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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17】秘密失蹤(二) 文 / 鷺鳴逍逍

    簡單吃過些東西之後,華霜和玉峰開始重新尋找。

    平城的大街小巷滿都是人群,放眼望去,要找出一個女子,還是偽裝過的女子,談何容易,況且現在也並不能肯定,付如蘭是否還在平城。

    又找了許久,華霜突然停住,轉頭對玉峰說:「我們回去。」

    玉峰摸不著頭腦:「回去?付小姐我們不找了?」

    華霜道:「正是因為要找,所以才要回去。」

    這下玉峰更加糊塗,不過既然華霜已經發話,就一定有她的道理,於是他也不再糾結,跟在華霜的後面向軍營走去。

    行至半路,一道人影突然攔在兩人的面前。

    「阮兄弟!」喜也興奮地大喊一聲。起初他還不敢相信這就是昨日見到的那個小兄弟,因為華霜的面容稍稍做了變化,但看到她的身形和眼睛之後,他就敢斷定,這一定就是他的阮兄弟。

    華霜一怔,隨即微笑道:「喜大哥,咱們又見面了。」

    玉峰在旁邊對這一個兄弟、一個大哥的稱呼有些奇怪,一雙眼睛擠了擠,走到華霜身邊輕聲問道:「這人什麼來路?」問完之後突覺有些逾矩。

    華霜卻不甚在意,她回答:「是昨日認識的一個大哥,人很不錯,很老實。改天讓你和他好好聊聊。」

    意思就是,隨你怎麼聊怎麼調查,她自己清白,經得住考驗。

    玉峰不好意思地摸摸鼻子,他其實不是想替王爺打聽情報啥的,他只是好奇啊好奇。

    喜也對玉峰的身份卻不像他那樣在意,他直接問向華霜:「阮兄弟這次出來可有什麼事情要辦?」

    華霜點點頭,面色突然變得有些欣喜:「其實我還正想要尋喜大哥。這平城的地界你熟悉的很,要找一個人,肯定是你最在行。」

    喜也有些不好意思地撓撓頭:「俺哪是在行啊,就是知道些罷了。阮兄弟有什麼事儘管說,俺一定給你辦到。」

    玉峰這才有些恍然大悟,華霜說回去之後再尋付如蘭,其實是不想像個無頭蒼蠅一樣埋頭苦找,若是能找個可靠的當地人來協助,自然是比他們兩個漫無目的地尋找有用地多。

    想到這,他忍不住在心裡豎了一個大拇指。

    王妃高,實在是高。

    ——距平城十里。烏軍駐紮處。

    逐戾撩開主帳的簾子,微微躬身走了進去。

    此時撒伊度正依靠在帳內的一榻上,眉目微闔,很是慵懶。

    逐戾不敢發出太大聲音,怕驚擾了他,只靜默地候在一旁。

    「逐戾。」撒伊度突然出聲,不過他的眼睛並沒有睜開。

    逐戾忙走上前一步,躬下身子,回答:「主上,屬下在。」

    撒伊度的嘴角含著笑意:「外面的事情都準備地如何?」

    「回主上,兵馬排布已經就緒。只是……」

    「嗯?」

    逐戾背後一涼,繼續道:「只是晉王墨昀壑那邊,我們的人還沒安插進去。」

    撒伊度這下睜開了眼睛,連帶著身子也跟著坐直。他的眸子閃出淡綠的光,輕輕瞥了逐戾一眼:「沒安插進去?幾個意思?」

    逐戾感覺到膝蓋一軟,差點跪倒。

    他知道,主上這是瀕臨發怒的徵兆,若他再不知好歹地說下去,後果肯定是身手兩處。

    他仔細斟酌一下,回答:「墨昀壑的警惕性非常高,對進出霖軍軍營的人都嚴格排查,稍有嫌疑便會被關押審問。我們派去的人雖說幸運地躲過了衛兵的排查,妝容裝扮也毫無破綻,但只輸在……一老繭之上。」

    撒伊度略過來一眼,示意他繼續說下去。

    「屬下派出的是我烏托最厲害的偵察士兵,本來前去都是萬無一失,但是昨日墨昀壑抵達平城之後,曾下令排查過左手虎口有老繭的人。主上應該知道,中原人習武用劍善用右手,而烏托境內,絕大多數的武士所用的是左手。屬下料不到墨昀壑竟連這一點也會想到。」

    撒伊度閉了閉眼,將眸中的綠芒隱去,再睜開,已是平靜無波。

    「嗯。跟他較量,你確實還輸了一籌。立刻下令整兵,明日午時,我要攻破平城!」

    逐戾撤腳跪下,雙手抵額:「屬下遵命。」

    ——華霜三人還在平城內尋找。

    喜也本來是去城門處換班,這下可好,他直接從半路換了道。

    華霜有些擔心:「喜大哥,你這麼做,回去會不會受罰?」

    喜也不好意思地摸摸頭,對待華霜關切的目光,他只覺得有些難以直視:「不會不會,跟俺換班的那個是俺兄弟,俺不去他會替俺再站一會兒的。而且就算是被罰,俺……俺也願意……」

    華霜這下說不出是感動還是什麼了。

    玉峰在旁邊揶揄地擠擠眼。

    華霜瞪他一下,示意他注意身份。

    玉峰繼續挑挑眉,表示他現在可沒什麼顧忌。

    華霜氣急。看來這廝是瞧著她好欺負了。

    喜也看兩人「眉目傳情」「暗送秋波」啥的

    正歡氣,不知怎的心裡竟有些憋悶。於是他突然粗聲說了句:「我帶你們去找人。」

    華霜也知道正事要緊,忙讓玉峰也跟上,三人開始在城內再一次找尋。

    一直到傍晚,每個人都很是疲累,但付如蘭卻依然一點音訊也沒有。

    玉峰不確定地問:「會不會……她已經不在平城內了?」

    華霜揩了揩汗濕的額角,回答:「現下看來,這種可能性很大。連喜大哥都想不出的地方,她一個人初來乍到,定也想不到更好的去處。」

    喜也其實一整天都在納悶:「阮兄弟,你們要找的人,究竟是誰?」

    華霜當然不能跟他說實話,她只回答:「是個認識的朋友,今天一早便離開出走,至今沒傳回來音信。我便和她堂哥出來尋一尋。」

    玉峰接到示意,也跟著哈哈兩句:「是啊是啊,出來找堂妹來了。」

    喜也「哦」了一聲,應該是相信了。

    晚上回軍營的時候,華霜和玉峰一道去了墨昀壑的住處。

    他們剛走到門口,便見一眾將軍從屋內出來,顯然是剛剛商議完軍事。玉峰走到門口也已經止步,躬身到一旁,道:「王妃請進。」

    華霜笑了一下:「回來之後倒是想起規矩了。」

    玉峰心裡狂汗,想要是讓王爺看見他和王妃兩個沒大沒小的,他這暗衛統領可以捲鋪蓋回家吃自己了。

    華霜走進屋後,後面玉峰還「貼心」地把房門給關上。

    墨昀壑正站在桌旁看城池分佈圖。聽見動靜抬起頭,看清楚是華霜後,便將桌上的東西一卷,邁步走了過來。

    「怎麼回來的這麼晚?」他俊朗的面容上有些許的責備。

    華霜答:「人沒找到。想來應該已經不在平城內了。」

    墨昀壑的臉色並不難看,只是其中的擔憂還在:「她一個女孩子在外始終不安全,找人的事情我會讓其他人去辦,這件事情你不必再插手。」

    華霜奇怪:「你不相信我?」

    墨昀壑瞧她認真的模樣,差點失笑,「我若是不相信你,一開始就不會讓你去找。只是看你太累,不想讓你接著費神。」

    華霜卻並不因為這句話而高興:「墨昀壑,我總覺得,你對付小姐這次的失蹤,好像有些不太關心。」

    墨昀壑微怔一下,挑挑眉問:「我如何不關心?」

    華霜張了張口,想想最終還是作罷:「反正你想的什麼我又不可能真的參透。付小姐的事情你自己有計較便好,我這邊不用費心。」

    走了一天她是真的有些累了,於是準備回房間去睡。但剛轉身,後面一股大力卻猛然擒住她的腰,牢牢地讓她動不了分毫。

    這次墨昀壑沒等她說話,已經先出了聲:「你問我為什麼對付如蘭的失蹤漠不關心,我可以告訴你,因為我把心都給了一個人,再也拿不出更多的位置留給其他人。」

    華霜怔住。

    墨昀壑手上的力道沒松,繼續說:「我不清楚為什麼你對我總是有份若有若無的疏離,可能是因為以前的我做的不好,做錯了。可你也不能因為往事而把我全盤否定,我不喜歡這種感覺,一點都不。」

    華霜感覺到自己心如擂鼓。

    把心給了另外一個人,是她嗎?

    曾經以為完全不在意的,現在聽來,竟發覺那其實才是自己一直以來埋在心底裡最深的東西。

    最遙不可及,也是……最渴望的。

    墨昀壑將她的身子扶過面對向他,眸中的神色熾熱而濃烈,他的聲音伴著磁性和沙啞的魔力傳來:「阮華霜,一直以來我就想對你說這些。我的心裡不知什麼時候就走進了一個人,雖然她偶爾跟我頂嘴耍賴,但只要看見她,我的心情就很好,覺得日子也可以過得那麼開心。以前我認不清自己的內心,所以做了很多傷害到你的事,直到這一刻,你可以,再給我一次機會,讓我好好照顧你嗎?」

    這麼長時間的每一分每一秒,華霜都沒有想過,這樣動聽的話語,竟然能從他的口中說出。

    這話動聽到,讓她竟也忍不住想說一句:我願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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