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11 醫術盡,無奈石化深 文 / 丸子兔歲
尤納斯帶走盧比的一瞬間,忽然「啪嗒」一聲,一桿色澤明潤的長笛掉落地上,在這片黑暗中散發著翠綠色的光芒。黃琰走過去,輕輕拾起掉落的長笛,不由得眉頭皺了起來,想起當初自己喚醒地玄脈前盧比的笛聲,心頭一顫。
盧比殘害當地居民的場景浮在眼邊,雖然黃琰一直跟在尤納斯身後,但神思似乎已經回到了半年之前。心事更加沉重,想到盧比曾經幾次做出奇怪的舉動,而在貝塔星海盜要塞時又流露出一絲愧疚的眼神,不由得更加覺得詭異。雖然自己在竭力回想盧比曾經的舉動,但是只停留在那幾個細節,想不出盧比這樣做的原因。
莫非盧比真與海盜勾結,只為了破壞自己的行程?不對,盧比在自己到來之前一直居住在拜倫號,而自從加入隊伍之後也基本上沒有離開過大家,怎麼有機會和海盜交接任務?
望著四周荒頹的景象,黃琰心中倒不生疑,只是跟隨尤納斯走了一陣,卻依然沒有見到盧比的其他族人。雖然此處荒蕪,但這裡似乎比自己上次來時更加詭異。不是因為黑暗,而是黃琰總感到似乎在大家離開的這段日子,這裡經歷了什麼規模不小的浩劫。但從尤納斯的神情中並沒有看出異常,反倒比以前友善了不少,這也是令黃琰疑惑的。雖然自從上次和尤納斯一戰後,二人經過盧比介紹已經成為朋友,但尤納斯這種影系精靈不善言笑,今天這一反常態讓黃琰放心不下。
手中摩挲著那只被盧比體溫焐溫的長笛,感受著刻在表面精細的條紋,思緒萬千,但只能憋在心裡,此時只有醫生的診斷能夠將黃琰的注意力轉移了。
尤納斯已經帶著盧比來到了部落,頓時黃琰等人眼中終於多了一些精靈,都是黑色的暗影精靈,彷彿居住地被誰破壞過,各自忙碌地修建者殘破的家園,無暇顧及其他的事物。黃琰等人再次見到這些精靈們,似乎感覺到一股沉悶的氣氛,而這裡的宅地雖然已經被精靈們清理得差不多了,但還是能夠看出大戰造成的狼藉痕跡。雷伊和卡修斯心中也籠罩了一股沉重的氣息,覺得奇怪。精靈們直到聽到尤納斯的叫聲,才紛紛回頭。
「是盧比首領回來了?」「真的是首領!」「首領好像受傷了」
眾人迎了上來,見盧比面無半點血色,虛弱地伏在尤納斯後背上,不住喘息著,汗水不斷從頭上滲出,神情痛苦。這時人群中走出來一個年紀長些的精靈,跟尤納斯點了一下頭,就跟著尤納斯走進一處修得還算比較完整的房屋。而尤納斯將盧比放到屋中的床上,也飄了出來。來到黃琰和眾人當中,聲音焦急地說:「醫生正在幫首領診斷,大家稍安勿躁。」其實尤納斯雖然讓眾人「稍安勿躁」,但自己也是非常緊張、焦急的。
如果這名號稱「暗影家族中最優秀的醫生」都對盧比無能為力的話,盧比的性命大概真的就保不住了。幾人焦急地在門外徘徊,盡量維持屋外沒有精靈喧嘩,以免影響醫生在屋內的治療,但精靈們都紛紛聚在屋子周圍,為他們的首領默默祈禱,祈求上天保佑首領無恙,帶領大家重振暗影家族。
唯有黃琰坐在一旁,心事重重,雖然看上去十分冷靜,但此時最為焦慮的就是黃琰。經過近一年來的相處,黃琰已經和每個夥伴都增強了友誼,朋友會為自己兩肋插刀,自己也願在危急關頭為朋友赴湯蹈火。儘管黃琰歸家心切,但他知道這個目的已經不是一時半會能夠達到的了。在眾人當中,盧比是最瞭解自己的,如果盧比真有閃失,自己的主線任務第一件就將失敗,自己回家的夢將淪為泡影。雖然盧比的身世自己始終沒能完全瞭解,但二人的交情已經算是過命。如果盧比醒來,看到家鄉變得更加荒蕪,是否還願和自己完成拯救宇宙那麼遙遠的使命?而這裡的斷壁殘垣,是否因惡靈獸導致?但這裡相對偏僻,也沒有惡靈獸的氣息,主導者又會是誰?雪菲見黃琰坐在一處僻靜的台階,也走了過來,坐在黃琰右側,一臉關切地望著黃琰,沒有說話。
吱呀——開門聲將黃琰的注意力拉回現實,急忙站起身來,走到一臉凝重神情的醫生面前,急於知道卻又不願知道醫生診斷結果。
「首領的傷」老者歎了口氣,滿臉的皺紋慢慢繃緊,愧疚的神情望著黃琰幾人和精靈們,顫抖的嘴唇緩緩吐出幾個令人不願接受的字:「我無能為力。」
雷伊趕忙問道:「有沒有什麼方法能夠救活盧比?就沒有一種方法能夠」
老者無奈地搖了搖頭,打斷了雷伊的語無倫次。愧疚與沮喪的神情澆滅了眾人最後一絲希望、打消了大家心中最後一點僥倖。
黃琰的頭「嗡」的一聲,彷彿炸開一樣,頓時感到頭部一陣眩暈,平衡不穩,就要跌倒在地。站在一旁的雪菲急忙扶住,一面調整著呼吸,一面聲音顫抖著安慰著黃琰:「琰,琰。你別擔心,一定會有辦法的,一定會有辦法的!」
黃琰無力地推開雪菲,虛弱地坐倒在地,目光呆滯地喃喃道:「醫生都說無能為力了還能有什麼辦法醫生都沒有辦法我們還有什麼辦法,什麼辦法!」說著懊惱地將頭埋進雙臂之間,想起盧比和大家的朝夕相處,和大家的義氣,而自己卻沒能幫助他光復暗影一族,心中頓時湧起對盧比強烈的愧疚感,眼淚突破了最後一道抑制的關口,如同沖毀大堤的洪水不斷湧出,極力壓低抽泣的聲音,不教別人聽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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