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百零九章 、灰色葬禮 文 / 樂曉憂

    天氣霧濛濛的總是不放晴，在a市最高的百貨大樓底下，聚集了好多的群眾。

    他們爭相議論著，指指點點的望向最上方。因為此刻的東方筱，正坐在天台的上，雙腿懸在半空中。穿著一件長款黑色的風衣，頭髮凌亂的散在肩上。

    黑乎乎的天明明看起來觸手可及，可是她想爬高一點卻離它還是很遙遠。

    早上醒來，她就穿上了黑色衣服，因為她見過葬禮的著裝。她決定要為女英舉辦葬禮，現在唯一缺少的就是勇氣，索性就跑到了這大廈的頂端。想借點勇氣給自己。

    俯瞰萬物，一切都變得渺小。她的心終於平靜了，因為那個亦真亦假的夢境。讓她原本的憂愁，多了幾分淡然。

    她直起身雙手攤平，閉著眼擁抱潮濕的空氣。底下的的群眾一陣唏噓，都喊著「跳了跳了，警察來了沒？!」

    這種姿勢，是她在北宋的時候騎著火籠最愛的造型。她墊起腳尖，在天台上行走。

    心裡默念，那個無憂懵懂的自己回來吧！讓一切凡塵往事統統隨風，她要帶著秦楠那份一起活下去。

    警笛聲響起，地上又設了大的氣墊。圍觀的人越來越多，警務人員拉上了警戒線。

    談判專家往樓上跑去，東方筱拿出手機打給佐慕凌，今天她要為秦楠準備葬禮。

    就在大家心懸著時候，東方筱轉身跳回天台裡面。就往外走，然後看到一群人匆忙的往上跑。她聳聳肩，不知道這群人這麼忙碌的做什麼。

    所有人的目光還在仰視，東方筱卻慢條斯理的回到人群中。東方筱順著他們仰望的目光，沒看到什麼稀奇的事物。

    然後也不耽擱時間，直接去找了佐慕凌。

    看著秦楠的屍體被火化，東方筱出奇的安靜。她把那手串重新戴回秦楠的手腕上，然後給了她一個大大的微笑。

    抱著她的骨灰，東方筱心裡還是有些沉重的。天下起了雨夾雪，佐慕凌默默的跟著身後，替她打著傘。

    這就是秦楠的葬禮，東方筱並沒有通知別人。只是獨自一個人，緊緊的抱著她。

    佐慕凌帶東方筱來到墓地，早就找好了埋葬工。

    雨夾雜著雪也不停歇，東方筱看著秦楠的入土為安，欣然的笑了。有雨雪的陪伴，秦楠也不會寂寞吧？

    在雪地裡，東方筱久久不肯離去。她想再多陪她一會，從此以後再也沒有那樣一個姑娘，毫無保留的對自己了。

    「筱筱，回去吧！我看你臉色並不好，你這樣身體吃不消的。」佐慕凌有些為難的看著東方筱，他怕東方筱再次變得偏激。

    他不敢再輕易觸碰東方筱的禁區，他怕兩個人會漸行漸遠。

    「佐…謝謝你!謝謝你還能包容這麼自私的我，我故意把秦楠的死怪在你身上，其實我只是想讓自己愧疚的心好過一點!」東方筱還是望著秦楠的墓穴，這就是人這一輩子的歸宿。她掙扎咆哮都沒有用，一切皆有定數。

    「筱筱，真的對不起。我說過要護你一輩子，可是每次都讓你自己一個人承受著痛苦。在商界我叱詫風雲，可是我卻無法保護心愛的女人。我現在才知道自己有多卑微，如果今後我再傷你的心，就讓我一無所有好嗎？」佐慕凌舉起手，把誓言許下，東方筱把這些溫暖記在心裡。

    「我不需要太多誓言，就這樣到我生命的終結吧!不要輕易放開我的手，因為我們最終的宿命都和秦楠一樣，唯剩下親者痛、仇者快罷了！」東方筱伸出手，做了個邀請的姿勢。

    兩個人十指相扣，在曾經那個瘋顛，卻見證了兩個人海誓山盟的秦楠面前，再次敞開心扉相約一路向前。

    灰色葬禮結束，東方筱將以新的姿態再次活下去。

    與此同時，新聞裡正播放著早上那條新聞。消失了的自殺者，經過人肉搜索，好多人都知道了那個天台上的黑天使是凌筱筱。所有認識的都跑到案發地，心急如焚。

    回到市區兩個人回了奢香酒店，東方筱給顧流蘇打了個電話。

    那邊發瘋般顧流蘇有些欣喜又有些失落，東方筱再次回了佐慕凌身邊，也就意味著他也要學著厲宴城的樣子，遠遠的注視著那個讓人揪心的女孩。

    回到酒店勉強吃了兩口食物，東方筱就躺回了大床上。眼皮很沉很沉，任佐慕凌在身邊說著話，她都沒有了反應。

    佐慕凌吻上她的額頭，才發現她發燒了。於是他給歐打了電話，就急的在床前打轉。

    歐來的很及時，而這次帶的並不是醫藥箱，是拖著行李箱來的。到了酒店他開始搗鼓箱子，也不去給東方筱看病。

    箱子裡搗出許多衣服來，佐慕凌才看清歐的臉上有淤青，看起來像是被揍了眼睛。歐在醫界很出名，佐慕凌認識他要比認識凌子夜早一點。後來在精靈酒吧，也見過他兩次。

    「我想知道你在幹什麼？」佐慕凌的脾氣上來了，要不是這傢伙醫術了得，東方筱又特別信任於他，他才不會找這個傢伙。

    「從今天起，我來全全接管東方筱。作為一個醫生，我覺得你這個親屬對她照顧並不到位。我先看看情況，然後把她接回精靈酒吧!」歐說完，把箱子往沙發旁一扔。

    佐慕凌幾步走上前，拉住他的領子眼裡帶著怒意。

    「信不信我把你從窗戶上扔下去？」

    歐用手把佐慕凌的手

    掰到一邊，皺著眉然後笑了。

    「其實你和子夜有時候還是蠻像的，至少口味差不多，喜歡東方筱那種排骨。我去給她看病了，真是個讓人操心的小丫頭!」

    佐慕凌緊緊的跟在身後，看著歐為東方筱看病。

    打上點滴後，重新為東方筱清理了傷口。然後歎了口氣，悠悠的說道。

    「好像又瘦了好幾圈，不應該叫排骨，直接叫骨頭好了。」

    佐慕凌擔心的看著，歐偷瞄了他一眼。

    「好了咱倆個可以出去小酌一杯，不要擔心她死不了!」

    這個夜又是有人夜不能寐，有人卻睡的昏天暗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