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九十八章 真相大白 文 / 南涯果果
李婉茹也沒有料到扇兒在這個時候，想到的居然不是她自身，而是綠兒。
「好，我答應你，此事絕不會牽扯到綠兒。」
聽到李婉茹的保證，扇兒輕輕的呼出一口氣，終於放下心來，因為她的原因恐怕已經惹惱了二小姐了，讓二小姐心生不滿了，她不能再因為她的事情將綠兒牽扯進來，真很可能是她為綠兒做的最後一件事情了，墨玉此刻對扇兒也是高看了一眼，怪不得，往日裡看著極規矩的綠兒會冒著被二小姐懲治的風險也要偷偷跑去幫著扇兒。
李婉茹又囑咐了幾句扇兒，「你回去後不要想太多，一切照舊不要讓人生疑，也忘記你今天來過這裡。接下來的事情，我會讓綠兒告訴你怎麼做。」
扇兒來清風苑之前，心一直是七上八下的，可是此刻李婉茹卻彷彿給了她一顆定心丸一般，扇兒注視著紫薇的眼光，更多了一份憧憬。
現在聽到李婉茹的吩咐，她沒有絲毫猶豫和懷疑，應聲說道：「是，二小姐，扇兒一切聽從二小姐吩咐。」
李婉茹點了點頭，示意墨玉送她們二人出去。
墨玉叮囑扇兒回去的時候注意一點不要被人盯上。扇兒自然無不應允。
墨玉剛打了簾子進來，還沒等她開口，就聽到，李婉茹有些疲倦的聲音傳來：「冷了吧，自己倒杯熱茶暖暖身子。」
墨玉心中一暖，輕聲的應了一聲。
「等下，我們也早些歇了吧，想必明天又是一個不平靜的一天。」
「是。」墨玉頓了頓還是又開口說道：「二小姐，你說那個叫扇兒的丫鬟說的話信得過嗎？」
「放心吧，不要小瞧了她和綠兒之間的情誼，她們的感情倒是比這大宅院的親姐妹可要乾淨的多。」
「二小姐。說的是，是奴婢小人之心了。」
半響，墨玉也沒有聽到李婉茹的聲音，以為二小姐睡著了，就轉過身將桌上的蠟燭吹熄，卻聽到黑暗中傳來一聲輕輕的歎息聲，接著傳來李婉茹有些感傷的聲音：「英雄每多屠狗輩，俠女從來出風塵，負心都是讀書人！」
墨玉不禁身子一震，卻是沒有開口勸慰，知道這是二小姐有感而發罷了，這段話她是聽過的，好像是二小姐一次看過一本話本後發出的感慨。
黑夜的沉靜，終於讓李婉茹再一次沉沉睡去。
翌日，李婉茹早早的醒來，喚來墨玉幫她洗漱穿衣。
「二小姐，奴婢現在去到廚房取早膳過來。」
「不用了，喜兒，我今日到怡心苑陪老夫人用早膳，墨玉你等下到三姨娘屋裡說一聲，然後你就按我之前說的交代綠兒吧。」
「是，二小姐。」
「喜兒，你今天跟我到怡心苑。」
「是，二小姐」
李婉茹吩咐過後，就抬腳往怡心苑的方向走去。
芙蓉園老夫人剛讓人伺候完畢，想起了昨日讓李婉茹過來陪著用早膳的事，就問道：「趙嬤嬤，二小姐過來了嗎？」
趙嬤嬤笑著答道：「二小姐，一早就過來了，知道您還沒睡好，就在外間候著了。」
「你也是的，二小姐過來就讓她進來，怎麼讓她在外間呆著。」
「是奴婢的錯，現在就去請二小姐進來。」趙嬤嬤看老夫人沒有反對，就快步打了簾子走了出去。
不大會兒，李婉茹走了進來，規矩的行了禮。
祖孫二人用罷了早膳，李婉茹就陪著老夫人說話。
當屋子裡裡的小丫鬟被趙嬤嬤吩咐去端些新差點的空檔，見屋裡只剩下趙嬤嬤和喜兒兩個奴僕，李婉茹從椅子上站了起來，雙膝跪地，開口說道：「祖母，婉茹有事要像您稟明。」
李婉茹突如其來的動作，嚇了老夫人一跳，連忙開口說道：「你這個丫頭，有什麼事情非要跪下來說，這麼冷的天，膝蓋怕是會留下病根的，喜兒你怎麼還不將你家小姐扶起來。」
聽到老夫人的話，也跪在李婉茹身邊的喜兒連忙爬起來，扶起了李婉茹。
李婉茹其實也就是做個姿態，畢竟她接下來說的事情，卻不是一個閨閣女子應該參與的。
李婉茹在喜兒的攙扶下又坐到了椅子上，老夫人卻是先對趙嬤嬤使了一個眼色，趙嬤嬤會意，就來到外間，將守在外間的小丫鬟支走了，她就倚在門口守著。
老夫人這才轉過頭來看著李婉茹，眼睛中不復之前的疼惜，而是有一絲失望，可語氣中卻是不顯：「說吧，有什麼事情，值當你剛才那般？」
李婉茹知道她這般作為一定會惹得老夫人有所不滿，可是她卻沒有更好的辦法，只能如此。
可是很多話，她卻是不能直白的說出來，她故意省略了暖閣中的事情，而只是說得知四妹妹想要派身邊的丫鬟將春梅，王敏智和紅柳三人滅口的事情。
老夫人，聽到李婉茹的話，怎麼能不震驚，嚴厲的盯了李婉茹半響，李婉茹卻沒有一絲心慌，這才開口說道：「你是從何得知的？可有證據？如果沒有證據，你這般誣陷同胞姐妹，到時候我雖然疼愛你，卻也是無法在你父親面前替你求情的。」
「婉茹說的句句屬實，也有人證。」
老夫人頓了半響，吩咐趙嬤嬤說道：「你去將老爺請過來，在將二丫頭剛
才提到的丫鬟一併帶過來。」
趙嬤嬤知道事關重大，自然不敢怠慢，連忙應聲離去。
趙嬤嬤退出去後，老夫人就閉上了雙眼，再沒有和李婉茹說話。
李婉茹不禁心中苦笑，她就料到會是這樣，才選擇在用完早膳之後才說出此事。
李臨雖然有些驚訝趙嬤嬤的來意，卻也是不敢忤逆老夫人的意思，收拾妥當就來到了怡心苑。
剛一到，怡心苑，就見老夫人正面色不虞的看著地上跪著的小丫鬟，李臨還以為是這個小丫頭不知道怎麼惹惱了老夫人，正想著開口勸幾句，可是眼睛一掃卻發現，李婉茹居然也在怡心苑當中，不禁就有些好奇。
老夫人見李臨來了，自然也不在藏著掩著，只讓地上跪著的扇兒，將之前對她說的話，又說了一遍。
李臨聽了之後，勃然大怒，開口吩咐，怡心苑的婆子到紫薇閣中將李宛雲帶過來。
就一早上的功夫，四小姐被怡心苑的粗實婆子綁到怡心苑的消息就傳遍了李府。
四姨娘聽到風聲，從後院急匆匆趕來，剛一進了屋子，就正好看到李宛雲正披頭散髮的跪坐在地上，而老爺李臨正氣急敗壞的要繼續往李宛雲臉上扇過去，四姨娘顧不得規矩，連忙撲向李臨的懷中，摟著他的胳膊，擋住他想要再次揮下的手臂。四姨娘輕聲哭道：「老爺，你可別氣壞了身子。四小姐還小，定是那叫春梅的丫鬟不自重，連累了四小姐。」說罷，朝李宛雲使了個眼色。
卻沒料到，李宛雲竟沒有絲毫感激四姨娘為她求情，而滿是厭惡的瞪視四姨娘。知道這時候四姨娘是真的心死了，她知道李宛雲這是徹底被大夫人教壞了。
罷了，她之前還是一直存著一絲幻想，不管怎樣李宛雲都是她身上掉下來的一塊肉，如今她除了這樣的事情，她怎麼也要護著她一二，可是眼下看李宛雲這般模樣，她是徹底的死心了。
想到這裡，她緊緊拉著李臨的雙手也鬆了開來，默默的站到了一邊，低下頭，在沒有言語。她就當沒有生過這個女兒，好在她還有一個仁哥。
沒有四姨娘攔著，李臨的巴掌就落在了李婉茹的臉上，李宛雲沒想到四姨娘竟然真的不管她了，此刻她心中除了恨，在沒有其他。
「我到底做錯了什麼？你們都這樣對我？不就是處置了一對**的下人，我有什麼錯？」李宛雲雖然氣的狠了，可卻還有一絲理智，知道現在不能將李宛晴也牽扯進來，否則大夫人一定不會放過她。
聽著李宛雲聲嘶力竭的喊聲，李臨竟硬生生的頓住了想要繼續抽下去的巴掌。
李臨和老夫人他們一直以為，四姑娘李宛雲雖然性子跋扈了一些，可心思應該是個單純的，哪成想她居然為了不讓身邊的貼身丫鬟影響到她的閨譽，而起了殺人滅口的心思。
聞言，不用說李臨，就是老夫人也吃驚不小。沒想到這個死丫頭竟然小小年紀就有如此歹毒的心思。不過兩個人震驚過後，卻是覺得事情有些不對。按說雖然四丫頭的貼身丫鬟出了這樣的事情，可是李府還要他們這些長輩在，怎麼就會任憑這些事情影響到她身上來？
李臨和老夫人不約而同的對視了一眼，眼中都滿是凝重的神色，想來這件事情定是不像表面這般簡單了今日的事情，李臨倒是發覺自己對府裡的幾個兒女真的不是很瞭解。
往日裡看起來活潑無心機的四女兒居然有如此歹毒的心思，最出乎他意料的人卻是二女兒李婉茹。
李臨從未想過平日裡看起來有些呆板的二丫頭，居然是這麼個精靈剔透的女孩。明明是長在深閨裡方過髫年的小姐，何曾想，居然比李府這些當家的長輩還看得清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