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五十一章 山頂,奇妙聲音 文 / 天上掉錢
「駕……」晴天騎著白馬,路邊的人群和花草樹木急速地向後閃過,根本看不清,也不像看清那些到底是什麼。眼前看不見的目標,感覺越來越接近。
晴天身著暗青色的長款棉袍,袍子隨著樹影一起隨後飄蕩搖曳。晴天沒有一點兒表情,卻又滿目滄桑看著臨近而遙遠的一個未來。
「駕……駕……」晴天不停地抽打著馬屁股,一直嫌棄這匹白馬跑的太慢。要是有一匹飛機就好了,嗖一下就可以輕易到達目的地了。古代喲……
晴天越往前走,人煙就越來越稀少。四處飄散著淡淡的寒煙,沒有一點兒野獸鳥叫的聲音,靜謐至及。
「吁……」晴天勒住馬韁,她看到旁邊有一塊石碑,上面的字跡很模糊,如果沒猜錯的話,這裡應該就是創廊山的腳下了。
她抬著腿,大腿笨拙地劃過馬背,然後又摟著馬,重重地掉到地上,揚起厚厚的一層塵土。
晴天拉風地甩過自己的棉袍,朝著石碑走過去。
「哎喲……」晴天一邊捂著鼻子,一邊用袖子拍打著石碑上那陳舊百年的大灰塵。
晴天擦好石碑,因為年歲太久,上面的字跡也都太模糊了,依稀憑著舊跡還是可以大概分辨出創廊山三個字。
「好了,創廊山。」晴天伸出右手打著響指,搞定。
「小馬馬,這次可全靠你咯!」晴天翻著包袱找出來自己的糧食和白馬的糧食,她一邊自己拿著破天老翁給她準備的超級無敵大硬餅死咬著,一邊拿著草料喂白馬。
「有沒有搞錯啊,我是人,不是恐龍。」晴天努力咀嚼著,搞得腮幫子都酸了,嘴裡嚼著餅還含糊不清地發著牢騷,「小馬馬,你說,破天老頭他怎麼能那麼扣。呵,搞得我連發牢騷的力氣都沒有了。」
晴天伸手揉著自己可憐的臉蛋,說不定就要腫了。本來就很辛酸,就連吃也都這麼辛酸。
「還是喝口水吧,這樣好讓胃裡那些爛餅好消化。」晴天一邊揉著臉,還一邊牢騷。剛剛還說自己沒力氣了,現在看,分明就不是!
晴天摸著水壺,長長地歎著一口氣,搖著頭,極不情願地拔開塞子,倒進嘴裡。
「噗……」晴天嘴裡噴射出一條美麗的長弧,水珠隨著弧度慢慢地下滑。形似一個小小的人工噴泉。
「啊……」晴天抬起胳膊擦著嘴,「要不要這麼倒霉,喝涼水也會塞牙縫。這麼涼,想凍死我啊!算了算了,不喝了,留給那個死老頭,到時候不喝也得給他灌到肚子裡。」
「咦……」晴天抱著馬背,要死要活地半天才爬上去,「小馬馬,我們走吧!」
越往創廊山上走,路越滑。天太冷,土都給凍住了。
越往上走,馬蹄越把不住地上。好幾次都差點兒出事故,所以,還是人步比較安全。
「小馬馬……」晴天摸著馬頭,她把馬放在創廊山一個潮濕溫暖的山洞裡,然後拴住韁繩,把地上鋪滿了馬糧,範圍都在碼頭能夠得到的地方。
晴天裹緊大衣,背起包袱。辛酸地走出山洞,邊走邊唱自己自創的歌曲:
冷風呼呼地吹大雪紛紛下落孤單的我一個人行走在天涯沒人陪也沒人愛啊哈……啊哈……啊哈哈……
我一個人走遍天下沒人陪也沒人愛飲一杯孤獨做的酒沏一壺寂寞泡的茶啊哈……啊哈……啊哈哈……
我一個人走遍天下沒人陪也沒人愛飲一杯孤獨做的酒沏一壺寂寞泡的茶啊哈……啊哈……啊哈哈……
啊哈……啊哈……啊哈哈……
晴天一直唱著,嘴裡一直冒著熱氣,咕嘟嘟地往上升。
走了大半天了,往前走一直也望不見頭,本來就有霧氣,還下著雪,看著沒有目標的遠方。晴天心裡真的有點兒打鼓了,希望可以用最快的時間來贏取黎橋的生命。
想到黎橋,晴天就熱血沸騰,渾身冒熱氣,像一隻正在烤熟的豬豬……
冷颼颼的寒風吹過來,打了晴天一臉雪花。
她伸出袖子,摸摸眼上擋住視線的雪花,繼續深一腳淺一腳地往前走,就像一個行屍走肉。現在真是一點兒說話的力氣都沒有。
晴天發現眼前的景象越來越模糊,還有點兒喘不過來氣的感覺。
走著走著腳下一滑,摔倒在地。她看迷迷糊糊之間看到前面太陽很刺眼,應該是要到山頂,快要能夠找到笑面如靨了。
晴天把手指頭深深地插進雪和泥土的混合物裡,就這樣吃力地向前爬著。她要拿到笑面如靨,一定要拿到。正是這種信念,支撐著她。晴天身後拖出一道長長的印子。
晴天低著頭,不知道爬了多久。最後連抬頭的力氣都沒有了,臉直接貼在地上磨蹭著往前走。
她突然感覺到渾身溫暖,陽光非常強烈的在照射。
晴天抬起頭,朦朦朧朧之間,看到陽光下有幾朵艷麗的花,它們追隨著陽光,展開每一朵花瓣,不放過任何一個角落。
她趴在地上,抬著頭,顫抖著黑乎乎的指頭,緩緩地向笑面如靨移動過去。
當手指將要接近花朵的時候,晴天乾裂的嘴唇發出最後一句欣慰的話:「笑面如靨……」說完就眼前一片漆黑,暈倒了。
「晴天,晴天……」一個熟悉的聲音叫喚著她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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晴天分不清楚到底是夢幻還是真實,她什麼也看不到,眼前一片漆黑,伸手不見五指。
「誰?你是誰?」晴天帶著驚恐的聲音質問著對方,她感到一陣陣莫名的恐懼感。
「是我呀!怎麼才分離這麼久就把我忘了?」既輕快又飄渺的聲音,依稀分辨得出,是一個男聲,「我要走了,你多保重啊!」
「走?去哪?你去哪?」晴天的心裡隱隱作痛,渾身發冷頭皮發麻,「你是誰,你是誰?」晴天帶著哭腔大吼著不知名的對方。
「我要走了,你保重。不要擔心我,我只不過是回了我來時的地方。」聲音變得越來越沉重,夾雜著不捨與難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