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111】你的選擇(四) 文 / 鷺鳴逍逍
那人還在逼近,不多久已經站到了她的面前。
華霜抬頭看向他,不過幾乎是全黑的光線讓她全然無從知曉眼前的人是誰。她的額頭已經全濕,身上也升起汗意。
「你說的話是什麼意思?」要她……是什麼意思?
那人呵呵笑了兩聲:「我什麼意思,晉王妃難道不知道?與晉王做的事,王妃應該不會陌生罷。」
心中的那股驚恐驟然被無限放大。這人,這人真的是要毀了她的清白。
「你是誰派來的,太子?」除了太子,她真的想不出別人。
那人卻只是笑,並不回答。
終於,他上前抓住她的腳,隨後整個身體壓了上來。
他的身體很重,也很硬實,整個胸膛如鋼鑄一般。
華霜拚命地去掰他的肩膀,試圖將他拉離自己。但力氣的差距太大,根本動不了分毫。
她想喊,想叫,可她也知道,沒有用,那些都沒有用。這人既敢明目張膽地登上晉王府的馬車,那周圍肯定還有他的同夥。余昇他們已不知去向,這麼久在暗處保護的暗衛也沒有現身,想必也已經受了圍剿。
四面楚歌的蕭落和無助,莫過是現在這般。
「你知不知道這麼做的後果是什麼?」她一字一頓咬牙道出。
「後果很嚴重,我知道。但是若不做,我的下場更慘,請你相信。」那人根本不把她的威脅放在眼裡,已經開始著手解她胸前的扣子。
華霜自知怎麼也躲不過了,反而鎮定下來。
那人本來還在左躲右閃地躲避她的抓撓,但她突然停下,倒讓他也跟著奇怪起來。
「王妃想通了?」
「與其做些徒勞的事,還不如省下力氣來日抓到你,讓你和你的同伴都付出相同的代價。」她的語氣很淡很輕。
「呵呵,有意思。如果真到了那一日,我想,王妃最應該恨的不是我們,而是——晉王爺。他去救自己心愛的女子,卻把你拋下跌入險境。你說,這其中孰輕孰重,應自有分辨了罷。」
「也許。」華霜不再多說。其實剛才有一瞬她也挺後悔,後悔自己為什麼那麼大度讓墨昀壑去救付如蘭。如果強留他在這裡……呵呵,或許今天的事情不會發生,但心中的那份內疚也會將她逼瘋。
那人的動作很快,她的衣物很快被大敞開,只剩些貼身的衣褲。
這是今天的第二次了。前一次是墨昀壑,她尚且還厭惡和憤恨,那這次,或許這些感覺太甚了,也變得麻木起來。
那人的嘴唇湊過來,鼻息灑在她的臉上、脖頸上,卻不知為什麼,他下一步的動作久久沒有到來,似在等待著什麼。
被一個陌生男人這樣對待,即使他什麼也看不見,手上也沒有太大的動作,但這種羞惱和恥辱的感覺並未因此而消退。
「別告訴我,你是良心發現了。」她對撐在她上方的男人諷刺道。
男人搖了搖頭,似有無奈似有欣賞:「若我是那窮凶極惡的歹徒,晉王妃,你知不知道你接下來的下場是什麼?」
「不知道,也不想知道。」她反唇相譏,「你們這些人,日後絕對會有報應的,絕對會!」
那人這時彷彿才真的嚴肅起來,頓了一頓,猛然俯下身體,唇舌開始在她的脖頸肆虐。
他的動作很重,真的像那些施暴的待人一般殘酷。
華霜咬緊牙,身上不住的顫抖,喉中那種想吐的感覺愈來愈甚。
她的手和腳被死死壓住,身上是千斤重的軀體。她想,能窒息在這一刻,或許也是好的。
解脫,第一次這樣想。
痛苦的時間太漫長,一秒鐘都覺得經歷了世界上最殘忍的刑罰。而這結束之後,或許這種感覺會更甚。這種屈辱,會伴隨著人生生世世,那要如何再來面對身邊的親人和……愛人?他不愛她,但他畢竟是地位超然的王爺,他能忍受自己的妻子被凌~辱嗎?可能會,可能不會。但她不一樣,不管是哪種結果,她都已經預見到了自己日後的境遇。
以前她活的太天真,以為只要真心實意地對一個人好,那人便也能回以好意。可原來不是,今晚的一切一切,讓她知道,即便是付出最純粹的感情,換來的也只是利用和欺騙。
而現在,此刻,她心底突生出一絲恨意。
恨,他為什麼不在。恨,為什麼總是還會對他抱有期待。
此刻之前,儘管她那樣質問他,那樣責怪他,心裡卻還是未完全死心。
她相信,不論他做過些什麼,但對她,應該會有一些不同。
但現在,她還要說什麼,還能說什麼。
那人已經開始扯她的褻褲,唇舌也開始從脖頸處下移,她眼裡終於忍不住脹紅,能感覺到眼淚在裡面打轉。她拼了命去咬他的手,臉,可那人似不怕痛一般,全然不顧,只急著去扯她的衣褲。
她從來不相信世界上有什麼事情可以讓一個人活不下去,可當身上的肌膚暴露在空氣中時,她真切地感受到了這種絕望。
她把舌尖放在兩齒之中,只一下,便都可解脫了。
就在她閉上眼睛,唇間用力之時,耳邊「嗖」的一下如利箭劃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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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動作一頓,心裡驚詫。
而身上的男人懼意更甚,他直起身體,迅速將自己的衣服整理好,小心翼翼地撩開側簾,向外看去。
華霜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但失了掣肘的她迅速爬起,憑著感覺將半褪的衣物裹好,身體緊緊貼住馬車的內壁。
那人觀察了一會兒,然後回轉過身,看到蜷在角落的華霜,不知臉上的表情是什麼。他走回她的身前,剛想說些什麼,便從馬車的前方襲來一股凌厲的殺氣。那人下車迎戰,外面即刻響起了打鬥的聲音。
刀劍乒乒乓乓的碰撞聲,這時卻並未讓人生出一絲駭意,相反,只讓人感覺到希望和安定。
沒過多久,外面恢復了靜寂。
華霜不知道是誰最終獲得了勝利,但她想,若是走進來的還是那個人,這一次,她就和他同歸於盡,一定會。
終於有個人影走了進來,朦朧的夜色中,分辨不出那人的模樣,但顯然已經不是剛才那個暴徒。
「你……是誰?」華霜輕聲問。
來人並未回答,只是徑直走到她身邊,迅速地將身上的衣袍解下,披在她的身上,將她全身緊緊裹住。
「對不起,我來晚了。」
他說。
他的動作很輕,像是對待什麼珍寶。
華霜暈倒之前,眼前閃過的似乎是一雙灼灼的瞳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