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804 河流! 文 / 今夕何年
有人說,這世上本沒有路,走得人多了,於是便形成了路,原始世界的路很多,不過可惜大多都不是人走出來的,於是適合動物們走的路對於原始人們而言確實有點不太好走。
太陽在天空偏東南一些的位置,時間上約莫是上午九點多接近十點鐘左右,天氣很好,雖不敢說萬里無雲,但至少江南看不出哪裡有下雨的徵兆,於是就像原始人們說的那樣:不下雨,那就已經是好天氣了。
一路在枯萎的林子裡小心翼翼的穿行,越過竹山,竹山後面,又是一片枯萎的林子,江南有些垂頭喪氣,好吧,深山老林子裡不長林子還能長什麼?
清晨不多的露水終於散盡,不過已經打濕的褲腳估計還得等一段時間才能幹,腳下是厚厚的枯枝爛葉,軟軟的,踩上去很不舒服,不過江南自覺已經習慣了……
小青年北層次感分明的腦袋上頂著個椰子頭盔,事實上不只是小青年,電他們也有。
自從前天晚上江南閒著無聊發明出了椰子頭盔這種一看就「高端大氣上檔次,狂拽酷炫吊炸天」的高級玩意兒後,頭盔,而且還是椰子頭盔,這種又好看,又好玩,而且還能提供絕佳防護力的椰子頭盔,
小青年用那根烏努狠狠敲在自己腦袋上結果不幸斷裂的枯樹枝發誓,這玩意兒真的有用!!
這種椰子頭盔就受到了魁部落原始人們的大力追捧,於是在一番粗製濫造的趕工之後,在雖然賣相不怎麼樣但至少量上絕對管夠的前提下,椰子頭盔,這種新興的事物在很短的時間內被分發到位,基本上做到了魁部落二十多號原始人都人手一個的地步。
代價則是維拉一行帶過來魁部落的那些椰子都被一夜之間啃了個乾淨,以及那一晚原始人們起夜的次數明顯增多了不少……
小心翼翼的端著竹矛,頂著頭盔,猥瑣的眼神四處亂飄,精光四溢,不管看哪個方向都好像有問題,而且還是大問題!!
那場景,就跟鬼子進村似的……
江南內心裡對這幫貨色真心無語了都,氣急敗壞的一人賞了一記爆栗,在收穫了一連串的「咚、咚、咚!」聲之後,面對原始人們紛紛委屈的眼神,江南很淡定的拍拍手掌,
繼續前進……
……
寒冷冬季的腳步已經愈發臨近,雖然每天臨近中午前後的那幾個小時裡依舊有些燥熱,但晝夜早晚的溫差值也已經足夠讓電大罵「坑原始人」了!
悶頭趕路中,電鬆了鬆早上穿得有些多的獸皮衣服,然後取出腰間隨身攜帶的竹筒,熟練的解開覆蓋捆綁在上面端口的獸皮,仰脖一口氣灌了個順暢!
嗝…
滿意的打了一個飽嗝,電又咧嘴笑了……
枯黃凋零的視界,幾乎一成不變,前些時候偶爾還能看到的一些綠色也基本上都已經瀰散了蹤跡,積年古樹上滿是孤零零略帶蕭瑟的枝條,至於葉片?抱歉,實在木有,那玩意兒早落了個乾淨,腳底下踩著的就是。
靜謐的山林裡,唯有一行人悶頭趕路帶起的聲響,附近幾乎很少見有什麼小動物,要麼是見有人來躲起來了,要麼乾脆就是食物稀少乾脆遷移到別處覓食去了。
樹梢間,往日裡「唧唧喳喳」總是吵個不停的鳥雀也大多不見了蹤影,路上偶然碰到幾個鳥窩,翼和北興沖沖的爬上去看看,可惜全它\娘是空的,別說鳥蛋了,恐怕就連根鳥毛都難找到。
又下了樹,兩個傢伙一臉的沒精打采,江南很能理解他們的心情,正所謂期望越大,失望越大,大抵說的也就是這樣了……
電嘴裡啃著個咕嚕果,話說他本來想喝水的來著,可惜剛剛就已經喝完了,問北他們借,他們又不傻,給他喝了那待會兒自己喝什麼?於是一臉鬱悶的電終於成功打動了江南一時的側隱之心,順手遞了個咕嚕果。
再於是翼、北、澤這三個一向不知節操為何物的傢伙們齊齊解下腰間竹筒,然後咕嘟咕嘟很快幾口喝了個乾淨。把空了的竹筒遞到江南面前,示意已經空了,接著五指一張,對著江南露出髒兮兮的手心:
咕嚕果!
江南抽了抽嘴角,摸摸空空如也的口袋,無奈的手一攤,聳聳肩:
沒了!
翼,「……」
北,「……」
澤,「……」
電繼續啃咕嚕果。
澈………………好吧,這傢伙一直都在發\春,泉水?沒聽過,咕嚕果?抱歉,這玩意兒真的有老婆重要麼?
原諒這可憐的孩紙吧,長久的苦\逼\吊\絲光棍生涯已經讓這傢伙把吾輩原始人生命中真正最最重要的頭等大事:食物,把食物放在了第二……
電默默為他哀悼了0.3秒,然後繼續啃……好吧,咬到手指了,電默默流淚。
……
一路艱難跋涉,又行進了將近半個多小時,辨了辨方向,電帶頭鑽入一片枝葉還未完全脫落乾淨的灌木林中。
又穿行了幾十米的距離,熟悉的水流聲透過灌木屏障的遮擋映入耳邊,原始人們面露喜色,紛紛加快了步伐。
沒多久,終於穿透最後一道屏障,眼前視線豁然開朗,灌木林後面,石灘之下,一條從群山間蜿蜒而下的河流再次映入眼簾……
水,被譽為生命之母,而河流,更是大自然對生命最慷慨的賜予,
江南不是什麼詩人,也懶得去作什麼諸如:水的偉大、水的包容、水的厚德載物、水的那啥啥啥……諸如此類的看似優但實則無比操蛋的操蛋感慨,相比之下,他更關心的反而是綿延的水流與河灘。
辛辛苦苦趕了一上午路,滿眼儘是枯萎與凋零的視界,陡然見到一片碧澄的清流,微涼的水波在河水間蕩漾,心底不自覺的就會莫名產生一種心曠神怡,鬱結一掃而空的舒暢。
只可惜如今不是雨季,至於汛期則更是遙遙無期,兩岸縱寬近百米許的寬闊河岸,僅是兩側乾涸的河床就足足佔據了三分之一的範圍還要多,可以想像,若是到了雨季水流充沛,灌滿一整個寬垠的河道,奔騰的河水從上游不知名處而來,綿延向一眼望不到的下游盡頭,那又該是何等的鐫麗與壯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