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十二章 人言可畏 文 / 旋舞天涯
袁少咧了咧嘴，笑了起來：「我確實還不是小羽的男朋友，可我至少還有追求她的權利。宋少，你可是有夫之婦了，沒有機會！」
杭跡的臉越來越白，嘴角勾起一絲詭異的冷笑，然後直接一拳砸在了袁少的臉上……
旁邊早已圍了一圈人，胖嬸也擠在人群裡，臉上不無得色地說：「聽聽，有婦之夫，我可沒冤枉她吧！嘖嘖……兩個男人為她大打出手，了不得！……」
我走到胖嬸跟前，說：「閉嘴！」
胖嬸一愣，真的閉嘴了。
我又站到杭跡和袁少旁邊，說：「你們倆給我住手！」
事實證明，我的話也只能勉強嚇唬嚇唬胖嬸，擱他們倆跟前，毫無威懾力。人想怎麼打還怎麼打，怎麼打得爽就怎麼打……
我蹭蹭蹭跑上樓，從床底翻出那個小紙箱。又蹭蹭蹭抱著下了樓。我把箱子直接砸在了杭跡的腳邊。
筆記本，橡皮擦，自動鉛筆，玻璃彈珠，……亂七八糟的小玩意灑了一地。都是他送我的東西。
他們終於停了下來。杭跡看了一眼地上的東西，又看著我，問：「你什麼意思？」
我指著巷子口，說：「宋跡，請你離開！」
不知道是因為剛剛的爭鬥，還是因為生氣，他的整個人明顯抖動著：「別叫我宋跡！」
我若無其事地點點頭，說：「無所謂。我不管你是杭跡，還是宋跡。從今兒起，咱們什麼關係都沒有，永遠別見面。你也別來吃餛飩了，我永遠都不想再看見你。」
他看了看地上的東西，又看了看我，那張英俊的臉，露出一副患了心臟病似的痛苦表情：「永遠不見？……」
我說：「是的！永遠！」既然他選擇離開我，那麼任何解釋都不需要。事實就是，他遺棄了我。既然如此，我們之間就不該再有任何的瓜葛！
杭跡不再說話。
人群慢慢散開了，杭跡的背影混在人群裡，卻是那樣的觸目驚心。他的高級襯衫，被扭得亂七八糟，一向張揚跋扈的小辮子胡亂地堆在頭頂，頎長的背影看上去總讓人覺得有些落寞……
袁少也沒有好到哪裡，他身上還掛著吳姐那件大紅圍裙，看上去不倫不類。
「小羽」
「沒事。」我一副雲淡風輕的口吻，上前把吳姐的圍裙解了下來：「回去吧！」
他還站在原地，看著我，沒有離開的意思。
我想了想，說：「我知道你剛剛那樣說，那樣做是挺我。做為朋友，我謝謝你。不過，我現在真不想說話。有什麼事，咱改天再說！」說完，我一轉身，進了吳姐餛飩，關了門。
這場戰鬥的結局，除了我和杭跡真的徹底斷掉了，還有一個問題就是，我成了長干裡居民茶餘飯後聚會納涼的談資，比明星八卦更讓他們感興趣。
親自參與的娛樂八卦，永遠比報紙上的更讓人興奮。
第二天中午，我還躺在我的小床上，睡得天昏地暗的時候，格格一個電話打了過來。
「桑小羽，聽說你和杭跡那小子徹底掰啦？」
「……」丫消息真夠快的！我在心裡默默感慨了一下，距案發時間還不到24小時，格格就知道了，可見長干裡居民八卦的功力不容小覷。
「我一直擔心上次我說的話，你沒聽進去。雖然你動作也確實忒慢了點，不過好歹甩了那個臭小子！恭喜你了！」
我揉揉睡得暈痛的腦袋，說：「謝謝！」
「聽說，你有了新歡才甩了杭跡的？」格格八卦的本色絲毫不改：「我說，桑小羽，你還真挺能裝的，平時打扮得跟個清純玉女似的，實際上就是一**，不動聲色，兩男人玩弄於股掌之間，嘖嘖嘖……」
「溫笑笑！」我終於聽不下去了，這貨壓根不是我這邊的吧？「你丫是不是壓根就是跟杭跡一夥的？」
「……」丫愣了一會，說：「哪能呢？我的姐姐喲！就杭跡那小子，嘿，一想起來他當年那樣對我，我就恨得牙根疼！」
我點點頭，說：「他當年怎麼對你了？說出來讓我樂呵樂呵……」
「嘿，桑小羽……得，咱言歸正傳，言歸正傳……」
事實上，關於格格和杭跡的那一段，我真的挺好奇的。到底什麼樣刻骨銘心的傷痛，能讓格格這個大嘴巴嚴守秘密這麼多年。我已經夠低調的了，丫口風居然比我還緊！
格格繼續滔滔不絕：「這麼大的喜事，該怎麼慶祝呢？……哈，本來這等喜事應該要普天同慶的，不過考慮到你囊中羞澀，你就請我一個人吃飯吧！」
「……」格格的邏輯思維太獨特，我一時語塞，半天，我才悠悠地說了句：「你不覺得你首要應該做的事情，是安慰我一下麼？」
「……」丫居然真的認真思考起來了，半天，說了一句：「桑小羽，你過來吧！」
「啊？」
「嗯，過來，我撫摸一下，安慰一下你受傷的心靈啊！順便，你請我吃飯……」
吃飯才是重點！我拿起枕頭就往前面丟，當然壓根砸不到這個吃貨，卻只是砸到牆上，然後無力地滑了下來。
掛完電話，我打算下樓走一走。沒走出巷子，我就回來了。呃，環境
比我想像的惡劣，我似乎已經不適合在這裡生存了……
晚上，我站在廚房門口，猶豫了好一會，說：「吳姐，我想搬出去住！」
吳姐背對著我在洗碗，聽了我的話，手上停了下來，掠了掠耳邊的頭髮，半天只說了一個字：「好！」
幾十年的人生閱歷，吳姐比我明白什麼叫做人言可畏。
我提著箱子出門的時候，吳姐拿著一疊錢塞給我。我說：「不用，我有錢！」我確實有錢，羅定給的那三千塊，我才花了不到一千塊。
「讓你拿著！你就拿著！」吳姐眼圈都紅了，我只好收下。
放好錢，我笑著說：「吳姐，等我將來發達了，一定讓你過上好日子！」
吳姐說：「行！」轉身就進了屋，關上門。剩下我愣愣地對著兩扇沉默的門。我的耳朵似乎又幻聽了，我好像聽見吳姐啜泣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