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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二十五章 結束以及本質! 文 / 今夕何年

    當天邊最後一縷艷霞悉數盡埋於大地,黑熊那極具力量與壓迫感的身姿終是緩緩消失在了山林最深處,從容不迫,它一直有這個資格。

    (結束了嗎?終於……結束了嗎……)

    江南心神一陣恍惚,只覺一股眩暈般的虛脫感籠罩了他,下一個瞬間,全身的氣力都彷彿在剎那間消失不見,他甚至都來不及做出任何其他的動作,顫巍巍的身子便直接躺倒在了地上。

    (結束了,是啊,終於結束了!)

    喘息,大口大口的喘息,跳動,心臟無可抑制的劇烈跳動,只是這次,卻不再如方纔那種壓抑般的沉重,黑色致命般的極限恐怖終於如它來時那般從容遠去,危機解除。

    江南一把將方纔那根一直被他視作生命最後守護般緊握在手的竹矛扔了出去,狠狠的,非常用力的扔了出去,扔去了哪裡,有沒有不小心砸到人,這些,他都不想去管,因為已經沒有必要,現在他只想呼吸,自由──暢快──無拘無束的呼吸,呼吸這世間清涼中帶著一絲泥土芬芳的氣息,因為他還活著,活著,才能享受這一切。

    不止是他,電、烏努、翼、北……琳達、荷……山、奇……所有從極限壓抑致命般威脅下倖免於難的原始人們也紛紛毫無形象的栽倒在地,自由、暢快,無拘無束的呼吸這世間清涼的空氣,只因為他們還活著,活著,便理所應當去享受這一切!

    一場賭博,賭輸了便無可逆轉的陷入決死衝鋒與殺戮,任憑鮮血撒滿大地亦毫不退縮,因為退縮的代價,是他們所不能也不願去想的,即使他們或許已經付出了自身所難以承受的巨大代價!

    萬幸的是,他們賭贏了,贏得了生命,贏得了繼續呼吸在這片蔚藍天空下的資格,也贏得了在這血淋淋殘酷大自然世界中繼續奮力掙扎著生存下去的資格!

    黑熊的從容退卻,便代表著他們的勝利,即使這勝利很可能只是強大掠食者一時的退讓,他們間甚至連一場像樣乃至是極其微弱極小規模的戰鬥衝突都沒有發生……

    但這已經足夠了,因為這已經是最好的結果,是他們預想中最完美且卑微的勝利,無論掠食者最終是出於什麼想法而最終選擇了放棄,也許是出於畏懼,畏懼原始人們血性燃起的剎那黑壓壓一片槍林下一雙雙誓死血戰的顰子,畏懼他們從不曾動搖的決心,不過說實話,這個理由連參與對持中的原始人們自己都覺得不靠譜兒……

    又也許是出於慎重考慮,慎重即使在可能即將爆發的血腥衝突中即使是以它自然界食物鏈最頂尖霸主的存在亦是多半討不了好,慎重這次或是意外又或是有預謀尾隨而來的遭遇以及衝突中可能受到的威脅,因為一旦選擇不顧一切的開戰,不止原始人們會有危險,作為戰鬥的一方,即便是以它的自負,亦是無法保證最終能夠全身而退,這裡指的是毫髮無傷的情況下從容退卻,很明顯,在那一片槍林下儘管畏懼但同樣毫不屈服而選擇誓死抗爭到底的原始人們已經有了傷到它的可能或者說資格,即使這個資格是以所有人都不願去接受的慘重代價所換來,但這已經不重要,重要的是他們其實已經是有了那個資格,那個令霸主產生一絲忌憚的資格,進而令其對是否繼續衝突的想法產生動搖,動搖這樣不管不顧繼續狩獵下去是否值得?

    直到霸主從容不迫的離去,這並不是示弱,正相反,這是一種威懾,就像它臨走前重複的那一陣咆哮山林的怒嘯一般,這只是一種威懾,威懾原始人們脆弱但卻不得不強作鎮定堅強的內心,它並不怕威脅,以它自然界食物鏈最頂尖霸主的強悍它自襯無懼任何威脅以及挑戰,但它不怕威脅並不代表它對於可能受傷沒有牴觸。

    它的退卻,只是因為沒有必要,沒有必要冒著可能受傷的威脅而不管不顧繼續狩獵下去,因為受傷恰恰是它所不願去接受的,這同樣也是自然界所有生命的共識!

    虧本的買賣很少有人會喜歡去做,它雖然不是人,但並不代表它就會喜歡,於是很簡單的道理,在有可能受傷的前提下,又或許還要加上它可能並不是很餓的前提在內,實在是沒有必要再去進行危險性極大的狩獵,尤其是對方明顯已經具備了初步威脅到它的資格,於是它最終選擇了退卻,因為沒有必要……

    其實無論是什麼樣的原因或者說借口,這些其實都已經無關緊要,江南毫無形象的大咧咧躺倒在地上,因為他還活著,因為他還能繼續呼吸這世間清涼的空氣,因為他還有在這血淋淋殘酷的大自然世界中繼續掙扎活下去的資格!

    ………………

    沒時間感慨劫後餘生的喜悅,烏努看了會天色,便急匆匆催促著所有人繼續上路,生活還得繼續,不可能因為一般意外的插曲而停下它的腳步,即使這場插曲差點要了他們的命也不行,天色不早了,他們必須盡快回山洞,因為有些威脅並不僅僅是來自掠食者霸主黑熊,有時候,黑夜,更是令人恐懼。

    回家,一路溝溝坎坎,嬉笑怒罵,山洞口,留守的女性原始人翹首以盼,孩子在媽媽的帶領下找到父親,一家人緊緊擁抱在一起,他們喜歡擁抱,因為那是他們表達彼此情感的一種連通方式。

    小伊找到江南,俏生生的樣子惹人憐愛,江南忍不住將她一把抱起,到家了,艱難坎坷,終於到家了。

    幾名強壯些的原始人不用吩咐,已經自覺「哼哧哼哧」抬著口笨重的石鍋前往水源處打水,烏努準備好所需的食材,大量的醃製角馬肉,以及今天好不容易收穫的一小包竹筍,這就是今天的晚飯了。

    一直到幾名打水的原始人再「哼哧哼哧」的將笨重碩大的石鍋抬回山洞,江南很快引火燒水,動作麻利且幹勁十足,因為這會兒大家都餓了。

    原始人們繼續自覺的圍在石鍋邊上,睜著一雙雙渴望的眼睛而大流口水,白天的不快不應該帶

    到晚上來,特別是每天重中之重的晚飯則更是如此,有的吃有的「睡」,這其實就已經是天堂,他們眼中最美的天堂。

    江南加大了火力,在他看來,其實原始人們二貨的本質一直從未曾改變,二得淳樸,二得可愛,二其實才是他們的生活,因為他們從不會覺得那是在犯二……

    ps:不是很擅長寫這類東西,有些東西明明就在嘴邊,卻偏偏用言語表達不出來,一個遭遇掠食者的劇情短短續續寫了這麼久,其實我本來的打算不過幾千字解決的,也許是囉嗦,又也許是其他的什麼,總之不知道怎麼回事總是忍不住往深了寫,結果卻又偏偏很難說服自己覺得滿意,很糾結,

    ps:本卷也差不多是該結束了,下面很快就要開啟第五卷,卷名什麼的繼續空白,說實話,大綱其實一直不是很順暢,有時候寫著寫著突然會覺得劇情有所突兀,於是修改,添加,沒完沒了,很頭痛,很想像其他小說那樣隨隨便便一句一晃幾十天、幾個月、甚至是幾年過去了,真的挺羨慕的,想寫,但是又不敢,一步一步,踏著深深的腳印,艱難但又堅定的向前邁進,這是我給本書下得基本原則或者說定義什麼的,說不好,反正一步一步來,很想看看一個世界在自己手中發展,演變,壯大,即使受限於作者本身筆以及表達能力的關係還顯得不是很豐滿,但至少我有努力,努力著前行,枯燥著寫下去,直到未來的某一天,找到一個可能並不是很完美,但至少能讓自己,讓絕大多數人滿意的結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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