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009 男女有別 文 / 桃筱倪
司馬御剛一躍入窗內,便聽到床上蘇拂的厲呵,擔憂的心放下了一半。「小野貓還有力氣叫,看來傷的也不重啊。」
是他?!白天不願意救她,晚上又來幹嘛?「看過我的笑話了,可以走了。」
暗處的張庭筠驚訝的打量著她慘白的小臉,但一雙眸子在暗夜裡越發晶亮。她竟然敢在他的面前自稱「我」。
司馬御因為習武的關係,在夜裡視力相當的好。目光剛剛掃到床上被子下若陷若現的白皙時,不禁吞嚥了一口口水,莫名的喉嚨一干。看到那觸目驚心血肉模糊的傷口時,眉頭不禁緊緊的擰在了一塊,才驚覺房間裡瀰漫著濃重的血腥味。
「嘖嘖、真狠心啊!」
聞言,司馬御才想起身後還有一個男人,目光不悅的掃向了張御醫,冷冷的說道:「閉上眼睛!」
蘇拂此時行動不便,只要微微一動,便會牽動到皮膚上的傷口,這句話應該是她說吧?於是口氣不善,「都給我出去!」
「閉嘴!」司馬御不悅的斥責著。
「這是我的房間!」這人居然跑到她的房間霸道起來了!欺負人欺負到家裡了!還沒等她有所洩憤,一句讓她瞠目結舌的話,便已經飄入她的耳中。
「但你親了我,便是我的人。」聲音低沉而清冷,說的坦然而理所應當,彷彿就是在說這個杯子我用過了,是我的一樣。
空氣裡忽然是詭異的寂靜,變得越發濃稠,只聞三人淡淡的呼吸聲。
張庭筠抽搐著嘴角,殿下他知不知道他在說什麼?有機會他不介意,交一交這男女之事。於是調侃道:「閉眼是可以,但我要如何給她查看傷口?」
「不需要你們好心,白天不幫我,現在也無需你幫忙!如果是因為內疚的話,那你就一直內疚下去吧!」
「牙尖嘴利的小野貓!」話落,不顧蘇拂的掙扎用被子將她包了個嚴實,只留半截小臂在外邊。看著張庭筠說道:「夠了吧?」
「嘶痛哎」緊裹著的被觸碰到了她傷口,臉色不禁又難看了一分,痛的渾身一震輕顫。按著被子的手隨著著輕顫一抖,手上的力道鬆了一些。
「如果你希望她的傷口潰爛,你就裹得在嚴實使勁一點!」張庭筠索性找了個椅子坐下,自顧的倒了一杯水。
「該死!」司馬御低咒著,再次掀開了被子丟到一邊,「如果留下疤,那麼你就等著天天吃你的解毒藥吧!」
「你」蘇拂身上一涼,這個時候扮好心又算什麼?還不待她掙扎開,雙手便被他鉗制住了。於是低咒到:「禽獸!」
「以後會教你什麼才是禽獸的!」
張庭筠嘴角再次抽搐,看來男女之事是與生俱來,到無需他費心。從容的探查了她身上的鞭傷,眉頭一皺。
司馬御看到他一皺眉,便緊張的問道:「可是很嚴重?」
「皮外傷裡算是很嚴重,但是傷口沒有先清理,雖然塗的也是上好的藥,這麼重的鞭傷若不是用特製祛疤的藥,一定會留疤的。」
塗了藥膏?司馬御臉色沉了下來,屋子驟然降溫,「誰?」
蘇拂雖然沒有頂嘴,但是也沒有理睬他。反正她吃定了,這兩個人一定會治好她,而且不會留下疤痕。想到這裡,突然開始覺得疲倦,一陣困意竟然襲來。
「首要是先清理傷口,一旦血結痂用什麼都晚了。」
司馬御二話不說,脫下外袍輕輕的裹住了蘇拂嬌小的身軀,然後彎腰抱起蘇拂就跳出窗外。蘇拂驚訝的看著這個男人,大腦突然一片空白。
身後響起張御醫氣急敗壞的聲音:「我怎麼辦?」
司馬御毫不吝嗇的鄙視了一眼張庭筠,「若小野貓清洗完,我還沒看你來我寢室,後果自負!」
話說等在外面的黑衣人,一直關注著蘇拂的房間,等著點燈的暗示。卻沒想到一道藍色的殘影卻已經到了近前,幾個黑衣匆匆衝去阻攔後面突然追上來的人。
但那兩個畢竟是一等一的高手,武功實在高出他們太多,一個人與幾個黑衣人纏鬥在一塊。而另一個黑衣人向著司馬御追去。眼看著兩個人的距離越來越近,司馬御無奈改為單手抱著蘇拂,另一手朝著身後之人掌風一推。
那人一時大意躲閃不及,生生的硬挨了這一掌。但他萬萬沒想到的是,這掌風竟然有毒!一口鮮血便湧了出來跌落在地,「噗!」
因為單手抱著的原因,與蘇拂渾身的重量盡落在了他一個胳膊上,正好擠壓到了起哄一個傷口。止住的血一下子多了起來,透過單薄的外袍若隱若現。蘇拂痛的一身冷汗,不禁嘶的吸了口氣。
司馬御默然看了一眼蘇拂,再次改為雙手抱著。藍色的殘影快速的向著寒雨軒方向而去。
蘇拂終於因為疼痛,昏死了過去。當醒來時,竟然是痛醒的。渙散的目光漸漸聚焦,一張清俊放大的容顏正專注的盯著她的身體。
「禽獸!」蘇拂開始不安的扭動著,想掙脫他的禁錮。
「很有活力嘛,很好!」司馬御唇角微彎,眉毛卻緊擰著,修長的手指十分笨拙的清洗著她身上的傷口。「究竟是誰幫你擦的藥膏?」
蘇拂面色有些尷尬,畢竟也是個大男人幫她塗的,隨口扯謊道:「是翠竹。」
司馬御深邃的眸子微微瞇起,語氣裡也有了幾分危險
險的味道,「哦?」
蘇拂目光慢慢對上他的,在觸及到那犀利的目光時立刻彈開望向別處。「不是她,還會有誰?」
蘇拂胸口忽然一涼,脖頸、腰背再次一痛。他竟然生生將肚兜從她的身上拽了下去,似懲罰也似警告。「是嗎?」
「喂!不要過分!就算我小,也男女有別啊!」蘇拂本能的雙手護胸。
司馬御意味深長的看向她的貧瘠,語氣依然不善的再次問道:「誰?」
蘇拂只覺得手腕似乎都要被他捏碎了一般,皺著眉頭心中一歎,正所謂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皇子之間一向生死之爭,她並不清楚他們之間的關係,她也不能沒了自己做人的底線。便七分假三分真的說道,「我真的不是認識,不過是他救了我。」
「男的?」司馬御黑著一張臉。看她這幅表情,猜也猜到是個男子了。要是讓他知道了是誰,摳了他的眼睛。司馬御全然沒有意識到此刻瘋狂的佔有慾和沖天的怒氣。
「殿下,張御醫求見。」小安子的聲音從門外忽然傳來,讓司馬御一下回過神來。也驚訝不已,他為何對她這般的上心?不由神色複雜的望向懷裡禁錮的小人兒。
「讓他留下藥走人!」司馬御冷冷的說道,隨手抓過池邊的外袍裹嚴,竟然就這樣濕噠噠的向著門外走去。
蘇拂也是這個時候才注意到,他並沒有脫衣服,而就這樣濕漉漉的抱著她向司馬御寢室的方向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