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072 揭開身世 文 / 桃筱倪
藥煙凌,藥靈谷這一屆的靈女。難怪見到她第一眼,便覺得眼熟。而他張家世代受藥靈谷的恩惠,也發誓世代效忠藥靈谷,守護藥靈谷嫡系一族。嫡系一族竟然忽然慘遭滅族大難,而他也是僅剩的唯一一個張姓了。
想到這心便是一痛,滅族之仇不能不報!想到這看了一眼司馬御,恐怕他多半不會答應。若是讓他知道了蘇拂的身份,想必會直接公諸於世吧?正大光明的迎娶了她,雖然作為朋友,他希望司馬御幸福,但是他不得不考慮自己效忠的家族,還有自己的家族。於是望著蘇拂的眼神裡有了幾分熱切。「你還記得什麼?」
蘇拂在心底翻了一個白眼,她又不是真的藥煙凌,怎麼可能會記起什麼?不過那剛剛穿越來連日來的夢靨算不算呢?於是試探的問道:「你可見過眼下有一顆痣的婦人?」
「是族母。」張庭筠淡淡的回答,隨即更熱切的問道:「再試試,看看還能想起什麼?!」
看張庭筠如此神情,他是已經猜測到自己的身份了嗎?不禁也看了一眼司馬御,但為何他不挑破?還是說是她多心了?難道她並不是靈女?
蘇拂開始回憶日日夜夜的夢靨,她一直認為是這個身體殘留的記憶,但是如今細細想來,那個時候她已經穿越來了,這竟是她親身的經歷!可是為什麼會忘記?!蘇拂露出了痛苦的神色!
「是誰能怎樣,痛就不要再想了!」司馬御看著臉色慘白,神色痛苦的蘇拂心便被狠狠的揪了一下。
張庭筠卻有幾分氣憤的看了一眼司馬御,不悅的說道:「你一個高高在上的皇子自然是不在意!這個事關我們藥靈谷一族!」
「隱約的記得那日火光連天,四處都是血腥的殺戮,地上是橫七豎八的屍體,地上都是一張張熟悉而又驚恐的臉,似曾相識。空氣之中瀰漫的都是血的腥臭味。還有想要想要救我的」
蘇拂說到這裡,眼前彩瓷浮現那個親切的婦人,嘶聲力竭的喊著:「凌兒!你快跑!」
只是寒光一閃,便是身首異處,不覺間臉上已是一片冰涼,心底的痛越加真切,說道最後終於涕不成聲。「她到最後拚死想要救我,卻在我眼前身首異處」
司馬御伸手就想將痛苦的蘇拂撈進懷裡,蘇拂卻向後一閃。「我想單獨和師父聊一聊。」
司馬御面色一沉,終於還是一甩衣襟,大步走了出去,算是默認了蘇拂的請求。但司馬御沉臉的面具下卻掩藏了一雙受傷的眸子,他希望她信任自己,他做了如此多,難道她樁樁都看不出來嗎?
「我憑什麼相信你?」她必須要知道原因,雖然迫切的需要他的幫助,但只有這樣才能安心的相信他。
「就憑我張家一族七十二口全部為你嫡系一族一同陪葬!」如此意見慘絕人寰的事情,他卻好似談論天氣一般,一如以往的讓人看不透,高深莫測。
張庭筠瞭然的補充道:「張氏一族世代侍奉藥靈谷族長一脈!所以不必懷疑我會傷害你!」
她要徹底的信任,她也希望可以將後背放心交予他:「有何證據?」
張庭筠對蘇拂的咄咄逼人並不在意,反而很是欣賞她現在這種警惕,只有這樣的警惕,才會讓她更安全。「我張氏一族,有一種遺傳病,唯獨族長一脈的血方能緩解此病。正因為如此,所以我每年都會回一次藥靈谷。」
蘇拂冷冷的說道,他回答的還不夠,不足以讓她放心。「我還是無法知道你所說的是真是假!」
張庭筠一邊回答著,一邊在觀察留意了一下屋外確實無人探聽,才緩緩說道:「下次除夕之夜我便會病發,到時只有你的血方能緩解我的病痛,信與不信你自可親眼求證。除此之外,便是我將來孩兒若想平安出世,也需要飲你的血。此時只有每屆族長一脈和我張氏一族才知道的秘辛。」
若是如此幾個月之後真相便會揭曉,那麼他也沒必要騙她這幾個月的信任。況且這幾個月她依舊小心一些就是了,若是一切如張庭筠所言,那麼他將會最可靠之人!
「估計你已經猜出自己的身份了,所以你耳後的紋身不可再讓人看見。」說著就掀起了她耳後的髮絲,看著顏色越來越深的紋身,越加相信她便是族長一脈。
蘇拂點了點頭,不禁有幾分擔憂的說道:「靜妃見過。」
蘇拂自動忽略蘭貴妃,不僅僅是因為她是滄瀾的母親,更因為對她清楚司馬滄瀾所圖,就算她知道了,為了順理成章她也不會動他。
「必須除掉!」張庭筠的眼神裡閃過一絲殺意。
「我想自己動手!」蘇拂下想起為自己百般求情的司馬朵,雖然任性了一些,但是那樣的單純,而且是如此的喜歡著張庭筠,若是自己深愛的人殺了自己的母親,恐怕是誰都難以接受吧?
對於她的善意,那麼這是她唯一能回給她的。
張庭筠面露猶豫,「不行,嫡系一脈如今只剩下你一個了,我不能再有一點閃失!」
「我受的辱,一定要自己討回來!」蘇拂目光堅定,她一向是一個呲牙必報,以牙還牙之人!看來她要抓緊行動了!
「若是萬不得已,我便親自動手!」張庭筠認真的強調道。
蘇拂點了點頭,得到張庭筠這個助力,是她最明智的決定!想到司馬御試探的問道:「也包括司馬御嗎?」
張庭筠看了蘇拂半晌,鑒定的點了點頭,語重心長的說道:「雖然過去總總你一時記不起,但是這仇不能不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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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p;報仇?蘇拂並不感興趣,她不希望自己的一生都陷入無盡的仇恨之中,但是能瞞過司馬御倒是不錯。「就我們二人,會不會太過勢單力薄?」
「只要找不到他們的目的,你一日便是有危險。只要我找到了證據,倒時候天御國的勢力,便是我們的勢力。」張庭筠幽幽的說道。
蘇拂忽然明白,張庭筠為什麼會不希望司馬御知道了,以司馬御的強勢,一定不會在乎那許多,一定會強制讓她歸位娶了她。然後以一己之力,屏蔽掉所有的危險。而張庭筠自然是沒有機會在尋得蛛絲馬跡。
「你好好想想吧,我再去一趟夏姑娘那裡。」張庭筠眸光犀利,依舊讓她看不懂半分,「你去藥靈谷就沒有什麼收穫?」蘇拂對他終究有些不信,畢竟她總是無法看懂他。
「沒有,所有的證據都被清理的乾乾淨淨。」張庭筠說完,也走了出去。
蘇拂靜靜的躺在床上,如今身世似乎已經知曉了,可是更頭疼的是,她不知道隱藏在暗處想要置他於死地的力量,究竟屬於哪裡?但她的直覺告訴自己,肯定與夏染染脫不了干係!
蘇拂想的正出神,一個頎長的身影已經來到她的床前。「今天臨時出任務,所以未能出宮。」
蘇拂驚訝的瞪著妖月,有些反應不過來他話裡的意思,難怪他說他叫凌風,只是兩個人的身形怎麼會如此像?而且這一雙鳳眼同樣的有著魅惑人心的魔力,想著手便情不自禁的向他的面具伸了過去,卻他輕易的躲開。
「若無事,我便退下了。」妖月依然一副公事公辦的模樣。
「我想讓你幫我出宮看看,再繁華地段幫我購置一個酒樓。」蘇拂若有所思的看了他一眼。
「好。」妖月說完便從窗戶翻身而出。
張庭筠來到偏院,便看到翠柳正蹲在地上用手拔著地上的雜草,細嫩的手指已經隱隱有血跡。眉毛便是一簇,這是夏染染親熱的聲音傳來:「表哥你可來了。」
「身體可好點了?」
「嗯,都是那個蘇姑娘害的!」夏染染氣憤的說道,忽然眼睛一轉試探的問道,「表哥,你可知道她是什麼來歷?」
「你不是叫她藥煙凌嗎?」張庭筠好笑的看著她,如今她倒要和自己套話了。
「乍一看真的很像,細看下來一點都不像!畢竟我們可是從小一起長大的。」夏染染篤定的說道。
「表哥也不清楚,她是殿下救回來的的。」張庭筠說的模糊。「倒是表妹一向善良,怎麼讓一個宮女,做如此辛勞傷身的工作?」
「哼!我的善良自然是不會留給這種別有用心之人!」夏染染撇了一眼翠柳。
張庭筠多少也是知道一些蘇拂與翠柳的事,到也懶得去計較他們這些姑娘間的小心思。但依然叮囑道:「宮裡不如外面,多一個朋友終歸比多一個敵人好!不如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表哥可是來給那個蘇姑娘做說客的?!她佔了我的未婚夫,表哥為何胳膊肘向外拐?!」夏染染說著說著,眼睛裡就蓄滿了傷心的淚珠。
張庭筠難得嚴肅的呵斥道:「能做司馬御正室的只有真正的靈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