,她倒是沒有發現司馬御原來也是如此機警敏捷。
墨無殤這邊剛與蘇拂分別,就被一個藍色的身影攔住,墨無殤看來人沒好氣,道:「恭喜即將大婚。」
「與你無關。」司馬御冷冷的說道。
「既然如此,告辭。」墨無殤顯然也不願意與這個冰山多做糾結。
「回答完我的問題,自然可以離去。」司馬御清冷的目光掃向了蘇拂離去的方向。
「夜明帛,不賣。」墨無殤說的斬釘截鐵。
司馬御開門見山,也懶得和他過多糾纏。「他是誰?」
墨無殤留了一個心眼,心中也有些瞭然,看他這模樣恐怕佳人似乎不再他身邊了,心裡不禁一喜。「不清楚。」
司馬御目光越加幽深清冷,警告的低語,道:「你以為你不說本殿下就沒辦法?」
「那何須還問本公子。」墨無殤說完提步搖著扇子便要離去。
「我是不介意在這裡與弱書生動手。」司馬御眸光清冷,他最不喜歡的便是自己的東西被別人惦記,尤其是蘇拂。
「我也不介意讓他人知道,是九殿下倚強凌弱我一個小小平民。」墨無殤反口相譏。
「那就看你有沒有機會開口了。」司馬御隨手撿起一個石子朝天上一彈,竟然掉下來一隻小鳥,小鳥還未來及掙扎,就在司馬御手中迅速死去。
墨無殤驚怔的看著這一幕,難以置信的看向司馬御,「你」
「無需大驚小怪,不過是我本身就是至毒之體。」司馬御似不在意淡淡的說道。
墨無殤第一個想到的不是自己而是蘇拂,他還記得那日二人親暱,那那日她的手腳不便可是因為他?「那她有沒有事?」
司馬御聞言先是一愣,看他這反映不似作假,那剛剛那個背影怎會如此相信?確定了墨無殤不知道蘇拂的下落,司馬御轉身離去。
走至暗處伸手一招,便有幾個黑衣人來到司馬御面前。抱拳,道:「殿下!」
「去查查剛剛與墨無殤一起喝茶的人究竟是誰。」司馬御仔細思量後,他墨無殤認不出的人不代表他司馬御一年的朝夕相處會認不出。
「是。」
「還有無論用任何辦法,都要得到夜明帛。」既然這條行不通,他也只好換條路走了。
寒雨軒偏院。
「染染,你為什麼這麼魯莽衝動?!」夏染染一醒過來,皇后就遣退了屋子裡所有的人。
「染染不明白姨母在說什麼。」
「御兒畢竟是本宮的兒子,難道御兒是什麼秉性,做母親的會不清楚?」她這性子竟然一點也不像他,到是像極她那個任性的好妹妹!
「染染不懂。」染染臉色慘白,咬著唇否認到。
皇后看著她的容顏,終究還是不忍的歎了一口氣,「以後若是做什麼,與姨母商量下,畢竟在這宮裡姨母是你最親的人。」
夏染染錯愕的看著皇后疼惜的目光,她沒想過姨母會包容她至此。
「傻孩子,你看這一次就如此傷身體,若是真的嫁給御兒,你這身子怎麼吃得消?」況且司馬御那麼倔強的性格,又怎會因為升值就範?自幼便是自己認準的事,沒有誰可以改變。
這性子,或許只有司馬空最是羨慕吧?他這個兒子總是能做了他想而不能做之事,偏偏又是司馬空最在乎的司馬家江山祖訓繼承人,恐怕這次也不會由著御兒任性了。
她也終是對藥靈谷,天御國有了交代,就算如此又能怎樣?如今藥靈谷族長一脈已經不再了,天御國下一代的祖訓又在何處?
她自然是知道,他那個四第終歸與她和二弟不是一母所生,血統終歸是難以傳承藥靈谷。她是別無選擇,可染染這孩子偏偏要鑽進著金子做的牢籠裡來,也許這就是藥靈谷的宿命,夏染染的命。
皇后摸了摸她的臉頰,再次歎了一口氣,「姨母只希望染染知道自己在做什麼便好。」
皇上寢宮,張庭筠跪在下首。
「你父親可好?」司馬空慵懶的躺在床榻上,眼神清亮絲毫看不出一點病弱。
「已經同族長一脈一同隕落了。」張庭筠眸子裡再次閃過一絲悲傷,但轉瞬即逝。
司馬空神色便是一暗,畢竟他的父親曾經也是唯一個不懼怕他的人,也是這一生唯一的朋友。更是沒少輔佐他,這張氏一族除了醫術了得,還頗懂得一些易經八卦。「替老九和染染選個好日子吧。」
「微臣認為,二人命中並無姻緣,實在不適合草率定下良日。」他雖然沒辦法阻止皇上的賜婚,但至少他要拖上一拖,至少拖到蘇拂歸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