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三十七章 是敵是友 文 / 南涯果果
送走了平子陽，李昊平心裡還是一陣恍惚，沒想到平子陽來李府的目的竟然是這個。
在李昊平身後的雨旋卻感到非常意外，要知道大少爺平時不管什麼事情都是面不改色，而今天從老夫人的屋子出來卻一臉憂色。
「大少爺，今天還要去清風苑看二小姐嗎？」雨旋輕聲的開口。
聽到雨旋的聲音李昊平猛然回過神來，意識到自己有些失態了，抬頭看向已經出現晚霞的天空，在轉身臉色一如既然的淡然。
「走吧，去聽雨閣看看二妹妹。」
看著大少爺恢復了往日的模樣，雨旋這才鬆了一口氣，要知道在大門口這裡太引人注目了。
聽雨閣「二小姐，王大夫可是說了，您這傷口需要好好休養，最近您可最好不要走動了，以免傷口裂開留疤。」
李婉茹合衣歪在軟榻上，正看著上次李昊平特意為她從清平書局買回來的話本，絲毫沒將喜兒絮叨的話放在心上，但是嘴上還是含笑應著：「嗯，知道了，喜兒大人。」
喜兒本來一臉正色的認真囑托，聽到李婉茹這麼說頓時紅了笑臉：「二小姐，您就會打趣奴婢，您不知道奴婢看到您的腿上的傷有多心疼。」
說著說著聲音都有些哽咽了，眼眶也微微發紅，李婉茹聽著喜兒的聲音不對，趕快將手中的話本放下，知道喜兒是真的擔心她，連忙開口勸慰：「王大夫可是說要我放寬心緒的，你這哭鼻子我這心裡可是也跟著……」
喜兒一聽到李婉茹這麼說，趕快止住眼淚，抬眼緊張的望著李婉茹：「二小姐，我不是故意要這樣，您可別生氣。」
本來還一本正色李婉茹正要開口說些什麼，眼睛的餘光卻看到正低著頭抿著嘴偷笑的墨玉，一個沒忍住就噗嗤的笑出聲來。
喜兒本來正在惱怒自己居然這麼不知分寸，明知道二小姐現在腿上有傷不能生氣憂心，自己還這樣沒有進退。還想著怎麼開解二小姐，就聽到身旁的二小姐和墨玉開懷的笑聲，一愣，沒反應過來，抬起頭一頭霧水的看著兩人。
看著喜兒呆頭呆腦的樣子，李婉茹和墨玉兩人本來止住的笑意又加劇了。李婉茹白皙的小臉笑的通紅，喜兒哪有不明白的道理，自己又被兩人給戲耍了。
「二小姐，墨玉，你們又戲耍我，你們……」
李婉茹也知道喜兒的臉皮薄，也不好再笑下去：「嗯，墨玉，你不要笑了，等下喜兒惱了你，我可是不幫著。」
墨玉此時滿頭黑線，二小姐可真是——敢做不敢當，墨玉在心裡默默的加上這句評價。
面上卻已經一連正色：「是，二小姐，喜兒是我的不是，你就不要生氣啦。否則二小姐可要罰我了。」
喜兒雖然耿直可也知道二小姐和墨玉這哪是開解她，分明還是在調侃她，偏她最笨還不知道如何反駁她們二人，憋的秀氣的小臉通紅。
看著喜兒窘迫的樣子，李婉茹和墨玉兩人又很不厚道的大笑起來，李婉茹更是差點在軟榻上打起滾來，就這樣還是難免不小心壓到了受傷的那條腿。
疼的她忍不住一咧嘴，這使得她看起來極為滑稽，墨玉和喜兒看到她臉上複雜的表情一時都愣住了，還是墨玉先反應過來，連忙上前查看她的腿傷。
「二小姐你怎麼樣？是不是碰到傷口了？」
聽到墨玉的話，喜兒也顧不上生氣了，趕快上前查看。
「沒事，就是不小心碰了一下。喜兒你去沏壺茶來，我有些渴了。
「好，奴婢這就去。」
說著轉身朝門口走去，可還沒等她掀開簾子，就有一個小丫鬟將簾子打開，李婉茹抬眼一看原來是小丫鬟倩雪遂問道：「倩雪怎麼了？」
「二小姐，是大少爺過來啦，正在外間」。
「啊，是大哥過來了，墨玉趕快請大哥進來，喜兒你趕快去沏壺龍井送過來。」邊說邊整理身上的衣裙，因腿傷不宜站立，也就只能端坐在軟榻上。
墨玉在前面打了簾子後站在一邊，身後就出現了一身藍色錦衣的大少爺和一身紫色百褶裙的雨旋。
李婉茹趕快讓大少爺坐下，這時候喜兒也端著茶水走了進來，給李婉茹和李昊平各斟了一杯。
在李婉茹和李昊平的示意下，墨玉和喜兒拉著雨旋的手就退了出去來到了外間，她們身為大丫鬟也知道二小姐和大少爺交好，因此也有意親近，一時間倒也相談甚歡。
「你的腿傷是怎麼弄的？」剛一進來，李昊平就注意到了李婉茹的腿傷，眉頭不禁一皺，他之前也只是聽說了李宛晴落水的消息，卻不知道李婉茹居然也受傷了。
雖然李昊平的聲音沒有什麼溫度，她卻明顯的感受到他的關心：「不礙事，王大夫已經過來看過了，說是靜養一段時間就沒有大礙了，也已經留了去疤的藥膏。」
聽著李婉茹語氣裡沒有絲毫在意的樣子，李昊平卻有些生氣，氣她如此不愛惜自己。為了掩飾自己的不滿，他端起了手邊的茶杯，卻不小心從袖口掉出來一個上好的白玉瓷瓶。
他撿起瓷瓶，才想起來，這個瓷瓶是剛才他無意間說起要來看李婉茹的時候，平子陽給他的，說是叫玉肌膏，是上好的祛傷疤的藥膏。
當時他還有些意外，從白玉瓶上散發的瑩白玉光，就能感覺不是凡品，本來是要推辭的，沒等他開口推拒，平子陽就轉了話題，他也不好再提，就隨手放在了衣袖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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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想來卻是有些蹊蹺，這個二世子難道是知道二妹妹腿受傷，才想要送他這玉肌膏的？
不管是什麼原因，未出閣的女子身上留有疤痕終究不好，想著就將手中的玉肌膏遞給李婉茹：「用這個吧，據說可以祛除疤痕，使原來的傷口猶如新生的肌膚一般，世人稱之為玉肌膏。」
接過瑩白如玉的小瓶，觸手冰涼，一看就不是凡品，李婉茹不禁有些驚訝：「大哥是從何處得來此物的？」
「是平王府二世子給的，在我說要過來看你之後。」李昊平也沒想著瞞著李婉茹，也想借此來試探一下李婉茹和平子陽只見是否有過接觸。
「平王府的二世子，那不就是平子陽？」李婉茹臉上滿是吃驚。
看著李婉茹的表情中也滿是訝異，李昊平想著看來二妹是不認識平子陽的，那又如何解釋著玉肌膏呢？
「正是，我今天在鍾函治先生那裡的時候，他恰巧來拜訪，我就先行回來了。沒想到下午他居然來了怡心苑。」
「哦，這件事看起來有些奇怪啊，他怎麼會來咱們李府？他是來找父親的？」
「不是，最開始我也這麼想，但是後來我試探他說去請父親的時候，他拒絕了，只是和我去拜見了祖母。」
李婉茹聽到這裡，不禁低頭沉思，而李昊平也只專心的品著手裡的龍井茶，一時間聽雨閣一片靜謐。
突然，李婉茹抬起頭來，一臉震驚的看著李昊平：「大哥，你說，平二世子是在知道你要來看我的時候才給你的玉肌膏？」
「嗯，我當時也奇怪來著，本來想著拒絕，卻被他轉了話題，沒有機會。」
李婉茹聽了李昊平的回答，好一會兒都沒有說話，面上雖然還算鎮定，心裡卻是如同大海上漂浮的小船漂浮不定。
難道今天在湖心亭發生的事情被這個二世子看到了，也只有如此才能解釋為何他會贈予這瓶玉肌膏。只是不知道他是敵人是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