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075 誰的歸期無期 文 / 藍色草帽
這些話，那麼的不可思議，秦念完全不相信。
這些不過是馬震澤的胡言亂語，她沒有必要聽的。她應該離開這裡。
可是秦念還沒有任何行動，馬震澤又開了口：「你難道就不好好奇張蘭為什麼要報復你們秦家嗎？為何和家裡決裂都要報復你們秦家呢？」
馬震澤說話的時候，又開始笑，那種笑容，讓秦念從心裡生起一陣涼意。
秦念大聲的說道：「你不要用這些話來騙我。我不會相信你的。」
馬震澤又突然不笑了，一本正經的對著秦念說道：「小念，我告訴你這些東西，並不是因為我不想要你好過。而是我現在才真的明白，如果你不知道這些真相，你會一輩子都糾結在這些事情上面。但是你知道真相之後，你可能難以接受。但是時間過去，你會好起來的。你會忘記這些事情，開始好好的生活。你會發現，生活中，沒有什麼是不可以放下的。只是過程痛一點而已。但是你還是要學會。現在沒有老爺，我媽也老了，秦政對你，你自己也知道。他不愛你。所以，你只能依靠你自己。你自己才能解救你自己。不然，你可能會和你媽媽一樣，將自己逼瘋。」
「別說了！」秦念大吼。
「可是，這一切，不都是你想要知道的嗎？你現在變成這樣，不就是因為你想要知道真相嗎？我現在將我知道的一切都告訴你。你現在覺得，你應該恨誰呢？」馬震澤並沒有放過秦念，他走進秦念，還是不斷的告訴她殘忍的真相。
「張蘭恨秦家，那是因為你們秦家，欠了張家幾條命。你一定不知道，你外婆，是被你爺爺親手害死的。」馬震澤說道。
秦念已經沒有了太大的反應，不管她怎麼做，馬震澤都會告訴她所有殘忍的事實。
但是現在的秦念已經麻木了，雖然所有的話都聽進了耳朵裡面，但是她卻不知道那些話代表了什麼意思。
馬震澤還是繼續的說著：「當年老爺才在w市站住腳，卻也還沒有什麼作為。他當時在w市裡面，當了一個小警察局局長。張家世代為商，家大業大，眼紅過的自然多。張蘭和她的母親還有弟弟就是在那個時候被綁架的。但是因為老爺判斷失誤，讓綁匪害死了張家四個人。只有張蘭活著出來。那時的秦政和秦蘭生都還小，老爺又有心隱瞞，所以他們不知情。」
「但是張蘭卻知道，因為她親眼看見，她媽媽和弟弟們，死在了她的面前。老爺雖然因為這件事情被停職查看。可是老司令的勢力還在，老爺並沒有受到太大的懲罰。張家人白白送了四條人命，卻也知道民不和官鬥，最後也不了了之。但是失去母親的張蘭，整個童年都活在仇恨裡面。所以，張蘭從小，就心理扭曲。但是張有天他們並不懂。」
「張蘭她的想法太過偏激。她為了報仇，所以想要殺死老爺，可是她沒有這樣的機會。一次偶然的機會，她和秦政認識了。你知道，張蘭是做過明星的，所以秦政和她遇見，新貴和明星，是很正常的事情。秦政以為的露水情分，卻沒有想到有了你的存在。所以張蘭將計就計，嫁給了秦政。可是張有天並不願意和秦家扯上關係，也捨不得張蘭這樣葬送她的幸福。但是張蘭太過偏執，情願和張有天脫離關係都不願意放棄報仇的機會。」
「張蘭和秦政結婚之後，一直在尋找機會傷害老爺。但是這樣的就會基本沒有。然後你出生了。張蘭和秦政之間本來就沒有愛，秦政是因為老爺的施壓才娶了張蘭，所以才會認識陳佳慧。那個時候，家裡的人都知道，張蘭和秦政沒有感情。所以對秦政也是真一隻眼閉一隻眼。張蘭其實也不介意，她要的，不過是一個報仇的機會。可是機會一直都沒有等到。她卻認識了秦蘭生。那個時候，是秦蘭生第一次出現在所有人的眼前。再次之前，從來沒有誰知道他的存在。」
「可是誰能想到，張蘭卻愛上了秦蘭生。秦蘭生的情況你也知道一些，他一直沒有娶妻，就是因為張蘭。兩個人最終還是有了關係。可是被我媽撞見。我媽不是多事的人，所以也裝成沒有看見。但是誰又曾料想，張蘭突然就瘋了。她經常將秦政當成秦蘭生，她以為她愛的，一直是秦政。所以，她發現陳佳慧的時候，各種鬧，所以，秦政才會和陳佳慧假戲真做。然後在一起了。」
「可是。那個時候我媽，就只是想要隱藏事實。根本就沒有想到張蘭是精神病發作，讓她失去了關於她和秦蘭生的記憶。但是張蘭也並不是所有時候都發作，她有時會記得。但是生病的她已經沒有力氣去報仇了。等老爺發現張蘭的異常的時候，張蘭已經病的不輕了。而且知道了，張蘭肚子已經有了秦蘭生的孩子。」
「秦政和秦蘭生畢竟還是親兄弟，老爺自然不能讓這樣的事情被世人知曉。所以將張蘭送進了醫院。本來是不想要孩子的。可是老爺爺狠不下心來，最後只能讓張蘭生下來。秦政本來就對張蘭沒有感情，但是還是偶爾回去看她。老爺怕秦政發現肚子裡面的孩子。所以讓人將張蘭隔離。懷孕期間的張蘭，病的已經很嚴重，生下孩子之後，更是有了產後抑鬱症。她自殺了無數次。每次都會受不同程度的傷。」
「最後的時候，張蘭徹底瘋了。這個時候，張有天來了。告訴了張蘭要進入秦家的原因。一切真相大白的時候，悲劇卻已經沒有辦法挽回了。醫生宣告張蘭的腦細胞逐漸壞死，生命已經不長的時候，張有天選擇了讓張蘭早些解脫。但是老爺和張有天都下不了手。所以只能是我媽去做。老爺對我們家有恩，我媽必然是什麼都聽老爺的。所以你才會覺得我媽就是殺死張蘭的兇手。」
馬震澤一直說著，說了很長一段時間，他說的很慢，但是卻一點也沒有間斷。好像是一口氣就說了這麼多的內容。
說完這些，馬震澤才看向秦念，看著她的眼睛問道：「現在，你還覺得，因為將張蘭的死，算在我媽的頭上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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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秦念卻沒有什麼反應。過來好半天秦念才說道：「你說的都不可能是真的。我還記得，我媽媽給我說她和我爸之間的事情，給我說她是真的喜歡舞台，然後又真的放棄。和你說的完全不一樣。怎麼可能是真的那？」
馬震澤突然笑不出來，秦念的臉上，溢出的悲傷太過濃厚，即便是他，看過那麼多的事情，還是不禁覺得心疼。
秦念到底還是一個讓人心疼的孩子。
但是已經說開了，就不能匆忙的結束。他只能將一切都說清楚。
「我不知道張蘭和你說過什麼，但是在你生下來沒多久，張蘭的病就已經有了。或者更早。在經歷和秦蘭生之間的事情後，她經常出現幻想，她經常告訴我們，她看見的一切不存在的東西。但是那時候，她表面上看起來，和正常人沒有差別。我們不忍心告訴你真相，就算告訴你你也會不理解。所以，才任由你去看她。因為那時的你還小，還會哭鬧的吵著要媽媽。等到張蘭已經會傷害自己的時候，老爺才阻止了你去看她。但是你卻以為是秦政不讓你去。秦政雖然對你不算愛，但是卻也沒有對你多壞。但是你卻記恨了他那麼多年。老爺不想看見你們這樣，但是為了掩蓋真相，又不得不這樣。」
秦念還來不及說什麼，她也不知道現在應該算是誰的過錯，而且，她現在根本就沒有辦法判斷，馬震澤說的到底是不是真的。
突然房間的門，就被重重的打開，，站在門口的，儼然就是蘇子正。
本來他只是想來告訴秦念他要提前走，出去有些事情要處理。但是沒有想到，秘書們卻百般刁難。
本來只是突然起的玩心，想要為難一下每次都調笑他的琳達，而且蘇子正知道，就算他闖進去，秦念也不會說什麼的。
但是沒有想到，卻意味的聽到這些真相。
雖然他和秦念，是不能否認的親姐弟，但是因為秦蘭生和秦政的關係，兩個人中間，總還是有一些隔閡。
秦念和他，每次都默契的不提張蘭和秦政還有秦蘭生之間的往事，以為張蘭已經不在了，那就讓一切都不要出現。
可是，現在卻意外的知道。
以前總以為是秦政對張蘭不好，才讓她去尋找另外一段溫暖。這樣的話，他們就可以不去計較，為什麼一個女人，會和兩個男人都有關係。
以前以為，一切都是秦政的過錯。但是現在想來，到底誰錯了呢。
秦政在這段婚姻裡面，扮演的，只是一個受害者而已。
蘇子正雖然震驚，但是還是不動聲色，將們重新的關好，走近馬震澤，然後開口的問道：「這是真的？」
馬震澤見過蘇子正的機會比較少，從來沒有看見蘇子正這樣的表情看著他，一副鄭重其事的問他。
這居然讓馬震澤有了很大的壓力。
但是卻掩飾好自己的失態，說道：「其實，你們去問一下張有天，不就什麼都知道了嗎？」
得到答案的蘇子正，走到秦念的身邊，然後又看向馬震澤說道：「那是我們的事情。但是，現在請你離開。」
蘇子正本來就是一個比較冷漠的人，現在這樣說話，居然多了很多的震懾力。
馬震澤心驚，也知道秦念和蘇子正都需要時間來消化這些事情，所以沒有吱聲，準備悄悄的退出去。
其實馬震澤來這裡，並未想過要告訴秦念這些的，但是有那麼些時候，總是控制不住自己去做一些本來沒有計劃去做的事情。
馬震澤快要走出去的時候，蘇子正又開了口道：「就算王婆是秦家才做了那些事情。但是也不允許你多拿秦家不屬於你的那一份。不要以為，沒有人知道你的貪心。」
蘇子正說的很漫不經心，但是卻深深的震撼到馬震澤。雖然秦念接手公司時間不斷，在公司的表現也很出色。即使她費了很大的力氣去打壓自己，但是自己手上，還有一大部分隱藏的勢力秦念是不知情的。
但是蘇子正這樣一說，馬震澤就知道，蘇子正一定是知曉的。
所有的人都在防範秦念，但是卻沒有想到，最厲害的，確實蘇子正。
馬震澤依然沒有說什麼，就徹底的消失在辦公室內。
馬震澤想要抱一下秦念，他知道秦念一定不能接受這些。現在的她，夾在她父親和自己父親的中間，一定很為難。
但是蘇子正還沒有碰觸到秦念，就被她躲開。
秦念臉上帶著些難過，但是眼神頗為凌冽，說道：「我不是不讓進來嗎？」
「我……」蘇子正張了張口，但是卻沒有說出什麼。
「下次再這樣，你就沒有必要再來公司了。」秦念起身，完全沒有看蘇子正，便頭也不回的離開。
蘇子正啞然，秦念不需要他知道這些，所以生氣是必然的。所以自己完全沒有辦法反駁。
但是秦念現在的情況，不管她是要去哪裡，蘇子正都不放心。所以也站起來問道：「你現在去哪？」
不知道是否有聽見蘇子正的話，但是秦念完全沒有回應的徑直的向前走。
蘇子正在秦念這裡碰了一鼻子的灰，但是也只能厚著臉皮的跟著她。
秦念突然停下腳步，看了看四周的環境。發現並沒有太多的人在注意他們，轉過身來，壓低聲音的對著蘇子
正說：「我現在要去找你的親生父親，問他媽媽到底是怎麼瘋了的。如果你覺得你能問的出口。我不介意你去。」
秦念這樣的想法，是蘇子正萬萬沒有想到的。就和他之前一樣，秦念也是不願意知道關於張蘭和秦蘭生之間的事情的。但是現在，秦念卻想要知道一切。
可能是知道的太多，她已經不受控制，想要知道所有。也可能在奢望，在另外一個人哪裡得到另外的答案，然後就可以推翻一切。
蘇子正有些不敢相信的問道「為什麼？」
秦念笑：「那樣我才能知道，他們之間發生了什麼，說不定，我們還會因為知道了真相而改變現在的關係呢？」
秦念的話，太過沒有頭緒，蘇子正卻還是懂得：「你在亂想什麼，那些都不可能的？」
「是我亂想嗎？秦蘭生之前，最恨的，就是我爸。他覺得是我爸的存在，所以才讓他一輩子都生活在黑暗裡面。所以才會利用我媽，然後讓事情變的一發不可收拾。不然我媽怎麼突然就瘋了。因為只有秦蘭生有那樣的本事，我不去問他，我應該去問誰」秦念臉上多了一份決然，大有破罐子破摔的樣子。
其實剛剛聽見馬震澤這樣說，蘇子正也閃過這樣的念頭。但是隨即又被自己的否認了。他根本不想得到這樣的答案。
但是現在秦念明明確確的說出來，雖然有一點被迫接受的滋味，但是終究還是接受了這樣的可能。
所以，開口問秦念，「如果你說的這些都是真的，你會怎麼做？」
秦念顯然只是想要知道答案，並沒有想過之後會怎麼做，所以蘇子正這樣問，她卻一時半會回答不上來。
蘇子正又開口：「是不是你會因為這樣恨我爸，然後順帶恨我。然後讓我離開你。然後開始你新一輪的報復？」
其實蘇子正的考慮是真的有必要，秦念現在的生活，裝了太多的不如意，她經歷了太多。所以，他害怕秦蘭生和張蘭之間的關係，是壓倒秦念的最後一根稻草。
但是秦念卻對蘇子正的問題，回答不上來。
如果真的是那樣，她應該怎麼做呢。
「那是以後的事情，我現在，就只是想要真相。」秦念不願意在蘇子正面前服軟，所以還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