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章 女為悅己者容 文 / 旋舞天涯

    有些人在睡眠的時候真的是不能被打擾的，譬如我。如果誰在我睡覺的時候來打擾我，那麼很不幸，不管是誰，我一定會跳起來劈頭蓋臉毫不留情的罵一通，哪怕是我親媽！

    不幸的是，一大早，我還沉浸在濃濃的睡意裡爬不起來，不知道哪個冒失鬼就撥通了我的手機。

    我無力地揉揉睡得發痛的腦袋，手機就在枕頭邊，本能讓我接起手機就想開罵，可是現實教會我要退讓。

    我正在找工作，也許是用人單位打過來的電話……抱著這個心態，我總算壓抑了心裡的憤慨，以及那些不用思考就已經到了嘴邊的毒語惡言。

    「喂！你好！」我盡量偽裝得很禮貌謙和。

    「……」電話那頭反倒沒了聲音。

    我疑惑地拿起手機看了看，一個來自本城的陌生號碼。

    意識到自己一大早就被陌生電話給耍了，原本壓抑的惡言毒語此刻不經思索便奔湧而下，「你誰呀？一大早打什麼騷擾電話？有病吧！……」

    當轉來轉去只有這兩句，而電話那頭沉默依舊的時候，我有點悲哀，我會的惡言毒語就這麼兩句！我終於在心裡默默承認美甜的話沒錯，我的語言一點攻擊力都沒有！

    可是一直窩在學校裡的我真的不會什麼罵人的話，菜場大媽還有擠公交的老太的經典語言，我倒是知道內容，可是就是說不出口。歸根結底，學校把我教育得太好了！那些粗俗的語言我真的說不出口。

    對床的美甜從簾子後探出半個腦袋，「丫的，你就不能罵得狠點麼？」我的語言匱乏顯然讓號稱n大第一毒舌的她已經看不下去了。

    我點點頭，卻依然茫然。

    美甜不屑地瞥了我一眼，「虧你跟了我這麼些年，連本宮的十分之一都沒有學到！算了！拿過來！」

    受了熱播劇《甄嬛傳》的影響，她最近一向以本宮自稱。儀態萬千，寵冠六宮的華妃娘娘是她的最新偶像。

    美甜雪白纖細的腕子從對面伸了過來，纖細的小指還微微翹起，當真有點「本宮」的范兒。

    我愣了一下，正準備恭恭敬敬地將我的手機呈過去的時候，電話那頭突然冒出了爽朗不羈地聲音，「桑小羽，你怎麼還是這副死德行！」

    我整個人瞬間有一種被麻痺的感覺，已經伸出去的手，立刻條件反射的縮了回來，人也徹底從床上坐了起來。明明有兩隻手，卻不知道該怎麼拿手機。

    剛剛這個聲音……是真的麼？一種既恍惚又夢幻的感覺。沒有接到我的手機，美甜又喊了起來，「桑小羽，發什麼愣你，趕緊的，拿過來！」

    一早被吵醒，「華妃」娘娘的火氣自然不小，執著地要求我繼續把手機呈遞過去，可是我壓根沒有心思理會她，而是拿起手機，盯著電話看了半天，終於小心翼翼地吐出那個讓我心跳加速的名字，「杭跡？」

    杭跡在電話那頭低聲笑了笑。

    真的是杭跡！我的心幾乎就要從胸腔裡一躍而出了！

    「沒課吧！請你吃飯，一會來接你！」

    畢業季的孩子當然沒課了！杭跡的無心之語卻讓我心頭失落起來。縱然我在心裡每天把他念上一千遍，他也從來不會多想我一下，連我今年畢業都鬧不清。

    我下床後第一件事不是上廁所，也不是刷牙洗臉，而是直奔美甜的衣櫥翻箱倒櫃地折騰。古人說「女為悅己者容」，這句話一點沒錯！

    「你中魔啦？」美甜躺在床上瞪著一副土匪架勢的我。

    「娘娘，看在我鞍前馬後為您效勞這麼多年的份上，您有什麼行頭，隨便借一套給我！」眼前各種材質，各種色彩的衣服，我實在不是很精通。

    美甜驚悚地張大了嘴巴看了我一眼，然後若有所思地點點頭，「我就說嘛！再不發春，你就老透了！」

    雖然從心裡我壓根不承認自己老，可是我現在的一顆心完全因為杭跡回來了這件事，膨脹得滿滿的，留不下一點空隙。我難得大人大量不和美甜計較，「趕緊的，幫個忙！」

    美甜的衣著風格和我的完全兩碼事。她一向走成熟性感的路線，而我一直走著本分的學生路線。不是我不愛美，而是我沒有多餘的鈔票去裝扮自己。

    雖然也可以效仿現在的校園化，找一個男朋友，為自己買單。既然女為悅己者容，那麼悅己者為美女買單就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了！

    我的精神節操其實也不高，然而一想到杭跡，莫名其妙就有一股神來的定力，讓我的大學四年就這麼守身如玉的過來了！

    美甜終於看不下去我的胡亂折騰，起身來幫我了。

    半小時後，娘娘發話了，「桑小羽，你丫還是有點貨的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