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八十九章 蹊蹺 文 / 南涯果果
靈兒沒想到這個玉兒竟然如此識趣，心中大喜，這個玉兒倒是個有眼色的，既如此她也不妨賣她一個好，反正就是一句話的事情，也可以讓她對自己更加死心塌地，就連這個青兒日後不也得急著她的好？
「妹妹可真是個嘴甜的，既如此，姐姐也就不推拒了。青兒的事情，你也不要太過憂心，等下咱們伺候的時候，姐姐會在大小姐面前提一下青兒妹妹的事情，可是成與不成，姐姐可是不敢保證的，如果不成，妹妹不要怪姐姐就好。」
玉兒這幾天為了青兒的事情，可是費盡了心機，怎奈這個靈兒就是不鬆口幫忙，沒想到今日這個香囊倒是幫了她大忙，總算是聽到了靈兒這句話。
「玉兒替青兒謝謝靈兒姐姐，姐姐放心，不管事情成與不成，妹妹心中都記著姐姐的情。」
既得了香囊，還讓玉兒對她這般感恩戴德，靈兒的心情可不是一般的好，臉上滿是和顏悅色：「你我二人這般情誼，你怎麼還如此客氣，你在這般，我可是真的惱了。」
玉兒自然知道靈兒這話可是當不得真的，只得在奉承感激了幾句，倒也是有幾分真心。
靈兒早在玉兒說要將香囊贈予她的時候，就麻利的塞到了袖子裡，唯恐玉兒看到精緻的香囊反悔。
「玉兒，我們已經耽誤了一會兒了，等下咱們可要快些將東西送到蒹葭閣，以免惹惱了大小姐，在連累到青兒妹妹的事情。」
玉兒一聽到事關妹妹，自然不會反對，連忙從地上將托盤端起來，兩人加快了腳步往芙蓉苑走去。
兩個丫鬟卻不知道，在她們走後不就，一抹嬌俏的身影從不遠處的假山後閃了出來，四處打量發現沒有人察覺，這才往清風苑的方向走去。
清風苑——聽雨閣墨玉剛回到清風苑，就看到喜兒正在院中教訓著一個小丫鬟。仔細一看，墨玉就認出來了，原來是院裡的灑掃丫鬟，綠兒，心中不禁有些奇怪，這個綠兒平日裡話很少，做事也很沉穩，這是犯了什麼事了，讓好脾氣的喜兒這般模樣？
雖然好奇是怎麼回事，可是墨玉卻沒有開口多問，她們都是李婉茹身邊的大丫鬟，聽雨閣裡的事情自然也是她們兩人一起管著。墨玉性子沉穩管的大多是聽雨閣屋內的事，李婉茹的首飾箱籠都是墨玉掌管。喜兒性子爽利，李婉茹就讓她負責管教院裡這些小丫鬟。
今日這事本來就是喜兒的責權範圍內，墨玉自然不會插手。而是對著喜兒點了點頭，就進了屋子。
墨玉剛打了簾子進來進來，夾雜這果香的熱氣撲面而來，一身的冷氣就被衝散了不少，墨玉忍不住上揚了一下嘴角。
李婉茹聽到聲音，從手中的小說中抬起頭來，見是墨玉，就笑著將手中的話本放在了一邊，一隻手撐著下巴，大大的眼睛看著墨玉：「回來啦，冷了吧？你自己先倒杯熱茶暖暖身子。」
聽到李婉茹關心的話語，墨玉心裡一暖，二小姐就是這樣，她對她們的好，都融入在了平日裡這些小細節中。她和喜兒對二小姐這般死心塌地，也就是因為二小姐無論什麼時候總是惦記著她們。
墨玉搖了搖頭：「奴婢不冷，二小姐，事情已經辦好了。奴婢藏在了假山後面，親眼見到大小姐院裡新升上來的那個靈兒得了那個香囊，才回來的，沒有被人發現。」墨玉邊回話，邊藏在身後的手拿了出來。
李婉茹這才發現墨玉手中竟然是幾枝開的正艷的梅花，不禁來了興致：「嗯？哪裡來的梅花？你去梅園那邊了？」
「嗯，奴婢剛才擔心有人跟著，就特意在梅園那邊繞了一圈，知道小姐最愛梅花，就特意選了幾枝開的好的回來。」墨玉說著將手中的梅花遞給了軟榻上的李婉茹。
李婉茹欣喜的接過梅花，低下頭聞了聞，一股沁人心脾的淡淡馨香從花蕊中飄散出來。李婉茹偏愛梅花，在李府不是什麼秘密，她之所以喜歡梅花，就是喜歡梅花身上這股勁頭，在這個素冷的冬天，就只有它不畏嚴寒，恣意的綻放。
李婉茹甚至有一剎那的愣神，看著梅花，就彷彿看到了她在李府的處境。隨即她又滿是鬥志，寶劍鋒從磨礪出，梅花香自苦寒來。
李婉茹回過神來，將手中的梅花遞給了墨玉：「就用那個畫著清風送暖圖的瓶子將它們插起來吧。」
墨玉自然看到了之前李婉茹臉上一閃而過的悵然，雖然現在二小姐臉上掛著笑容，可她心中還是有些擔憂，麻利的將梅花放進了李婉茹指定的花瓶，就想著換了話題，轉移一下二小姐的注意力：「二小姐，剛才奴婢回來就看到喜兒正在那威風凜凜的教訓小丫鬟呢。」
果然，李婉茹聽到墨玉在那裡打趣喜兒不禁也好奇起來，也湊趣的說道：「怎麼了，是哪個小丫鬟這麼不開眼，竟然惹惱了我們喜兒姑娘？」
「呵呵，是那個叫綠兒的小丫鬟，因為什麼，奴婢可沒問，不過，估計等會兒喜兒就會向您稟告了。」墨玉看到二小姐開懷了不少，終於放下心來。
兩人正因為喜兒的事，說笑著，就見喜兒打了簾子進來，兩人對視了一眼，就一起笑著盯著喜兒看。
喜兒一進來，就聽到二小姐和墨玉在那說笑，可她一進來，兩人不僅不說話了，還滿是打趣的看著她，倒是讓她一陣好奇：「二小姐，你們在說什麼呢？」
「我剛才正向二小姐，描述喜兒威風凜凜教訓小丫鬟的事情呢。二小姐，正好，正主來了，倒是不用奴婢在這裡說書了。」
「哼，好你個墨玉，趁著我不在，又在這裡打趣我。」
李婉茹只是含笑看著這兩個歡喜冤家，大大的眼睛
中滿是打趣的意味，雖然沒有開口，卻是直白的告訴喜兒，快說說，我也正好奇著呢。
喜兒看到二小姐眼中的打趣，知道這是主子也在縱著墨玉鬧她呢，她也不再扭捏，開口說道：「喜兒也正想向二小姐稟告此事呢，前兩天有小丫鬟到奴婢這裡告狀，說是和她一起當值的小丫鬟綠兒這幾天總是偷偷的出去大半天，所有活計都只能她自己做，奴婢也認得這個綠兒，平日裡也是個手腳勤快的，就以為是那個告狀的小丫鬟故意抹黑綠兒，也就沒過來向您稟告。」
喜兒頓了頓，又接著說道：「可今日府裡發生了太多的事情，奴婢有些不放心，就去那幾個小丫鬟當值的地方查看，正好被奴婢剛才那個叫綠兒的小丫鬟，竟然真的不在院子裡。奴婢就讓和她一起當值的小丫鬟轉告那個叫綠兒的小丫鬟，就有事找她。」
墨玉也覺得有些蹊蹺，開口問道：「那剛才綠兒說沒說剛才做什麼去了？」
「說到這個，才讓人生氣呢，二小姐，奴婢覺得四小姐真是太欺負人了！」
李婉茹被喜兒這句沒頭沒尾的話，弄的哭笑不得：「嗯？怎麼又和四妹妹扯上關係了？」
「就是，喜兒，你說話怎麼顛三倒四的？二小姐還不知道是怎麼回事，你突然這麼問二小姐，讓二小姐怎麼回答啊？」墨玉在一邊聽的也是雨裡霧裡的，也忍不住開口說道。
喜兒被墨玉搶白了一句，也不惱，反而是吐了吐舌頭，有些不好意思的解釋：「是奴婢剛才太氣憤了，沒將話說明白。原來這個綠兒這段時間經常被四小姐院裡的一個叫扇兒找去幫忙，說是紫薇閣中的人手不夠。二小姐，您說四小姐是不是太過分了。」
「哦？怎麼四妹妹單單選了綠兒這個丫頭？綠兒和那個叫扇兒的丫鬟很要好嗎？」
「嗯，這個奴婢倒是問了，綠兒說她和扇兒兩個從小便是認識的，又是一起進的李府，只是她被分到了咱們清風苑，而扇兒則被分到了四小姐的院子裡。」
看著二小姐沒有開口詢問，喜兒又接著說道：「奴婢也問了她為什麼去幫那個扇兒的忙，原來，四小姐每天都罰扇兒做院裡最粗重的活，如果完不成不僅沒有飯吃，還會將人關進柴房中。平日裡二小姐你又是個心慈的，咱們院裡的活計也輕鬆，綠兒這才總是偷偷跑去幫那個扇兒。」
「這麼說來，這個綠兒倒是個有情誼的。」李婉茹雖然也同情那個叫扇兒的丫鬟，可對於綠兒的做法仍忍不住有些惱怒，不管怎麼說，她是清風苑的丫鬟，不能因為她是個好說話的主子，竟背著她摻和到其他院子裡的事情。
看著二小姐臉上淡淡的，隱隱還有一絲失望的神色，墨玉知道這個綠兒，看來二小姐是不會讓她在留在清風苑了。
雖然這個綠兒這麼做是想要幫助她的同伴，可卻沒有考慮到，她這麼做會給二小姐帶來怎樣的麻煩，她們這些下人，有哪個不知道，二小姐在李府的處境艱難。大夫人對二小姐和三姨娘的不喜也是顯而易見的，只是沒有個光明正大的理由找清風苑的麻煩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